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凭你现在的样子,就算让你见着皇兄,她对他表明了身份,你以为皇兄会如何对你?再立你为后吗?哈哈哈……”那不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来笑话他吗!他倒是无所谓,要不要与皇兄相认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对她来说却是最为重要的事,目前看来,前途堪虑哪!
竟然说这么刻薄的话!冰气的一巴掌打在他头上,恶狠狠的说道:“不许笑!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她会去见他,但绝对不是现在,她心中有个计划,现在的容貌虽及不上若妍小时候的绝俗模样,但也是个美人胚子,肌肤白皙,五官精致,可爱异常,可以想象的到,等到再长大些必然是美少女一名,虽然未必有若妍的倾国倾城之姿,但也绝对能让人眼前一亮,一见难忘的。
等到了那个时候,她会以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出现在瀚的面前,她不要他心里存在一丝若妍的影子,不想在他凝视她的眼眸中看到若妍的倒影,她要让他爱上现在的她,她要拥有独属于她一个人的爱,然后她才会告诉他,她回来了!
她相信上天给她再次转生的机会,就是为了让她实现这个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愿望……可是这个东方流欢之女的新身份实在有些尴尬……
澈委屈的揉着脑袋,“又打我……”
“姐姐打弟弟天经地义,谁让你以前要害我?这就叫报应!再说了,打是亲骂是爱,你说是不是啊?我亲爱的弟弟?”冰扭的他的小脸变了形,说的理直气壮,谁让他是弟弟呢!以前害她吃了那么多苦头,现在活该被她打!
不过想起他曾不顾一切的取血为她去毒,又为了她焚血与东方流欢同归于尽,虽然他表达爱的方式有些奇怪,但她还是很感动的,所以她会好好照顾这个弟弟的!
天色渐渐暗了,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时,两人窝在檀木箱里昏昏欲睡,那包苏绽留下的桂花糖早被他们吃的精光,可肚子还是饿的咕咕乱叫,而且口渴的要命……
澈惨兮兮的嘟囔着,“口好渴啊……肚子好饿啊……”苏绽怎么还不来啊!
“忍着!”冰也是口干舌燥,还要忍受他不时发出的吵闹声,蜷着身子有气无力的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表现的真和五岁孩子一样?”他的年纪加起来已到了而立之年了,虽然是五岁的样貌,但没外人的时候也没必要表现的和五岁孩子一样幼稚吧!
“我本来就只有五岁,做孩子就该有做孩子的样子……”稚嫩的声音含了丝深沉,“冰,你可知晓,这五年是我最快乐幸福的五年,无恒是一个好母亲,她给了我最渴望拥有却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不错,她是个好母亲。”冰深有同感。无恒的身上看不到丝毫身为公主的架子,在他们的面前,她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一个深爱子女并且将全部心神都放在子女身上的好母亲,她给了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给了他们最深切的母爱,而这也正是他们最缺乏也是曾经最渴望的东西,在这一世通通得到了弥补,可惜才短短五年……
“可惜,我们就要离开她了,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吧!”冰不无惋惜的叹道。苏绽掩护了他们,无疑是要将他们秘密送到景国去,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将不能再享有她无私的母爱了,这让她深觉不舍和遗憾。
“不会的,她对你有养育之恩,皇兄感激她还来不及呢!将来你再登后位,想要见她,皇兄还能不许?”澈突然嘿嘿一笑,“将来我就是国舅了,那可比当王爷自在多了……”
冰很无语,干脆默作声。这时外面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然后便感觉檀木箱被拖了出去,箱盖一开,火折子的微光中,便看到了苏绽的大头。
“冰儿,澈儿,闷坏了吧!看着两个孩子有气无力的样子,苏绽满是心疼,“来,先喝口水吃点东西,姑父让人送你们走。”
吃了半饱的两人,随苏绽的心腹连夜出发,一路躲躲藏藏的花了数十天的功夫才被送到了硕首将军府安顿了下来。
玥国即已灭亡,浸吞澜国便成了曹瀚的目标,他空寂的内心仿佛只有在征战沙场,指挥千军之时才能得到片刻的满足。
没有冰存在的皇宫成了他最不愿踏足的地方,一年之中留在宫内的时间少之又少,甚至待在京郊别宫的时间都比留在宫内的多,有时候他会觉得对不起冰,他并没有实现对她的承诺,他很少召见孩子们,五年的时间那么慢长,却又似乎极为短暂的一晃便过去了,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孩子们便从婴儿长成了孩童,每当看到他们可爱的小模样,看到他们眉宇间有她的影子,看到他们怯怯地望着他的眼神,他觉得心里一阵阵发疼,便很难再对他们表现出父子间的亲近,因为看到他们便会让他便加难以自抑的思念她,那种无望的情绪几乎快要将他整个人粉碎……
相比之下,他对浓情则更亲近些,那孩子总是安安静静的很少说话,看着她清澈而沉静的眼神总让他的心得到片刻难得的平静,他记得澈有多疼爱这个孩子,自毁之前又是多么慎重的将浓情托付给他,澈最后是为了冰而死,他自然不会去计较浓情身上留着一半东方家的血,澈将浓情当作是自己的孩子,他就给他郡主的尊贵身份,养育在宫中,他已经等了她五年,她却还没有出现,也看不到一点将要回来的希望,他不知道他还要再等几个五年。
他给自己定下的时间是二十年,可是才仅仅地了五年,他就快要撑不住了,只有身在多戈铁马的战场,才能让他有短暂的片刻可以忘记那份对她的思念,可是在战鼓长息,硝烟散尽的寂静深夜,这份浓重的思念却犹如汹涌的浪潮,似要将他灭顶般势不可挡的向他反扑而来……
这份无望的等待,孤寂前可有休止的一天?他还要在这痛苦的思念中等待多久才能候到她的归来?她真的会回来吗……
95九十五章:相逢对面不相识
将军府的日子对冰和澈来说是很轻松愉快的,苏绽在外征战,一年中回府的日子少得可怜,他们便成了将军府的小主人,并不存在寄人篱下的局促。
管家老伯和下人们对他们唯命是从,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人人都要看他们的脸色,因为将军对他们的重视和疼爱是毋庸置疑的,当然没人敢对他们说半个不字。
但是真正到了将军府,两人才发现事情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将军夫人四年前便逝世了,她本姓东方的事已被隐去了,在众人眼里,东方流夕只是个将军在外相识并娶回府内的寻常民间女子,而在她死后苏绽也一直没有再娶,据说说媒的来了不少,却都被他乱棒赶了出去
,还恶狠狠地威胁再敢来说媒就要将人家的最给缝上,然后便再没人敢上门了,可见他对妻子的深情。
他们又听说将军和夫人曾育有一女,但不慎遗落在外,将军不知派了多少人前去找寻一直未果,当时两人对望一眼,便知这是在找浓情无疑了。
难道苏绽竟然不知道浓情就是他的女儿?
直到很多天之后,他们又无意中听说了宫里有个悯蝶郡主,是皇上五年前从外面带回宫里直接封了郡主的,他们猜测这个悯蝶郡主应该就是浓情了。
难怪苏绽和流夕会找不到女儿,流夕一定想不到当时危急之中将女儿交给了什么人……
话说当时他们又怎么想的到浓情竟然会是东方流夕和苏绽的女儿!就算现在知道了,也无法想象这两人是怎么认识并且相恋的,更没法对苏绽说浓情其实就是他遗落在外的女儿……
还有一件事也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曹瀚明明知道苏绽本是周家的长子,而苏绽显然也已放下旧有的怀恨,为什么他没有改回本性呢?
当然,他们所有的疑惑不解只能埋在自己心里,开始偶尔还有拿出来互相讨论讨论的兴趣,可时间久了连这点兴趣都丧失了……
平静的生活虽然很好,但也很枯燥无趣,冰一心只盼着赶快长大,而澈在发觉现在的身体并不适宜练武之后,便转而专攻医术去了。
时光荏苒,一晃又是一个五年过去了。
三年前,朝廷暂缓了对澜国的攻势,给百姓以休养生息的机会,同时也是为下一步摧毁澜国做足充分的准备。
初夏的天气,还不显燥热,冰穿了件天青色的绸衫,玉冠束了头发,脚蹬一双银丝掐绣青云靴,一身男装打扮的她俨然一副养尊处优的世家小公子模样。
她快步走过通往花园的抄手游廊,踏上连接湖心亭的拱桥,向亭里张望,不出她所料,澈果然在这里!
快步几步进了亭,拿起个洗净的桃子吃着,含糊不清地问道:“我要出去逛逛,你去不去?”
澈放下手中正在读的书,见她又是一身男装,很是不以为然的皱了皱眉,十岁的他已是个俊俏的翩翩美少年,洋溢着淡淡的书卷气,只是面上还带着些属于孩子的稚气,但这份稚气的天真却也让他看上去更加可爱也更容易让人亲近,就连他此刻皱眉的样子也美得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既然你不想去我可走了啊!”看他一副想要数落她穿着的意思,冰咽下口中的桃肉,翻了个白眼,摆摆手就准备走人。
真是罪孽!连皱眉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明明都已经活了几十年了,他怎么还能露出那样天真的样子?这些年来她越来越无法将澈和过去的瑾王联系在一起了,他获得了新生,便也彻底地将过去的那个自己掩埋在了时间的洪流中,消磨在曾经的记忆里,也让她渐渐地淡忘了,仿佛是要让她认识到,现在的才是真实的他。
“最近你好像常常出去,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东西那么吸引你!”以前也没见她如此热衷出去,最近一个月却常常出去,外面有什么那么吸引她?
“我约了朋友,本来还想介绍他给你认识的,既然你不去就算啦!”
“朋友?你什么时候还有朋友了?男的女的?他多大年纪了?你们在哪里认识的?你们认识多久了?你倒是说啊!”澈紧张兮兮地站起身,眸中闪了怒气,语气咄咄逼人。她在外面认识了朋友,还三番两次的出去和那人相见,竟然从来都没和他说起过!太过分了!
冰要稍稍抬头才能与澈视线相对,他的怒气让她有些莫名其妙。现在是干什么!仗着他长得比她高了半个头,就想以身高的优势来审问身为姐姐的她吗?她在外面认识个朋友,他生什么气……
习惯性地抬手就打了他的投一下,“你管的着吗?”打完了了就跑,一点不拖泥带水的。
“你……”揉着被打疼的后脑勺,看她跑得没了影,想要去追但已经追不上了。
气呼呼地跑到前厅,正要叫来管家问问最近都是谁跟着她一起出去的,却见厅内南窗前一人背手而立,正望着窗外的花架发呆,那人虽然背对着他,却不知为何让他油然生出一股莫名熟悉之感。
“子放,你府里的花开得倒也好看。”那人头也不回地说道。
听了那人说话,澈愣了愣,难怪方才一看到他的背影就觉熟悉,原来竟是……
“澈儿,你怎么在这里?”苏绽的声音在澈脑后响起,他忙回身叫了声姑父,又说,“我来找姐姐。”
“子放,这个孩子是……”那人回转身,竟是微服的帝王。
十年的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多少刻痕,眉心少许沧桑的印记倒为他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此时他深幽的黑眸淡淡地打量着澈,只因这个面容俊俏非常的孩子居然也叫作澈。
“皇上,澈儿是微臣妻弟之子,父母已亡,是以由微臣来抚养。”苏绽冷静说道,“澈儿,还不快拜见皇上!”
“不必多礼了。”曹澈摆了摆手,视线始终未曾离开澈,像是对他极感兴趣,先不理苏绽,又和煦地对澈笑了笑,问道:“你今年多大了?大名叫做什么?”
“回皇上,我叫吴为澈,今年刚满十岁。”澈朗声答道。自从来到将军府之后苏绽便告诉他们改为吴姓,此时被问,自然答得顺溜。虽然与皇兄不期而遇,他也并不准备表明身份,一方面是不想破坏冰的计划,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再恢复过去的身份,如今的生活他很满意,就让瑾王的尊号连同过去的自己一起烟消云散在蝶谷里吧……
“嗯……和熠儿辉儿同岁……”曹瀚自言自语了一句,莫名感觉和这个孩子投缘,方才听他说来找姐姐的,便又问了一句,“澈儿还有个姐姐?”
“皇上,事情巧得很呢!澈儿和他姐姐也是同胞双生。”苏绽插了一句。当年诛东方家全族之时,另外买了两个死去的孩子顶替了冰儿和澈儿,是以他并不担心皇上会起疑。
曹瀚惊异地“哦”了一声,“那倒真是巧了!澈儿的姐姐可在?朕也想见见。”澈儿不仅俊美,且看上去极为聪慧,他的双生姐姐定也不差,或许可以让他进宫去陪伴熠儿,辉儿和浓情,几个孩子年龄相仿,相处起来也容易。
苏绽答应着,高声问道:“管家,冰儿人呢?”
“冰儿?她叫冰儿?”曹瀚面色微变,这对双生子竟会一个叫冰,一个叫澈?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怀疑的眼神再次凝视向澈,却没有在他俊俏、稚气、天真的小脸上看出任何破绽来,他分明就是个十岁的孩子,虽与澈同名,但丝毫没有澈的神韵和气质……
“皇上,有何不妥吗?”苏绽莫名其妙地挠挠头,不懂为何皇上一听冰儿的名字竟会面露惊色,想了想解释道:“孩子的名字是微臣的岳父起的,取的是清莹秀澈、冰清玉洁之意。”
曹瀚点头,沉声说道:“寓意很好,冰儿人在哪里?”这个冰儿会不会就是他心心念念十年的冰?如果是的话,她为何不来找他?她可知道等待她出现的日子度日如年?不,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他压下激动的心情,强迫自己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否则等到希望之后的巨大失望袭来,他真怕自己难以承受得住。
“皇上,将军,冰儿小姐出府去了。”管家匆匆跑来,擦着汗,跪地说道。
澈笑眯眯的,“皇上要见她恐怕要等很久呢!姐姐出去玩的话,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回来的。”她一出府不到日暮西山是不会回来的,皇上怎会等她那么久?冰,你可知道你这一走错过了什么?等你回来,然后悔不迭去吧!哈哈哈……
苏绽见曹瀚眉心打结,忙吩咐管家,“快让人出去找,多派些人!”真是的!还以为皇上来府里事是要和他商议对澜国用兵之事呢!皇上怎会对冰儿如此感兴趣,好像非要见她不可似的?
让澈郁闷的是,他故意没说冰作的是男装打扮,在大批人马出动仍未找到冰之后,曹瀚还真就等在那了,一点也没有不耐烦要走的意思,还不停跟他问长问短,而且话题全是围绕着冰在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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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烟雨楼走出两个俊美的不分上下的小公子,华丽的衣衫一看便知不是出身平凡人家,小二殷勤的送至门口,“两位小公子走好!”
“小辉,我要回家了,听说得胜楼也很不错错,明天换我请你!”冰心满意足揉揉吃的饱饱的小肚皮。
“明天我可不一定能出得来,今天还是趁父亲不在家才偷着出来的呢!”小辉苦恼道。
“没关系,能不能出来给我个信号就是了。”冰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大堂内的某一桌,“你的随从不会向你父亲告密吧?”貌似小辉家里管得极严,轻易不让他出门,每次见他,他身后总有四个护卫样的随身保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