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讨厌你,只不过对你最初的印象不太好,后来听阿绣说你那是真性情,本王也慢慢对你改观了,如今知你是真心喜欢本王,那本王也会慢慢试着喜欢你的”。
于蕴薏挣扎了一会儿,终是无果,又听着浔阳这样的话,她猛然间计上心头,如今不知简离如何,自己又摆脱不了这个身份,但是暂时的和浔阳修好便可以慢慢的从他这里探听外面的事情。
他不是中意扶晞吗?但凡他如今还有一点在意扶晞,她都有办法让他对扶晞上心再上心,她要通过浔阳,一点点的了解如今的五皇子府,了解了五皇子府,也就相当于能够了解简离。
于蕴薏想着便贴着浔阳更紧了一些,她听见浔阳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话,但想来也是一些不过脑子又不值钱的废话,她便敷衍的听着,时不时“嗯”几声。
此刻她心里正暗暗想着,“我得找机会回家一趟,不知道妹妹是否离开了五皇子府,若她回来了,我可向她了解一下五皇子被画地为牢前的一些情况,可是,可是若她没有回来呢?”。念及此,她脸上缓缓浮现一丝幽怨,“若真是如此,我倒真希望自己才是庶出”。
浔阳虽说自小到大身边人都对他千依百顺,但是第一次涉及男女情事还是在面对扶晞的时候,可她知道他的身份以后,对他总是诚惶诚恐的样子,如今又不在身边,而于蕴薏的情意和举动已经让他飘飘然。
曾经看过的那些春宫小画顿时就浮现眼前,浔阳立时感觉一阵热气游走在五内,又集中在小腹间,一把拦腰抱起于蕴薏就要走向床边。
于蕴薏被吓得回过神来,她当然明白浔阳如今是什么意思,立马就慌乱起来,她不敢让浔阳看清她眼里的慌乱和抵触,立马两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背上,思绪飞快运转,拼命的想该怎么回绝。
浔阳欣喜又紧张,只得加快步伐走到里屋,将于蕴薏放到床上,他也立马脱掉鞋子上床,放下床帘一个转身就开始脱衣,刚刚解了一个腰带和侧带便听见于蕴薏说道,“记得扶晞那个丫头离开前曾对我私下说过,不喜欢王爷你对我好,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只是这一句话,浔阳便止了所有的动作,他心里咯噔一下,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她,她说的,她何时,何时说的这样的话?”。
于蕴薏眼见奏效,便继续编下去,“她走的那一日,王爷迎五皇子殿下时,她私下对我说的,她还说…”。停住的时候,她故意低下头去。
“她还说了什么?你怎么不说了,继续说!”,浔阳说话间已经将外衣的侧带系好,见于蕴薏停了下来,他立即催促起来。
“还说很多时候她都身不由己,言不由衷”,于蕴薏不知道浔阳是怎么对扶晞在意的,所以她不敢编夸张的故事,只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她说王爷你是个好人,让我别再惹你生气,让我对你好些,好好讨你开心,你也会对我好些”。
于蕴薏的话刚刚说完,浔阳也系好了腰带,他心里如同有什么东西突突的乱跳,低头抿嘴笑起来,或许是因为很欣喜,他抬头对上于蕴薏,咧开嘴笑起来,“还有吗?还说了些什么吗?”。
“再就没什么了,只不过我见她如此帮我,我便问她我打了她,她是否怪我,她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摇摇头”,于蕴薏小心的注意浔阳的情绪,见他只是在笑。她心里慢慢觉得这个扶晞是一条尚算牢固的线,她要捏住这根线,牵着浔阳走一条不归路。
浔阳一边穿鞋子,一边嘟嘟囔囔道,“身不由已,言不由衷…我早该想到她是口是心非”,起身以后他转头对着于蕴薏说道,“今夜晚了,你休息吧,本王回卧龙去了”。
于蕴薏听此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奉信做戏做全套,而且她也不准备就这样放浔阳离开,她微微露出一点不舍对浔阳说道,“王爷方才不是…怎么就要走了?”。
“本王,本王方才不知怎么魔怔了,你,你不是前段日子落水吗?该是还没全好吧!”,浔阳一番解**盖弥彰,不过却也正中于蕴薏下怀。
“是因为我方才的话吗?王爷中意扶晞那个丫头,是也不是?”,于蕴薏作出一副恼火的样子,“王爷看重她什么?她不过是个卑贱的丫环,哪里值得…”。
“你住嘴!”,浔阳不悦的打断她的话,“亏得她还在你多次刁难以后给你指路,你如今还这样背后侮她?”。
“我侮她怎么了,她反正如今被幽禁在五皇子府,如今如何未来如何都不得知晓,即便以后自由了,她也还是个卑贱的丫环,难道我还怕她找我吗?”,于蕴薏将话题引到自己的关注点上,她如今就等着浔阳入套。
浔阳一时气极,但也被于蕴薏的话给提醒了,是啊!扶晞她如今同五皇弟一起待在如同牢狱的五皇子府,她身份卑微,而五皇子府的下人又都换了,她那样的性子,她会不会被人欺负?
五皇弟那样聪明的一个人,他应该也想得到他如今身遭大变是同我母妃有关系的,他会不会因为扶晞同我有那么一丝牵连就降怒于她?一个人被幽禁久了,心里肯定会有怨气的。
不会,不会的,五皇弟来接扶晞回去那次,他也是在乎扶晞的,他总不至于…对了,如果他不降怒于扶晞,那他会不会对扶晞很好?幽禁两年,两年我都见不到扶晞,他们二人如此接触,会不会生情?
不行,不可以!浔阳想到这里,转眼瞪了于蕴薏一眼,“她不会一直呆在里面的,本王一定会让她出来,到本王身边来!”。
第二百四十章 收为己用
我若想得到一个人,那便是费尽心思也要得到,任你何等处境,我都要让你到我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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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蕴薏灿灿一笑,“她可是被幽禁的人,王爷有什么办法违抗皇上的旨意,将一个记录在册的人提出来?她可是即便死,也只能埋在那个府里的人,王爷忘了?”。
浔阳觉得于蕴薏的笑是对自己的嘲笑,她质疑自己的能力,也否定了扶晞,他缓缓坐下,冷冷盯着于蕴薏的眼睛说道,“本王总会想到办法的,到时候她出现在这座府里,你可千万别再整出些妖蛾子,相安无事是最好,若是你要做些蠢事,那么本王告诉你,在这座王府,留不下的人只会是你”。
“蕴薏不曾想,原来王爷还有这样通天的本事,不过既然王爷这样自信,那蕴薏也就只能恭祝王爷成事了”,于蕴薏笑盈盈的对上浔阳的眼,“若是王爷真能将那个丫头带出来,那我当然容得下她,我那敢和王爷的心头好作对!”。
浔阳捏住于蕴薏的脸,“最好是这样,你可记住你的话了”,言毕就放开她的脸,起身离开,头也不回。
听着似在泄愤的关门声,于蕴薏轻蔑一笑,沉沉一句,“蠢货!”,她下床走到门边插好门栓,回到梳妆台坐下,看着铜镜中姣好的一张脸上五个红红的指印,她似乎并不在乎,拿起水粉给自己补妆。
“我能做的,我都会尽力去做,于家和你,我但求两全”,于蕴薏放下水粉,走到案桌后坐下,重新抽出一张纸,执笔写上,“愚人总自愚”。
这一夜于蕴薏再无睡意,穿着衣服躺在床上想着明日该如何去过,后日又该如何去过,她如今依旧是试婚女的身份,还不能随意出王府,可是她又必须得近期回于家一趟。
除却于蕴薏,浔阳也是毫无睡意,回到了卧龙,他都没有沾一下床板子,坐在外屋设想了一个又一个的办法,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将扶晞带出来。
他很清楚这件事情没办法明面上办成,只能暗地里去做,如今的首要,是他要同五皇子府取得联系,最好的就是他自己能够进去一趟…
对于无事可做的人而言,短短一瞬都能长得跟什么似的,对于于蕴薏和浔阳这样愁绪满怀又心有谋划的人而言,一夜很快就过去了,他们只会深感时间不够。
天明,天光,大亮,广明王府里的下人该做什么都做什么,一切秩序如同往日,同样的,五皇子府也一般无二。
简离照旧醒来以后去了一趟小隔间,大汗淋漓的出来,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中途由作遣退守在门外的下人,敲门进来后给他说了一些外面的情况,又再度带来了一个信封。
只从上次看过这样的心信封,简离自然明白这样信封里的消息有多重要,原本靠在木桶板上的他也立时坐正,接过由作递过来的干毛巾擦擦手,这才又接过信封。
里面只有信纸一张,信的内容也不长,不过是三行字。
红砂,无解,产自孚国,服用后全身酸痛无力,慢慢失去五觉,直到视听嗅触味逐一失去,丧命,全程一刻钟,因而此毒也称红砂一刻。
简离缓缓将信纸揉入五指之中,哑嗓道,“红砂一刻,五觉尽失”。他只看一眼,便明白这信上说的毒正是毒死她母亲的毒。
“这毒在南国从未听闻,就连莫生也没有,莫生是调出了往年的消息卷宗才找到这个毒的痕迹,在孚国,即便不是皇家,至少也该是位高权重者才有这个毒”,由作见简离起身,便退到一边,防止水花溅到身上。
“连莫生都要费工夫才能查出来的药,那个女人怎么会有?”,简离一针见血,随后他拿过干毛巾擦脸,由作也就此帮他擦擦后背。
“我一开始也很疑惑,而后想到她父兄都曾带兵镇守边关,大小战役都有,或许是战利品”,由作不假思索。
简离擦干身上的水后,拿起旁边小凳上的衣服裤子穿起来,睨了由作一眼,“就只想到这个?为什么想不到会是他们同孚国勾结,孚国送给他们的礼物之一”。
“这…”,由作刚想反驳,又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便止了话匣子。
“红砂一刻,过程中如此痛苦,他们…”,简离坐在小凳上穿鞋袜的手一僵,抬头与由作对视一眼,“他们就如此恨我,用这样的毒让我母亲连死都不得安生?”。
由作顿首,“或许他们的真正用意并不在此”。
简离凄然一笑,“是了,这药服用后准时一刻丧命,他们或许只是要把握我母亲死去的时间,根本,根本就不在意她是否会痛苦”。
不等由作回话,简离又问道,“这药,莫生能配出来吗?”。
“药的配料大致清楚了,但是方法需要研究一段时间,而且还有好几味药是孚国才有的,所以…”,由作话说一半,他想简离也该明白。
简离点点头,“那就让莫生尝试一下吧,我也不强求它,但这药,我总会得到的,不管通过怎样的途径”。
“你要它做什么,如今这个时候,也不必…”,由作心里明白简离要这药的意图,但总觉得太早了些。
“会有用的,迟早会用上的”,简离看见自己袖口的一朵杜若,他微微眯起眼睛,手指在花纹上细细摩擦,像是在回答由作,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轻轻缓缓的,“我若是得了这个药,便会将它时时刻刻带在身上,不是那群人用,便是我用”。
由作暗叹一口气,他适时转移话题,“自从上回多位官员被罢免被贬谪以后,朝中官职空缺,庆帝出了皇榜文书,说是要任用新人,今年年末以及明年年初之际都会在京都开考,每轮都有三道试题,试题由庆帝亲出,三代以内身家清白者皆可参加,取优者直接授予官职”。
“开考取优是为了防止以明家为首的各大家族安插自己人,三代身家清白,这也无非是要了解该学生是否与朝中官员沾亲带故”,简离点头分析,心里也认同了庆帝此举的可行性,“若是我没有猜错,这次的主考大事,庆帝要亲自阅卷了,对吧!”。
“没错!”,由作也是点点头,而后又道,“阅卷分为三批,第一批由庆帝身边的太监去筛选,以身家为筛选条件,估计就是会剔除,与以明家为首的几个大家有关系的学生,第二批由太学里的学士去阅卷,优秀者可留下,第三批就是直接由庆帝阅卷”。
“如此严谨的过程,通过皇榜文书来通晓各方,其实已经是断了一些人的歪心思了,怕是以明家为首的那些人都得急得跳脚”,简离边听边整理衣冠,此刻已经是穿戴整齐,他转头对着由作挑眉,“庆帝身边的太监…你说秦值会让谁和他一起?”。
庆帝身边的太监自然是秦值,秦值如今死命提拔他的干儿子高坤海,自然做什么事情都会带上他,而高坤海又是简离的人,那么自然,这次若是简离的人去参加考试,第一关无条件也就过了。
“要安**们的人去参加吗?”,由作问出口后又觉得可能性不大。
如今他们手边能用的人本就不多,若是算上由伽由修,且不说他们学识是否过关,就是可以过关,他们如今也在训练,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若是让莫生旧部去参加,那也不太可能,除却学识年龄背景以外,还有太多的阻挠外因,首当其冲的就是莫生中至今无人为官。
简离摇头轻笑,“当然不是,我是要通过考试的人,成为我们的人”,说着,他闭眼挑了一个眉,嘴角左侧斜勾,心里已经慢慢有了想法。
由作也是聪明人,自然很快就明白了简离的意思,选择批次的时候,见的不只是文卷后的身家背景,也会见人,那些人知道自己第一关必须要眼前的人首肯才能通过,自然会将全部希望投注与此。
而高坤海在宫内沉浮已久,识人的本事总是有的,到时候谨慎挑几个能为人所用的,暗里提醒示意一下,自然能收几个人来,即便其中有意外,不能收为己用,也能得一份人情,这个买卖高坤海不会不懂怎么做。
这人一旦听了高坤海的话,也就是如同听了简离的话,他日简离得以出府,自然会以大势之力出现,而那些人官海沉浮已有时日,即便不再念及高坤海的提拔之恩,也会懂得审时度势站到他这一边来。
由作会意,“知道了,我会近期寻个机会,去一趟宫里的”。
“如今距离开考还有时日,你也不必急于一时,我们输不起,所以每一步都要稳”,简离摆手,“你近期出府次数不少,不便再冒险,我们等等好了,过几日吧!”。
“好”,由作说话间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他递给简离,“这是莫生的秘药,我答应过你的,我知道你早就打破约定好的沙袋了,虽然你没说,如今似乎也用不上,但是我不会失约”。
半掌大小的一个鱼形黄玉瓶子,鱼嘴上是一颗珍珠大小的白玉石瓶塞,简离接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小物件沉甸甸的,看了良久才收进怀里,牙关轻启说了句,“谢谢”。
由作点头,随后打开门窗,朗声唤了人过来收拾东西,而他则随着简离一起走。
第二百四十一章 稳我心神
有些时候,我们明明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同样知道如此这般的重要性,可我们也依旧有可能不去选择自己该做的事,该走的路。
知道不该这样,却又如同鬼使神差。
事事由不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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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流云,脱离了人群,简离突然说了一句,“两年,两年的时间,我只有自己争气,才能谈及以后”。
“你知道我是不甘心的,如今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搞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