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二皇子……”其中一个妃子抬眸看了一眼幽若说到,说完又开始抽泣。
这就是二皇子?他的生母应该是淑妃吧,怎么眼前母亲就在这里,却口口声声只会叫嬷嬷救我,而且也不叫父皇?
思量之间,幽若对于眼前的孩子突生怜爱,小小的孩子哪会知道自己身处怎样的境地,也不该经受这些,不由得就将那孩子抱在怀中,轻拍着他的背哄着,过了一会那孩子也就渐渐停止了哭泣,其实小孩子需要的无非就是安全感,就像自己当年一样。
“好了,不哭了!姐姐给你作一只蚱蜢玩好不好?”
幽若坐在那稻草上,将那二皇子抱在膝间,哄着问道,见他欣然应答,就拿起那些稻草快速熟练的编了几只蚱蜢,不由得就想起了孩童时代,唇角也不禁漾出几丝笑意,小孩毕竟是小孩,有了玩具,就不哭不闹了,倒是那几个妃子,依旧低低抽噎着。
很快的到了夜晚时刻,那淑妃已然醒来,开始时咒骂了一顿,接着哭哭啼啼的闹了一阵,终于抱着儿子坐在了一个墙角,继续抱怨开来,地窖内阴冷的寒意直直的进入体内,再加上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幽若也有些受不了了,开始觉得昏沉沉的,就在此刻,地窖的门突然被踹开。
阴暗的室内突然明亮的刺眼,像是要把一切都烧为灰烬一般,幽若直觉的用手挡在额际,看到几个高大的身影托着几个火把进入地窖,然后粗野的抬起每个妃子的下巴,吟着淫笑左看右看,这种景况让幽若不由得心惊胆战,难道……
“把这两个美人带走!其余的先留几天!”其中一个粗野的男子吩咐道,就只见两个妃子被硬生生扛了出去,不论她们如何踢打哀求。
看着这一幕幕,幽若不由得毛骨悚然,绝望的寒意在体内四处乱窜,这些人比她想象的还要无耻,龌龊……
那两个妃子被带走以后,其余的妃子再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酒窖内唯有死一般的沉寂,让人近乎忘记了这冬日的森寒,直到子时左右有人推门进来,扔了几床破旧的被褥进来,那冷冽的冬夜就这样在恐惧之中悄然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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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汹涌:第四十二章 谜团]
清晨,寒风透过一个狭小的破窗子肆无忌惮的吹进来,幽若不禁拢住身子,睁眼,看到的是一对蜷缩在一起的妃子还有那个被淑妃紧紧楼在怀里的二皇子,仿佛风中飘渺的飞絮,萧索无依,才几日前,她们还身处富丽堂皇的皇宫,如今,却是在一对稻草和几床破旧的被褥见间求生存。
门又忽然被踹开,两个莽汉架着昨日的那两个妃子进来,一甩手就像泼水一样把她们扔在地上,哈哈大笑着看了一眼就夺门而出,那两个妃子狼狈不堪,全身是伤,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了,像是傻子一样模爬着躲到墙角,惊恐的眼神无助的让人心如刀绞。
幽若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子紧闭着双眼,也许这样她就可以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在这样的时代,最可悲的就是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
四五天过去了,再也没有人来过这阴冷的酒窖,除了每日给她们送食物的士兵,每天对着那些粗粮剩饭,那些妃子天天哭,幽若近乎盲目而来,虽然那饭菜真的有些难以下咽,但既然要生存下去,就没有挑剔的权利。
幽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再也没有听到刚来的前两天的那些喧闹声,那些人都到哪里去了?
“季统领!柳公子!”门外传来几声恭敬的问候声,接着门就再一次被打开了。
“都起来!起来!”两个士兵粗暴的把依旧睡着的几个妃子全都一把拽起来,吓得她们全都缩在一块,低低抽咽。
“过去!”就在幽若疑惑是何人时,就被猛地一推撞到了墙角上,只觉得头晕目眩,有什么东西从额角流下,身子一沉,眼前一黑,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季如风跨步进入酒窖,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些满面泪痕的女人,唇角扬起一抹冷噬的讽笑,像是看到了这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一般。
“都给我带走,绑到城门上!”
他不会让他好过的,既然杀不了他,他就要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这是他段氏皇族欠他们的,就要用血来偿还。
“等等!”
季如风忽然跨步走上前去,一把托起昏迷的幽若的下巴,看了许久,唇角不禁扬起一抹不明意味的冷笑,转头对柳梦龙吩咐道:“带回去!”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柳梦龙从士兵手中接过幽若揽在怀里,修长透明的手指划过幽若的下颚,阴柔绝美的脸似有几分温柔,狭长的凤眸扯出一弯绝世媚笑,把现场的士兵个个看的痴了。
这柳公子可比任何女人还美几分,平日里不苟言笑时已经把军中的士兵们迷的差不多了,如今这一笑更是倾城呀,谁都知道这柳公子和季统领是什么关系,要是天下男子都能长的这般,谁又会介意背上断袖之癖的声名呢!
“我怎么忍心让你死呢……”无视一群士兵的惊呆状,柳梦龙横抱起昏迷的幽若如鬼魅般飘了出去,邪魅的身影惹人无限遐思。
……
“弄醒她!”
幽若睁眼,只觉得自己全身都湿透了,模模糊糊的看到眼前有几个高大的身影,还有一道冷冽的目光,阴冷肃杀,寒气逼人,晃了晃脑袋,让模糊的视线再次聚焦,幽若终于看清了那道目光的来源……
那猩红的伤疤,深不见底的阴寒的眼睛,那个季如风……
季如风一把拽住幽若的领口从地上提了起来,锐利阴冷的眸子直视幽若眼底,冷冷出声:“是你!”
“咳咳……我不知壮士是何意?”苍白的脸颊因为被扼住了呼吸,忍不住咳起来,幽若觉得全身都要虚脱了。
“哼!不要装糊涂!说!那日和你一起的少年是谁?”季如风目光如刀,那狭长的伤疤顿时化成一把嗜血的利剑。
“我真的不知你在说什么……”难道绮香和他真有什么关系?那日在乐逍遥他盯着绮香看的眼神很奇怪。
“不说,是么?”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冰冷如霜,季如风把幽若一把扔在地上,随手一挥,几个猥琐的男子笑嘻嘻的走了进来,那一双双眼睛盯着幽若就像是要把她的衣服扒下来。
幽若心头一紧,忘了呼吸,脊背冷汗直流,终于发现眼前的男子绝对是那种受了什么精神刺激,人格已经扭曲的人,终于还是屈服:“绮香公主!”
“公主?什么身份?”那声音依旧森冷,却带着一丝疑惑,季如风挥手示意那几个人退出去。
“皇上的妹妹,!”
“哈哈……妹妹?”季如风猛然仰头大笑,那笑声满是轻狂讽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声“妹妹”更是极度的讥诮阴寒。
幽若望着那冷笑猖狂的脸,第一次正面看那脸,竟似地狱修罗般令人毛骨悚然,没有丝毫情感,仿佛已经死了一般。
“你到底是谁?”幽若淡淡的问出口,即便要死,也要死的明白,不是么?
那冷笑骤然停止,如霜的眸光扫向幽若,季如风审视着眼前的女人,不似其他几个女人那般哭哭啼啼求饶,难怪会成为段启的宠妃,确有不同之处,也许眼睁睁的看着这女人死能够让段启痛苦吧!
他怎么也想不到段启居然在四天之内就将他占领的曲宁、暨南全部收回,他比当年越发用兵如神,如今大军已经在昌州城外驻守了一日,经过短暂的休息,在一日之内必会攻城,很好,他就要看着那所谓的旷世明君成为一代残暴的君王,千秋万代,受人诟骂。
季如风一把捏住幽若的下巴,冷冷道:“我是谁?哈哈……你们的皇帝夫君实在是太不诚实了,我想你们一定不知道当年他是多么的心狠手辣吧,也是,多么圣明的君主呀!”讥诮的冷吟,那眸子笼上深邃的阴冷,带着几分哀恸。
在幽若还没有彻底消化方才那些稀奇古怪的话之前,她的手臂被重新绑上,这回似乎绑的比上次还要紧。
“你马上就会见识到你那皇帝夫君的冷酷无情的!”
季如风狠狠的拖着幽若就往外走,冷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就像刀割一般,幽若看着那街道似乎比当日还要冷清萧索,到处是死亡的气息,一个士兵押着上了城楼,才发现城门上其他妃子都被悬挂在城楼顶上,脚尖微微着地,在寒风中晃晃悠悠犹如枯叶,风一吹就会顷刻落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毫无疑问的,幽若也被悬挂了上去,既然避免不了,幽若也不做挣扎,只是实在不明白,这些人将她们几个女人绑在城墙上就能阻挡军队的进攻么?多么可笑幼稚,那个无情的君王唯一不缺的就是女人呀!
从城墙上望去,一片光亮,犹如白昼,赫然入目的是大大小小的营帐,还有成千上万的火把,看来就要有一场恶战了,又有多少生命就要丧失在战火铁蹄下,究竟有什么仇恨,刺杀不成就要以如此愚昧可耻的方式报复……
……
雨这两天真的疯了,为了写这几章想破了脑袋,想尽量把文章写的紧凑一点,可是还是拖了两章不甚重要的情节,因为段启接下来的行为可能有些……那个……至少对于那些妃子和幽若而言是残忍的,所以雨就想为他做好铺垫,免得到时候大家对他反感!好了,明天开始的两章可能比较血腥!!!
[朝堂汹涌:第四十三章 御驾亲征(一)]
天寒地冻,冷风刺骨,苍茫的天际都罩着一层寒意,似乎感觉不到任何气息流动,唯有无边的萧索。
那远处的火把依旧火热,足以照亮半个天际,却连一丝暖意透不近幽若心里,满脑子是那远处营帐中的人,明日的他会怎样对待这群他的妻?现在的他又在作着什么……
营帐中,段启与赫连容正围着舆图在讨论夺城策略,就听到外头有士兵来报。
那卫兵急速进入主帅营,单膝跪地,握拳道:“启禀皇上,探子来报,城门上悬挂起了几个人,好像就是几位被掳的娘娘1”那士兵接到段启猝然凌厉的目光,不由得越说越小声。
“再探!”
段启大手一拂,挥退士兵,右手青筋暴突,死死的抓着桌角硬生生的扣出零星木屑,幽深的黑眸瞬间风驰电掣,闪过无数利光,仿佛要把眼前的舆图尽数烧成灰烬,紧抿的薄唇最后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禁不住起步走出帐外望着那远处的城门……
营帐中的诸将见段启突然出帐,有几个显然不明白情势,一位黑甲副将倚近赫连容孤疑的问:“将军?”
这皇上御驾亲征,军心大振,士兵们勇猛异常,按照这几日收回曲宁和暨南的气势,一定能够一举攻下昌州,皇上为何要唉声叹气?
赫连容望着帐外兀然伫立的身影,也只能暗自祈祷明日之战能够一切顺利,这昌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是汴西与各地通商贸易的必经之道,更是汴西城的一个货物集散地,城中有三十多万百姓,也算是很多的了。
据探子来报,季如风的叛军在城中肆意抢掠,无恶不作,城中三十多万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尤其是曲宁和暨南相继被夺回,昌州便成了皇上彻底解决当年的余孽的地方了,他很清楚,这时候皇上是无论如何不会再任由这于社稷江山、天下安泰有威胁的,齐王旧部势必要铲除殆尽。
皇上御驾亲征,举国震惊,这是何等大事,却在一日之内就通过满朝文武之意定了下来,纵使是一国之君,皇上同时也是人夫和人父,妻儿被掳,于情于理,皇上都要御驾亲征,这便是天下表率,万民仰止,全天下的百姓都会看着皇上如何权衡这家与国,公与私,稍有差池,必遭天下诟病,千秋万代,永不磨灭,只怕这皇上再勤政爱民,恩泽天下,这历史都会为皇上记上一笔了,季如风这招真是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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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若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身后城中传来欣喜若狂的阵阵叫声:“皇上来救我们了!皇上来就我们了!”那叫声仿佛是久旱遇甘霖般的激动,声声不息。
接着就听到擂鼓通天,一鼓,二鼓,三鼓,源源不断,通过大地沉沉传来,击碎晨晓的森冷寒意,划破依旧晦暗的长空,也震撼了她凌乱的心,幽若掀眸,只见远处似有黄沙阵阵袭来,融合在拂晓时刻不甚清晰的晨光中,犹如一条黄|色蛟龙,叱咤风云,锐不可当。
“皇上……皇上……”
“妈的!狗贼竟然在这个时候攻城了!”
那断断续续的低泣似有万般激动,又是一声粗犷的咒骂从幽若耳畔拂过,只见那城楼之上已然是气氛冷厉,一排排弓弩手依次排开,警觉的俯在城垛之上,一副备战之姿,十来名铠甲佩刀将士齐眺远方,神色暴怒冷酷,不时脱口痛骂。
只觉得眼前忽然出现一面黑色天墙,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每近一步,就将城楼震慑的瑟瑟发抖,仿佛就要把这天地一齐吞进那一片黑海之中,终于看到了那迎风猎猎飞扬的旌旗,排风击云,夺人心魄,那银钩铁画的“段”字,似有万丈光芒,照彻万里长空。
“报,北门、南门皆有敌军进攻!”一名士兵从城楼地下奔上来。
季如风唇畔掀起一道冷残的浅笑,越来越深,竟至疯狂大笑,嗜血的眸底似有万箭飞出,狰狞如魔。
“出城迎敌,按计划行事!”季如风一声令下,左右扈下四人下了城楼,弓弩手已然严阵以待,滚滚杀气如热火涌动。
再次抬眸,那千军万马已在眼前,似一道铜墙铁壁围在城外,那盘踞在黑甲战马之上的傲岸身形,犹如战神般屹立不倒,一下子攫住了幽若的目光,他真的来了……
低沉的启门声响起,四骑铁骑疾驰而出,身后甲兵齐声而出,似有视死如归之气。
“杀!”
一声怒吼平地而起,眨眼之间已是刀戟相接,血光冲天,染红灰沉天际,满目猩红,流箭如疾风骤雨般从城楼飞射而出,勾起道道血光,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俨然已是人间地狱。
战场一步步靠近城楼,那黑甲胜雪的身影也越发清晰,挥刀斩杀的瞬间,风氅腾飞,溅起万道血光,滚滚头颅坠于马下,无声的攫住了幽若的呼吸。
正当大军架起云梯欲要攻城之际,声声哀求哭诉应是挡住了那千军万马。
“皇上……皇上……”那些泪如雨下的绝色女子,哭嚎着请求她们的夫君来相救。
“哈哈……段启,看清楚了!”那地狱之魔的狂嗜笑声镇住了城下士兵,季如风一挥手。
“皇上……救命……”顷刻之间,那身影已直坠而下,哀嚎犹然在耳。
段启瞥了一眼那坠墙而下的身影,唇边勾起一丝冷笑,真是可笑的季如风,区区几个女人怎能阻挡他的进攻,抬眸之间,却是那数日以来时时浮于脑际的身影,依旧如往日般沉静,宛如看不见眼前这修罗战场,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他,不哭不闹。
艰辛铸造的心防在这一刹那似乎出现了裂缝,仅仅想象那身影如果坠下城墙就似要攫住他心跳……
“皇上?”
赫连容看着段启双眸直直的望着城墙上,一动不动,似在作什么艰难的抉择,心中疑惑,这皇上难道真要为了几个妃子放弃攻城?
决绝的收回视线,压住心中喷涌的冲动,他的心早该冷了,终是从唇间挤出一个沉重的字:“攻!”,那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