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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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御剑-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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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刀光剑影中穿插闪避,始终无法闯出屋外,马天佐不免焦燥起来,左足险些被刀削中,步法即乱,一把长剑疾如闪电刺到胸前。马天佐来不及多想,迅速张开五指抓住剑身。握剑之人心中一凜,随即大喝一声,拼尽全力把剑向前推去。马天佐手腕一抖,只听一阵金帛断裂之声,那人手中只剩下一截剑柄,身体控制不住,猛然向马天佐跌撞过去。



………【第十二章 血雨腥风(15)】………

    马天佐不待其近身,左拳已击出,正中心口。只听“卜”的一声,那人即时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抓剑、震断、出拳,动作一气呵成,只是电光火石之间,马天佐便已击毙一人。其他人吃了一惊,动作稍一迟缓,马天佐已拔地而起,如一支箭般向屋顶射去。

    才到半空,面早有一人飞身扑下,手执大刀以凜冽之势向马天佐头顶劈去。适才长剑断为数截,剑尖仍在马天佐手中,当即把手一扬,剑尖疾飞而出,没入扑来之人腹内。马天佐凌空借力,如兔起鹘落,继续向跃去,一接近屋顶,便施展壁虎功把身体吸附在面,随即用拳击穿瓦面,人如灵猫般快速于破洞中游窜出去。

    其他人纷纷跃起,撞破屋顶而出,胆小的怕被偷袭,便走到天井处再跃去。屋外但见月朗星稀,风清云淡,哪里还有马天佐身影。

    一个大红圆盘,于云海深处猛然跃出,挂于树梢。微风拂面,清香扑鼻,令人觉得神清气爽。一朵荷花于睡梦中醒来,惬意地伸一伸懒腰,不想却抖落一丛露珠。大清早伏于荷叶颂经念佛的青蛙,被露珠击中,来不及细辨是何暗器,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大地的红光逐渐退去,取以代之是万道金光。张员外一家三口披着晨曦,出得郑州城门,望成都而去。

    张员外于马沉默不语,无论何时何地,他心中都在为下一步作打算。张月桐初次出远门,兴奋及好奇的表情写于面,东张西望,追蝴蝶,赶蜻蜓,忙个不休。官芝兰一直微笑看着女儿,她知道丈夫又在思考问题,便不去打扰他。自从嫁给他以后,这似乎已成为一种习惯,多年来夫妇之间近乎无语。经营方面她不懂,丈夫亦无意让她插手,单他一人已是游刃有余。对他这方面的才能,她非常佩服,在他身边,有着一种安全感,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养儿育女。所以她把以前闯荡江湖的日子,深沉埋藏在心底。

    官芝兰生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张绵,年方十七,性格温柔,且心思较为细腻,极似其父,所以张员外放心把他留在开封打理全盘生意。女儿张月桐,今年十六岁,貎美如花,却生性好动,自少习武,不爱女红;开封府的少年一方面贪慕她美色,阿谀奉承,一方面又有些怕她,一不小心便要受那拳脚之苦。对于这个女儿,她是又爱又恨,百般疏导,却不见奏效。每次教她,总是唯唯诺诺,一转身,便忘得一干二净,依然故我。连八面来风的张员外,亦是奈何她不得。此次前去成都,本不想带她,怕她于中间惹出祸来,但留她在开封府,恐怕会翻天,哥哥性格温顺,如何能制止得了她。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带她,出门前约法三章,绝对不可以闯祸。如今看来,一路还算听话,似乎懂事不少。



………【第十二章 血雨腥风(16)】………

    官芝兰温柔的看着她,嘴角一直挂着微笑。突然张月桐回过身去,惊呼一声,指着后面大声说道:“你们快看,后面有个呆子追来了。”

    张员外从沉思中被惊醒,斥道:“休得胡说。”

    官芝兰回身望去,四周一马平川,笔直的大道,一少年正策马而来。虽是清晨,但少年却显得风尘仆仆,一身白衣白袍,鼓起如同翅膀,于晨风中飘荡。来者正是马天佐,昨晚于孙野藜家中逃出,因念及官芝兰仍在龙门客栈,暂时不想生事,便径回客栈中歇息。岂料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睡,脑海里全是官芝兰。此番离别,恐怕日后再无机会相见,虽说是去成都,但成都之大,真正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思前想后,决定明日便跟她走,只要能够看到她,已是心足,今生今世,不敢再作他想。但大仇未报,如何可以苟且偷生,怎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想起娘亲,心绪渐宁,最终还是打消这个念头。至天亮,偷偷躲于暗处,一路目送她出城。回到客栈,失落感再度充斥心头,而且越来越强烈,仿似一切尽皆失去,世界便要毁灭一般,再也忍受不住,骑马一路出城,狂追而去。

    须臾追,马天佐翻身落马,对着官芝兰双手抱拳,弯腰行礼说道:“昨日多承前辈解救及指点,唯恐日后无缘再见,大恩便无处报得,故此特来相送。”抬起头,见官芝兰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一阵慌乱,急忙又把头低下去。

    张月桐抢着说道:“想不到你这个呆子还是个重情义之人,你快回去,免得路遇着强人,反而把你害了。”

    官芝兰笑道:“卫公子的确是重情义之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桐儿说得有道理,你还是赶快回去,说不定你的朋也已到郑州,若是赶得,我们仍有机会再见。”

    马天佐于马鞍取下包袱解开,里面竟然有一瓶真珠泉酒,另外还有几个酒杯。斟满一杯酒,递与官芝兰,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相送,薄酒一杯,聊表谢意。”

    官芝兰笑意盈盈地坐于马,接过酒杯,却听到张员外沉声说道:“夫人……”

    官芝兰知道丈夫是为自己担心,回过头去温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此乃卫公子一番心意,却之不恭,况且大家同去成都,日后或许仍会再见。”说罢,螓首微仰,一饮而尽。

    马天佐亦自斟一杯,一饮而尽。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饮酒,之前从未尝过酒的滋味,酒至腹间,不觉甘醇,只觉满怀苦涩,不禁皱起了眉头。

    官芝兰见马天佐双目红肿,眼带血丝,便问道:“卫公子昨夜可是不曾睡好?”



………【第十二章 血雨腥风(17)】………

    马天佐强忍苦涩,嗯了一声说道:“晚辈因思念家人,故此无法入睡,此去成都路途遥远,望前辈多加保重。”把酒瓶酒杯重新放入包袱,回到马再一抱拳说道:“但愿山水有相逢,晚辈就此告辞。”勒转马头,望郑州而去。

    一路狂奔,不敢回头再看,酒的苦涩味挥之不去。路过一池荷花,马天佐勒停马,轻轻跃下,坐于池边,看着迎日绽放的荷花出神。于包袱间取出官芝兰用过的酒杯,轻轻一嗅,顿觉芳香扑鼻,沁入心脾。和风吹过,官芝兰笑意盈盈的立于荷花之中,满池荷花即时黯然失色。

    轻拈酒杯,如执玉手,官芝兰正温柔地向他移近。突然满池荷花竞放,官芝兰隐没于荷花之中。马天佐大吃一惊,即时长身而起,揉一揉眼,满池荷花正于微风之中摇头晃脑,官芝兰已消失无影。叹了口气,想重温酒杯中的余香,却变成刺鼻的酒味。怔怔的看着池水轻漾,然后把酒杯握于手中,真气凝聚于掌心。张开手掌时,酒杯已化为齑粉,微风一吹,竟飘去大半。

    马天佐心中懊恼,急忙把手合,长吸一口气,把剩余的齑粉向池中荷花横撒出去。一条长长的丝带展开,若隐若现,于马天佐身边向池中飘去。丝带所到之处,荷花即时拦腰折断,待丝带完全消失,满池荷花尽皆坠于水面,一支支断梗如释重负地挺立着。

    马天佐吁了一口气,觉得出了一胸闷气,突然听到有人说道:“如此深厚的内功,实乃世间少见。只可惜好端端的一池荷花,顷刻便成为断梗飘蓬,阁下心肠未免太狠。若只为泄一时之愤,伤及万千生灵,终会铸成大错,望阁下及早回头。”

    一中年男子,身穿绿袍,于荷池尽头处挺身而立。三缕长须轻飘,两道剑眉斜插,一双朗目含威,于阳光中透出一身浩然之气,令人不敢迫视。只见他轻捋长须,继续说道:“阁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学修为,确是难得。焉知天外有天,世武功高者大有人在,若再执迷不误,滥杀无辜,到其时只会断送自己性命,浪费一身好武功。”

    马天佐心比天高,岂会听人教训,此刻正没好气,暗哼一声,突然跃起,向绿袍人站身之处掠去。荷池宽逾十数丈,马天佐落下,足尖于荷叶轻点,身形便又再度飘起,照此法几个起落,瞬间便接近中年男子,双脚竟然连一滴水珠都未曾沾。马天佐暗自得意,只要轻轻一跃,便可岸,亮出此身轻功,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岂料落足之处的荷叶突然飘开,“扑通”一声,左足插入水中。



………【第十二章 血雨腥风(18)】………

    马天佐此时才大吃一惊,对方与自己相距丈余,身形不动,只是手掌轻摆,便将落足之处的荷叶挪开,而自己却丝毫不觉有风袭来,如此功力,恐怕还在自己之,难怪他敢说出“天外有天”这种话来。心念转动之间,右脚脚底于水面轻拍,身形向拔起,半空中一招“雄鹰展翅”,双臂扬后展,十指如钩,疾如闪电扑向绿袍人。

    即将接近,身形微侧,左手向前划了个半弧,一招“老鹰攀枝”,凌空向绿袍人头顶抓去。这一抓快如闪电,而且居高临下,力道十足,若被抓中,可能比杨鸿死得更惨。绿袍人却动也不动,见马天佐扑来,既不出手,甚至连头也不抬。马天佐心中一凜,五指离其头顶十寸,突然速度加快,眼中杀机更浓。心道此人如此狂妄,这一爪下去,任凭你是铜头,亦会变为粉碎,到时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杀机既动,当然不会留情,马天佐仿佛已听到头骨碎裂的声音。伸出的五指突然一轻,本来就要按在绿袍人头的鹰爪却落了空,身体猛然向下坠去。

    绿袍人于马天佐五指即将触及脑门之际,身体快速向后飘开两步,其动作之快,已超乎常人目力,若不是站在身边,根本不知道他已经移动了位置。趁着马天佐落地尚未站稳,双袖突然向马天佐拂去。两只大袖如同两条青龙,快如闪电,势似狂澜。马天佐只觉一阵狂风袭来,站立不稳,急忙向后翻身,斜飞回荷池中。落下之时脚尖向池中荷叶点去,准备再度跃起岸。

    绿袍人一记劈空掌,向马天佐脚尖所落之处击去。只听“蓬”的一声巨响,如巨石于高处投入水中,激起一股巨浪。马天佐双足被掌风击中,如被铁棍猛扫,身衣衫尽湿,借着涌来的巨浪的力道,向后跃去。半空中一朵荷花旋转而来,急忙挥掌,“啪”的一声把荷花击得粉碎。荷花传来的力道着实不轻,马天佐被推得继续向后飞去,落下之时没法再轻立于荷叶,“扑通”一声,双足连同荷叶一齐没入水中,水深过膝。

    抬起头时,远远的只看到绿袍人背影,竟然已在半里之外。耳边传来绿袍人的声音:“若不速离郑州,下场便如荷花。”

    马天佐又羞又恼,心中亦暗自吃惊,此人武功身法皆在自己之,想不到中原武林竟有如此高手,其武功之高远远超出自己想象。若黄河帮有这样的人,自己前去无疑于自取灭亡。他对自己似乎了如指掌,适才出言恫吓,即使不是黄河帮的人,恐怕亦有莫大关连。只是他为何不继续出手,只是警告一下便离去,难道他是在帮自己?

    心知身份已经暴露,不敢再入城,骑马向郊外一个小镇而去。



………【第十二章 血雨腥风(19)】………

    黄河帮便在郑州城西十里之处,如此庞大且有势力的一个帮,大本营当然是气派非凡。从正门入去,满目尽是房屋殿堂,延绵数里,其气势较之郑州城,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座落于当中最具规模的一座殿堂,便是黄河帮的大殿。

    入夜,天色昏暗,月亮被乌云掩盖,时隐时现。一蒙面人悄无声息潜入黄河帮,快速向大殿掠去。此人正是马天佐,虽然日间对绿袍人武功有些忌惮,但心高气傲,越想越是不忿,决定夜间到黄河帮放一把火,弄他个鸡犬不宁,然后再离开郑州。

    黄河帮内显得甚是冷清,看来真是倾巢而出,马天佐一路走去,竟无人发觉。前面传来说话声,马天佐跃屋顶,伏于瓦。两个人走了过来,边走边说话,其中一个说道:“展帮主带着帮里兄弟奔赴剑阁,至今已一月有余,想必已找到镇帮之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另一个说道:“应该没有那么快,武林大赛之期将近,帮主若找到镇帮之宝,必定直接奔赴成都,听说薛堂主与藤堂主也去了成都,等到大赛结束,选出武林盟主才回来。”

    马天佐听到镇帮之宝,甚感兴趣,却不知他们所指何物,便凝神细听。突然听到一声猛喝:“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闯入黄河帮。”一人手执长剑,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马天佐藏身的屋顶,与马天佐相距不过丈余。

    话音刚落,那人长剑已经出手,身形前掠,一招“凤凰点头”,剑尖向伏于屋顶的马天佐点去。马天佐用掌于瓦轻轻一按,身体旋转而起,翻转之中右臂暴张,亮出鹰爪,一招“神鹰落坛”,向那人肩头抓去。

    那人亦非弱手,身形疾退,避开鹰爪,一招“勇将摇旗”,剑光拖出一道弧形,向马天佐削去。下面说话的两人听到声音,即时跃屋顶,大声说道:“左坛主,发生什么事?”被唤作“左坛主”的人说道:“此人便是姓马的小子,快把他拿下。”说话之间,一招“夜叉探路”,长剑向马天佐腹中刺去。原来昨夜于孙野藜屋内埋伏的那些人当中,有一个便是他,所以马天佐一出手,便被他认出。

    马天佐见他出招凌厉,虚晃一招,突然跃开,向刚来的两人扑去。那两人手里没带武器,见马天佐扑来,急忙挥拳击出。马天佐并不闪避,双爪齐出,向击来的两只拳头推去。只听“喀嚓”声响,那两人手臂已被折断。惨叫声刚起,两人胸前又已各中了马天佐一记鹰爪,即时毙命,翻身滚落地。

    左坛主怒喝一声,双目圆睁,挺剑疾刺。原来冷冷清清的黄河帮,此时却是人声鼎沸,已有七八个人跃屋顶,团团围住马天佐。而昨夜使用地躺刀法之人亦已出现,使出看家本领,紧紧缠住马天佐双足。屋顶的人越来越多,马天佐渐觉吃力,心知再斗下去亦讨不到便宜,胡乱使出几招,抽身便走。



………【第十二章 血雨腥风(20)】………

    下面站满了人,仿似有千军万马,灯笼火把将黄河帮照得如同白昼。马天佐眼珠一转,跳落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几支火把,快速向大殿掠去,后面一丛人狂追不舍。

    转眼便已来到大殿正门,马天佐双手各执火把,跨步便入。他要在此间放火,即使烧不成,让他们忙乱一阵亦好。才跨出半步,一阵狂风扑面而来,火把的熊熊烈火窜向身。急忙向后跃开,眉毛及头发被烧焦不少,面亦被火灼痛,狼狈不堪。

    正惊疑不定之时,于大殿内缓步走出一人,身穿绿袍,眉头轻轻皱起,更觉威严,正是日间所见绿袍人。马天佐大吃一惊,手中火把同时飞出,如火箭般射向绿袍人,人随即转身向外跃去。

    仗着灵活的身法,躲开不断往身招呼的暗器,跃屋顶,再掠过墙头,逃出黄河帮。背后叫喊声不断,仍有不少人追来。马天佐不敢回头,只顾施展轻功发足狂奔。

    夜色昏暗,加马天佐轻功卓绝,没多久,后面便听不到声音,仍是放心不下,朝着前方继续奔跑了大半个时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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