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道道冒险系列- 第6部分

　　“真漂亮。”赵凯赞道。

　　“那当然，我看中的，能差吗？”林林大喜，开始得意起来。他没想到，灰不溜秋的石头变成了闪闪发光的金子。是金子总会闪光的，这话太正确了！

　　小狗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神态举止变得更加快乐、自信。

　　“可惜是个瘸子。”

　　两人在草地上将小狗翻转过来，仔细查看它的腿和脚。左前脚外侧的两个趾头明显肿胀，用手轻轻一碰，小狗就使劲地往回缩。

　　“肯定是被踩或被压的！”林林心中又气又喜。气的是，可能这是有人故意伤害造成的。喜的是，它不是天生的瘸子，只是受了点伤，一定能治好。

　　两人轮番抱着小狗，来到最近的一家宠物医院。所谓医院，其实也就是一间稍大的临街门面房，里面设有检查台和治疗台，还有各种各样的养狗用具和狗狗玩具出售。最近几年，这样的宠物医院在南陵市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据说至少有两百家。

　　年轻的男医生细心地给狗爪子清洗、上药。包扎好后，林林摸着小狗趴着的左耳，问道：“能不能把这个耳朵也治一下，让它立起来？”

　　医生笑了：“就算华佗再世，也治不好。”

　　走出门外，赵凯傻乎乎地问道：“华佗是谁？”

　　“中国古代最著名的神医，笨蛋！”

　　回到小区门口，两人开始了最后一道工序：给小狗整容。

　　它的左耳并不是齐根全趴，下半部分是直立的，只有上半部分是弯下去的。在耳朵外侧折下去的地方，往毛丛里涂满胶水，扶直，捏一捏，再慢慢吹干。放开手一看，嘿，立起来了！

　　“哈哈，华佗再世，妙手回春！”两人好一阵得意。小狗不知道自己被动了手脚整了容，被笑得莫明其妙，只好傻乎乎地摇摇尾巴。

　　将林林和小狗送到楼底下，赵凯担心地问道：“你爸妈喜欢狗吗？”

　　“当然喜欢。上次我们家养了一只刚满月的京叭狗，我爸半夜起来给它喂了三次奶。”

　　“你爸？给小狗喂奶？”赵凯皱眉。

　　“是啊，怎么啦？”林林看着赵凯古怪的表情，突然醒悟过来，“用奶瓶喂牛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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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被隐瞒的真相
（二十七）　

　　林思扬拉开门，愣了一下。“哟，这么漂亮的小狗，谁家的？”

　　林林笑着不说话。进到屋里，把狗放在客厅地板上，才开口答道：“当然是我们家的。”

　　林思扬弯下腰，转来转去地看着小狗，终于明白过来。“哎！你怎么胆子越来越大了，自作主张把它弄回来了？”

　　他一边责怪，一边忍不住蹲下去逗弄小狗，嘴里啧啧赞叹：“这么漂亮，像换了个人，不，像换了条狗似的。”

　　小狗好奇地四处走动，伸头伸脑地打量周围，然后站在林思扬面前摇尾巴，一幅讨好巴结的模样。

　　“医生说，它的脚趾发炎了，至少三天不能取纱布，不能沾脏东西。所以，我就抱回来了。”

　　“三天后怎么办？再把它放掉？”

　　“随便，无所谓。”林林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用脚挡住了小狗去厨房的路。妈妈正在厨房忙碌着，炒菜的香味飘了出来。

　　“是不是把那只狗弄回来了？”妈妈耳朵真尖，“那么脏，快放出去。”

　　“一点都不脏了，不信你看。”林林把小狗抱起来，走进厨房，炫耀地凑到妈妈跟前。

　　妈妈也吃了一惊：“这哪是那只狗？”

　　“当然是，如假包换。”林林心中暗自得意，看来有希望。

　　她看着小狗的眼睛。小狗也好奇地凝视着她。

　　突然，她脸色一变，手中的碟子滑落出去，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林思扬闻声跑了过来：“怎么回事儿？”

　　林雨晨眼圈红了。她一声不吭，草草地擦了一下双手，又回头看了看小狗，转身跑进卧室，把门关上了。

　　林思扬追了进去。

　　怎么回事儿？林林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再看看小狗。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啊。

　　足足过了十分钟之久，爸爸妈妈才从卧室里走出来。两个人都不说话，妈妈像是刚哭过，眼睛红红的。

　　爸爸坐在沙发上，将小狗抱在自己的膝盖上，仔细地看，看完又意味深长地对着妈妈摇头。

　　“你们干什么？”林林急了。

　　“没什么。”爸爸答道，明显言不由衷。

　　“不可能没什么，快告诉我！”

　　“真的没什么。”爸爸笑了一下，“你妈妈说，这小狗的眼睛有点像人的眼睛。”

　　“那有什么奇怪的。都是黑眼睛，圆眼睛，当然像了。”林林表面上这样说，心里却仍然有点疑惑。他觉得爸爸妈妈肯定对他隐瞒了什么。

　　这背后确实有一个全家人都知道，唯独林林不知道的重大秘密。很久以后，林林知道了这个秘密，才最终理解了爸爸妈妈今天的异常表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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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命运转折点：送走还是留下？
（二十八）

　　小狗熟悉了环境，顽皮的天性逐渐显露出来。因此，林林也就不客气了，趴在地板上张牙舞爪地吓唬它，和它“对打”，甚至把它想象成了大狗熊之类的猛兽，想测试一下它到底有多大本事，看看到底是它厉害还是自己厉害。

　　“小心点，它脚上还伤呢！”林思扬提醒道。

　　“咦，不对呀，它好像有一只耳朵是趴着的呀，怎么都立起来了？”林雨晨突然想起了什么，去摸小狗的耳朵。

　　“它本来就是立着的，你肯定看错了。”林林忙把小狗弄到自己身边，“这是一只绝对完美超级无敌狗。”

　　看到爸爸妈妈似乎接受了这只小狗，林林心里松了一口气。先混过三天再说，说不定到时候爸爸妈妈就舍不得把它放走了。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林思扬似乎看透了儿子的心思。小狗的漂亮和可爱，并不能消除心中的顾虑。他和妻子交换了一下眼色，对林林说：“这只狗，家里不能养，要送就要早点送出去。”

　　“它的伤还没好呢，你就要把它赶走，让它继续当流浪狗？”林林抗议。

　　“不是赶出去当流浪狗。”林思扬解释道，“我们可以把它送到南陵市的小动物救助协会，那儿会有人照顾它的。”

　　在这个城市，养狗的人越来越多，不负责任地抛弃小狗的情况也多了起来。小动物协会收养了很多被抛弃或走失的流浪狗，主要靠社会捐赠和义工的无偿劳动来维持。由于经费紧张，运作状况并不太好。林林看过这个协会的网站，还在自己过年的压岁钱中抽出30元捐了过去。

　　“那儿的狗太多了，谁会专门来照顾它啊？”

　　好说歹说，林林就是不同意。最后林思扬火了，板着脸训斥道：“你看你今天晚上做了一点作业了吗？天天这么玩下去，哪还有心思学习？这叫玩物丧志！”

　　“你自己刚才也玩了。”林林不满地嘀咕。

　　“就这样定了，明天上午送走！”林思扬语气坚定。

　　小狗一看气氛不对，胆怯地躲到桌下，黑眼珠转来转去，看看那个，又望望那个。它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正面临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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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小狗突然生病了
（二十九）

　　但第二天并没有把小狗送走，因为它病了。

　　一般说来，星期六全家都要睡会儿懒觉，九点以后才会起床。有时到上午十点了，林林还在呼呼大睡。爸爸妈妈也不叫他，因为平时作业多，睡眠明显不足，正好趁周末补一补。

　　为了防止爸爸第二天悄悄把小狗送走，林林在自己的电子表上设置了闹钟。七点正，“叽叽叽”的叫声把林林闹醒了。他揉揉眼睛，侧过身子向床下看去。

　　昨晚，他在紧靠床边的地板上铺上了自己的一件旧衣服，小狗就睡在衣服上。

　　小狗听到响动，抬起头看看林林，轻轻地摇了两下尾巴，又将头垂下去，伏在衣服上。

　　嗯？林林感觉有点不对劲，翻身起床，赤着脚蹲在地板上，用手去拨弄小狗的身子：“起来起来，该起床了。”

　　小狗这才站起来，一拐一拐地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它既不跑，也不跳，昨晚的顽皮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不是饿了？林林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只肉松面包，掰下一只角递到它的嘴边。

　　小狗嗅了两下，扭过头去。

　　怎么回事，昨晚还跳着抢着要吃的啊？林林有点着急，硬把面包往它嘴边凑去。小狗干脆掉过头去，走开了。

　　它垂着尾巴无精打采地转了一圈后，居然又回到床边躺了下去，两只眼睛无助地望着他。

　　林思扬闻讯起床，仔细看了看小狗的鼻头，又用食指轻轻地摸了一下。“糟糕，生病了。”

　　“你怎么知道？”林林不解。

　　“健康的狗，鼻头都是湿润的。如果鼻头发干，那肯定就是病了。”

　　“那怎么办？要不要给他吃药？”

　　“先观察一下再说吧。”林思扬皱起了眉头，“要是普通的感冒倒也关系不大，就怕——”

　　“就怕什么？”林林紧紧地盯着爸爸的眼睛。

　　“就怕犬瘟热。”林思扬迟疑了几秒，“如果得了犬瘟热，它可能就活不成了。”

　　“啊？！”

（30）害怕是不治之症
（三十）

　　犬瘟热是在狗、猫等动物中流传的一种烈性传染性，目前还没有什么特效药可治。染病后死亡率很高，尤其是小狗，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

　　林林急忙招供了昨天用冷水给它洗澡的情节，一口断定是感冒了，不是犬瘟热。

　　“很难说。”爸爸分析道，“如果是健康的小狗，这么漂亮可爱，它的主人为什么不要它呢？”

　　“那为什么前几天它都好好的，一点也没生病啊？”

　　“犬瘟热都有一段时间的潜伏期。在潜伏期内，它虽然被传染上了，但不会表现出来。”

　　妈妈看着小狗的样子，十分不忍，边抚摸着小狗的背边骂道：“怎么能一染病就扔掉呢，真是太缺德了。这可怎么办啊。”

　　“先观察观察再说吧，也有可能是感冒，或者其它什么原因。”林思扬宽慰道。他也明白自己的推测有自相矛盾之处，如果说原来的主人是因为它染病了才把它抛弃的，但在潜伏期内主人是怎么知道的呢？林思扬的推测源于深深的疑虑。狗这东西，一养上就丢不掉的，千万不能有什么毛病。

　　一整天，小狗什么也不吃。火腿肠、瘦肉片、肉沫拌的米饭，它都只是耸耸鼻头闻闻而已。在一个地方躺久了，站起来走几步，又到另一个地方躺下。林林只得一次又一次地把衣服移到它身边，把它抱到衣服上躺着。

　　“到超市去买袋狗粮来试试。”妈妈把钱递给林林。

　　林林拿着钱，急匆匆地跑到超市，买了一袋幼狗狗粮回来。他还是第一次接触狗粮，妈妈刚把塑料包装袋剪开，他就伸手就抓了一把。这是一些不大不小的颗粒，大多数是深棕色的骨头状的小饼，少部分是橙黄和浅绿色的小圆饼。闻一闻，还有一股奇异的香味。

　　他什么也没想，捡起一颗就往嘴里送去。

　　“干什么？”妈妈一把打在他的手上，“你是狗啊？”

　　“好东西来了！”林林满怀信心地蹲到小狗身边，把手掌递到它的嘴边。

　　小狗抬起头，闻一下，再闻一下，还是不吃。

　　“那你到底想吃什么？”林林大失所望。小狗望着他，一幅很迷茫很委屈的样子。

　　到傍晚，小狗开始流清鼻涕，打喷嚏，并且拉了一次稀。到网上一查，这正是犬瘟热的一些症状。全家人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林思扬熬不住了，决定带小狗上宠物医院看看。

　　吃过晚饭，外面下起了小雨。好在宠物医院不远，林林用一块旧布包着小狗，小心地抱在自己胸前，林思扬撑着一把雨伞，挡在自己和林林的头上。父子俩迎着冷风，徒步向宠物医院走去。

　　“我叫你不要随便把小狗带回家，你偏不听。这下麻烦大了吧？”林思扬边走边埋怨。

　　“有什么麻烦的，现在把它扔掉不就行了？”林林故意这样说。他使用的是激将法。

　　“扔掉？你既然把它带回了家，就得对它负责啊！”林思扬板着脸教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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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不吃不喝病情危急
（三十一）　

　　一量体温，　摄氏度。

　　“小狗的体温一般在38到摄氏度之间。”医生解释说，“有点发烧，但不算严重，可能是感冒了。”

　　“有没有可能是其它病，比如说犬瘟热？”林思扬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现在不能确定，需要观察一段时间，看看症状的发展。”

　　“能不能用试纸检测一下？”

　　“当然可以。”

　　林林急忙阻止。“不用测了，肯定不是！”

　　他有点害怕。一旦测出来是犬瘟热就完了。不测，就不能确定，不能确定，就不是。在林林的极力反对下，只给小狗打了一支消炎的针剂，就抱了回来。

　　为了给小狗补充营养，医生送了一小包葡萄糖。林林将葡萄糖粉末倒了一点到小碗里，用温开水调好，端给小狗喝。小狗只舔了两下就再也不肯喝了，可能是不习惯那个味儿。没办法，只好倒掉，换成白开水。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林把旧毛衣找出来，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铺了一个厚厚的窝，把小狗抱进窝里躺着，再给它盖上衣服。

　　没想到一惯马马虎虎的儿子，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林思扬和林雨晨既吃惊，又感慨，看来养个宠物也不是没有好处。

　　不知是觉得孤单，还是不习惯睡沙发，等大家都上床后，小狗又偷偷地从沙发上溜下来，躺在了林林床边的地板上。林林赶紧跳下床，把狗窝移了过来。

　　“这下躺好了，不准乱跑！”林林用指头指着小狗的脸，小声而严肃地命令道。小狗伸出舌头，在他手指上舔了两下。

　　林林侧着身子躺在床沿，眼睛盯着小狗。小狗静静趴在那儿，也睁着眼睛望着他。

　　第二天早晨，小狗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它平躺在那儿，眼睛半睁半闭，胸部一下一下地起伏着，呼吸急促。把它抱起来站着，它勉强地走几步，腿一弯，又躺了下去。

　　它不但不吃任何东西，甚至连水也不喝了。

　　窗外大雨如注，天地间一片混沌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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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在死亡的阴影下
（三十二）

　　“糟糕，还得送它去医院。”林思扬今天要去单位加班，他一边拎着雨伞匆匆出门，一边叮嘱道，“先别着急，专心写作业，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林林坐在桌前，写一会儿作业，又扭过头去望一会儿地板上的小狗，心里像塞着一团乱麻，乱糟糟的。

　　小狗不知什么时候趴了过来，心安理得地将头放在林林的脚背上，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