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不过瘾,直向岳飞扑来。于是二将一个马上、一个马下,你来我往,一连战了四五十个回合,岳鹏举才稍占上风。趁着三虎兄弟渐渐不支的机会,岳飞瞅准了一个空挡,一枪搠透其面门。但见枪过皮开、血光乍现。几名宋军欲补上几刀,被岳鹏举叫住:“这也是条汉子,莫再……。”
只见这徐三虎受到如此重创后,居然没有马上倒地,而是圆睁虎眼,喉咙里徒劳地发着令人感到恐怖的声音,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这才在无助和无力中轰然倒下……
惊得周围的宋军一片愕然和叹息声……
在宋军的前后夹击下,众流寇们俱无斗志,近十万人的队伍中居然有五万非常配合地成为了战俘,余者也大多选择了四散奔逃。
按理讲马进麾下有十万之众,而且其中不乏久经沙场的悍匪,不应当被万八千宋军几乎在一袋烟的功夫就打了个四仰八叉。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老马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呢?答案很简单——轻敌。也许,是由于多日来接连打败官军,而被眼前产生的泡沫经济所迷惑;也许,是由于老马本人文化底子太浅,抑或经历太少。总之,智力有限的马进犯了一个没地方找后悔药的错误——轻视自己的对手。例如:诺大个军营居然没有多少站岗放哨的,而且绝大多流寇居然每天都保持着可以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的裸睡造型,也就是俗称的“甲级睡眠”。
但是,他忘记了,与其对垒的是张俊、岳飞、杨沂中这些响当当的角色,而不是曾经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等等、等等。当岳家军打到眼前时,这位被称作“小马哥”的历史人物,竟然还在搞着与打仗无关的娱乐活动,而且据说还有异性参加。
马进率领败兵逃入今天的江西高安(当时叫筠州),岳家军则屯驻在高安城东。次日,马进列阵十五余里,企图凭借“人多力量大”的优势欲再与官军决战。老马比比划划地上了城楼,目视远方,用眼睛仔细地搜索着将要出现的目标。忽然,他的嘴巴大得几乎能够放进一只拳头,满脸的惊愕外加不解……
原来,岳飞只率领200骑前来引军搦战。而且大家伙都是清一色嘻嘻哈哈的样子,气氛极其轻松,与流寇们的如临大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这些人不是来打仗,而是来看打仗。
马进被击怒了:“看来我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是真不知道”破棉袄”这三个字到底该怎么写。”
很快,没上过军校的马进又来了个“轻敌”兼“没数”的本色表演。这小子竟率领名为虎狼之师、实为乌合之众的大军狂追这看似唾手可得的200骑。也许是追得太投入了,老马居然没有意识到四周物移景异的变化,浑然不觉队伍已经从一马平川的地方追到了峭壁陡岩吊悬的山谷。不过,马进还是有些醒过味来了,虽然晚了一些。但见山沟两旁怪石丛生、山坳处云雾缭绕、密林处不时出现被惊起的飞鸟,一股杀气迎面扑来……
“不好!”马进暗暗叫了一句,眼神中流露出了不安和恐惧。老马知道自己又犯了一个只能划到“小儿科”的错误。
忽听得一阵锣响,四周喊声大震,随后山上突然间下起了阵阵箭雨。流寇们虽多,却无多少反抗的余地,纷纷成为了箭靶子,倒毙者无数。当然,在伏兵四起的不利局面下,大多数流寇还是再次选择了四散奔逃,而不是抵抗。
在宋军“缴枪不杀”的感召下,大约有八千匪兵应声而坐投降。
黄昏时分,宋军主将张俊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前来视察战场。在听完“还是领导指挥得好”这些程序性的“工作报告”后,老张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笑容,不由得暗暗地给自己做了个总结,(不觉得暗暗夸奖了自己两句):“爱拼,才会赢啊!”可当老张看到那些被反绑着双手鱼贯而入的流寇们时,脸上的笑容竟戛然而止,眼睛里居然流露露出了只有打仗时才会出现的凶光:“怎么都灰头土脸的,真给流氓丢脸,活脱脱跟老子当年一个揍性。”(注明:张俊年轻时当过盗匪)
当晚,不知是担心降卒复叛还是蓄意要通过滥杀示威,身为主将的张俊竟然下达了不管是“打酱油的”还是“七个不服、八个不惧的愤青”,一律处死的命令。而且还想了个比较环保的方案——活埋。在夜间秘密命部将陈思恭将八千降卒全部杀害。
这个命令遭到了岳飞的强烈反对:“大多数从犯都罪不至死,有的顶多判个二、 三年,有的也就是违反治安条例,够个行政拘留罢了,怎么能一刀切呢?”然而,谁嘴大?谁嘴小,是一目了然的,争论的结果是毫无悬念的没戏。
估计这八千降卒临死的时候才大悟于恍然之间:“原来人品的好坏是不能用职业来衡量的,闹了半天这个叫张俊的“大吏”比黑社会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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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大张旗鼓平李成(6)
人们往往用“否吉泰来”来形容事务的两面性,经常用来鼓励那些在失败中寻找机遇的“不甘心分子”。然而,这句看起来怎么颠都不破的真理,用在小马身上,就又出现了失效反映。马进率领残部拿出了冲刺的劲头向江西永修方向溃逃时,路过一个叫“朱家山堰森林”的保护区时,又比较意外地遭到了事先埋伏在此地的岳家军的袭击。至于岳家军如何捷足先登,是蓄谋已久,还是瞎猫和死耗子在不经意间来了个接吻,则不得而知。
小马这回可谓是比较彻底的全军覆没、名副其实的老本赔光,出发时有十万大军护航,最后却只带着十余名亲兵逃回九江。
再说坐镇九江的匪首李成。自从攻占九江后,老李的心情每天都处于一种亢奋之中,感觉什么都是那么的美好。天,是格外的蓝,足可以和解放区的比一比;月亮,是格外的圆,一点都不必外国的差。甚至就连看到自己的那位“母猪龙”式的“黄脸婆”,也产生了貂蝉下凡的感觉。
每天,李成都召集手下的几个亲信在府中进行侃大山式的闲谈:“我就纳了闷了,你说这有“基本工资”作保障的政府军,怎么就打不过“速成班”毕业的农民工呢?居然让你我兄弟接连得手。”
当然,他有时也会比较解气地想起自己的那个“初恋”春香。据说春香在“高攀”后,早已从当年那个还算是苗条的小姑娘吃成了个人见人烦的大胖丫。
“这小妮子没想到啊!居然会和皇后的位置擦肩而过……”想着、想着,李成竟暗自笑出声来。
然而,正当老李做着千秋家国梦时,厄运却开始悄悄地走来了……
这天清晨,李成刚刚吃过早餐,正准备出去再打点“野食”(俗称“泡妞”)时,忽听得马进覆没的消息,顿时大惊:“靠!小孩变脸也没这么快呀!”
老李怀疑是在做梦,使劲地掐了几下自己,当感到一阵阵火辣辣的疼时,才知道这消息是真的,自己并没有产生幻觉,绝对没有必要麻烦“周公”他老人家前来关于梦的问题做技术分析了。
听闻“小马哥”兵败的消息,李成决定亲率十万大军反扑。要说这老李,平日里除好女色外,就最喜左道妖邪之术,用今天话讲就是搞封建迷信,因此军中多有几个类似于现在“跳大绳”式的女巫。临行前,李成令这几个女巫在将士们面前一会击鼓、一会降神,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这才浩浩荡荡杀出营区。
双方在今天奉新县展开决战。李成令商元等将抢先占领楼子乡的草山,并在地势险要的通道设伏。要说这商元,平常里溜须拍马绝对能达到专业水准,但打起仗来充其量也就是个二流选手。如果这条妙计用来对付官军中的“草包分子”,也许尚可称为“压轴大戏”,但毕竟尾袭而来的是张俊、岳飞等让少数民族同胞都感到眼眶子发青的名将,则似乎只能出现“报废反应”。嗅觉灵敏的老狐狸张俊,玩了一个“逗你玩”的游戏,让一些军士表面佯攻,却暗暗派出主力步兵从后山偷袭,来了个杀伏夺险,乘胜将流寇追至九江。
李成根据自己多年来被通缉的经验判断,胜负早已在答案揭晓前失去了悬念。剩下的,大约只有逃跑这一项工作可以做了。大伙都不约而同地摆出了四散奔逃的造型,只等他这个主帅一声令下,哪怕,打个口哨也行。虽然为了发挥“兵行诡道”的作用,还要不时地干嚎出几句“*”的口号,但其实那只不过是拉屎攥拳头——装点装点门面罢了。
在宋军的两路追击下,武宁、九江相继“解放”,匪首孙建、马进等在“末位淘汰式”的奔跑中,遭遇了身首异处的下场。而反侦查能力超强的李成,则幸免于难,远走异国他乡,成为了伪齐中的一员悍将。
作为匪首中唯一逃出虎口的选手,李成从此不得不收起了“穷无苗、富无根、皇帝有可能出自草根”的想法,安心地当起了早八晚五、按月领工资的打工仔,直至驾鹤西去、客死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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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随行就市,侠义女落草为寇;夫妻拼盘,张莽荡扬威江湖 —— 一枪未放抚张用(1)——
张用,河南汤阴人,以勇力而闻名于左邻右舍,号“张莽荡”。据说此公自少年起就自诩为非池中之物,经常在酒足饭饱后,发下“要更上一层楼——混个城镇户口”的宏愿。虽然和老乡岳飞一样都热衷于军旅,但同李成一样,也是门槛较低的乡兵出身。老张早年也曾矢志革命,曾在“相信党,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人民”的感召下,听令于东京留守宗泽的麾下。但在杜充接任东京留守后为宋廷所不容,于1129年春离汴京南下,走上了影响社会治安的游寇之路。
张用在流窜途中,偶遇东京留守司的将官闾勍。两个人以前有一些交情,遂攀谈起来……
“现在时局不稳,政令朝定夕改,变得比小孩脸还快。尤其是这个姓杜的留守,估计上辈子和黑社会有仇,瞅你们这些非公职人员总有一种眼眶发青的感觉。尔等出去走走也好,暂时避避风头。但是,无论走到哪里,也不要忘记,你是大宋子民啊!”闾勍感慨万分地劝道。
“我等原本欲效命于宗公,可却落得如丧家之鹰犬、断线之风筝般的下场,岂不悲哉!”说罢,张用这个六尺高的车轴汉子竟泣不成声。
可哭着哭着,老张突然眼前一亮,竟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就连原本比较投入的哭泣也变成了仅仅是象征性地抽抽鼻子。
原来,是闾勍身边的一位奇女子吸引了张用那六分欣赏、四分好色的目光……
但见这女子眉粗眼大、阔脸壮腰,虽不能用婀娜多姿、杨柳细腰、环肥燕廋这些传统美来形容,但却有着一种放射力很强的粗犷美,健美中带着丰满、丰满中却又不失健壮。
并娶其义女“一丈青”为妻。
原来,这女子绰号唤作“一丈青”,大名已无从查找、籍贯不祥、履历从简,只知不是一位能够全心全意投身于家务劳动的普通女子,而是一位喜欢冲锋陷阵、在刀光剑影中过日子的巾帼。“一丈青”原为东京留守司将官马皋的妻子,后小马为奸人所害。在“一丈青”欲为父报仇却走投无路之际,被闾勍收为义女,从此鞍前马后、效命于军前。
看出苗头的闾勍虽然是位正统的长者,但毕竟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深知爱情的力量有时会远远胜过自己的万语千言外加苦口婆心,于是也就不再劝老张了,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婚姻大事上,竟主动欲撮合二人成秦晋之好。
张用虽然是求之不得,可表面上还得装一装:“您看,您看这合适吗?毕竟我和小马曾在一起共过事,好歹那也算是半拉兄弟啊!”
“哎!此言差矣,俗话说的好:“好水不留外人田,更何况现在社会上不是还流行“杀熟”吗?”闾勍半开玩笑地说道,紧接着又搭了一句:“如果比没有什么意见,小女的工作有我来做。”
其实“一丈青”早已听说过“张莽荡”的大名,但若说爱慕却似乎还早了点。可当听说张用对己有意时,没说马上拒绝,竟然也思虑了良久,不知该如何作答?
“哎!若委身于他,这小子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心有不甘呢?可若不从,自己已经过了豆蔻年华,还有一段“地球人”都知道的婚恋史,瞒是瞒不过去了,用今天一句比较雷人的话讲就是自己已经属于“炒饭”系列了,若再想找个原汁原味的如意郎君,恐怕不会比嫦娥奔月容易啊!更何况,这老张也算是坐镇一方的英雄……”
“一丈青”思考了大半天也拿不定主意,最后不得不对前来说媒的闾勍说了句:“全凭爹爹做主吧!”算是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闾勍急于嫁女的目的,是为了劝张用归降,重新回到组织的怀抱。再加上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就算是嫁错了也不会出现悲痛欲绝的效果,最起码还能挺住。
可事与愿违,那位据说能敌千人(有吹牛之嫌)的奇女子—— 一丈青,不仅未帮助丈夫改变当流寇的世界观,反而将自己发展成了一个标准的“土匪婆”。
张用夫妻以“好汉不挣有数的钱”作为广告语招兵买马,外加强拉硬拽当壮丁,很快又发展起了一支几万人的队伍,驰骋江淮、屡败官军、纵横两湖,成为了流寇中一道堪称黄金搭档式的靓丽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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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岳鹏举帐前夸海口——招风——一枪未放抚张用(2)
1130年、1131年,张用相继被对其多云转晴的宋廷任命为鄂州路副总管、舒蕲镇抚使,但不知是贪心不足还是由于看透了统治阶级反复无常的本质,老张始终与老东家之间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同床异梦的松散联盟关系。
李成被平定后,张俊、岳飞率得胜之师向转移到江西九江、南昌一带的张用军队展开了合围之势。
按张铁山的工作安排,是要岳飞前去与流寇交锋。老张虽然知道“一丈青”夫妻的厉害,但更知道他们曾经是岳飞的手下败将,于是才决定召岳飞去对付张用:“非公不可遣也!”
张俊原本以为岳飞会提出要其他将领前来配合等请求,但却听到了一个令人感到有些意外的回答:“可徒手擒。”用今天的话讲基本上就相当于“兵不血刃、轻松搞定”的意思。
身为主帅的老张看了看不像刚喝过酒的岳飞,情不自禁地挠了挠头:“小伙子是不是自信得有点过分了!!!”
张铁山身边一位叫刘茂才的偏将竟轻轻地发出了一丝冷笑:“怪不得这两天风这么大,原来是这吹的。”
“我,没有听错吧!”张俊追问了一句,他似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可——徒——手——擒”,岳鹏举一个字一个字地绷着说了出来,堪称是字字掷地有声。
“好!鹏举,大哥今天就等你这句话,拿笔来,立《军令状》,哈哈哈……”张铁山发出了有些令人感到恐怖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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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知轻重张用服软,明缓急“一丈青”回头——枪未放抚张用(3)
夸下海口的岳飞当即给张用两口子写了封信,主要两个内容:
第一、咱俩是老乡,档案曾经放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