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鹰”总部,她的后续责任办理转交了。
“你的。”
脚步顿了一下,他回身一睨。“缺乏爱情滋润的女人容易胡思乱想,你更年期还没到吧!”
他没有是非,家里会惹是生非的只有她。
“死小傲,你对我太不尊敬了,我决定从现在起开始唾弃你。”他最好别来求她,否则……嗯哼!等着瞧。
“要我帮你准备痰盂吗?”好让她吐个够。
正阴时分出生的齐天傲对每个人的表现都冷冷淡淡的,好象他们是身边一棵草可有可无,看来不甚关心阴阴沉沉,美得像女人却不是好相处的对象,自视甚高有点恃才傲物。
但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是外冷内热的人,一切表现得不在乎,你死你活是你的事,何必多此一举跑来告诉他,他绝不插手别人的事,谁来说情都没用。
但是嘴上说的都不算数,阴冷性情的他只会默默的付出,像齐天柔三番两次闯下的乱子都是由他收尾,就算遭人围击也一肩挑下,不让任何人伤害他天性爱冒险的家人。
只要他决定把谁收在羽翼下保护,那么那个人就不太有受伤的可能性,他会事先把阻隔面前的荆棘去除,砍伐出一条康庄大道使其好行。
“哎呀!曲老师你怎么来了,我们家没有高中生耶!”道高一尺,他没学过下一句叫魔高一丈吗?
“小荻来了……”出事了吗?
齐天傲第一个念头是她有事,不然不会来找刚由她住处回来的他。
但是他一回头才知受骗了,笑得一脸无辜的齐天柔肩一耸好象她没开过口,左眉挑高的斜视大步向她走来的身影。
“小荻?喔!那是谁,我认识吗?”嗟!真不平衡,一个八字还没一撇的外人居然比他姐姐重要。
怨喽!亲不如疏,姐不如草,他好模好样的。
“你调查我。”肯定句。
“我?”她惊讶万分的按着胸口露出非常错愕的表情。“你怎么会怀疑到亲姐姐上头,我像是这种人吗?”
“你是。”没人比他更了解她邪恶的作风。
齐天柔没多作挣扎的点头。“好吧!就是我,你要判我几年刑呀!兄弟。”
“别找她麻烦。”他压低的语气当中有着威吓的成分。
“那我找你麻烦总成吧!”她的笑有点阴险,不怎么好心。
脸一抹,齐天傲有些认命的往她旁边一坐。“说吧!你又让谁爱上你了?”
扮黑脸是弟弟的苦差事,他不认都不成,谁叫他和她拥有相似的容貌,活该受累。
“别把我想得太黑暗嘛!我只是想拜托你帮我出席一场义卖宴会,你晓得我穿晚礼服不怎么能见人。”美则美矣,她却没办法迈开步伐走路。
“为什么我听起来像阴谋?”还没点头他已经先嗅出一丝不寻常,一个学生参加什么宴会。
“是阴谋没错。”她难得这么老实的承认。“可是你一定会去。”
她未免太肯定了,让人生疑。“齐天柔,你长大没?”
最好别玩把戏,而且对象是他。
“我和你一样大,连谈恋爱的时间都差不多,你说我长大没。”她咯咯的笑着,小手非常温柔的往他背上一拍。
真的没什么力道,她只用劈七块砖头的手劲罢了。
横睇一眼,他呼出一口气解胸郁。“谁说我谈恋爱了。”
“小弟,傲傲,齐家的天才,动物们的英雄,你不晓得你脸上写着:我在恋爱。”人家说天才和白痴只有一线之隔,这会儿她相信了。
齐天柔的眼睛看向他颈部未被衣物遮盖的部分,明显的齿印吻痕想瞒谁,身为过来人的她可是十分费心的想消灭它们,一点也不想让它们出来丢人现眼。
可惜旧的未除新的又来,她被学生会那几个怪胎笑了好几天,说她的“女”朋友真热情,要她多保重节省一些弹药,别一次出清让她的后半生陷入弹尽源绝的地步。
×的,当她是男人吗?只跟小女生谈情说爱,这些脑子只装X、Y的家伙,她还没落魄到要变性。
“别顺口讽刺我,我不是动物。”别以为他听不出其中真正的含意。
“哎呀!我绝对不会说你像畜生禽兽,可是你也该为让你的下半身大做运动的对象设想,我想你忘了带这个了。”她从椅垫下取出一个压扁的四角型小包装,很想把它拿来当气球吹。
“齐、天、柔。”忍着气低喝,齐天傲潮红的脸上出现不自在的恼怒。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一直叫我的名宇,我会提醒良母妈帮你准备一箱,否则万一你提早当了小爸爸可养不成小孩。”他还是伸手牌的米虫。
她的话让他为之一震,他从没想过两人在一起后的事,如果小荻不小心受了孕有了孩子,他不可能不管地任由她处理,光看她和她妹妹相处的情形,他很难想象她如何养大一个小婴儿。
齐天傲沉默了,眼中多了一丝成熟的思虑,还在念大学的他不能一直依赖家里,他必须有一份工作。
突地,他笑了,负起责任的感觉挺不赖的。
“谁要当小爸爸了,我们要去吃喜酒吗?”唉!红包还没给,多不好意思。
起了一大早的齐爸爸穿戴整齐准备去上班,头尾没听齐的只听到小爸爸三个宇,他思索着谁家近日有喜事要娶媳妇。
“爸,我要到你的医院打工。”
揉了揉眼睛,齐光磊以为自己没睡醒听错了,他家那尊比菩萨还难请得动的儿子居然开口帮忙,天下红雨了吗?
“月薪五万。”
“五……五万?!”没错,他还没完全清醒,再去补个眠好了。
“爸,你让小傲去医院打工,他现在是有家累的人,非常需要钱。”齐天柔发挥好姐姐的功能拉住父亲,眼睛直眨的取笑弟弟的动机不良。
“家……家累?”完了、完了,他一定感染了禽流感头昏脑胀,家累的意思应该是有妻有子吧!
“柔,你怎么不在房里睡觉,你不是说不吃你母亲的毒药大餐?”
怔愕。
自房里走出的赤裸男子不姓齐,他甚至不是齐家的亲朋好友,裸露的背部还刺了一只鹰。
“女儿呀!妈做的菜真的有那么难吃吗?”泫泪欲滴的齐妈刚好端着为家人准备的早餐走出来,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接下来是鸡飞狗跳的画面,两个当儿子女儿的拚命安慰眼泛泪光的母亲,一再发誓他们绝对没有嫌弃她手艺的意思,反正吃了快二十年也没拉过肚子,母亲的爱心绝不容质疑。
而眼睛瞪得有如铜钤的齐爸爸正在拷问从他女儿房间走出的路人甲,公文包一放不上班了,大家好好把事情说清楚,为什么他家多出一个人,身为一家之主的他却毫不知情。
他不反对女儿谈恋爱,但跑到人家家里没打声招呼是不是过分了点,而且还公然侮辱他的妻子,两罪一罚他最好不要有异议。
“呃!这菜有煮熟吗?”天呀!他咬到小石头。
“你说什么?”
在三双迸发不同程度亮光的眸瞳监视下,宁可生吞子弹的沈聿御一小口、一小口吞着齐母煮了二十年菜所做出的早餐,他忽然明白齐家两姐弟的个性为何会怪如日夜,因为他们的脑子从小就被毒坏了,再也无法修复。
他发誓再也不仗着好身手潜入情人的房间,这样的惩罚太恐怖了,而他居然拒绝不了。
“好吃吧!好吃就多吃点,别辜负我母亲的爱。”笑得好热情的齐天柔努力夹菜,让他的小碗当碗公使用,堆积如山。
“曲老师,你最近的脸色比较好喔!有偷偷谈恋爱对不对?”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美,好象有点道理。
“对喔、对喔!皮肤水水的有爱情的味道,你一定有男人。”听说爱情滋润过的肌肤会像蛋白一样滑顺。
“哦!谈恋爱,谈恋爱,老师交男朋友了,你要请客。”最好是一头牛只做六客的台朔牛排。
一群半大不小的顽皮男孩围着一名佯怒的女老师大声嬉闹,没分没寸的取笑她身上种一大片草莓,害他们嘴馋地好想摘几颗来尝尝。
“你们这几个小鬼不好好投篮瞎扯什么,信不信我把你们当球来投。”她谈恋爱干他们底事,一个个挤眉弄眼地想装大人。
曲岸荻脸一板起,拿起篮球就从带头起哄的男孩砸去,当场鸟雀齐散的大喊她心狠手辣,笑声连连的同情躲避不及的康乐股长,他最倒霉首当其冲的当了球板。
不过中球倒地的同学该庆幸她今天力气不足,没法使出全力让他好看,挺不直的腰还隐隐作痛,浑身酸麻像被肢解后又重组,没有一个关节灵活全似刚黏上去,只差没写上油漆未干,请勿碰触。
她知道年轻男孩的体力好得足以移山,他们可以一夜好几次不觉疲累,甚至战个三天三夜也不是问题,年轻就是他们的本钱,随意挥霍也不怕油尽灯枯,就算不用睡觉也没关系。
可是在真正见识过他们用不完的精力后,她开始怀疑自己对可爱男孩的偏执是否错了,她的小狼犬根本是一头威猛的狮子所伪装,一点也不可爱还非常霸气,居然在她说“不”以后还蛮来,让她几乎没有阖眼的机会。
她是人耶!他当她是不用上油的机器使用吗?害她腰酸背痛的差点赶不上第一节,还被小老太婆笑她老了,可以领老人年金。
哼,她哪里老了,只是做“运动”前没先暖身才有运动伤害而已,休息个两三天很快就会恢复了……啊!腰好象闪到了。
不信邪的抬腿做了个举高的动作,腰际传来扭痛的曲岸荻有悔不当初的感觉,一时的逞强让不舒服的身体更加难受,她觉得自己像煮熟的虾子只能卷着身子,稍一拉筋又痛了。
“小学妹,你去作贼呀!怎么藏头缩尾的见不得人。”她的学生都在笑了,笑她终于有自作孽的一天。
“扶……扶我一把,我真的老了。”岁月不饶人呀!想当年她带着一票人狂飙过街多神气。
现在只能忆当年了,威风不再。
杜辰风笑着扶她的腰,手指轻柔的将她凌乱的发拨向耳后。“你老了我怎么办,拄着拐杖陪你看夕阳?”
“噢!不要,我没有那么浪漫,给我一副假牙就好。”她看夕阳会睡着,然后梦见红色的月饼。
“你喔!我看你到死都直想吃,没想过天塌下来要躲到哪里去。”她是呆呆等死的那一种。
“知我者,学长也,你真是我的知己。”一动就痛的曲岸荻干脆借他的力靠在他胸前,很享受的微闭上眼。
“少来了,懒丫头,你根本是赖定我心软想占我便宜,我可不想养你一辈子。”杜辰风似真似假的取笑她,眼中有她看不见的深情。
“没关系,我自己养自己,你来我家作客好了。”她从来就不想依赖任何人,在她母亲死后。
那一段日子真的是最难熬的时候,看人脸色还不一定能讨好,处处向人弯腰只能得到一个白眼,她以为她的世界就要沉没了,只剩下黑与白两种颜色,再也看不见其它色彩。
一向行事如风的她根本不懂得照顾五岁的妹妹,她连照顾自己都有很大的问题,可是她洗掉染红的头发回复原先的墨黑,认真的把五专念完混个文凭,希望找个象样的工作不致碰壁。
幸好她刚毕业那年非常缺老师,尤其是乡下学校简直可以用抢来形容,她比较幸运的被一所公立国中聘用,走马上任解决迫在眉梢的生活费,学校还有教职员宿舍供老师住宿。
当她领到第一个月的薪水时她就告诉自己要自力自强,再也不相信所谓的亲人会带来多少帮助,人除了自己外没有别人可以依靠。
“哇,这么小气呀!只是作客,你应该非常诚心诚意的邀请我长住,不然我老了谁来回报一扶之恩。”杜辰风故意捏她鼻子,一脸吃亏甚多的模样。
“学长,做人不要太贪心,没叫你自己带便当来作客就不错了,我和我妹妹的手艺只到吃不死人的地步。”所以别指望她有多好的待客之道。
他笑了笑温柔的说道:“我的手艺不错,有大厨的认证,我到你家当不支薪的台佣吧!”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有当家庭煮夫的认知,只要她不嫌弃,他们可以马上订下契约盖手印,然后礼成。
杜辰风和她只是在国中曾经同校过一年,而且都是登山社的社员,因此在没有交情也要攀交情的年代,他们学长、学妹的关系很快的搭上线。
其实在几年前他们就有断断续续的联络,不是很热络但也保持不间断的连系,所以一碰上面立刻能恢复多年前的感觉。
但主要是曲岸荻较无心机,神经线特粗不会防备人,她可以轻易的和每个人都交上朋友,在她的心里也都是朋友,不会多想地任友谊无限量的发展,以为别人的想法和她一样只是朋友。
只是他多了一份心,将她的率直收入心版。
“好呀、好呀!每天吃泡面也会腻……”她眼中忽然闪过一阵心虚,这阵子因为某人的关系,她们姐妹俩已经很少吃泡面了。
想想有点汗颜,她真的有米虫的特质,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连抹个桌子都吆喝小菲佣来做。
“泡面?”一抹笑意跃升他嘴角。“小姐,你可以再过分点,埃及木乃尹失窃率颇高,或许你能凑个数。”
“吼!你笑话我,有失身为学长的风度,小心你有个行尸走肉的老婆。”笑人者人恒笑之,这叫报应。
“那我委屈点娶你当老婆,一辈子做牛做马伺候你这活国宝。”他是真心喜欢她,和她在一起他觉得自己的心变宽敞,只想笑。
“你想喔!我现在的身价可是很好人人抢着要,你慢慢排队吧!等我四十岁还嫁不出去就赖你。”反正到那时候下嫁也实在悲哀,不如不嫁。
“好,我给你赖。”杜辰风的笑眼里有着难抑的情意,望着她一启一阖的鲜唇,心中的悸动一跃。
头一低,他的唇几乎要碰到那两片玫瑰色花瓣,激越的心情让他迟疑了一下。
学生的轰笑声忽地从身后响起打断他正要做的事,鬼吼鬼叫的大喊,“喔!谈恋爱哦!被我们捉到了吧!老师爱老师。”
眼睛微闭的曲岸荻根本没想到他会想吻她,嘴边带着笑轻靠他身上毫无男女性别的分野,一听到学生的声音马上睁开眼,抄起身边的篮球往那票爱起哄的学生扔去,没发觉杜辰风眼底流露的遗憾和宠爱。
“你们几个不想要体育成绩再给我混,今天投篮没连进十个以五十九分计算。”啊!腰……好痛。
死小孩,死小孩,害她又忘了腰疼,下回非用篮球砸得他们满场跑,看谁敢再偷懒。
“哇!不要吧!这么狠。”
“没人性,残害民族幼苗。”
“十个耶!她以为我们是麦克乔登吗?”
哀嚎声四起,一个个像失去桂冠的公鸡咕咕大叫,抗议不人道的对待,五十九分太伤人了,他们要的不多,再加一分就好。
“学妹,最近有几部电影不错,要不要去看看?”顺口一邀,杜辰风表现得不像追求之意让她失了防心。
“好呀!我早就想看却老是抽不出时间……啊!时间?!”曲岸荻像想到什么露出沮丧,表面好似被狠揍了一拳。
“怎么了?”
她手一挥表示没什么。“我家的冰箱只剩下半瓶矿泉水,我家的小老太婆用非常严肃的语气命令我今天一定要到市场大采购,否则她要将我登报作废。”
“吓人呀你!我陪你去吧!我刚好有车。”约不成会就来个居家之旅,一步步渗入她的生活。
不想麻烦人家的曲岸荻还来不及拒绝,一道冷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男音平地拔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