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道道冒险系列- 第11部分

　　什么都比我好，怎么不让她来当你们的女儿？林林在心里生闷气。

　　星期六下午两点，门铃响了。林林条件反射似的，一下子从客厅沙发蹦了起来，向自己的房间窜去。

　　“道道，过来！”道道本来摇着尾巴想去抓门，听林林一喊，也跟着进了房间。

　　林雨晨急急忙忙从厨房跑出来，把门打开。

　　“林姨好！”宋楚琪站在门口，露出甜甜的笑容。

　　“楚楚好！”林雨晨一把将她拉进来，两只手在她头上、肩上又摸又拍，“哎呀，两个月不见，我们楚楚又长高了，越长越漂亮了。”

　　“高什么高？比我矮　两厘米！”林林在房中独自嘀咕。几天前，学校里刚组织了体检，每位同学都测了身高体重。

　　“林林呢？这小子又躲哪儿去了？”程可欣一边换鞋一边大声问道。

　　林林只好硬着头皮往外走。走之前抱着道道的头悄悄叮嘱：“呆这儿别动，作好准备，等会儿出去咬人。”

　　刚走两步又转回身来。“记住了，只咬那个女生，别咬那个阿姨。”

　　走到房间门口，想想不对劲，又转了回来。“只咬她的衣服，抓她的辫子也可以，千万别咬肉啊。记住了！”

　　“你躲什么呀？快叫程姨！”林雨晨将他拖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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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它居然懂英语
（五十五）　

　　“这狗还真漂亮。”程可欣试着去抚摸道道的头，“它到底有多神奇呀？”

　　林林和妈妈你一言我一语，断断续续地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讲了一遍。其间，林雨晨又倒茶又装果盘，开开心心地忙了一阵子。

　　昨晚，妈妈专门逛了一趟超市，买来了各种各样好吃的零食。东西一提回来，就被林林“品尝”掉了一小半。但有一种榛仁巧克力，他一颗没动。那是他最爱吃的，也是宋楚琪最爱吃的。

　　他把榛仁巧克力选出来，胡乱地堆在宋楚琪面前，说：“这种比较难吃，全给你了。”

　　听着对道道的讲述，程可欣母女二人就像在听一个童话故事。

　　“不信你自己来试试。”林林让宋楚琪站在客厅中间，然后拍拍道道的背，“她是我同学，你现在听她的指挥。”

　　道道摇摇尾巴，半张着嘴望着宋楚琪。

　　不知为什么，有些人天生就怕狗，毫无道理地害怕。宋楚琪就是其中之一。她拘谨地站在那儿，紧握双手放在胸前，对着道道一再强调：“先说好啊，不许咬我。”

　　“废话，当然不咬，快下命令吧。”林林替道道回答。

　　“好吧。”宋楚琪歪着脑袋，在自己的马尾辫上捋了两把，再看着道道，“你过来，在我身边顺时针转三圈。”

　　道道走过来，先在她面前停一下，然后紧贴着她的身体开始绕圈。宋楚琪并拢双脚，一动不动，像站在一个巴掌大的礁石上，心惊胆颤地看着四周汹涌的波涛。波涛中有鲨鱼出没。

　　三圈转完，道道不动了。

　　“再逆时针转三圈半。”宋楚琪又说。

　　道道起身，准确无误地完成了。

　　“耶！它知道顺时针、逆时针方向！”宋楚琪一阵惊喜，“它真的能听懂我们的语言！”

　　“那当然，不但懂汉语，还懂英语呢。”林林脱口而出。

　　“真的？我试试。道道，听好了，Sit　down！”

　　道道立即坐下。林林愣了一下，它还真懂英语？我怎么不知道？谁教它的？

　　“Stand　up！”

　　道道站了起来。

　　“Go　to　the　*all　bedroom！”

　　道道跑进林林的房间。

　　“e　here，jump　two　times，then　open　your　mouth　and　turn　side　to　side！”她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道道跑出来，往空中跳两下，然后张开嘴，向着左右两边转来转去，样子十分滑稽。宋楚琪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它这么听话，太好玩儿了！

　　“其实它只听我的话，我才是它真正的主人，刚才是我授权给你的。”

　　“能不能让它绝对服从我？只听我一个人的？”

　　“那怎么行啊？”林林觉得她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哼，小气鬼！”宋楚琪白了他一眼，噘着嘴扭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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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林林对惊吓效果很满意
（五十四）

　　林林挣脱妈妈的手，站定，眼睛盯着地板，含混不清地喊了一声：“程姨好！”

　　程可欣笑嘻嘻地在他头发上捋了两把。“好小子，长大了，不想理人了？是不是还想将我们‘送出去’啊？”

　　大家一起笑了。林林笑得比哭还难看。

　　林林小时候有点口齿不清，总是把“宋楚琪”说成“送出去”。如果有好吃的零食想与她私下里分享，他就趁下课后小朋友们在室外活动的机会，站在教室门口向她招手，一遍又一遍地喊道：“送出去，进来！送出去，进来！”

　　以至于到后来，宋楚琪感觉到自己的名字严重地不对头，哭着嚷着要求改名。爸爸妈妈便对她解释说，我们的老家在湖北，湖北在古时候属于楚国，琪是一种美玉，“楚琪”就是来自楚国的一块美玉，多好的名字啊。这样一说，宋楚琪才破涕为笑。

　　“来，让程姨亲一个！”程可欣捧着林林的头，不由分说，飞快地在他脸上“啵”了一下，乐得哈哈大笑。

　　他在脸上摸一把，窘得满脸通红。宋楚琪站在一旁，先是偷笑，然后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

　　林林晃到她身边，斜着眼睛不怀好意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你管不着！”宋楚琪抱着林雨晨的胳膊，高傲地昂起头，“我到我林姨家来。你是谁啊？呆在我林姨家干什么？”

　　她得意地把头扭向一旁。这一扭不要紧，她脸色突然一变，惊叫一声。

　　道道出来了。它看了林林一眼，然后盯住宋楚琪，伏着身体慢慢向前移。这是一个随时准备腾空跃起的姿势。

　　宋楚琪尖叫着往林雨晨身后躲，像一只突然看到狮子的小鹿。

　　“道道，别动！”　林雨晨笑了，“楚楚别怕，它不会咬人的。”

　　道道站住了，回头望望林林，不知该听谁的。

　　“哼，胆子这么小。”林林轻蔑地扫了宋楚琪一眼，得意洋洋地对着道道发布命令，“向后转！向前走！转身！坐下！”

　　道道乖乖地坐在沙发旁边，好奇地看着新来的两位客人。林林弯下腰抱着它的头，悄悄说：“算了，看她可怜，不咬了。”

　　宋楚琪一手抓着林雨晨的胳膊，另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胸口，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气。“吓死我了。不是说是只小狗吗？怎么这么大？”

　　“我命令它长，它一下子就长大了。”林林对她惊惧的表现感到比较满意，像大热天连吃了三只雪糕，心中十分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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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到底是狗还是人？
（五十六）　

　　“好吧好吧，但只能给你一分钟时间。”林林让步了。他转过身，用手指着宋楚琪，郑重其事地对道道说，“从现在开始，绝对服从她，时间：一分钟。”

　　道道蹲到宋楚琪面前，讨好似地望着她。宋楚琪指着林林，严肃地对道道发布指令：“现在，我命令你，马上咬他！”

　　道道转身盯着林林。“汪！”

　　林林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一边退一边摆手。“哎哎哎，别乱来啊！”

　　“快咬他！”宋楚琪板着脸在一旁督战，毫不客气。道道猛地窜过去，咬住林林的裤子往后拖。

　　“哎——你想造反啊？放开，放开我！”林林用双手拼命地扯住自己的裤子。

　　不行，裤子要掉了！林林慌忙往下蹲。道道顺势一拉，林林翻倒在地，与它滚成一团。宋楚琪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闹够了，林林坐在沙发上，一边往嘴里塞桔子瓣儿，一边轻描淡写地说：“其实，这些都太简单了，对它来说，相当于一加一等于二。”

　　“好吧，来个难点的。道道，我想喝牛奶，帮我倒一杯端过来。”

　　林林正要抗议，没想到道道立即行动起来。它起身站到茶几边上，双爪夹住一个水杯走进厨房，将茶水倒进水槽，然后走出来将水杯咣地一声放在餐桌上。然后，跑到冰箱前面，立起身弄开冰箱门，将半盒牛奶捧了出来。

　　大家都看呆了。

　　道道瞄了大家一眼，摇摇尾巴，然后将牛奶盒凑近水杯。“哗哗哗哗——”乳白色的牛奶呈一条直线，准确无误地流进杯中。

　　宋楚琪瞪大眼睛，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道道捧着半杯牛奶立在宋楚琪面前的时候，她呆得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林林正要帮她接住，道道却突然转身，捧着杯子向厨房走去。还想干什么？大家跟了过去。

　　道道似乎看透了小主人的心思，特意要在女同学面前显摆一下。它把杯子放在厨柜案板上，拉开微波炉的门，将杯子放进去。关上门，往墙上一跳，啪地一声打开电源。右爪在微波炉的开关上按了一下，再按时间设置键，30秒，然后按下启动键。“嗡——”微波炉开始运转。

　　门口的几位观众再也忍不住，惊喜地叫了起来。

　　道道转过身看着他们，尾巴摇得像胜利的旌旗一般，呼呼生风。

　　天哪，世界上有这样的狗吗？它到底是狗还是人？不可理喻！完全超出想象！程可欣感觉像做梦一般，惊愕地张着嘴，一张漂亮的面孔扭得横七竖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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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宠物才艺大赛
（五十七）

　　市电视台综艺频道要举办一场宠物才艺大赛，赵凯极力怂恿林林报名参加。

　　道道进了林林家门之后，赵凯一直没来过。其实他平时也很少来。偶尔林林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才会打电话把他喊过来玩一会儿。

　　林雨晨反对林林和赵凯混在一起，因为赵凯成绩太差。“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要多跟学习成绩好的同学在一起。”

　　“成绩不好怎么啦？成绩不好就该被孤立呀？你这不是歧视他嘛。”林林翻翻白眼，为自己的朋友鸣不平。

　　林思扬倒是持另一种看法：“要全面地看一个人，要善于用别人的优点来弥补自己的缺点。据我观察，赵凯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懂事，开朗，豪气，像个男子汉，这正是值得林林学习的地方。”

　　“我怎么啦？”林林把脖子一梗，同样不高兴。说来说去，还是自己不好。

　　周末带着道道去西月湖广场玩的时候，专门约赵凯去看过两次。道道好像还记得赵凯，一见到他就摇头摆尾往身上扑，亲热得不得了，就差用舌头舔他的脸了。

　　因此，赵凯对道道的近况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向林林保证说，如果道道参赛，肯定拿第一名。

　　“第一名算什么，第零名都没问题。”林林张开双臂大摇大摆地往前走，豪气冲天。他的意思是，其它狗肯定被道道远远地甩在后面，根本没法比。

　　“那就快去啊！”赵凯耸耸肩把书包背稳，大步追上去。

　　“怎么去？”林林停下脚步望着他。

　　中午豆芽桥人来人往，自行车混在行人中走走停停，铃声此起彼伏。赵凯把林林拉到路边的一棵树下。

　　“我看过电视上的广告通知，先到电视台去领一张报名表，网上下载也可以。然后自己用摄像机在家里拍一个短片，好像叫什么D——”

　　“DV！”

　　“对，DV。把这个DV和填好的报名表一起交给电视台。如果被选中了，就去参加正式比赛。比赛的情况要在电视上播放呢，到时候全班同学，不，应该是全市的人，都能看到道道的精彩表演。”

　　最后一句话，让林林很动心。因为道道的事儿，他已经变成了班上的超级吹牛大王，这倒是一个洗刷罪名的机会。但一想到爸爸妈妈，他又犹豫了。“这么麻烦，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

　　“这是你自己的事！”赵凯在他肩上用力拍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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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谁和道道一起上台？
（五十八）　

　　回到家里一说，妈妈首先表示反对。“算了吧，这得浪费多少时间？天天忙着写作业，你的英语磁带都还一直没时间听呢。”

　　爸爸惹有所思，没表态。看那样子，也是不同意。

　　林林把书包往沙发上重重一扔。“你们还说重视素质教育呢，什么活动都不让我参加！”

　　一句话，说得林思扬和林雨晨无言以对。自从林林上四年级后，两人对这个问题就一直心情矛盾。素质教育是追求，应试教育是现实，照理说二者应该统一起来，但说说容易，真要做起来，难啊。

　　“好吧好吧，我同意，但要尽量抓紧时间，提高效率，别耽误学习。”　林思扬让步了。

　　耶！林林一高兴，拖着道道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林林效率也够高的，扔下饭碗不到五分钟，就在网上找到报名表打印出来了。但坐下来填写的时候，第一栏就把他难住了。

　　第一栏是“参赛人”。参赛人原则上是狗狗的主人，是要到台上指导和陪伴狗狗表演的人，可以是一个，也可以是两个，大人小孩不限。

　　“老爸，你当参赛人怎么样？”

　　林思扬接过表格一看，笑了：“是你要参加，不是我要参加。”

　　“我、我怎么参加啊？”林林心虚了。他原以为只要狗狗上台就行了，不需要主人上台的。

　　“哎，你有没有搞错，素质教育是教育你，还是教育我？”林思扬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那我们两人一起去？”

　　“不行，是你自己要去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林思扬把表格递过去，不理他了。

　　“那我找赵凯！”

　　“怎么又是赵凯？”林雨晨有点不乐意了，“真要找个人一起去的话，可以找楚楚啊，你们班那个张文博也不错。”

　　“不行，楚——宋楚琪是女生。张文博只会背书、写作业和考试，其它什么也不会。”

　　打电话给赵凯一讲，赵凯欣然答应。他正求之不得呢。好了，可以填表了。林林在“参赛人”一栏写上“林林、赵凯”，想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妥，又用胶带纸把它粘掉，改成“赵凯、林林”。

　　星期六上午十点，赵凯准时到了。

　　“叔叔好！阿姨好！”他手忙脚乱地接住道道扑上来的身体，歪着头大声问好。

　　“嗯，小伙子不错，越长越精神了。”爸爸将道道拉到旁边，笑容可掬地拍拍赵凯的肩，表示欢迎。

　　“来，吃点水果。”妈妈用果盘端来几个苹果，脸上露着微笑。林林偷偷瞄了妈妈一眼，觉得她的笑容有点不自然。

　　“谢谢阿姨，我刚吃过早饭。”赵凯微微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