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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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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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她身边真是般配,她说,她那么那么在意那个男人,她说,小哥儿阿,你怎么不笑呢,她说,小哥儿,他今天打电话给我了……好吧,我记得那个男人,叫张綉,我会牢牢的记住这个名字,我会用一辈子来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你曾经那么用力的伤害过我的大曼儿,伤的她体无完肤,伤到她为你伤害自己,可你却丝毫不知,对的,这只是一个网络,而你,只是电脑那边的一个虚幻的人而已。

  我记不清那是第几次大曼儿痛到在地上翻来覆去,却还要坚持在q上和他说一句话,而他总是那么不冷不热的回复着她。我记不清那是第几次大曼儿快乐的和我说:“小哥儿,你看,他说他爱我。”我看着大曼儿脸上的表情,那样甜蜜,我就咽回我想要说的话。我记不清那是第几次大曼儿和我说起张綉和那个女孩儿的暧昧,她的表情,悲伤的不行。我记不清那是第几次大曼儿和我说:“小哥儿,我不想受伤了,那我离开他好不好?”大曼儿就这样一直一直和他在一起,哪怕自己很难过,哪怕自己痛到需要靠药物来止痛,她还是没放弃和他在一起。就是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他们还是在一起,一起说着关于网络面对面的情感小故事,这样的故事,我看过太多,大曼儿,我多想提醒你,别爱,我多想告诉你,那都是虚假的东西。可是,我就一次一次的告诉自己,他能让你快乐。可是有一天,他若伤害了你,我肯定要了他的命。

  终于,5月份,大曼儿和他分开了,大曼儿没哭没闹,却很安静的对外散布了结婚的消息,看着她乐此不疲的诉说着一个虚假的故事,我心里都要难过死了,我看着她一点笑容都没有的在日记里写着一个很虚幻的,压根没有的人。我还要帮她扮演这个故事的主角,同样狗腿的在她空间一次一次的留下很恶心的话,那些话恶心到不行,可是她强迫我就必须要写。然后大曼儿知道了,其实那个女孩儿没有离开,她居然非常大度的原谅了那个女孩儿,还是一样的东问西问的问那个女孩儿好不好。可是,那个女孩儿都不知道,大曼儿那时候一天天的昏睡,一天天的不吃东西。然后开始非常迅速的消瘦,快变成了一个骷髅。我看到的永远都是她在床上躺着,没有一丝生气,象一个苍白的布娃娃。都是我在替她打字,在她清醒的时候她会让我给她放电影,我知道,她手里有一根小针,她一直扎着自己让自己清醒。我的心都要碎了。可是有一天,我还很用心的记得那是我生日那天,大曼儿精神变的很好,她穿了很漂亮的白色棉裙,那是她最美的时候,长长的黑头发扎起来,一个很漂亮很简单的马尾,她说:“小哥儿,生日快乐,我们私奔吧。”我顾虑了很久,还是抓着她的手去了火车站,因为大曼儿已经不能坐飞机了。我们去了青岛,在火车上,大曼儿就那样一直靠着我,听我说话,我说:“大曼儿,你看,我们就这样走了,我带你去看海,我带你私奔。”她就一直笑。我说:“大曼儿,你怕不怕,我们就这么离开,家里肯定要翻天了的。”大曼儿还是笑:“小哥儿,我们私奔了呢,对不对,你带我去看大海,那会很美吧。”我突然就他妈的想到了蓝色生死恋。转身看大曼儿的时候,她却执意的低着头,埋在我肩膀上,不肯看我。

  到了青岛,我们打车去了海边,大曼儿的脸色苍白,可是还是一直笑,一直在我耳边悄悄的说:“小哥儿,生日快乐。”那是我听到的,最动听的生日祝福。下了车,大曼儿把鞋子脱掉,很安静的往大海走过去,坐在沙滩上,靠在我肩膀上,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大海。那一瞬间,她决绝的眼神是那么伤痛,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一张照片,我看的到那是那个男人写给她的那张小图,她居然打印下来放在身边。然后她转头看着我,我听到她特别特别小声的和我说:“对不起,林安生。”我呆呆的看着她,她站起来,就在海边,那么大声的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我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张綉……张綉……”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她蹲在海边,就一直哭,哭累了就躺在沙滩上,再继续哭,后来,她不哭了,就那样躺在沙滩上,看着天。天就那样,暗下来,大曼儿不动,我也不动,我就很安静的看着她哭,没有安慰,没有语言,那是我第一次放纵她,也是我第一次没有给她递纸巾。

  我们坐了晚上的夜车回济南,一路上,苍白的小脸仰着头看我,冰凉的手抓着我的胳膊,我感觉到她在抖,我感觉到她的指甲一点一点掐进我的胳膊,我喊她的名字,她声音很轻的回答我,好像碰一下她就会消散掉。她仰头看我,一直对我笑,一直对我说:“我很快乐,林安生,林安生,我很快乐。”她这样安静的叫我的名字,她叫我林安生,而不是叫我小哥儿,她说她很快乐,我真希望这快乐是我带给她的。我抱着她的肩膀,我把她抱在怀里,我任由她死死的抓着我,我任由她的眼泪把我胸前的衣服打的湿湿的,我隐忍的宝贝儿,一直到回到医院,才放开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我就那样在病房里眼睁睁看着她在床上翻滚,嘴里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手一直对我伸着,可我抓不到她,那么多人把我推出病房,我只能隔着窗子看她。看她一直在对我挥手,却一直在微笑,一直在笑。

  我亲爱的大曼儿,你要好好的,这是我在那一天,在她耳边,最后和她说的话。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你为什么要回来。再来伤了她。
大曼儿再次度过一关,我看着她就那样躺在床上,没有一点下午大声喊他名字的时候那样的决绝,只有一点苍白,我满眼都是白色的,都是白色的,然后地转天玄。我没办法听到旁边的人熙熙攘攘的都在喊着什么,都在哭着什么,都在抓着大曼儿说着什么。我只看见大曼儿在对我招手,我象个幽灵一样进去,抓抓她的手,我看着她的口型,还是在对我说:“小哥儿,生日快乐。”我就那样趴在她的被子上,眼泪一点一点渗进去,我感觉的到大曼儿在摸我的头发,象我当时摸她的头发一样,一样安静和平和。生活就是这样,时好时坏,我听着大曼儿和我讲述她究竟有多么爱那个男人,我看着大曼儿写日记,写的都是如何爱他,我听着大曼儿一遍一遍的唱他喜欢的歌,唱她给他唱的歌,我看着大曼儿一遍一遍的看着他给大曼儿发的图片,手下写着他的名字,我看着大曼儿一遍一遍的写着她现在有多么多么快乐,可是有一种难过就那样刻在我心里,抹不掉,挥不去,象是已经融进了我的骨髓,烧的我疼的要死掉了。

  这样安静的日子,在大曼儿时好时坏的病情里反复的度过,我看的到她的疼痛,看的到她的坚强,看的到她的隐忍。每次她疼痛的时候,我总会默默的把袖子撸起来,放在她嘴边,我想陪她一起疼痛。所以,我从来不穿很紧身的衣服,因为那样我不好撸衣服。她会偷偷要求我去给她带瓶威士忌回来,然后我就冒着极大的风险去给她搞一点,然后看她一点一点的喝进去,鼻子尖冒着一点点小汗珠,真是可爱的要命。有一次,她质问我,胳膊上的牙印是谁给我留下的。当时她的样子象个小野猫,呲牙咧嘴的对我喊:“林安生,你大爷的,只有我能给你留下印记,谁都不行,谁都不行。”我就抱着她,在心里很快乐的说,是,我的大曼儿,只有你可以,谁都不行,我答应你。可我这样快乐的表情激怒了她,她三天都没理我。

  这样安静的日子维持到12月15号,她突然很安静的和我说,小哥儿,他回来了,他说,他忘不掉我,我和他和好了。我站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然后,我转了身子,踏出病房的门,再也没有迈进去。我听的到她在背后喊我,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我心里就皱起来,可是,我还是决绝的没有回头。既然她已经选择好了,那我何必还要这样纠缠不清。我忽然就想到了当年的16岁的我,如果我当时勇敢一点,是不是大曼儿就不会受这么多的伤害,是不是就不会有G先生,是不是就不会有张先生,是不是现在,我就可以喊她林太太。我就这样走出了医院,恍恍惚惚的,我忽然觉得我没地方去了,这次,我是真的要功成身退了。我就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要忘了我是谁,我在哪里。手机一直响,那干净的男声一直在唱,何必要在一起,让我爱上你,至少自己过的不比太压抑。9年了,我就这样爱着一个女子,从她稚嫩的脸庞,到现在虚弱的小模样,我和她一路走来,可她从来不会回头看看我。

  我坐在路灯下,买了很多酒,就这样堆在脚边,我知道有无数个人路过我身边的时候都在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我,看去吧,我一点都不在乎了。手机还是不停的响着,还是不停的唱着,唱着那该死的歌。我一瓶一瓶的喝着,那酒真是辣阿,辣的我胃痛的要昏掉,然后我忽然就醉了,醉到我看见大曼儿站在我面前,和我说:“小哥儿,我带你回家,林安生,你别喝了。”我笑着摇摇头,你不是大曼儿,她从来不会这样和我说话。可那个女孩儿还是特执着的站我面前,一直伸着手,我打开,她再伸过来,我再打开,她再伸过来,我忽然就哭了,就象大曼儿平时哭的时候那样,把头埋在膝盖里,就那样一点一点的抽泣:“大曼儿我想你了,你在哪里,有个疯女人想要把我带去她家,你快来救救我。”然后我就感觉她把我撑起来,把我送回家,当我最后一点意识失去的时候,我看到她也就那样迷糊的软倒在我面前,象极了大曼儿在我眼前躺下的样子。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可是脑子里还是在想,大曼儿呢。我终究还是放不下这个该死的疯婆子。我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洗漱完换好衣服,就去了医院,我看见大曼儿还躺在床上,只是多了两根管子,她妈妈过来抓着我使劲摇:“林安生,你口口声声的说着对她多好,那你到底对她有多好,好到可以让她从3楼爬出去,出去找你……”之后的话我记不清,原来,来找我的,真的是大曼儿,我愣愣的走过去,看着她,然后我注意到那只手,那只一直来拉我的手,上面的两道伤痕,那么明显,血红的印子还那么触目惊心。我就那样站着,看着她,身边的人说了很多很多话,我一句都听不到。我摸摸她手上的伤口,她没有意识,却还是缩了一下。我眼泪就掉下来了,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爱哭了呢。然后,我把她抱起来,就那样靠在我怀里,那样一个小小的身体,我还那么凶狠的对待她。我真不是人,林安生,你真不是人。

  大曼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她就那么安静的流眼泪,然后和我一直在说:“小哥儿对不起,你别再不要我。”我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着她,很真实很真实的承诺着,我再也不会不要她,再也不会离开她,再看她沉沉睡过去。之后的日子,就那样安静的,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还是一样的在和那个曾经伤害她的人谈着网络小恋爱,我还是一样的在身边陪着她,看着我亲爱的大曼儿在和别人谈恋爱。半月后,大曼儿出院了,又是这个结婚那个结婚的疯狂的忙了好几天,把自己累的跑医院又躺了好多天,医生很郑重的在和她讲话,然后她把我轰出来,我只看见她一直微笑着点头,我心真乱。他俩的这段爱情只持续了一个月,就因为他一句忘不掉而告终。大曼儿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好像不是她分手了,好像根本不关她的事情。我总在和她说,难过就哭出来,她只是这样告诉我:“我这样爱他,一点也不遗憾,小哥儿。”

我终于修成正果,你终于看到了我。
我在她的空间留言,我说:“大曼儿,别怕,回头,我一直在。”我一遍一遍的刷着留言,乐此不疲。大曼儿就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她冲进我家里,然后死死的抱着我胳膊,她气势汹汹的和我说:“我告诉你,林安生,我喜欢你了,我现在知道,我不爱别人,我就爱你了,乐乐说你好,小三说你好,可我享受了你近十年的好,我真是罪大恶极了。”我当时脑袋上肯定有垂下的三条黑线,哦不,是很多很多条黑线,我还是挺镇定的问她:“你是真的觉得我好,是真的爱我,还是因为别人说,你才这么觉得的?”我真是应该去当哲学家,因为我居然能在她都说了爱我之后,还这样淡定。她气的爬到我身上来挂着,狠狠的咬了我一口:“林安生,你就是个王八蛋,你要是早说喜欢我,我是不是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这时候,我才真的觉得,好真实,我亲爱的大曼儿终于特别有正事儿的说她爱我,她接受我了,可我当时只能傻呵呵的笑,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了。

  我觉得我需要对所有人说,我很快乐,我快乐的都要上天了,大曼儿同意和我在一起,这是我苦等了9年等来的最牛逼的好消息,就是台湾回归了都没这消息牛逼。我兴奋的两天没睡觉,缠着大曼儿说了很多很多话,有很多话却是没经过大脑就小说出来,我们都如此的郎情妾意,情比金坚了,还有什么能分开我俩么,大曼儿就在我耳朵边上冷冷的飙出一句:“死亡。”我一下就郁闷了,转头看看她,她就那么不真实的站在我身边,伸手敲我的脑袋。我握住那小手,然后转眼看看她敲了两天,我说了两天,说到我口干舌燥,敲到她手指酸痛的我俩的故事,我们这样青梅竹马的爱情,总算是在她的接受中告了一个段落,我真想轻轻的和她说:“谢谢你能陪我走以后的路。”

  
  ……

  大曼儿说:“这是我俩在一起9年的故事。这是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故事。若你被它感动,被它温暖,被它快乐,那是我的幸福,也是我的幸运,不必去言谢,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感谢,也不会对林安生说我们将来的承诺,因为,我们从出生,到死亡,都将是孤身一人,我们需要身边的人给我们扶持,给我们温暖,它是我们生命最主要的一部分,而我们也在同时给与着别人。我愿意和安生在一起,为我们的将来做很多事情,也许,我的未来并不是那样平坦,也许,不是那样久远,可我想要去做,想要给安生一个很好很好的小女人。我们在一起乐此不疲的重复着唇枪舌剑,刀光剑影,相互以对方智商不高来侮辱对方,我说他是猪,他说我是被他扔到下水道的荷兰鼠,我给他喝瓶敌敌畏,他喂我吃点毒鼠强,上到99,下到刚会走,我们都侮辱过了,一个也没放过,半个也没放过。而我,最常做的,就是靠在沙发边上,一直在讲,我输了,林安生,你是我的祖宗。”

  最后,林安生,我特别有正事儿的和你说:“亲爱的,我还没对你说过吧,我爱你,你永远在我心里,你是最牛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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