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示意她靠前,“刚才我看到信号烟,是大当家的回来了吗?”
“玉姐,你知道规矩,对你只是一个信,对我可是掉脑袋的事。”
玉姐笑了,取了块木牌给他,“你拿这个去交给大当家的,就说郡主请他留意下府里的事,有事的话,来回个话。”
小伙子不接。
他的反应在玉姐的意料之中,指了指身边无忧,道:“这是‘常乐府’上的常乐郡主,你尽管拿去,就说是郡主和我在一块,是郡主求的大当家,包罚不到你头上。”
小伙子看了无忧一眼,接过牌子走了。
无忧略为心安,‘常乐府’被不凡打点的,外人断然能打探到消息,但是有惜了了本就是府中的人,寻他自然是最妥当的。
“谢谢玉姐。”
“出力的是我们大当家的,我不过是帮着跑个腿。”玉姐轻吹茶叶,“你现在就安心睡一觉,一觉醒来,或许就有消息了。”
房门打开,进来两个妇人,妇人手上各端了个银托盘,上面摆着些小碟小碗,里面盛着不知名的各色乳 液、膏脂,花香扑鼻。
“来了。”玉姐面露笑容,搁下茶盅,拉了无忧撩帘去了隔间浴房。
里面已有人备好热汤。
这一天,无忧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宁墨受辱的情景,以及忍痛时汗湿的鬓角。
他遭着这样的罪,于被中却紧握着她的手,不容她暴露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在切割脚筋时,明明痛得钻心,那双看向她的眼,却无半点怨恨。
这些光想想,便揪心的痛。
如果他知道对他施于这一切的,是她的亲生母亲,又会如何?
他这事未完,不凡又被涉入劫持母皇的事件,又是掉脑袋的事。
一桩接一桩的事下来,无忧所有神经都崩得紧紧的,如同一触即断的弦。
等不凡的事有了结果,还得好好会一会鬼面……
无忧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恨意暗生,如果真是他杀了子言,即便他们之间有种种纠结,也绝不会放过他。
这时被热水一泡,顿时松了下来,整个人如同散了架一般,疲备不堪。
明知一切都还只是开始,生死未卜,却仍提不起一点力气。
平日里,她并不喜欢被人服侍着沐浴,这时却连一根手指也不愿动弹。
真想就这么泡在热水里,好好睡上一觉。
只有养好了精神才可以面对以后要发生的事。
偏妇人不容她久泡,将她洗净,就打发了她起身,领她仍回到外间。
刚一进门,一股似兰非兰的幽香扑鼻而来,闻着十分舒服。
玉姐吸了吸鼻子,看向香炉边正盖着香炉盖子的初进门时所见的那个迎客姑娘,道:“这香怎么没闻过?”
迎客姑娘道:“和玉姐同来的这位姑娘,双目微微浮肿,目中充血,而面色苍白,唇也发干,是忧心过重,失了睡眠所致。推拿最讲究的气血通畅,姑娘心存忧积,怕是难以通畅,云儿怕事得其反。”
无忧摸了摸脸,看来这家店,是有些真本事的,不是图有虚名,光靠着这些奢华摆饰哄人钱财,平和的问道:“然后呢?”
“所以我用了点镇神的香,一会儿推拿的时候,姑娘可以放松些,没准还能睡上一觉,补补睡眠。”
无忧轻点了点头,“云儿姑娘,真是细心。”
“如果二位没什么事,云儿先告退。”
开了门,门外已另有象是技师的姑娘挽袖候着,门打开,便朝里屈膝行礼,抬头起来,无忧才发现她们两眼无光,果然如玉姐所说,这些女子是盲的。
无忧这时才相信,这里真的尽是女子,并不是她胡思乱想的鸭店。
玉姐不等人示意,已经自动去帷帘对面的锦榻趴下。
帘子落下,遮去玉姐身影。
无忧回头,见姑娘已等在榻边,手中却捧着一条四指宽的布带,迷惑问道:“这是什么?”
玉姐的声音从帘后传来,“推拿的店子,男人去的满街都是,可是女人的,只得这一间。虽然各地的富家女子会慕名前来,但真到了这里,又不好意思看自己坦 身 裸呈的样子,所以把眼睛蒙上,你如果不介意,可以不蒙的。”
无忧哑笑,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正想说不必了。
又听玉姐神秘道:“不过蒙上眼睛,啥也看不见,那的感觉,确实更加**。”
无忧倒不在意销不**,只要能等到不凡的消息就成。
不过见那姑娘捧了这半天,觉得不好意思,加上入乡随俗,也就接过蒙上,抱了软枕趴了下去。
正在这时,门又开了,云儿的声音在门口传来,“玉姐,实在不好意思,有位远客突然前来,指名要镜儿过去。能不能……我们一定给姑娘换一个最好的……”
镜儿是给无忧推拿的女子。
换个人,无忧觉得无所谓,玉姐却不肯,翻身坐起,骂道:“她是远客,我们就不是客了?” 将已经松开的大毛巾一裹,就要冲出来。
云儿忙道: “玉姐误会,那客人腿有不便,每次来都是由镜儿服侍着,镜儿熟悉她的腿疾……”
“换吧,没关系的。”无忧声音温和,对身体有疾病的人,在推拿上,熟悉与不熟悉确实相差甚远。
玉姐听说对方有腿疾,火气就消了,又见无忧如此,也不再坚持,“如果换的人不好,这钱,你们也别想收了。”
“包好。”云儿长松了口气,往门边一让,手捧在腰侧,恭敬的屈身下去。
一个修长的紫色身影出现在门口,妖艳的眉眸令身前奢华的装饰顿时失色,却是凤止。
镜儿见了他也吃了一惊,慌忙屈身行礼。
凤止轻抬了抬手,免了她们的礼,云儿起身,仔细的给他挽了阔大的衣袖,用缎带束起,才又再行了个礼,领着镜儿离开。
无忧听见身边姑娘走出云,又进来一个,再听见门重新关拢。
接着听见里间姑娘细心向玉姐问询,玉姐懒懒的回答着。
而自己身边这位,自打进来后,一声不出,也不问她什么。
无忧心里散乱,也不是冲着享乐来的,没什么心思理会过问,蒙着眼,又一片漆黑,索性闭上眼。
凤止立在榻边,静看着趴俯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头一回见她如此安静。
但不知为何,她这份安静,却让他感到心疼,好象曾经时常看见她这么安静的趴俯在自己面前。
又好象知道,只有在她累极,痛极的时候才会如此安静。
她唇角抿紧,即便是叫云儿用了上好的镇神香,仍难让她完全放松。
伸手向她唇角抚去,想将她崩紧的面颊抚开,手未触到她的肌肤,便停了下来,慢慢收回。
宁墨和不凡在她心里真这么重要?
能让她不惜与女皇和王妃反面,独自离府……
他得到消息,追出府,已失去她的踪影。
立刻放出消息,要自己的人加以寻找。
没料到她竟走来了这里,被云儿认出。
这神秘客,大家知道了是谁了吧,哈哈…
255 意外
凤止的手触碰到无忧背后软巾,见无忧身体刹时绷紧,便停了下来,静静等着,直到她重新放松,才轻轻解开裹在她身上的大软巾,从背心一点点拉开。
无忧后背细柔的肌肤在烛光下慢慢展现。
他眉眼略沉,呼吸渐渐紧窒,心跳随之加快,很想俯下身吮吻她光洁幽香的肌肤。
这欲 望对阅人无数的他,实在陌生,难以理解。
他不相信自己会如此,目光一点一点掠过手下柔美的曲线。
结果这具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吸引着他,令他想一直看下去,甚至想要比看更多的东西。
无忧感到软巾解到腰下,身体重新绷紧,手反过来按住腰间软巾,不容软巾继续松开。
软巾下再无寸缕,如果再解下去,整个身体将赤 身 裸 体的摆在这软榻上,令她太没有安全感。
身后的手体贴的停了下来,从软巾上移开。
无忧暗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感到有湿凉的液体淋在后腰,清清凉凉,与被泡得滚烫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双手按上她的后腰,带着力,来回细心的抚动,手法好得出奇,将她绷得发痛的腰部一点点的揉得软了下去。
无忧后腰阵阵的发热,向四周传开,舒服得轻叹了一声。
隔壁玉姐早已喘气连连,不时的发出叫人遐想的呻 吟。
无忧摇头一笑,后腰上的手,已抚上后背,再滑过腋下,很轻很柔,令她整个身体也热了起来,不由不感叹这家店,果然不同凡响。
背上大手往她胸前抹动,很轻,很慢,很温柔,慢慢的靠近她胸前丰润。
无忧陡然一惊,微侧身抓住他的手腕,他的手指却不经意的擦过她的乳 头。
一道电流自她胸 尖上传开。
这感觉已然不仅仅是推拿的舒适感,而是身体异样的刺 激。
无忧呼吸一紧,将他的手掌抓住,“不用了。”这双手却不象女子的手那么细小,让她有些不能相信,这么双手,能有刚才那般轻柔的动作。
凤止眸色微沉,手停在她胸前,握了她挺 实的圆润,手指轻轻来回抚动。
无忧的身体在方才的那一阵推拿下,已变得极为敏感,这时被他的指腹,每一次抚过,都引来一阵电流激过般的酥麻。
她不知对方是不是故意,但这陌生的接触,确实令人舒服得欲 死 欲仙,怪不得方才见到的那些女人会是那般神情。
一想到宁墨将将受过的那些苦,而不凡生死难料,她却在这里这般享乐,就有一种罪恶感,“你下去吧。”
她的反应在凤止的意料之中,微微一笑,向她慢慢俯低身,呼吸轻拂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不喜欢吗?”声音媚惑。
无忧呼吸瞬间窒住,脑子‘嗡’地一声响,一时间,忘了自己蒙着眼,猛然回头,唇擦过他的唇。
凤止眸色一黯,仿佛从来不曾跳过的心脏,骤然一跳。
唇向她的唇压覆上去,尝到她唇间似梅似兰的幽香,低喘了一下,更深的吻住她。
无忧尝到他唇间淡淡的槟榔味道,整个人都懵了。
等回过神来,用力推开他,一把扯下蒙住眼睛的黑布带,烛光摇曳中,果然是那张倾国倾城的妖媚脸庞。
怒气上涌,想也不想的,一巴掌向他掴了过去。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不容她打下,视线却从她的满是怒容的脸庞,慢慢下移,落到她胸前,挺 翘的乳 尖如同白雪中盛开的两朵红梅,妖娆诱人。
咧唇一笑,“你真美。”
无忧这才醒起自己赤 身坦逞在他面前。
又羞又窘,手忙脚乱的扯过软巾裹了身子,虎虎的瞪着面前之人,冷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玉姐听见这边动静,裹了软巾,抛帘过来,见有男人,吃了一惊,忙缩了回去,只露了个头,“怎……怎么回事?”
无忧又气又急,指了凤止向玉姐问道:“你不是说这里没有男人?”
凤止回头过来,朝她妖娆一笑,软声叫道:“玉姐。”
玉姐一怔后,看了看无忧,开始头痛得揉额头,“这里做事的人,确实没有男人,全是姑娘。”
“他是什么?”无忧眸子半窄,眼里迸出的怒焰都能将这屋子给烧了。
“他是掌柜的。”玉姐搔了搔头,赫然想起什么,朝凤止问道:“喂,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这店虽然是你的,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掌柜的会亲自动手的。”
凤止笑道:“调走镜儿,玉姐不是要最好的。玉姐也是同道中人,深知突然换人,如果不能让客人满意,岂不是失礼人?”
“这……当然……”玉姐见无忧脸色黑沉沉的,干咳了一声。
凤止又笑,“试问这天底下,还有谁的手法能比我更好?”
说完,又向无忧问道:“难道方才不舒服?”
无忧冷哼一声,“你根本是居心不良。”
“我如何居心不良了?”凤止微侧了脸,睨着她一笑,眼角斜飞,邪意顿生。
“你……”无忧低头看向自己胸 脯,再看玉姐,她再口无遮挡,也不好意思当着玉姐的面,说被他摸 胸。
“我怎么?”凤止眼角邪媚笑意更深。
无忧怒极,一把攥了他的衣襟,反身将他摁倒,手肘压在他喉间,顿时将他压得透不过气,涨得面红耳赤。
玉姐大惊,叫道:“丫头,手下留情。”
无忧板着脸,抬起手肘,却见凤止唇角勾出一抹坏笑。
顺着他的视线看下,见裹在身上的软巾散开,正慢慢滑下,松松掩着那一点嫣红,胸前一片雪白很是刺眼。
忙拉拢软巾,喝骂道:“滚出去。”
凤止却将她的手腕握住,往自己怀里一带。
无忧怕软巾再散开,被他揽住肩膀,怒视着他,却不敢乱动。
凤止半眯着眼,斜挑挑的睨视着她,对玉姐道:“我想和郡主单独谈谈。”
“可是……可是……”玉姐犹豫不定。
“难道玉姐还讲什么孤男寡女的世俗之礼?”凤止谑戏笑看向玉姐。
因为要走亲戚,实在没什么时间码字,所以少更些,请见谅…
256 失去的东西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无忧挣脱被他握着的手腕,跃下锦榻,去了里面浴间更换了衣裳,向外急走。
凤止闪身拦了她的去路,“你不能走。”
无忧穿妥了衣裳,不再有顾虑,冷笑道:“就凭你,还拦不下我。”
“我们以前上过床?”凤止抬手摸着喉间残留下来的压迫感,刚才被她摁倒制住的情形,仿佛是过去时常经历的,但细想下去,却怎么也想不起。
玉姐两眼顿时睁大,“你们……你们……”
无忧险些被他的话呛死,“你胡说什么,谁和你上过床?”
他向她逼近一步,“一定有。”
无忧往后一退,后背顶了门框,哭笑不得,本想骂他无理取闹,但见他神色古怪,难得的正经,不由问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他犹豫了一下,道:“你以前经常象刚才那样对我。”虽然他不记得,他们之前什么时候这样过,但他隐隐觉得,不是错觉。
无忧死死的盯着他,这张与冥王一般无二的倾城脸庞,对她而言,再熟悉不过。
冥王总是忙着洗盘子,挣钱买那柄小弩,极少有时间与她多相处。
这几年来,难得有空时,也会来纠缠她,被她不是摔,就是踹下床。
一个激灵,锁着他的眼,一揪他的衣襟,“可另有安静的房间?”
“当然……”凤止笑着刚抽出折扇,摇扇子的潇洒姿势还没摆开,已被无忧一把拽出门槛。
玉姐张口结舌,想不出这二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探头出去,见二人进了前面房间,门‘哐当’一声被踢拢,越加理不清这里面的来龙去脉,干脆不去想了,躺回软榻,对给姑娘道:“我们继续。”
无忧攥着凤止的衣襟,立在门口。
凤止全不在意被她这么攥着有多难堪,笑意盈然,身体向她压近。
无忧往后一缩,被身后门板挡住,被他压了个实在,皱了皱眉,正要将他推开,他的手已经缠了上来,去抱她的腰。
声音诱惑地问道:“我们有 过,是吗?”
“有你的头。”无忧脚上一绊,顿时将他摞倒。
他被她摔得‘哎哟’一声,继而却是喜笑颜开,‘嗯’了一声,腻声道:“一定有,你以前也是这般对我。”
无忧心脏骤然一紧,蹲下身重新审视他,“你是谁?”
“你真是有趣的丫头,明明知道我是谁,还问我是谁。”凤止笑着在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