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家空跑一趟的吧?”
“嘿嘿……”苏绽干笑几声,皇上还真是了解他啊!“皇上若是不买,我自掏腰包也要买它个三五架,不然若是被澜国买去可就大大不妙了!”
“那水水山庄还意欲卖给澜国?”曹瀚心里一惊。这水水山庄到底在哪?他们又是些什么人?竟想两头做生意!看来火炮的威力之大是毋庸置疑的,若是落在澜国手中,大景肯定是要吃亏的……
“庄主说他们是生意人,生意人卖东西自然石价高者得,他还说他们是很有职业道德的,若是咱们买下,就绝不会再另卖,否则……”
“那好!既然你有意自掏腰包,朕也不好拂了你的一片心意,就准你买上十架火炮,如此一来羽林军真可谓是如虎添翼,攻无不克了!”曹瀚话头一转,直接将买火炮的重担压在了苏绽肩上。
“啊!皇上……”苏绽大吃一惊,皇上怎能这么算计他呀!他一个将军一年的俸禄才多少,这一下可就要花上他将近三年的俸禄了啊!可自己夸口在前,此时若是退缩,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话,当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心里直冒苦水,他向来不管家务,一切都交给管家来打理的,也不知道家里的存银可够这笔花费……
这时,派去查探的兵丁来报说水水山庄的人就快到了,苏绽多嘴问了一句庄主可来了,兵丁答说来了,苏绽搓搓手道:“皇上,一会你看到那位庄主,可别也傻了,坠了您一国之君的威仪……”
“那少年什么模样?”曹瀚狠狠等了一眼口没遮拦的苏绽,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怎会看一个少年看的发傻,以为任人都和他和那些他训练出来的人一样吗?
“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曹瀚知道苏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直接问道:“那他又与常人有何不同?”
“后来想想也没什么不同,但看着就是好看的很……当时也不知大伙都是怎么了,后来我也问过不少人,他们也说弄不清是怎么回事,都说一看到他出来,脑子就一片空白。”
“不可能!除非他是会妖法,要不就是对你们下了药!”
“都不是,可能是大伙都没见过长的那样好看的少年之故……”
“你家的为澈也是个绝世美少年,更有那好事之人封他个京都第一美男子的头衔,你怎么还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夫一般?”
“不知道……”苏绽摇着头,或许是澈儿日常见得比较多,所以才不觉得什么。
曹瀚知道问也是白问,反正一会就能见到那少年了,倒要看看他是长的如何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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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营帐帘门掀起,一身形高大、相貌英挺的男子扛着火炮昂首进帐,一眼望见正坐主位身着龙袍的曹瀚,微愣过后,放下火炮,似是不请不愿的跪拜道:“草民叩见皇上,见过将军……”
庄主也真是胆小如鼠,怎的见了皇上的御驾就说另有要事,丢下他转身就溜了,还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价格还不能低于一千两,这么大个事让他一个小小的副庄主来处理,条件还那么苛刻,万一要是谈不成可不要怪他!
苏绽还不住探头往帘门外望,见外面没人,奇怪道:“你们庄主呢?”
“庄主临时有事,便将此处的生意全权交给在下了。”男子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曹瀚略感失望,但也并没表现出什么,抬手让男子起身,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如何称呼这位壮士?”
“皇上叫草民小鬼即可。”男子咬牙切齿道。
苏绽忍不住大笑道:“哪有人叫这种名字的……”
曹瀚也觉可笑,相貌堂堂的大男人怎会叫小鬼,除非他是故意用此名来隐藏真名,让人难以追查,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草民的主子从小没念过什么书,草民自从跟了主子以后就被改叫这个名字了!”小鬼继续咬牙,把牙咬的咯吱作响,可见对这个名字也是极为不满,更是极不愿话题围着他的名字打转,当即一指身旁的火炮说道:“一千两一架,皇上买是不买?”那架势哪里像是在做生意,拦路抢劫的匪徒的表情恐怕也要比此时的他和善一些。
“不知水水山庄半月之内可否能造出一百架火炮?”曹瀚似是对他无礼的态度不以为意,只是心头的疑惑更甚了。
方才他已仔细打量过那火炮,三个轮子撑起的架子上撑着一个斜斜伸向前的圆筒,黑黝黝的表面光滑锃亮,似是通体为精钢所造,这样的物件,若是没有存货,半个月内若要造上百架那时绝无可能之事,如此一问无非是在试探罢了,若是这人满口应承,那么这个水水山庄的能力就绝不容小觑!
今日他将火炮卖给大景,来日他若是造成更加厉害的武器卖给澜国,那么两国交战死伤无数,他们水水山庄隔岸观火,大发横财,世上岂能有这样的好事?要么此庄归顺大景,否则就必须派兵剿灭,不然留着他们无疑将是个极大的祸害!可这水水山庄地处何处呢?
“皇上这是强人所难了。”小鬼眸中精光闪动,挑高了眉,不紧不慢的说道:“皇上看看这火炮,半个月内能造出一百个轮子还差不多。”
“朕急需一百架火炮,你们若是人手不够,朕可派人助之,最迟一个月内无必要造出一百架火炮,否则便要误了朕的大事!”曹瀚将他闪烁不定的目光看在眼里,疑心他这是在存心隐瞒实力,或者是另有隐情,他若是接受他派去的人,那么便可探知水水山庄的具体所在,更可查探出他们的真实实力,若是拒绝的话,那就要另设他法了……
66 她回来了
“皇上有所不知,草民只是奉庄主之命前来谈生意的,其他全做不得主,至于皇上说要派人助我们铸造火炮,此事还需草民回去请示庄王定夺,其实火炮的威力已十分巨大,数量倒是其次,不如就由草民演示给皇上看看如何?”小鬼垂首说道。
早在皇上提出半个月内就要一百架火炮之时,他就已起了疑心,皇上不要求先看火炮的威力却开口就要一百架火炮,这分明是在试探!恐怕派人相助是假,打探出山庄的下落才是真紧吧。
“好好好!皇上先看看再说!”前次火炮之威给苏绽的印象太过深刘,听说小鬼又要开炮,迫不及待的嚷道。
曹瀚只得颌首表示同意,毕竟他对于火炮的威力只是听闻,还从未亲眼见过,多少是有些好奇之心的。
未免再次轰破营墙,一行人出了兵营,来到附近山上重试火炮之威,片刻之后,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山间,响声过后,曹瀚对于火炮的威力再没有丝毫怀疑,这无疑是件攻城的利器,唯一的缺点就是那炮弹也是要向水水山庄购买的,且同样是价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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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书房偏房,澈午后小憩片刻之后起身,赫然发现桌上多了封信笺,迟疑的打开一看,信纸上只有四个字“我回来了”,他陡的心跳加速,忙叫人进来问道,“刚才可有人来过?”
小太监连连摇头说没有,澈挥手让他下去,将信笺烧了,又跑去向太子告了假,便急匆匆的出了宫。
她回来了!消失了五年之久的她终于舍得回来了!虽然信上只有短短四个字,且没有署名,但除了冥星楼的杀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宫给他送来那样一封信还会有谁呢?信上也没有说她在哪里.可是他就是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会送信给他,就是为了要立刻见到他!此刻她会在哪里?应该不是回家的,否刚她也不必让人单单送这封信给他。。。。。。
从来都是温文儒雅、淡定自若的太子侍读突然一脸焦急,步履匆忙的冲出官门,令守门的侍卫很是惊讶。
澈直奔到了自家侯在宫外的马车旁,只见车夫李海身子僵硬的端坐在前,明明应该已经发现他过来了,却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连头也没转了一下,更虽说像往常一样下来为他打开车门了。
“李海!”澈厉声叫着车夫的名字,他居然还是听而不闻的端坐在那,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看他的样子倒像被高手点了穴。。。。。。
“还不上车!”
车厢里传出悦耳的女声,带着命令的语气,声音虽与记忆中的不同,澈听在耳中却为之心情雀跃,再不管那木头人一样的李海,打开车门就跳上了马车。
他以为会见到那个五年前狠心离开的人,谁知车上却是个面容俊朗,神情慵懒的少年,手中还把玩着几个小玩意。
澈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厉声问道:“你是谁?”
冷不防,他后脑勺上已挨一记,根本没看清那少年是如何出手的,只觉后一疼,再看那看清依然慵懒的歪在车座上,好像从来未曾移过地方,可是脑后那熟悉的痛觉,已让澈眼眸放光,从小到大已不知被她打过多少次,这样的感觉他怎会弄错。。。。。。
少年食指叩唇,示意他噤声,又指了指前座的木头人李海,澈回头对李海说道:“李海,这位是我的一个朋友,方才他和你开个玩笑,这就给你解穴。”说完目光灼灼的望向少年。
少年抿唇一笑,屈指弹出一粒石子,解了李海的穴。
李海委屈的回头冲澈抱怨道:“少年的朋友好厉害,伸手点了奴才背后一下,奴才就动弹不得了,连这位小姐的样貌都没看到。。。。。。啊!”刚才那说话声明明是位小姐,怎么却又变成个公子?
“什么小姐.快走快走!”澈催促着,嘭的关上车门。
“去烟雨楼。”
李海疑惑的回头望着紧闭的车门,车里明明只是少爷和那位公子,哪里有跑出位小姐在说话?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烟雨楼!”澈见马车不动,嚷了一句。
李海忙不迭的答应着,一扬马鞭,马车飞快的朝烟雨楼驶去。
饭点早已过了,烟雨楼上客人寥寥,见来了两位华服公子,掌柜的亲自上前相迎,“噢!原来是吴少爷,不知吴少爷。。。。。。”他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澈身旁的少年,连话都忘了说下去。
“今日巧遇故友,需有个僻静的地方叙旧。”澈说着侧头望向一路上只笑不语的少年。五年不见,如今她回来了,可为何却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见他?
掌柜的殷勤的将两人带至一处隔间,还要再问可要上酒菜,澈急着说话,便随意要了几样,赶走了借故总看着少年的掌柜。
很快酒菜上齐,赶走呆愣的小二,澈转过头来,见她已落座,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已,心里积压了五年的怨气顿时腾腾直往上冒,赌气似的坐在她对面,噔着她闷声道:“你一走就是五年,我还以为你在外面玩的不想回来了,你又回来做什么!”也不知这五年她过的好不好,一个人在外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我亲爱的弟弟,你不欢迎我吗?”她嬉皮笑脸的用手去戳他的额角,看他想躲又躲不开的恼火样子,笑道:“有没有想姐姐?这几年来我可是经常想起你呢!”五年不见,他怎么长成这个样子。。。。。。也不是说不好,可真是从没见过能以不食人间烟火来形容的男人,可他就是长成了这副模样,一副淡然超脱的表情,看了就让她讨厌,五年前的他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短短五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要不是见到她之后还有那么点人气,她一定打扁他的头。
澈气恼的站起身,离她老远,怒道:“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别动手动脚的!”一走五年杳无音讯,一回来就对他动手动脚,当他好欺负吗?
“呵。。。。。。生气了?”果然还是生气的样子比较有活力,不像刚才那样死气沉沉了。
澈瞪着她不说话,用沉默来控诉她的不告而别,她可知道当年皇兄出动了多少人在找她?她可知道这五年来又有多少人在担心她、思念她?她却只留下一封语焉不详的信给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简直没心肺至极!
”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跟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你再不说话,姐姐我可又要走了哦!来来来,过来坐下,咱们好好说说话。”笑眯眯的望他,就不信他会不听话。
澈听说她又要走,不敢再和她赌气,只得依言近前坐下,无奈叹息道:“冰,这五年我一直在留心冥星楼的消息,可为何。。。。。。”
“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有是吧?”冰弯起薄唇,笑道:“因为早在五年前我就让冥星楼消失了,你探听不到消息一点也不奇怪。”不错,冥星楼是消失了,但取而代之的却是由她一手创立的新生阁,预示着众人的新生,至于水水山庄不过是这次对外的虚称罢了,世上根本就不存在这个地方。
“你让冥星楼消失了?”澈瞠目惊讶道。无数的疑问随着她的话而在他心中爆发,虽然五年前他曾听闻江湖传言冥星楼已没落,可实力依然是不容人轻忽的,她是如何让冥星楼彻底消失的?那这些年来她是怎么过的?她的一身功夫又是从何而来?她突然回来,只是为了找他叙旧,还是有别的目的?
“你很吃惊?说真的,有段时间我也不相信自己真的做到了。。。。。。”冰粲然一笑,“可我就是做到了!只是过程中有点小波折而已。”
“小波折?”澈才不信事情会这么容易,她轻松的语气里到底隐藏了多少的惊心动魄?
“只是几个微不足道的跳梁小丑而已,很轻易就解决了。”冰说的轻松,她并不想将当时凶险的情形说给他听,事情都过去了,她没有倒下,现在她要做的只是为自己的将来铺设一条光明大道,一条通往幸福的路。
“那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作。。。。。。男装打扮?”知她没有细说的打算,澈心里虽然不快,但也无可奈何,想着怎样才能从别处打听出冥星楼消失的始末来。
她女扮男装也就算了,反正从小就看惯了,可为何还要把自己弄成个美男子的样子,不怕招人眼目吗?
“在这个世界混,还是做男人比较方便些。”冰挑高剑眉,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怎么样?我的这样打扮比起你来,也不差到哪去吧?我发现我们虽然是姐弟,长的却一点也不像呢!”他比起五年前,身上孩童的稚气已然褪尽,取而代之的却不是少年应有的朝气蓬勃,而是看破尘世的老气横秋,见到的不是想象中的阳光少年,这多少让她有些失望。
67 今非昔比
“这里又没别人,你能不能将面具摘下来再说话?”澈不满道,她不对他言明如今的身份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戴着副面具和他说话?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太过陌生,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什么面具!我哪有戴面具!”冰捏起自已的脸皮,“你看看,这可是我货真价实的脸!哼!想不到我才走了五年,你就连我长什么样都忘了?我不过是把眉毛画的粗了些.你竟然就不认识了,看来我就不该回来见你!”脸上故作生气,心里却笑翻了天。
他认不出她来一点也不奇怪,当她决定以水水山庄庄主的身份重现于阳光下的时候,再次换上阔别已久的男装,只不过是画浓了双眉,出现在镜子里的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陌生的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常言说女大十八变,少女的样貌与五年前小女孩的样子本来就已相去甚远,他猛然见到她现在的模样,怀疑她戴了面具也很正常。
澈傻眼了,伸手就想去捏捏她的脸,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实在难以相信眼前这张完美无瑕的应该属于少年的脸会是她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