大叔,你哪位- 第26部分

　　
　　晨曦穿透云层照射到苏沐的脸上，她的睫毛轻微的抖动了一下，接着，她撑着床坐了起来打了一个哈欠，腰间一个沉甸甸的力道传过来，重心不稳整个人又跌了回去。她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慢慢慢慢地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腰部。
　　
　　一只健壮的胳膊居然搭在自己的小腹上。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将视线顺着手臂再看过去就看到了萧凡枕在自己脸庞的那张俊脸。
　　
　　恩，是真的很俊朗。
　　
　　她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萧凡的脸，又摸了摸他的皮肤，忍不住感慨，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居然保养得这么好，皮肤细腻光滑度都快赶上自己了。正想着，指尖的力度似乎弄疼了萧凡，他沉沉的呼了一口气，微微转动了一下脑袋，苏沐屏住呼吸拍了拍胸脯，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小心的捏起萧凡的手臂就像做贼一样偷偷溜了出去。
　　
　　门轻轻地合上，躺在床上假寐的人突然张开眼睛吃吃的笑了起来。
　　
　　像这样躺在心爱的女人身边，枕着她的发香，迎着绚烂的朝霞醒来的早晨，算是上天对他的特别馈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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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采访对象是A大的图书管理员，本来默默无闻的做着工作，却因为前几日的见义勇为而在方城家喻户晓。苏沐和林静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整理书架上的书籍，一头花白的头发怎么瞧着也不像是人在壮年该有的样子。不过好在对方很健谈，性格也比较开朗，整个采访做的也算是有声有色。
　　
　　下午的时候两个人整理好稿件准备告辞了，推开图书馆的大门发现外面又飘起了雪，洋洋洒洒的漫在天地间，诺大的校园一片肃穆。
　　
　　两个人戴上帽子一面聊天一面逛着。A大是出了名的校区风景第一。占地面积大，建筑物风格迥异，在这里走一走几乎可以媲美走了大半个中国。
　　
　　在学校的东北方有一条活水河，此刻隆冬三月，河水在冰天雪地里蒸腾着热气，很是惹眼。林静一脸崇拜的扯着苏沐跑过去看，走到护栏边上才看到武威跟刘椴居然也在。她稀奇的叫了一声，撇下苏沐冲了过去。苏沐手插在口袋里对着刘椴点点头。
　　
　　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你怎么来这了？”林静挎着武威的胳膊，俨然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武威搓着手答道：“我高中同学在这儿，我过来看看他，二哥在学校里也没什么事，我就给拖来了。”他抬眼瞥了一眼苏沐，欲言又止，苏沐看见林静偷偷地掐了他一把。
　　
　　“既然这么巧遇见了，不如一起吃个饭再回去吧！”武威四下里望了一圈，征求着大家的意见。林静和刘椴碍于苏沐的感受没有出声，苏沐也只是看着武威笑不说话。武威讪嗒嗒的摸了摸鼻头，“还是算了，我们回去吧！”
　　
　　话音刚落，苏沐身后一灌小树丛里哗啦啦一阵响，几个五大三粗的少年拎着棒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叼着嘴里的烟蒂，半闭着眼睛说道：“哥儿们，想走可以呀，给哥儿几个留点买烟的钱呀！”
　　
　　苏沐心里一惊，冷汗刷的一下子就沁了出来。光天白日的，在学校里面居然遇上抢劫的了？
　　
　　武威愣了一下，将林静往身后拽了拽，咧嘴嘿嘿一笑。“哥儿们，都是学生，哪来的钱呀！”
　　
　　那小黄毛吆喝了一声，将嘴里的烟蒂扔在地上捻灭，从同伙的手里抢过来一根木棒搁在手里敲打着。“没钱？妈的，谁信啊，有钱把妹，有钱下馆子没钱打点打点哥几个？小子，别不识抬举，当着女人的面别怪老子给你下不来台。”
　　
　　刘椴与武威对望了一眼，对方少说有五六个人，就凭他们两个，逃生还可以，带着苏沐和林静无论如何是都要折在这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刘椴对武威点点头，准备把钱交给他们，这时候对方有一个贼眉鼠目，带着耳圈的男子突然瞧见了苏沐耳朵上的一对心形耳圈。
　　
　　“哥，你看那女的耳朵上的东西，好像是金的！那可比这点钱值钱多了！”
　　
　　苏沐一抖，捂着耳朵往后退了两步。这耳圈是萧凡送的，绝对不可以给人抢去！
　　
　　小黄毛歪着脑袋看了苏沐一眼，嘿嘿一笑，抬步走了过来。“小妹妹，是你自己摘还是我帮你？”刘椴急的往前迈了一步想要把苏沐护起来，立时就有两个男的冲上来架住了刘椴。刘椴跟他们撕扯着，声嘶力竭的喊道：“钱都给你们，别碰她！你他妈的是男人就别为难一个女人！”
　　
　　带耳圈的男子冲上来劈手就是一拳，他朝着刘椴啐了一口“妈的，给老子消停点，惹恼了我们，把你们都做了！”
　　
　　林静握着武威的手开始颤抖，武威看了一眼形势，嘿嘿一笑，从包里掏出来一根烟递给那个朝苏沐过去的男人。“大哥，别动怒，你看啊，我们这带着两个女人呢，钱给你们，给我们留点面子。这耳环呀是她过世的奶奶留下来的，外面镀了一层而已，不值钱，你给人家留个念想！”
　　
　　黄毛接过武威的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对着他嘿嘿一笑，突然就凶相毕露将香烟摁在武威的手背上。“妈的，骗谁呢？镀的？镀的老子也要！”说着，扯着苏沐的头发就把人拖了过来，劈手握住耳圈用力一扯，苏沐的耳朵上顿时就有血涌了出来。刘椴一看，登时红了眼，用力一挣，甩开两边的人就朝小黄毛扑了过去。
　　
　　苏沐捂着耳朵蹲在地上，有血从指缝间流出来，伤口牵扯着脑部神经，眼前的景象都是旋转着的。她只是依稀的听见两方撕扯的声音，漫骂的声音，以及最后林静发出来的一声尖叫、她喊“刘椴！”
　　
　　似乎出了什么差池，那伙人消停了一会儿就做鸟兽状散了，留下倒在地上的刘椴和武威。过了一会儿，林静突然抱起一个人朝苏沐大声地喊道：“苏沐，打120！刘椴被捅了！”
　　
　　




56

56、警告　。。。　
　
　
　　
　　仿佛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见到了儿时院子里那一株桃树上开满了花，有小小的桃子挂在树梢很喜人。苏沐骑在树杈上往下揪青涩的桃子，唐勉跟曲欢躲在树下捡。苏妈推开门看见这一幕，拎着扫帚头追着三个人。阳光透过云层倾洒在大地上，额头上的汗水异常的晶莹，明亮的刺痛双眼。
　　
　　苏沐抿嘴笑着轻轻翻了个身。耳侧一阵尖钻的疼痛敏锐的扯着神经。她嘶了一声，皱着眉毛醒了过来。
　　
　　屋子里是全白色的，空气里还散发着消毒液的味道。她凝眉想了一会儿突然记起在A大遇到抢劫的一幕，心头猛地一颤，起身掀开被子就跳下床去。
　　
　　门外，武威撑着膝盖坐在椅子上，他的头埋得很深，看不见是什么表情。林静立在他的身侧，双手抚着他的肩，脸色惨白。苏沐的身体开始不住的颤抖，勉强自己扶着墙挪到两个人的身边，她开口艰涩的问道：“他还活着是不是？还活着吧！”
　　
　　林静抬头看到苏沐，轻声道：“耳朵被拽出了个口子，医生已经给你做过处理了，现在觉得还好吧！”
　　
　　“我问他呢？刘椴呢？他还活着吧！他是不是还活着！”
　　
　　武威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苏沐。“还不知道，现在在做简单的止血。”
　　
　　苏沐脚下踉跄了一下，靠在墙上蹲了下来。她揪着自己的头发，眼泪一股一股的滚落下来。“都怪我，把东西给他们不就好了，都怪我都怪我……”
　　
　　“苏沐！”林静蹲下来拽住她的手，看着被她撕裂开的伤口有血渗出来，只觉得触目惊心。“会没事的，你先不要这样！医生不是还没说什么呢嘛！你先不要这样！”
　　
　　话音刚落，急诊室的门被拉开。一个护士扯下脸上的口罩，对着走廊里喊了一句：“谁是患者家属？”
　　
　　三个人猛的抬起头，都赶快凑了过去。
　　
　　“他怎么样？”
　　
　　“刀锋贴着肺叶刺入，肺片受损，要马上进行手术。你们谁是患者家属，在手术风险同意书上签个字。”
　　
　　苏沐一愣，抬手握住了护士的手腕。“什么意思？不过就是个小手术么，为什么要签字？为什么要签字？”她情绪激动的对着护士哭号着，引得走廊里很多病人都望了过来。林静抱着苏沐的肩膀连声安慰道：“苏沐你冷静一点，这是医院的规矩，凡是做手术都要签的，这不是刘椴的判决书！你先给我冷静点！”
　　
　　护士瞥了苏沐一眼，转头对武威说道：“你们赶快联系家属吧，这手术不能拖了，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说完扣上口罩反身又回到了急诊室里。
　　
　　武威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电话，靠在墙上有些不知所措。林静转头看着他满脸疲惫。“怎么办？给他家里打个电话吧！”
　　
　　武威想了一会儿，突然把手机塞回到了口袋里。“电话必须得打，但是这手术同意书就不能等了，他家在四川，等他爸妈过来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
　　
　　“我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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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威签了手术同意书，刘椴终于从急诊室里推了出来往手术室里去了。一路上苏沐都跟在他的身边，哽咽着说不出来一句话。走到手术室的门口的时候，刘椴突然醒了过来，他握着苏沐的手指，翻着眼白问她：“我真的不可原谅了么？苏沐，那么喜欢你，真的不能重新来过了吗？”
　　
　　苏沐握着他的手，几度说不出话来。“别多想了，我原谅你，我真的原谅你了。”
　　
　　刘椴咧嘴笑了一下。气息渐弱。“如果我真的出不来了，你和他一定要幸福啊……如果我侥幸能活下来，拜托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的……”
　　
　　他似乎陷入了沉睡一般，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医生一声令下，推开手术室的门。可是刘椴却握着苏沐的手死都不肯松开，直到苏沐点头应允，他这才放开手，缓缓地合上眼睛。
　　
　　等在手术室外面的时光异常的难熬。明明只有几分钟去好像已经有了几个世纪那么久。外面的天空一点一点变成黑色，只有手术室上的红灯还在刺痛人眼。
　　
　　苏沐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林静看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拿了毛毯给她披着，又跑出去买了一些吃的。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秦安然不知道从那里得到的消息也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看到坐在地上的苏沐她微微顿了一下，转头问武威。“医生怎么说的？”
　　
　　武威拧着眉毛把护士讲的那一套模棱两可的话说了一遍，然后靠在墙上不再出声。秦安然扭着双手在椅子上坐下来，虽然脸色很难看，但却异常的冷静。
　　
　　“听说是遇到抢劫的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用命去保护？刘椴是个知进退的人，不会这么蠢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武威没有说话，只是朝蹲在地上的苏沐看了一眼，然而只这一眼秦安然却全都了然。她扬着眉毛死盯着苏沐，半天却突然笑了。“他果然是喜欢你。即便跟我在一起也都是有意气你。分手之后对我更是视若无睹，原本还愿意同我讲两句话，在那之后却避我如蛇蝎，如今更是为你把命都搭进去了。哼，苏沐，我自问并没有什么不如你，他到底是喝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林静抱着苏沐仰头瞪了秦安然一眼。“人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你争论这个有意思么？而且当初到底是谁做出了吃里扒外的事，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现在想要倒打一耙？”
　　
　　秦安然喘着粗气瞪着林静，突然起身推开她，扯着苏沐的脖领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一把抵在医院冰凉的白色瓷砖墙上。“他如果没事便罢，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绝饶不了你！”
　　
　　苏沐就像一个木偶人一样任凭她推搡着，听到这一句话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怒发冲冠的秦安然。“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自己都绕不了我自己……”眼泪漱漱的滚落下来，滴在秦安然洁白的皓腕上，她厌恶的“嘁”了一声，松开手任凭苏沐哭得梨花带雨。
　　
　　手术室门上的灯突然灭掉了，四个人的心一下子都悬了起来，过了半天手术室的门慢慢的被推开了，四个人一下子全都围了上去，但却没有人敢开口问一句那个大家都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医生看着他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抬手摘下口罩沉稳的答道：“手术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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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椴进了重症监护室。武威回学校给他取换洗的衣服。苏沐的耳朵再度撕裂，被林静拖着去上药。上好药之后，接连的精神压力再加上伤口的神经牵引，苏沐靠在椅子上居然就睡了过去。等她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刘椴已经被转移除了重症监护室，而自己正躺在他身边的一张空床位上。
　　
　　脑侧是显示心跳和血压的仪器。此刻显示着刘椴一切安好。苏沐侧着脑袋看着带着氧气罩的刘椴，觉得恍如隔世。
　　
　　门发出一声响动，苏沐扭动了一下脖颈去看，一个中年的妇女也正带着疲惫的笑容打量着自己。她看到苏沐挣扎着要起来，赶忙过来扶了她一把。
　　
　　“阿姨是刘椴的妈妈吧。”
　　
　　妇女点点头在苏沐的身边坐了下来，满脸忧思的看着刘椴。“你是苏沐，小椴拿你的照片给我看过。”她转头爱怜的摸了摸苏沐的头发，轻声念叨着：“你们这些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好端端的居然会遇上抢劫的……哎，总算不幸中的万幸，你们两个都没事了。以后你们两个出去可要选个人多的地方，再不要图浪漫跑到什么小河边去了。”
　　
　　苏沐听着她的话，显然是误会了刘椴和自己的关系，刚要开口解释，秦安然突然从门口进来，端着水果盘应道：“是呀，这多让人后怕呀。阿姨，我想啊，刘椴以后也不会再带着苏沐去偏僻的地方了。您就放心吧。一路坐车辛苦了，您和叔叔吃点水果先去休息一下吧，刘椴这边有我们呢！”
　　
　　苏沐张了张嘴，有些诧异的看着秦安然，却发现她根本就没有看自己，而刘椴的妈妈也一脸的疲惫，显然没有心情听自己说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刘椴昏睡了两天就渐渐清醒了。张开眼看到父母，又看到守在一旁的苏沐咧嘴笑了一下。见他没有什么大碍了，刘椴的妈妈就催促着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苏沐出了医院的门，发现太阳异常的刺眼。上了出租车才发现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
　　
　　S大里早就把这一事件传的沸沸扬扬。苏沐一进到校门里四下里听到的都是这个事，只是8个人有8个说法，有说刘椴见义勇为的，有说仇家寻仇来的，总之编的是五花八门。她埋着头朝寝室楼走着，突然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那人似乎是有意与她为难似的，她往左它便往左，她往右它便往右。耐心消耗的差不多了，苏沐终于不耐烦的抬起了头，然而当她看清楚面前的人的时候，到嘴边的指责突然就都咽了回去。
　　
　　萧凡双手插在口袋里，眉毛拧成一团，整张脸前所未有的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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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