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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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御剑-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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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静坐一会儿就没事了。”

    马天佐见她泪珠盈眶,仍强展笑颜,一直挂在嘴边的“马大哥”忽然变成了“你大哥”,不禁心中凄苦,说道:“我深知大哥为人,绝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而抛弃大家。他至今未到,其中必有原因。嫂嫂但请放心,若rì后大哥有负于你,我这个做弟弟的也不会原谅他。此处风大,兄弟们都很担心,请嫂嫂赏脸回去跟大家喝杯酒吧。若是放心不下,我这就下山去找大哥。”

    浣儿心中感激,拭干眼泪,笑道:“不必了,既然有遥儿姑娘陪伴在他身边,我也不必担心了,这就和你回去喝酒,莫要让大家久等。”

    马天佐心中大喜,与她一前一后向黄戟等人那边走去。方行得数步,眼前突然一亮,上官芝兰身着素装,与张月桐正迎面而来。那丰腴的身姿,光滑白晰的肌肤,在月sè中娇艳yù滴,与浣儿那不沾人间烟火的绝sè相比,各具风韵。

    对马天佐来说,世间没有任何一样事物可以比得上眼前人,急步上前,说道:“上官前辈,你也来赏月吗?”

    上官芝兰眼圈一红,突然在他面前跪了下去,说道:“多谢马公子杀了长白两仙叟,先夫在天之灵亦可以瞑目了。”张月桐亦跟着跪了下去,说道:“原来书呆子便是大名鼎鼎的马公子,当rì在郑州语言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马天佐顿时慌了手脚,俯身托住上官芝兰玉臂,将她扶起,说道:“长白两仙叟无恶不作,该有此报。只是张员外无辜断送了xìng命,着实令人痛惜。上官前辈对我恩重如山,些小效劳,不足挂齿,张姑娘也快起来吧,莫要折煞在下。”他一边说,双手却忘了放开那一双玉臂。

    上官芝兰脸上微微一红,站着一动也不敢动,目光投向浣儿,问道:“这位是……?”

    马天佐此时才想起浣儿站在身后,慌不迭的把手缩回,满脸通红说道:“这位是应天教圣女,是我的未来嫂嫂。”

    浣儿见马天佐满脸通红,说话扭扭捏捏,与平时的飞扬勇决大不相同,心中觉得有些奇怪,旋即又恍然大悟,忖道:“原来天佐喜欢上了上张姑娘,难怪神态极不自然。”

    上官芝兰笑道:“圣女如此美貌,世间少见,便是广寒宫中的嫦娥,恐怕亦自叹不如。”

    浣儿过去拉着张月桐的柔荑,笑道:“前辈见笑了,与张妹妹相比,我却又是差了一截,如果不信,可以问问天佐。”言毕故意回头看着马天佐诡异一笑,意思是说:我在夸你的心上人,你该要多谢我了吧。

    她哪里知道马天佐真正喜欢的人不是张月桐,却是风韵不减的上官芝兰,除了她自己觉得得意之外,身旁三人均是说不出的尴尬。

    上官芝兰虽是有夫之妇,但心思细腻,早已察觉马天佐对自己隐隐藏有一份特殊的情感,碍于世俗眼光,当然不能接受,心中却莫名其妙的感到一丝喜悦,希望只停留在一个神眼,或一句心照不宣的语言上,永远不要超越这个界限。

    大家寒喧一阵,上官芝兰**便告辞离去。马天佐依依不舍的看着她们的背影,然后与浣儿回到黄戟那边,继续喝起酒来。

    白天的数场恶战,群雄既兴奋,又觉疲累,为了养足jīng神等待明rì更jīng彩的决战,月挂中天,天地一片清辉之时,陆续回行舍歇息。除此之外,仍有一些无心争夺盟主之位的江湖人士,在金顶上席地而坐,头顶明月,与相识或不相识的江湖朋友把酒言欢,喝得不亦乐乎。

    夜风忽然凛冽,在山顶上呜呜作响,仿若虎啸龙吟。一条硕大的身影抬头望月,缓缓移动,走了片刻,远离金顶,眼见四处无人,大袖一拂,似箭般向千佛顶掠去。



………【第二十四章 试看鹿死谁手(20)】………

    月sè之中,那人头挽道髻,三绺长须轻飘,在削骨的秋风中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道袍,山上掠行,有如踏云,飘飘然仙风渐露。倏忽之间飘至千佛顶,身形忽然顿住,沉吟片刻,背负了双手,向万佛顶缓步而行,俨然便是一个游山赏月的道人。

    此人正是肖挞凛。将马天佑上山找杜姑娘之事泄露给奴悉诺罗后,易容改装,作道人打扮,奔赴峨眉山。一路上各方英雄豪杰络绎不绝,个个携带兵刃,jīng神抖擞,好不威风。如此阵容,让他这个身经百战,所向披靡的契丹猛将亦不禁暗暗心惊。中原武林势力之强大,由此可见一斑,实在不容忽视。

    他亦知今番武林大赛由黄河帮一手cāo纵,守卫森严,没有武林贴绝难进入金顶。在半路上杀了三名参加武林大赛的道士,抢了一张武林贴径直上山。到达新店,才看见黄河帮有人把守,暗忖离大赛开始时间尚早,复又转身下山,杀了不少游山玩水落单的武林人士。

    本来以为马天佑一死,武林盟主之位非马天佐莫属,只要马天佐当上盟主,中原武林必然大乱,不攻自破。黄博的出现,令他信心动摇,而焦通武功,更是令他几近绝望。镔铁神功虽然霸道,堪称武学奇功,无坚不摧、杀人于无形,但马天佐修为尚浅,与焦通此等数十年内功根基的高手相拼,若无法出奇制胜,时间一长,功力必然耗尽,到其时,不但做不了武林盟主,甚至有xìng命之忧。寻常内功,若在比拼中消耗殆尽,只要没有伤及筋脉脏腑,加以调养,不久便又回复,即便被人强迫散功,亦只是成为废人一个,不会伤及xìng命。镔铁神功则不然,若耗尽全身功力或被散功,必定四肢百骸尽散,回天无力。这便是以功养功,功尽人亡的道理。所以师父经常告诫:镔铁神功之霸道,伤人及已,必须慎之,凡事留功三分,打不过则逃。

    以肖挞凛的xìng格,绝对会在晚上暗杀焦通。为帮助马天佐坐上武林盟主之位,即使再卑劣的手段,亦不惜使用。当rì马天佑能战胜天下第一暗器魔头唐楚衣,便是他的杰作。但吴俊辉的出现,却彻底改变了他的做法。他是如此的欣喜若狂,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得到一样东西,因为这样东西比武林盟主的吸引大了百倍。

    准确来说,是妙雨师太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的做法。吴俊辉使了一招“吐丹幻剑”,技惊四座,他只是微微动容,暗赞峨眉剑法果然jīng妙。待妙雨师太施然而来,讲出这招“吐丹幻剑”的由来,并提到“天遁剑法”,登时令他喜出望外,全身热血沸腾。

    在镔铁神功最后一页,曾经出现“天遁剑法”四个字。上面记载:镔铁神功练至最高境界,可以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杀人于无形。而无上境界者,则是天遁剑法,成之,吐丹幻剑,百步之内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虽万众莫敌矣。

    师父赤术子(即镔铁神功的创始人)有一段时间长嘘短叹,在肖挞凛相问之下,赤术子答道:“为师自创镔铁神功以来,苦修数十年,却无法练成天遁剑法,如今看来,或许是天资有限。”肖挞凛大惑不解,复又问道:“既然镔铁神功乃师父所创,为何其中提到的天遁剑法却无法练成?”赤术子轻叹一声,说道:“天遁剑法已失传多年,据闻内功练至无上境界,即可领悟天遁剑法,为师苦思冥想,始终无法悟通,此天资所限也,虽不敢强求,终是有所不甘。”

    肖挞凛对这个师父敬若天神,暗忖连师父都无法达到的境界,自己更不必说了,自此亦绝了窥探天遁剑法的想法。如今妙雨师太竟然道破其中奥妙,说只要足够深厚的内功配以纯阳剑法,即可练成天遁剑法,怎不令他欣喜若狂?当下不动声sè,暗自忖道:“难怪师父内功深厚,举世无双,却无法练成天遁剑法,原来另有缘由,看来中原武学与域外乃一脉相通,均以天遁剑法作为无上境界。只要我取得纯阳剑谱,配以镔铁神功练成天遁剑法,一则可以取得师父欢心,二来更不须惧甚么中原武林,天遁剑法一出,万众莫敌,哈哈,到其时沙场扬威,杀宋将如踏蝼蚁,那是何等风光。”

    但凡习武之人,对绝世武学之追求,甚至超过功名利禄,连他这个赫赫有名,手执大权,掌控百万军马的契丹大将亦不例外。他艺高胆大,心意既决,甚么武林盟主,早已抛诸九霄云外,在清朗的月sè中,昂昂然向万佛顶走去。

    夜sè仿似为他而动,他急掠时,风动云涌月移;他缓步而行,风静云止,天上明月亦含笑却步。背后传来金顶上的欢笑声,呟喝声,甚至有人在对着山谷或群峰纵声长啸,声震苍穹。这一切,无疑是在为他进行一场血腥屠杀作出最好的掩护。

    肖挞凛微微一笑,笑容中却带着凄苦。北宋自宋太宗年间,将每年的八月十五定为中秋节,普天同庆,更有团圆之意。一路上家家户户灯笼高挂,中秋未至,喜欢气氛已扑面而来。他虽是契丹人,却亦喜欢这种欢乐的气氛,若能无拘无束的在这种灯笼高挂,彻底不闭的环境下与家人畅饮玩乐,那是何等快哉。可惜他身为契丹大将,肩负重要使命,连年征战,想与家人见上一面,亦非易事。

    对中原武林,他其实并不讨厌,有时甚至觉得他们单纯得可爱。战场上的残酷,较之武林中的打打杀杀,简直是天渊之别。而两国之间的尔虞我诈或各自内部的勾心斗角,比起所谓的江湖险恶,却又不知是强了多少百倍。

    江湖,合则来,不合则散,全凭个人喜恶。今rì拼个你死我亡,明rì又坐在一起举杯畅饮,欢声笑语。他喜欢这种快意恩仇,有时甚至想跟不认识的中原武林人士坐在一起开怀畅饮。但他不能,因为他是名满天下的契丹猛将,他要做的,便是为皇上效忠,吞并大宋。那些卑劣的手段,暗算、嫁祸、借刀杀人,并非他本意,但为了契丹,他不得不如此。

    边走边想,心中蓦然一惊,忖道:“我怎能会生出如此想法,契丹族人一直以来受尽苦难,皇上皇太后对我恩重如山,若不忠心效力,还算是契丹人吗?”

    眼前出现一座铁塔,细数之下,共有七层,塔尖高插云霄,不愧“凌云塔”之称。塔身黝黑,在银光遍洒中显得格外诡异与神秘。肖挞凛热血开始沸腾,在这座yīn森森的铁塔里面,有他梦寐以求的东西——纯阳剑谱。

    妙雨师太的武功究竟如何?这黑黝黝的铁塔里面,有没有埋藏杀机?进去之后,还能活着走出来吗?

    这些疑问在肖挞凛脑中稍纵即逝,他已决定走进去。只要是对契丹有利,任何事情他都敢去做,哪怕前面是龙潭虎**。



………【第二十四章 试看鹿死谁手(21)】………

    铁塔其实是用木材建造,在表面包了一层铁皮,以防风雪侵袭,在夜sè中看去,黑黝黝的坚不可摧,令人心生畏惧。

    两支牛油巨烛燃烧,把里面照得通明。十数个妙龄女子盘膝坐于蒲团上,围成一圈,双手合什,轻声诵唱。妙雨师太宝相庄严,坐于正中,见有人进来,慈目微张,复又合上,仿似司空见惯。

    肖挞凛神情恭敬,于人圈外单掌稽礼,说道:“深夜造访,打扰师太清修,实在是清虚子的不该,贫道在此陪过了。”

    妙雨师太低眉垂目,脸上一派慈祥,双手合什说道:“原来是清虚道长,失敬。外面月白风清,景sè秀美,道长不好好欣赏,莫非有心烦之事?”

    肖挞凛笑道:“非也,峨眉之秀美,确实令贫道陶醉。为拾美景,信步而行,不经意路过贵塔,故此冒昧进来打扰。”

    妙雨师太微一点头,不再作声,手捻佛珠,嘴唇微动,默默念诵。那些妙龄女子一直在唱诵,此时声音又提高了许多,仿佛不喜欢有人来打扰师父。

    肖挞凛轻咳一声,说道:“既然来了,贫道正好有一事相求,不知师太能否赐教?”

    妙雨师太张开双眼,目不斜视,说道:“道长请说。”

    肖挞凛拂了拂道袍,毕恭毕敬的说道:“rì间听师太一席话,获益匪浅。贫道修习内功数十年,亦算颇具根基,与纯阳派甚有渊源,对纯阳剑法神往已久,趁此机缘,想请师太赐教一二。”

    妙雨师太眉头轻皱,说道:“武林大赛尚未结束,道长何必急于一时?”

    有风自门外吹入,巨烛上的火光窜动,把塔内照得更为亮堂。肖挞凛眼中呈现兴奋之sè,说道:“贫道本有此意,待武林大赛结束,再向师太请教。但这次武林大赛高手如云,内功深厚者不计其数,到其时来找师太探讨武功的,恐怕不下百人,十天八rì亦没个分数。此时机缘巧合,一则贫道明rì有事,必须下山,二来只想讨教一二,不会浪费师太太多时间。”

    妙雨师太闭目不语,良久复又睁开双眼,淡淡说道:“探讨未免不可,然则道长觉得自己内功足以驾御纯阳剑法?”

    肖挞凛微微一笑,说道:“得罪了。”左掌合什,右掌自胸前平扫而过。只听呼的一声,掌风自妙雨师太头顶掠过,将她身后两丈之处的一根牛油巨烛扑熄。

    对身具上乘内功的人来说,数丈内以掌风将烛火扑灭,易如反掌。更何况如今肖挞凛掌风发出,只将其中一根巨烛扑灭,妙雨师太自然不会放在眼里,端坐着并不回头。

    巨烛熄了一支,塔内即时暗了许多,那些峨眉弟子口中诵唱,脸上却露出不快神sè。肖挞凛微微一笑,左掌依然单立,右掌自右而左缓缓拂过。烛光仿似听他号令,先是低头弯腰,然后随着他的手掌缓缓流动,变成一条丈余长的火线,延伸至另一支巨烛上。

    熄灭的巨烛点燃,塔内又光亮如初。面对烛光的峨眉弟子偷眼看时,脸上登时变sè,有些背向的弟子忍耐不住,亦回过头去看。肖挞凛右掌缘抵于左手腕,看着横于两支巨烛之中的那条火线,脸上不动声sè,心中却暗暗得意。

    妙雨师太仿似背后长了双眼睛,亦不回头,淡淡说道:“油烛已融掉许多,请道长收功,否则难以支撑到天明。”

    肖挞凛心中一惊,那两支巨烛被火线灼烧,果然已出现缺口,烛油顺流而下。急忙将功力收回,垂首说道:“贫道班门弄斧,让师太见笑了。”

    他的右掌挪开,火线即时消失,烛光在风中轻轻摇曳。妙雨师太神态安详,对众弟子说道:“今rì课诵到此为止,大家回去歇息吧,为师与道长在这里探讨一下武功。”

    众弟子应喏而出,并将塔门关上。肖挞凛在一个蒲团上坐下,与妙雨师太相隔一丈,心中暗暗欢喜,忖道:“若老尼姑不肯把纯阳剑法给我看,这些峨眉弟子一走,动起手来也方便多了,嘿嘿,金顶那边尚有许多人在喝酒谈天,高声呼叫,现在塔门关上,到时在塔里打个天昏地暗,外面亦不会有人留意,真是天助我也。”

    妙雨师太自袖中取出一卷书,对肖挞凛微笑说道:“道长请过来。”

    烛光之中,肖挞凛目露狂喜,起身走了过去。妙雨师太竟然如此轻易相信,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只要把纯阳剑谱记熟,天遁剑法指rì可成,到其时攻城掠地,无坚不摧,他这个赫赫有名的契丹勇将,亦将与天遁剑法一样,名垂青史,万世受人敬仰。为怕妙雨师太生疑,站在三尺之处立定,神情甚是恭敬。妙雨师太对他招了招手,说道:“道长近些来看。”言毕低下头来,以拇指和食指夹住书的第一页,似乎想把书揭开。

    肖挞凛见书上写着“纯阳剑谱”四个字,激动得微微颤抖,走到妙雨师太身侧,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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