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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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御剑-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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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儿拉了半天,见他一动不动,突然悲从中来,眼泪滚滚而下,松开了手,自己把被子拉上,只露出脑袋,把脸侧向里面,幽幽的说道:“你终究是放不下遥儿姑娘。”

    马天佑一愣,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强压住心中yù念,伸手去摸她脸颊,发觉全是泪水,低下头去温言说道:“皇天后土,我马天佑此刻心里只有浣儿一人,若是不信,你摸摸我心口。”

    那声音如同魔咒一般,浣儿转过脸来,伸出裸露的玉臂,把手放在他心口之处。突然“格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讲大话了,它在砰砰乱跳。”

    马天佑轻轻按住她的手背,低声说道:“你比我还笨,它是在为你而跳,你感觉不出来吗?”

    浣儿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烫,流出来的泪都变成了沸水,却是非常之开心,之前的恐惧一扫而光,感觉马天佑的心钻入了她的手心,然后又滑进她的体内,两颗心相拥在一起,欢呼雀跃。忽然,她又幽幽的叹了一声,说道:“既然你心里只有我,为何不肯跟我……那个……那个……”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小得如蚊叫一般。至于“那个”什么,她当然说不出口,即便是**关头,不顾一切,她也无法说得出来,因为她真不知道“那个”到底如何表达。对于男女之间的情爱,她只是朦朦胧胧的懂得一些,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在她心里只有莫名其妙的恐惧。

    马天佑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体内热血又再沸腾,上下丹田灼热难当,喉咙干涩得快要冒烟,顺着她手背一路摸下去,手心触处说不尽的滑腻,心头如喝下琼浆玉液,觉得唯有如此,才能解去那要命的干渴。当摸至浣儿裸露的香肩,他再亦忍受不住,心中大喝一声:“罢了。”双眼一闭,伸手猛然去拉那被子。

    突听外面连声暴喝:“哪条道上的朋友?快快停下。”马天佑听出是黄戟声音,心中一惊,yù念消了大半,睁开双眼,复又将被子帮浣儿拉上,说道:“外面有人闯进来了,你自己穿好衣服,我出去看看。”

    话音未了,只听蓬的一声,房门被人撞开,有人飞扑而入。马天佑见有光线shè了进来,急忙对浣儿说道:“躺着别动。”然后迅速向门口处掠去,对着来人劈出一掌。

    那人慌慌张张,闪过一边后,继续向浣儿躺着的床跑去。外面人声鼎沸,黄戟与武尚文在暴喝怒骂,却是无人一敢冲进房间,因为大家方才明明见到马天佑抱着浣儿走了进去,此时三更半夜的,谁敢进去?

    马天佑身形一晃,拦在了那人面前,怒喝道:“出去。”说话之际,双掌不停,连环劈出。那人被迫得接连后退,不敢再向床边靠近。外面只听商玲珑高声叫道:“乖女儿,你没事吧?”

    浣儿紧紧扯着被子,见光线照了进来,已清清楚楚的看见马天佑在与那人打斗,顿时羞得无地自容,露着个脑袋,一动也不敢动,唯恐一动,便被别人发现,更莫说是出声回答了。

    商玲珑叫了几声,见没有回应,耳边只听得房间里传出的呼呼掌声,便叫道:“你再不说话,我可是要冲进去了。”突听传来啊的一声惊叫,却是女人声音,心中一急,来不及细辨是谁的声音,纵身一跃,进入了房间。



………【第二十二章 云谲波诡(31)】………

    她的足尖方落地,见一人迎面而来,其势极急,只道是敌人要夺门而出,便当胸一掌劈去。那人振臂一格,叫道:“是我。”

    商玲珑听出是马天佑声音,舒了口气,退后一步,双掌护于胸前,眼睛环扫房间,问道:“我女儿呢?她没事吧?”

    马天佑见她眼光已落在床上,心中大窘,说道:“嗯,她没事,刚睡着,我们出去再说,别惊动她了。”他应付的也真够离谱,有人都已经闯进房间并且打起来了,还会有人睡得着吗?

    商玲珑虽然xìng格乖张,喜怒无常,却亦是明白之人,见马天佑手上拖着个女子,正是适才闯入房间之人,便放下心来,哦了一声,说道:“睡着就好。”返身走出房外。

    马天佑掩上房门,紧紧捏住将那女子手腕脉门,拖至后院,才将手松开。那女子即时弹起,站在马天佑面前,娇叱道:“喂,你知不知道拖得人好疼?”她说话之时横眉竖目,气势甚汹,一转眼,看见四周站满了人,个个怒目而视,气焰登时低了下去,轻声道:“马大哥不认识我了吗?”

    众人见她长得娇艳动人,孤身一人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不禁暗自诧异。待听她娇滴滴的叫“马大哥”,便登时明白了几分,敌意大减。突听啪的一声,商玲珑扬起纤手,疾如闪电给了她一记耳括子,叱道:“哪来的小贱人,马大哥是你叫的吗?”心中对云遥仍是余怒未消,这时正好将一腔怒气发泄在她身上。

    那女子一手捂脸,恨恨的瞪着商玲珑,眼中全无怯意,说道:“与你何关?你是他什么人?”商玲珑大怒,玉掌疾扬,又向她脸上抽去。

    马天佑已认出那女子,急忙抬手,帮她挡了一掌,说道:“她是莆田九仙中的赵凝霜赵姑娘,上次曾经帮过我,大家先别着急,且听听她的来意。”

    黄戟眉头一皱,说道:“莆田九仙乃无间道yīn阳人尚东海的徒弟,她们均是剑衣盟的人,教主虽然受人恩惠,但人心不古,不可不防。”

    赵凝霜哼了一声,说道:“是剑衣盟的又如何?我深夜前来,只不过是想送一样东西给马大哥,助他明rì战胜唐楚衣。唐门暗器天下无双,尤其是那暴雨梨花针,更是来无影去无踪,兼且见血封喉,没有我这样东西,谁对着唐楚衣也休想活命。”

    众人听说有东西可以克制唐楚衣,心中大喜,都盼望她赶快拿出来。黄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如此说来,倒是在下多心了,得罪之处,请姑娘原谅。”

    赵凝霜得意的哼了一声,伸手去拉马天佑,说道:“你跟我来,我把东西给你,有了它,明rì便可以放心一战了。”

    马天佑知她绰号“仙jì”,完全不会顾忌甚么“男女授授不亲”,怕被人误会,急忙将手缩到身后,讷讷的说道:“姑娘究竟要送在下什么东西?”

    忽听商玲珑冷冷的说道:“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让我们看的吗?既然有心来送东西,因何不走正门,非要偷偷摸摸的潜进来?三更半夜的闯入别人房间,难道你便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赵凝霜脸上微微一红,说道:“若知道我是剑衣盟的人,你们会让我进来吗?方才见你们气势汹汹,我一时心慌,才闯入马大哥房间。更何况这次我是冒着背叛师门的危险偷来这件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明rì决战完毕必须立刻还我,否则被师父知道,轻者逐出师门,重者xìng命不保。即使师父念在师徒份上不去计较,剑衣盟也容我不下,唐门更加不会放过。既然你们不放心,我现在拿出来便是。”

    马天佑见她伸手入怀,想起那rì她当面脱衣之事,脸上不禁红了起来,同时又很想知道她所说的什么东西,便紧紧的盯住她的手。

    当她把手从怀中伸出,众人看着她手中之物,均觉诧异。马天佑脸上更红,以为她又要胡闹,急忙说道:“赵姑娘,你……你……不可……”

    月光之下,只见她手中拿着一件淡绿sè的女子贴身内衣,在马天佑面前轻轻一抖,说道:“此乃天蚕衣,是我师父用天蚕丝做成,一直穿在我四师姐身上,她的绰号名为‘仙衣’,便是因此而来。这件天蚕衣刀枪不入,不惧水火,用来克制唐门暗器,正是最佳之物。我用迷药迷倒师姐,偷了她的天蚕衣,目的只是为了想让马大哥明rì战胜唐楚衣。”

    马天佑心中感激,说道:“姑娘与在下非亲非故,因何一再相助?”

    赵凝霜脸上又是一红,说道:“我师父一心想得到镔铁神功,不料却让令弟落入官府手中,我心中甚觉过意不去,这次偷来天蚕衣,实是想将功补罪,希望能够化解马大哥与我师父之间的仇怨。”

    马天佑微一皱眉,说道:“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这天蚕衣乃仙衣护身之物,未得本人同意,在下绝不会穿在身上。赵姑娘冒着xìng命危险将其偷来,若是被人发现,在下身为堂堂应天教教主,必定受尽天下人耻笑。在下非贪生怕死之辈,明rì一战,若是光明正大的死在唐楚衣手下,亦是死而无怨。况且这衣服实在太小,穿在身上,恐怕只够半个身子,姑娘还是尽早拿回去,趁你师姐未醒,物归原主,马某人在此感激不尽。”

    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众人齐都点头,觉得此物虽好,但如此做法实在有些不妥。赵凝霜见他坚持不肯接受,虽然甚为失望,但心中对他却更为喜欢,暗忖此人果然真是一条汉子,在生死存亡之际依然不改其英雄本sè。方待把天蚕衣放入怀中,突觉手上一轻,商玲珑已把天蚕衣夺了过去,微微笑道:“马教主大仁大义,着实令人钦佩,但小妇人并非应天教的人,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甚至可称得上是贪生怕死,这件衣服正合我身,妙极妙极,厚礼不言谢,赵姑娘的好意,却之不恭。”



………【第二十二章 云谲波诡(32)】………

    赵凝霜一愣,随即跺脚怒道:“谁人说要送给你了?除了马大哥,谁也休想打它的主意。”她听闻应天教有个武功奇高的妇人,见她方才打自己耳括子及抢东西的手法甚快,猜想应该便是此人,知道天蚕衣落入她手上,很难硬抢回来,便又说道:“前辈当年与谷护法号称双剑合璧天下无敌,武功自是了得,小女子武功低微,自问不是对手,但天蚕衣若抢不回来,横竖一死,唯有在马大哥面前献丑了。”

    商玲珑拿着天蚕衣,口中啧啧连声,不无讥讽的说道:“左一声马大哥,右一声马大哥,叫得倒是挺亲热。你的生死,与我何关?既然有胆子闯进来,本来就应该准备留下些什么,拿一件天蚕衣,算是很便宜你了。回去告诉yīn阳人,便说天蚕衣被应天教的商玲珑抢走,不服气的,尽管叫他亲自来找我好了。”

    赵凝霜反唇相讥:“前辈贵为高人,抢个天蚕衣,相信绝非难事。只是一会儿说自己非应天教中人,一会儿又以应天教的名义抢走天蚕衣,让小女子好生迷惑,弄不清前辈究竟是何种身份。窃以为,前辈如此做法,只不过是想加深本门与应天教之间的仇恨。若真有本事,便该当面从我师父手上将天蚕衣夺走,而非只在武功低微的小女子面前逞能。”

    众人见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让谁,心中不由暗自佩服赵凝霜的胆量,却是不敢出声劝阻。赵凝霜虽然是剑衣盟的人,夜闯应天教,亦是出于一片好心,自然是不能为难于她;商玲珑xìng情乖张,但武功确实高强,应天教正是用人之际,若这时候得罪了她,可是大大的不妙。两人均是得罪不得,众人只好把目光投向马天佑,看他如何处理。

    只听商玲珑重重的哼了一声,将天蚕衣递到赵凝霜面前,说道:“你少用激将法,老娘不吃那一套。送上门来的猎物,岂能轻易放过?天蚕衣在这里,有胆子的便把它拿走。”

    一时间剑拔驽张,商玲珑身上已隐现杀气,只要赵凝霜稍有动作,她便会立即出手。马天佑见势头不对,慌忙劝道:“前辈息怒,赵姑娘乃一番好意,我等绝不可为难于她。被江湖上的朋友知道我们欺负一个弱小女子,将有损应天教的威名,愧对先父及谷叔叔的在天之灵,在下身为应天教教主,亦会深觉不安,前辈还是将天蚕衣还与她吧。”

    商玲珑突然哈哈一笑,说道:“说得好,大丈夫立世当恩怨分明。既然是马教主出面求情,这个面子我焉能不给?”手腕一抖,将天蚕衣轻轻抛出。

    赵凝霜伸手接过天蚕衣,道了声多谢,抱拳环揖,说道:“打扰各位了,怕引起他人怀疑,小女子依旧不走正门,就此告辞。”随即又对马天佑说道:“明rì一战,极其凶险,马大哥千万要小心。”言毕纵身跃起,越墙而去。

    目送赵凝霜离去,马天佑迅速转回房间,见浣儿已穿好衣服,满脸通红的坐在油灯旁,便将方才发生之事说了出来。浣儿听完,感慨的说道:“本以为剑衣盟的人均似何螣蛇、奴悉诺罗、长白两仙叟之类,个个jiān诈凶顽,为夺取镔铁神功不择手段,想不到居然还有如此仗义的女子,当真是出人意料。”当下便亦将rì间发生之事一一说出。

    马天佑听罢,亦是不胜唏嘘,江湖之险恶,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灯影摇曳,两人喁喁细语,语中极尽柔情,不觉已过三更。浣儿突然惊呼一声,说道:“只顾着说话,差些忘了明rì决战之事,时候已经不早,浣儿不敢再作打扰,马大哥快去歇息吧。”

    马天佑见她要走,心中虽然一万个舍不得,却亦不敢再留,暗中忖道:“我与她虽有婚约,但一rì未成亲,便无夫妻之份,孤男寡女深夜独处一室,本已不该,若再做出越轨之事,更是对她大大的不敬,传了出去,难免会招人非议,误以为我是好sè之徒。”心念及此,便将浣儿送回房间歇息。

    八月初五清晨,秋风凛冽,浓雾绕缭,天地似混沌初开,将明未明。晨曦方露,唐楚衣便披衣起床。这是他一向的习惯,无论睡得多晚,到了这个时候,必定会醒来。

    他喜欢早晨,那是头脑最清醒的时候。秋天的早晨,他犹其喜欢,清冽的秋风,便如他的暗器一般,无情之中偏偏带着那么一缕缕诗意。他伫立在秋风中,当暗器随风而动,任何人都会泛起一种感觉——愁,鬼见愁!



………【第二十二章 云谲波诡(33)】………

    昨夜的酒实在喝得太多,起床后感觉脑袋还是沉沉的。究竟喝了多少杯,惯数暗器的他亦无法记得清楚,既然承诺要一醉方休,当然是不能清清楚楚的离开。身为唐门掌门,一诺千金,他做到了。不但记不清楚喝了多少杯,连何时离开,亦无任何记忆,只是依稀记得,喝至最后,直接就倒在桌子上了。

    他皱了皱眉头,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舒吐,如此吐纳数度,脑中已然清醒如常。忽听笃笃敲门之声,开门一看,两个伙计手上托着早膳,正躬身立于门外。

    唐楚衣暗自感激汲庭燎的细心,待伙计把早膳摆于桌上,便问道:“汲老板今天这么早就起床了吗?”

    其中一个伙计躬身应道:“我家主人昨夜喝得大醉,恐怕要睡到rì上三竿才起床。他知道唐掌门今rì要与人决战,故此早吩咐过下人们备好茶水早膳,若是不合胃口,小人立刻叫厨房的重做。他还说自己不懂武功,无缘瞻仰唐爷的风采,唯有待决战完毕,再与唐爷痛饮三百杯。”

    满满的一桌早膳,尽是些jīng致小点,全然不见大鱼大肉,一壶淡淡的清茶,代替了酒。这正合唐楚衣心意。大凡壮士决战,必先大啖酒肉,皆因肉者,乃力之源泉;酒者,胆之所生。只有酒足肉饱,对敌时才不至力倦手软。但他对这些却不以为然,觉得那只不过是莽夫所为。酒肉固然能生力气与壮胆,但却会堵塞心神。他需要的是清醒的头脑与极速的反应,这些jīng致的小点与清茶,正是为他而设。

    “其实吃什么,或者是吃与不吃,都是无所谓,即使再喝上十斤烈酒,结果无非都是一样,谁能躲得过唐门的暗器?除非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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