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小子是想把护士都引过来围观么?
玉鬘干脆俯□连人带被子一起按个结实,压低了嗓音:“这么大声音是想要那些美丽的护士小姐赶过来看你这个美少年干嚎么?像什么样子!”
佐助自小开始对其他人就淡淡的,虽然鼬也是如此但是好歹是那种冷淡有礼的态度,在礼节上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佐助这娃基本上就是个傲慢性子,对着别人连敬语都不知道用。自己可不记得没有教过他敬语丁宁语的使用,在他小时候她甚至还教过他贵族的一些行为举止。
这么大了就长成这个样子了?!
身下的小少年作势就要挣扎。玉鬘咧嘴一笑。手上的力道稍微加大一点。
“缚道之一塞!”已经有些不想和佐助进行这种角力游戏,玉鬘默念一声将佐助的双手束缚到背后。
一只手捂住他的嘴,玉鬘另一手就把罩在他脑袋上的被子掀开。
不出她的意料,这个小少年狠狠的瞪着自己,额角已经流下了汗水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黏在额头上。佐助微微喘着气狠狠的瞪着自己面前这个面容精致的女子,但是她也并未显现出什么恼火的样子。反而是轻笑一下把他扶起来在床上坐好。
玉鬘嘴角浮现一丝笑,手指理了理佐助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为什么不想见我?我很吓人么?”坐在佐助的身边,玉鬘问道。她的手早已经从佐助嘴唇上移开。
佐助抿紧唇,闭上眼就把脑袋扭到一旁。被桎梏住的手握紧指甲刺进肉里。
自己这个样子他不想被任何人看见,尤其是她。这个自打能够记事开始就伴在自己身边的人。惨败的模样他真的不情愿被她看见。
只是一击只是一击他就被那个男人打败了,这样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可悲了?
他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给父母族人报仇?就他现在的力量。不够,远远不够。
恨,好恨。
这样无能的自己,这样贪图安乐的自己。好恨这样的自己。
“别再和自己手心过不去了。”玉鬘看见佐助手心流出的一丝鲜红道。掌心不是什么很重要的部位但是被刺破流血还是很疼的。
“你尝试过一个人在黑暗里吗?”佐助微微低下头头发几乎完全遮住他的侧脸。玉鬘歪了一下脑袋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黑暗,全部都是黑暗,无法看见也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痛苦也好彷徨也好,剩下的也只有那份无法被穿透的黑暗,呵呵……”说到这里佐助低低的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强烈的自我嘲讽,“曾经我以为有光明可以刺透它,可是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光明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不需要的东西,它只会让我迷失方向。”
“佐助,你……”玉鬘皱眉说道。
“我是复仇者,对于复仇者来说黑暗就已经足够了,”佐助嘴角的笑容加大“我早已经陷入在黑暗中已经不必再想着脱身。即使黑暗浸入我的骨髓也没有关系了。”
在他八岁晚上的那一天,光明对他来讲就是一个非常奢侈的词语了。
说罢他抬起头来直直的盯住她,黝黑的眸子里有着的不是十三岁少年该有的痛苦,脸上的笑容也开始扭曲,清俊的脸庞上已经没有少年该有的活力朝气相反却透露一种彻骨的疼痛。
玉鬘暗金色的眸子稍稍眯起来与他对视,过了一会她还是叹了一口气身子向佐助的方向倾进少许,手臂抬起来手抚住他的后背。
“解。”原本加于佐助手腕上的桎梏消失,玉鬘轻轻的把他搂进怀里。“复仇者……吗?”她在他的耳畔轻声道。怀里的少年身子一僵随后便用坚定的口气说道“是,我是复仇者。我不需要任何阻挡我的东西。”
“那么…………”玉鬘的头低下来,气流扫在佐助的脖子上。“你能对我拔刀,杀了我么?”
此话一出怀里的少年身子僵硬好久都没有出声,“能么?拔刀杀了我。”玉鬘见佐助不答话再次问了一次。
房间里安静的很,因为窗户没有关好的原因,风吹进来把窗帘吹的老高。房间里现在能听见的只是佐助略为急促的呼吸。
过了好久她才能见佐助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问你,你真的能够对我拔出刀对我下手么?”察觉到晨风的凉意,玉鬘把佐助又抱紧了一点。“不行么,但是你哥哥鼬却可以。”
回想起那个血色之夜,鼬手里折射出杀意和寒意的暗部专用的佩刀,玉鬘闭上眼无奈的笑。
“那个晚上,他是真的想杀了我。我知道的……”要不是那时候的他做不到的话,他会真的杀了她吧。他会下得了手的,她一直都相信。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怀里的少年突然挣脱她的怀抱,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不要提那个男人!也不要把他和我相比,我和他不一样!!”佐助脸色潮红情绪激动。
玉鬘一把捂住他的嘴,看向门边,瞪一眼情绪还不稳定的佐助“那么大的声音,你真的想把木叶医院全部护士都招过来么?!”
佐助一双黝黑的眸子死死的盯住她,眼里有些不明的情绪在闪动。手捂的并不紧所以佐助还是有些自由的空间。玉鬘觉得手掌下那两片柔软慢慢张开然后……
“嘶!!”玉鬘手指上感觉到一阵痛楚,佐助嘴里咬住她捂在他嘴上的一根手指,忿恨的盯住她。咬的很紧,似乎他不打算松口了。
玉鬘额头上爆出青筋,三四百年她第一次被一只小兔崽子给咬了。而且更叫人哭笑不得的是这只小兔崽子还是她看大的。
明明就是一只看上去挺无害的小黑猫,现在她觉得小猫的牙也是很锋利的,咬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佐助,你到底在干什么?!”她低喝道。
两人对峙一段时间,佐助松开口。嘴唇上带着些许的鲜红。他死死的望着她然后一把她抱住。
少年温热的怀抱顿时叫玉鬘一愣。
“那种话,那种话…………你不要再说了!”佐助的语调并不平稳甚至她还可以听见里面带着的颤动。
他的胸脯急剧起伏着。他的情绪很明显的不稳,是在害怕么?
这个抱着自己的少年究竟是在害怕些什么呢?
“那种话,是指你杀了我么?”玉鬘轻声问了一句,佐助放在她背后的手抓紧,抓住了她那里的衣料渐渐撰紧。
“你不要说了……”佐助头靠在玉鬘的肩膀上,他还记的在月读幻境里那个男人冷冰冰的看着他,对他说的万花筒开眼的方法。那就是杀掉自己最亲近的人!
那种事情……那个男人能做他却是做不到。
宇智波鼬能为了开万花筒为了检验自己的器量,可以杀掉止水可以杀掉父母族人。但是他如果也这么做了和鼬又有什么区别?!
她也好,鸣人也好。不管杀了哪一个,都是等于把‘宇智波佐助’这个存在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掉。
“佐助?”玉鬘低下头问他。
“这种话不要说了……”少年似乎已经疲惫至极,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她安静下来伸出手臂回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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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的……”对着那只乌鸦,玉鬘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虽然是知道鼬的苦衷,但是这么对佐助是不是太过了。毕竟才是十三岁的少年,这么猛的下药就不怕他走上歪门邪道吗。
乌鸦没有说话只是圆圆的眼睛看着她一动不动。她现在也知道了这乌鸦是鼬的一个分*身,将查克拉投射在鸟类身上配合幻术的发动比较节省查克拉。
她还记得宇智波一族在查克拉这一点是的确是比较欠缺一点。而且就鼬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能大量使用查克拉了。
“鼬,你真的是一个狠心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玉鬘看着乌鸦说道,“我不可能给你家当一辈子的乳母,也不可能为你看一辈子的弟弟。”
先不说乳母这个词语的确让她很囧,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几个照顾自己的乳母的脸。天天怕她摔着了。烦人的很。
就算她真的想照看佐助一辈子,那也是不可能了。手捂上胸口。
“万一我哪一天不在了,鼬你也一定可以的吧?”
这世上没有哪一个人没有另外一个就活不下去,同样的她也不把自己当做特殊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OK,一章搞定。话说玉鬘其实也真的比较冷静的,她也不把自己当做特殊的不可缺少的存在。她觉得就算她没有了,两兄弟照样也能活的好。
真的不知道是她太冷静了,还是她不把自己当回事。
咩~~待会再来修改,嗷嗷嗷嗷嗷嗷,脖子好痛嗷!!
玉鬘说是自己是宇智波家的乳母,那是自己认为的,关键是要看其他当事人怎么想咩~~~
其实乳母不一定就是喂奶,其实就是照顾小孩。日本贵族很喜欢找来身份比较高的乳母来照顾小孩。但是玉鬘这家伙纯粹是因为小哥俩可爱………………这家伙也真的是个BT了……
恋爱会有的,肉肉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捂脸下奔。咱要睡觉觉去了~~挥手绢~~
☆、离去(修改)
很久以前她听说过这么一个故事,有一个长生不老的人交朋友的方法是看着一个人出生长大结婚生子,然后再看着他老去最后化成泥土的一部分。就这么一年复一年,许多人在生命里出现然后消失,而他还是旧时的摸样从来没有变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即使沧海桑田,他却也只能在这世上。
她那时候对这个故事没有多少兴趣,死神的任务就是冷漠看着世间的一切,将徘徊现世的灵魂送往尸魂界。对死神来言人类的一切事物和他们无关,战争也好和平也罢终究是些无关的事。更不要说那里面的生死离别。
她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尸魂界禁止死神参与人类的事情里了,因为一旦进去了就会多少带有自己感情,感情是个可以蒙蔽理智的东西,它可以上思维迟钝起来也可以让手上的刀刃变得迟疑。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无情无欲,就算是她也一样。
当离别来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和那个少年说。玉鬘从不来不把自己看的很重,也不觉得他没了自己就过不下去。这个世界不是真的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她相信就算她不在了,那个骄傲的少年也可以凭着他兄长留给他的仇恨活下去。
乌鸦静静的盯了她一会,展开翅膀飞走了。一根黑色的羽毛从天空中飘下,悠悠转转的落到地面。
走了么。
玉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木叶她是不打算呆下去了。虽然木叶的情况的确有些微妙,也不知道没有了三代火影的木叶高层会不会仍然像以前一样那么对待佐助,毕竟佐助的宇智波末裔的身份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威胁,一当佐助知道当年灭族的真相那么他就真的危险了。鼬希望自己留在佐助的身边也是为了能保护他吧,做哥哥做到鼬这份上也真的算是罕见了。
不过……他的期望也只能是落空了,现在自己的这种状况……已经是不行了。有些事情不是怎么想就会怎么发展。她也相信鼬也有准备,那么一个聪明的男人不可能不会做好两手准备。
那么她也可以离开了。
她挺直了身子,刚刚转过身打算回到房间里去的时候,感到一阵晕眩。一手赶紧扶住身边的东西来使得自己能保持平衡。
必须赶快离开,这个身体对她的伤势起到的愈合作用微乎其微,毕竟不是尸魂界造的义骸,只是人类的血肉之躯罢了。
除了能作为一个临时的肉体外,还能指望有其他什么用处?
再这么呆下去估计等个几十年看能不能完全好,这里的灵子浓度并不充沛无法满足她治疗的需要,除非她把那些人类的灵魂完全打散成灵子吸收掉。这种手法太过于卑劣,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使用。
这几天她莫名的有一种被呼唤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木叶之外召唤她,召唤她到那里去。
这种感觉一日比一日强烈,不管如何,这个身子她已经决定不再要了,木叶也不会再呆下去。那么离开之前去那个地方看看一探究竟倒也无妨。
已经在这个木叶窝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还没有出去看看外面宽阔的世界。不过现在她也去不了。
“真是的。”玉鬘笑着手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没事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就定在在这段时间吧。玉鬘抬起手来看着白皙的手,这是属于二十岁女青年的手,即使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细嫩,但也比那些忍者布满茧子和伤口的手好上太多。
和木千夏……八年前被别人欺负至死的十三岁少女,她到现在对发现和木尸体的情形还有一点点的印象:冰冷河水里散开的长发,僵硬的尸身。怨怒不甘的灵魂。
当年的那场复仇好戏玉鬘已经是没有多少印象,其实不管那个少女的复仇计划成功不成功,这具身体她都是要定了的。
复仇是否成功与她无关,她只会取对方承诺下的东西而且不会给对方半点后悔的机会。
不过到了现在……玉鬘手握成拳,这具早就该死去的身体也已经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既然如此,那么就让这身子早日安息好了。
这也算自己在这个世界做的最后一件好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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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心里的焦躁在醒来的那一天开始就不断地膨胀,止步不前的烦躁和对于鸣人飞速进步的嫉妒。
他只要一想起千鸟被鼬随意一招破掉的情形,心里就闷到极点。就连那招都不可以吗,‘你可以动手杀掉我么。’‘你不行但是你哥哥鼬可以……’女子轻柔的声音在他的耳畔低低的响起来,就如那天。
‘你和我一样都拥有将万花筒写轮眼开眼的资格,但是,这里有一个条件,要杀死最亲密的伙伴!’暗无天日的月读幻境里,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宇智波鼬即使心里恨意翻腾但是还是伤不了他半分。
“宇智波……鼬!”佐助痛苦的弯下腰手扯住自己的黑发,一词一词咬牙切齿的念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看来她的教导能力也不怎么样,还是和那时一样……’那个男人口吻轻蔑,血色的写轮眼看着自己。
住口!给我住口!
强烈的恨意充斥着整个胸腔。
气流从牙缝处被强行吸入,紧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病房显得特别突兀。
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佐助放下抓住头发的双手看向门口。
“佐助君”小樱对着他笑。少女的笑容如同春日开放的花朵一般灿烂迷人,但是佐助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便低下头去。
看见佐助情绪低迷,小樱理解为是早上刚刚起床没有吃早餐血糖低的缘故。“你想吃什么呢?我给你买。”小樱满怀期待的望着沉默的俊秀少年。
小樱的声音如同从遥远时空里传来般,对佐助来说她的声音太遥远几乎听不见。护士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上回响。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孩子的玩闹声传到病房里,被踢起的球在窗户外划过一道完整的抛物线。
佐助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黑色的双眼没有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