徨中挣扎了那么久,不过看在他诚心悔过的份上,就原谅他这次好了!
忽而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听声音好像是绣儿,她怎么来了?来了也好,绣儿也算是她的人了,以前身份不明的时候不能相认,现在就不用再顾及那么多了,毕竟是故人,见见也无妨。
“是朝阳郡主来了吗?快请进来!”她起身略略整理一下,宫人过来掀起帐,不一会便见到了满面疑色的秀儿走了进来,见到她之后更是一脸无措。
“都退下吧!“
等到只剩下她们两人之后,冰冲绣儿微微一笑,带着感激的说道:“好久不见了,绣儿,谢谢你这些年时常进宫照看然儿和辉儿他们。”见绣儿不知该如何接话,又莞尔亦一笑,“你做的酸梅汤味道真不错,以前身子弱无福消受,真是太可惜了!”
“你……你……你是……。你是小姐!”绣儿惊得语无伦次,一连退了几步才停住。
“绣儿啊!见到我也不用一副想是见到鬼的表情吧?”冰笑眯眯的示意绣儿上前,柔声将转世轮回之事说了说,好在绣儿迷信思想严重,听她说完倒是没有一点怀疑,还一副为它没有喝下孟婆汤感到颇为欣慰的样子。
“小姐,绣儿真没想到还能见到小姐……。。”绣儿喜极而泣,果真是好人有好报,老天爷都如此善待小姐,让她能保有前生的记忆回道皇上身边,真是太好了!
一番相述别情之后,冰拉着绣儿得手,感叹道:“绣儿,别再执着于林焰了,我让皇上为你……。”
“不!多谢小姐好意,绣儿如今过的很好,小姐不必为绣儿的是费心了。”绣儿虽然在笑,可是那笑却有着说不上来的苦涩。
见她意志坚决,冰也不好在劝,只得和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这时有宫人进来说,路三领着苏将军来了。
冰抿唇一笑,便要披衣下了床,宫人们要上前服侍,却被绣儿给拦了下来,眼中含泪道:“小姐,让我来吧!”
冰点头,有着绣儿欣喜中又带着回忆往事的无限感叹的将她整理的妥妥当当,一时苏錠进殿,并退了所有人,才凑近她低声询问,“冰儿,你和姑父说实话,不是皇上他逼迫你的?”
“姑父想到哪里去了。”冰娇俏的瞥他一眼,苏錠难道还不了解翰的为人?就算他不相信翰的操守,也不该忘了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吧!他不愿意的事,谁能比她就范!
“这么说皇上说的都是真的?这就奇了,你们什么时候发展到两情相悦的地步了?”苏錠一脸迷惑。“你可知道皇上才在御书房是怎么说的?说是要立你为后,让我回家给你准备嫁妆呢!”
“呵,姑父该找皇上要聘礼才是!”冰开玩笑的说道。
苏錠一拍脑门,“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我说怎么皇上的话听着总觉得那里有些怪,哪有皇帝立后还找人要嫁妆的说法!”
刚送走苏錠没多久,并正吃着几样精致的宫内小点,曹翰已神采飞扬的回来了,冰递了杯热菜过去,笑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曹翰挥手让侍立的宫人通通退下,有这些人在,说起话来总是不方便。
“看着你,我就高兴,你呀……”曹翰笑着摇了摇头,“方才苏錠竟然又跑来找我要聘礼,是不是你给她出的主意?”
冰狡猾的笑,“我是姑父心头肉,你突然说要立我为后就好比在他心上生生挖了一块肉去,他没和你翻脸就不错了!幽幽叹了口气,“实做不做皇后根本不重要,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其他的是对我来说都是次要的,我一点也不在意。”这时的他完全只是有感而发的并没有想到后来又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可是我在意,君王立后便如同百姓娶妻,我怎能让你无名无份的跟着我呢!”曹翰极其自然的轻揽她入怀,脸颊贴着她的额头,“冰,这一日我等的已经太久了,等的头发白了,人都老了……。。”
“你一点也不老,只是更加成熟罢了,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不许你说自己老!”他的化就像一根刺,扎在冰儿心里,她真的不觉得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魅力的他老,也不容许他说自己老。
“岁月总是不饶人的…。”曹翰忍不住感叹,他已是不惑之年,他却仍是个豆莞年华的少女…
“你还说!”冰反手勾住他的颈脖,以唇封印,半响分开之后的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冰轻轻拂过她的鬓边的几缕白发,吓足道:“翰,我问你,你如果我没有投胎到东方家,而是变成了一个念过半百,又丑肥的女人,你会怎么办?”
曹翰一愣之后明白了她的心意,随即笑了,“就算你变成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我也会娶你的……”他既如此,她心依然,连生死都经历了,年纪的是又何必放在心上耿耿于怀呢!
冰展颜而笑,“你呀!也不怕天下人笑话!”光是想象那样的情景已觉得好笑,多年来一直痴情于已故皇后的帝王突然间里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为后,不知朝臣和天下人会有什么反应………
……
虽然曹翰曾下令立后之事暂时不的宣扬,但消息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还是弄得满朝皆闻,更离谱的是,两天后就有多名朝臣联名上奏弹劾苏錠,奏折中写的清楚,十五年前项首将军苏錠奉旨绞杀东方家事,抗旨不尊,擅自救下两名东方家年幼子女,私自在府内养育成人,居心不良。其后紧跟着有抽丝剥见翻出苏錠亡妻乃是东方家二小姐的旧账,更危言耸听苏錠授意东方家之子东方为澈接近太子,意图不轨,东方家之女东方为冰魅惑帝王,其罪当诛,言之凿凿。林林总总一连数到折子齐齐递到了曹翰面前。
“想不到如今还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在。”曹翰不见怒色,只细细记下那些上奏之人的名字在心,其中有文臣也有武将,表面上看不出这些人之间有什么联系,甚至有几人私底下还有些过节,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些人怎么会突然有志一同对付起子放来了…。。
两天前,冰已回了苏府,她本是一刻也不愿与曹翰分离,可是他却说要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让天下人都知晓他对她的重视,她不好拂了她的心意,只能自我安慰,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心里也就好过多了,何况每日午后他都会微服而来与他相聚,用过完善才会回宫。
超重的纷纷扬扬自然没有人会对冰说起,而她也只顾沉溺与重获的幸福之中,其他的事根本没放在心上,只一心等待着大婚之日的来临,等待着自己重新成为他妻子的一日。
这天太子曹辉的突然到来,带来的消息将她的好心情破坏的干干净净。
89。尘埃落定(大结局)3
曹辉不是张扬的性子,随身只带了四个侍卫,作普通大户人家公子打扮便来了苏府,管家老伯对五年前皇帝在苏府斥责太子的一幕还记忆犹新,一面将太子迎进前厅,一面命人速速通报小姐知道。
曹辉并不在前厅逗留,径直去了后院找冰,远远看见一抹清影踏雪而来,眉头松了又紧,快步迎上,四目相对时一种尴尬之感袭上心头,来时思量好了的满腹言辞,此时却一句也说不上来。
天阴沉沉的,像是又要落雪,风吹乱了发,也吹得人心里凉飕飕的,冰拂开脸上的碎发,望着眼前面目沉肃,昂然而立的少年,一时也是无语。
多年前,当他们还是两个孩子的时候,是缘分让他们之间发展出一段纯纯的友情,而理论上来说面前的这个少年是他十月怀胎所生,是她的孩子,可实际上由于她并无关系,现在他即将成为他的继母,对于她这个将要成为他父皇妻子的女人,他是怎么看的?又会怎么想她?
“小辉,你父皇知道你来找我吗?”冰首先打破了沉默,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小辉她竟会感到心慌,他那是什么表情?是不是在心里不耻她,骂她是个勾引他父皇的狐狸精?
曹辉沉默了很久,久的冰以为他是在考虑怎么骂她的时候,才低低问了一句。“你真的要嫁给父皇了?”最初听到宫内传言他不信,直到看那些上奏弹劾苏将军的折子中有直指他没有成为国母资格,这才了谣言不是空穴来风。
“是,大概过几天皇上就会昭告天下。”冰注视着曹辉的眼睛,“小辉,也许你觉得不可思议,我和你父皇之间的感情别人是不会懂的,不管你怎么想我,我都不会怪你,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爱他,没有其他目的,只是爱他,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上他了……。。”
“是吗?”曹辉不置可否,“我只是想不通父皇为何会突然间要立你为后,我以为父皇的心里从来就只有母后一人的。”
“不错,他心里从来就只有一人………。”冰柔柔的笑着,“你也不必奇怪,我和你父皇之间有很多很多的故事,如果你有兴起,以后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但是如果你是来劝我不要嫁给你父皇的话,那么就请回吧!”
“小冰……”曹辉望着笑的娇柔的她,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来时的目的的似乎已经跑到了九霄云外,她嬉笑间流转的深情,他曾在醉墨眼中见过,也曾见过浓情在凝望某人时偶然间的一丝流露,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于是苦笑中带着调数到,“今后再也不能叫你小冰了,要改口实在是难哪!”
冰置之一笑,“你真改了口,我听着还别扭呢!人前做做表面功夫就行了。”
气氛上的尴尬似乎消散了一些,两人进屋说了会话,冰听闻曹辉透露给她的消息,顿时大吃一惊。
难怪今天小辉敢到苏府来,原来翰被多名大臣绊住无法前来;去原因竟然是强烈要求皇上下旨为苏錠当年私通东方家以及其后收留东方家子女之事严厉责处他……。
“他们什么意思?”冰心里有气,咬牙道,“就因皇上要立我为后,他们就千方百计的翻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诬陷我姑父……。你可知道都是些什么人?”看来如今的朝堂也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风平浪静,派系之争依然存在,而却另一方人马显然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
一更天的时候,经过了一整天的酝酿,乌沉沉的天空终于再次洒下鹅毛大雪,北风吹的窗棂咯咯作响,想是不甘心被阻挡在外,拼了命也要闯进房内吹散暖意,听的人心里发慌,冰望了眼微微颤动的窗户,视线又回到了澈略显疲惫的脸上。
“领头的是谁?”她的声音如同夹着雪片的北风般冰冷,带着一股恨意,本意为万事皆会顺遂,却又半路杀出了程咬金,将原本大好的局面搅得乱七八糟,她怎能不很!
澈揉了揉太阳穴,“赵奔,就是以前的丽州抚台,后来一路升到了吏部尚书。”一直瞒着她,不想竟会是辉儿跑来泄露了天机,若是被皇兄知道,真不晓得会怎么处置这个多管闲事的儿子……
丽州抚台不就是当年给晚晴安排的义父吗?有些事情仿佛拨云见日般渐渐清晰起来,冰皱眉问道:“皇上怎么说?”
“等。”澈叹了口气,这些年皇兄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军事方面,显然对于朝臣拉帮结伙不甚关注,以致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不过这些人私下往来的确实隐秘,要不是近日见皇兄对那些弹劾苏錠的折子置之不理,才引出了更对上奏的人,否则谁也不会想到这批人已经占了朝中近臣的三分之一,至于没暴露的还有多少则难以估计,皇兄也正为此头疼,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唯有在等等,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是一伙的,好一并解决了。
“等?那就等吧!”冰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想着这群人如跳梁小丑般将她的幸福搅乱,她如何能等得下去?
“夜深了,早些睡吧!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本来皇兄是打算一直瞒着你的谁知道辉儿会……”澈起身要走,到了门前又回头嘱咐了一句,“你记得装着不知情,否则会儿肯定逃不过一顿责骂。”
澈回房匆匆梳洗过后正要睡下,房门却突然被撞了开来,风卷着雪吹了进来,问外展这神情异常失措的冰,澈吃了一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回看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记不寻常的事?
澈失声问道:“怎么了?”
“轩辕刺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澈惊得差点跳起来。
“我不知道,攻破南安城以后我就将它收在包袱里,刚才我想拿出来看看,这才发现已经不在了。”对于轩辕刺的消失,冰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因为谁都知道那是属于她的兵器,不管是谁偷了去也不敢拿出来用的,那偷了有什么用呢?
“这种不祥的东西你根本就不该要!”澈焦急之下隐含了怨怒。
早先他看着就觉得此物异常不祥,现在又突然不见了,这绝非好事!轩辕刺是上古传下来的“凶器,”据说之所以多为帝王先后丧命于其下,是因为当年铸造轩辕刺的铸造师每日以血下咒,并在轩辕刺铸成当日就用其将以妻儿的性命要挟他铸次利器的帝王穿心刺死,他早已得知自己妻儿在被抓当日就被君王下令处死,是以轩辕刺上凝聚了他日复一日叠加的仇恨,与对帝王的诅咒………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轩辕刺丢了就算了,只是可惜了那个鳄鱼鞘……”
“你先回房睡吧!我想法子看能不能帮你找回来。”澈也不好再埋怨她,反过来又安慰了几句才送她回了房。
第二天,曹翰到达苏府看到冰也不知道正说着什么体已话,一见他来就闭口不言只是望着他笑,弄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两人似乎说的不尽兴,他喝了杯茶略生便起身回宫,晚膳时御膳房呈上一宗罗宋汤,细问路三才知是冰吩咐的,下午在苏府受到冷落的气结顿时解了,龙颜大悦的将当时服侍在旁的宫人与御膳房的御厨通通下了重赏,其他人不名所以,得了赏就高高兴兴的谢恩,只有路三心里已明白了八九分,暗自为皇上高兴。
当夜,无风无雪,五星无月,定南将军府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在枝桠悉数的树影遮掩下,身形如鬼魅一路躲开巡府的家兵进了北园。
站在北园的墙根下,冰稍歇片刻,日间从绣儿处得到了不少讯息,林焰与妇人之见其实是貌合神离,多年前就已分居,他身居南园,人则独居北园,其中的原因外人不足道,冰岛是略猜到了一二,而她深夜前来便是要会会这位当年冥星楼的二十四宿之一,在避暑山庄差点害她死于非命的假晚晴!
窗内有灯火闪烁,想来屋内的人还没睡下,冰步伐无声的解禁了住屋,轻敲门扉。
“进来,把东西阁下就去歇着吧!”
屋内传来女人淡淡的声音,冰心想大概是将她当成了侍女之类,当下推门而入,暖意扑面而来,化解了身上的寒气,门内是个布置得十分雅致的前厅,并没有人在,并反手关上门,脚步轻盈的径直走向内室。
“你是何人?”内室里正在对景熟透的女人似乎被镜中突然多出来的陌生人吓了一跳,手中的木梳掉在梨花木的梳妆台上,碰出一声响,张口像是要叫人,却没有发出声音来,仿佛已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女有这么吓人吗?冰冷笑了一声,盯着眼前花容变色的女人,越来越觉得可笑,装的太过就显得假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富人可是记得自己是何人。”
“来人………”女人刚喊出一个字,却在看到冰手中那柄在烛光下闪耀着异光的星月牌时,自动消音了,眼中现出惊异之色。
“你是何人?”同样的话前后的语气却是截然不同,女人眼神由惊转冷,隐现杀机。
“能拥有星月牌的人,你说是什么人?”冰始终冷笑,“做了这些年的定南将军夫人,不会将过去的事都忘了吧?这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吧!送给你如何?”
“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