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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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御剑-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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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伤如获大赦,继续躬着身子说道:“小儿子叫马天佐,今年十七岁。至于身在何方,武功如何,在下一概不知。”

    展仝恩了一声,沉声说道:“看来在郑州犯案的必定是马天佐,传我命令,以后凡是见到马盖龙的后人,格杀勿论。”

    此话一出,云遥心中一沉,急忙说道:“既然杀人者是马天佐,应该去找他陪命,为何连马天佑也不放过?”

    展仝闷哼一声,脸不悦,说道:“贤侄女此话遥差矣,与马家有仇的只是杨鸿一人,但马天佐却把他一派下三十六人,全部杀光,如此狠毒,即使把他两兄弟杀了,亦不足以抵命。江湖仇杀我见得多,但必须依照江湖规矩,一人做事一人当,若仇家只是一人,却不分清红皂白,连没有缚鸡之力的妇儿也杀掉,那江湖还成何体统?”

    云遥见展仝摆出一副江湖老大的样子说话,心中甚是不服,暗想:“若不是杨鸿当年连妇儿也不放过,何致于惹今日灭门之祸?”见父亲一脸怒容的看着自己,忍了忍,终于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第十五章 镇帮之宝(27)】………

    吴俊辉见她总是为马天佑辩护,又听说她认识马天佑,想起前天晚她流泪的事,心中觉得很不舒服,冷冷的站在一旁听大家说话。

    展仝见云遥不再说话,心想姜还是老的辣,别以为你能言巧辨就说得过我,若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我早已经一脚把你踢出去了,还在这里跟你浪费口舌?清了清喉咙,向送信的人问道:“最后一次看到马天佐出现是在什么时候?”

    那人想了想,说道:“最后一次他闯进黄河帮是六月廿二,第二天关堂主就派我火速送信到此。”

    云遥听完更加放心,因为当日与马天佑分开之时是六月廿一,而当时他还在辰州附近,除非他会腾云驾雾,否则绝对不可能一天之内跑到郑州行凶。刚才过于紧张,竟然忘了计算日子,差点把马天佐当成马天佑,白白担心了一场。

    展仝挥了挥手,说道:“你一路奔波也辛苦了,去兄弟们的营帐歇息。”黑衣人一躬身,跟着就走了出帐门。展仝自言自语的说道:“连关堂主加这么多兄弟也没把他捉住,看来此人的武功确实已达登峰造极,难道我们错怪了飞天银鱼?”

    薛忠此时也想起吕震被杀之事,沉声说道:“杀害吕坛主的凶手极有可能是马天佐,只有他才会使出如此狠毒的碎心掌。风铃帮之前跟我们并无过节,犯不着这样跟我们作对。只是郑州离此处相隔千里之遥,用快马也需要半个月时间,我们帮里的兄弟也是今天才赶到,难道马天佐比他还快?”

    展仝听他一说,亦觉得有道理,心想除非他日夜兼程赶路,否则不可能比自己的人还快。沉昑半晌,说道:“姑且不管此人是谁,马天佐两兄弟我们是非杀不可,飞天银鱼我们也要提防,俗语有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风铃帮此番山,本来就是不怀好意,大家千万不能大意。”

    当晚云遥辗转反侧不能入眠,骤然听到马天佑的名字,打消了她下山的念头,一方面她想在这里看个究竟,看看到底杀人凶手是谁;另一方面她听了展仝的话后,非常为马天佑担心,如果他真的来到这里,黄河帮绝对不会放过他,自己到时便要见机行事了。

    第二天早,云遥没有听到鸟儿的叫声,心想该是吴俊辉忘了撒下稻谷,这样也好,反正晚没睡好,白天补也是一样,于是抱着被子又沉沉睡去。

    朦朦胧胧之间听到外面人声沸腾,急忙起身梳好妆,走出帐门去看。只见三门四周密密麻麻围满了人,当中两个人正在你来我往的过招。其中一个是黄河帮朱雀堂堂主颜帅,手执一对流星锤,所谓一对,是一条长长的铁索,两头各系一只铁锤,舞将起来,呼呼风响,玄光密布,真可谓是水泼不入。云遥第一次见到颜帅出手,不禁暗暗心惊,黄河帮果然是藏龙卧龙之地,自己父亲在武林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五,武功自不必多说,但颜帅一直在江湖中默默无闻,此刻看起来,比起父亲恐怕也不遑多让,马天佑若是撞在他手里,多来十个也没命回去。



………【第十五章 镇帮之宝(28)】………

    与颜帅相斗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年纪的青年,一身儒生打扮,面容俊俏至极,更加让人惊奇的是,手中所用的武器只是一把纸扇,迎着流星锤,不时欺身而,流星锤砸在纸扇之,居然奈何不得,反而会被纸扇顶开,而纸扇却丝毫无损。单是这一身功力,已令人惊叹不已,更何况他对着的是黄河帮的堂主。此人云遥不认识,却是隐隐猜到几分。

    原来此人正是风铃帮的护花铃飞天银鱼。因帮里有些事情处理,比风铃等人晚了几天才起程,在辰州路又救了浣儿,并被浣儿深深吸引,之后又暗中跟着浣儿走了两天,见马天佑功力完全恢复,才一路赶来剑阁。赶到山的时候,正碰到颜帅在守关,因不忿对方百般盘问而不放行,两人就动起手来。颜帅向来心高气傲,平时连白虎堂的藤索臣也不放在眼里,见飞天银鱼想闯关,心想正好趁此机会教训一下他,免得风铃帮在此目中无人。所以便夸下海口,只要银鱼打得过他,便任由他过去。

    在诸般兵器当中,流星锤稀有人用,原因是不好控制。使用这种兵器的时候,必须要学会一心两用,双手才能完全协调。因为两个铁锤是由一条铁索连起来,当一边的锤击出,铁索抖动,就会影响到另一边,如果控制不好,一招使出后,跟着而来的另一招就很难找到准头。而颜帅似乎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双手紧握铁索,轻轻抖动,铁锤便象长了眼睛似的,主人让它向东它便向东,绝对没有一分偏差。轻巧时如流星飞划银河,刚猛时如磒石狂坠地面。双锤于风中飞舞所产生的破空之声,如飓风于旷野中暴走,呜呜呜经久不息。

    飞天银鱼手执折扇,全身真气护体,对着两个仿似脑袋般大小的铁锤指指点点。折扇不时于手中滴溜溜乱转,看似轻巧,其实每使出一招,均要用十二分力道。试想用一把纸做的折扇,去抵挡砸来有千斤之力的铁锤,两者之间的差距是何其悬殊?若没有绝顶的内功护住折扇,一锤下去,早已经是碎纸满天飞了。

    银鱼对自己的武功向来甚为自负,平时与人过招,总是轻轻巧巧便可以取胜,出招之间谈笑自若,身法动作最讲求潇洒俊逸,令人输得口服心服。若有女人在旁,往往会被他这种潇洒所迷倒。岂料今日碰到的是天下第一帮的堂主,无论内功、身法及临敌经验,均在他之。且对方所用的兵器与自己的过于悬殊,对方不论用内力或外劲击来,均有千斤之力,而自己只能全凭内功去支撑,潇洒曼妙的身法完全无法施展。对方的流星锤收放自如,可远可近,不用回身便可迎击身体四面八方的敌人,所以不敢游走。更加不能逃走,因为流星锤的铁索长达丈余,人若逃走,铁锤便变成了暗器。



………【第十五章 镇帮之宝(29)】………

    两人相斗了一百多个回合,银鱼渐渐开始感到吃力,招式有些凌乱,折扇亦不敢再滴溜溜乱转,全副心机放在见招拆招面。而颜帅却是越战越勇,双手握着铁索抖动绕转,巧妙得如女红穿针引线,丝毫不见用力。一双流星锤似地狱猛鬼追魂夺命,处处不离银鱼左右。

    风铃皱起了眉头,知道银鱼不是颜帅对手,那双流星锤快如闪电力道奇猛,再打下去恐怕银鱼会有性命危险。此时再顾不帮主的面子了,走到在一旁观看的展仝面前,拱手说道:“银鱼今日才到,不知此地发生之事,若有冲撞之处,还望展帮主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颜堂主武功盖世,目前胜负已见分晓,请帮主下令叫他们停手,在下感激不尽。”

    展仝仿似并未听见他说话,指着打斗的两人哈哈笑道:“风铃帮不愧为岭南第一帮,你看银鱼只是用区区一把折扇,便能抵挡颜堂主威力无比的流星锤,这种功力,真是百世难得一见,展某佩服。两人武功旗鼓相当,再打三五百个回合,亦难以分出胜负,大家正好趁此机会,互相学习,取长补短。”

    风铃见展仝一脸傲态,知道他不肯善罢甘休,心中更是焦虑,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怏怏的退过一边,思量解救之计。想来想去,始终想不出什么方法,再看看站在身边的老鸡,见他亦是一脸焦急,知道他也没有办法,唯有暗中祈祷。

    两人再打了一百个回合,银鱼已经开始喘气,额渗出汗珠,出招呆滞,完全失去往日风采。幸好颜帅并非存心要他性命,好几次流星锤差点击中要害,都被及时收回。岂料银鱼并不领情,只道他有心戏弄,哈哈笑道:“黄河帮亦不过如此,向来喜欢以众欺寡,连用的兵器都比别人多一半。我银鱼虽然武功不济,但当着天下英雄的面,陪黄河帮的堂主玩三五百个回合应该还不成问题。”

    风铃和老鸡见他险象环生还在卖口乖,心中更是叫苦不迭,心想这个银鱼平日自负,此时死到临头也不懂得自救,黄河帮岂非是善男信女之辈?况且帮里有人被杀,凶手一直不露面,当然会把这口闷气发在银鱼身,好在天下英雄面前挽回一点面子。

    果然看见颜帅脸色一寒,厉声叫道:“你当自己是什么人?别人怕你,我可不放在眼里,若你再接得下我一百招,黄河帮的堂主我也不做了,从此退出江湖。”

    此言一出,场哗然。云遥亦不禁动容,黄河帮不愧为天下第一帮,连一个堂主说出来的话都铮然有声,此等气概,难怪能够慑服武林。再看银鱼时,虽然仍是一脸傲气,但已是汗湿衣衫,气喘连连。折扇递出的机会已经不多,只是一味闪避,有时流星锤迫得紧,动作还相当狼狈。



………【第十五章 镇帮之宝(30)】………

    老鸡突然高声叫道:“且慢,我有话要说。”颜帅和银鱼一愣,同时停下手来,一齐看着老鸡。老鸡手里拿着一把剑,扔给银鱼,说道:“银鱼手里没有武器,一直以内力相抗,陪颜堂主打了几百个回合,这样打下去很不公平。”

    银鱼接过利剑,哈哈笑道:“正是正是,这把扇子又是我心爱之物,弄坏了我心里会不舒服,所以舍不得用劲,现在有了武器,颜堂主可要小心了。”颜帅冷笑一声,说道:“哪来那么废话,你要是喜欢,用十把剑我也不管,接得下我一百招再说。”一抖铁索,双锤疾然而出,同时击向银鱼。

    其实银鱼体力已消耗殆尽,正如颜帅所说,即使给他十把剑,也是无济于事。剑锤交击,火花四溅,尚在手臂发麻,另一锤却又已袭来。银鱼心中开始暗暗叫苦,这把剑用起来还不如扇子顺手,早知道就不换兵器,输也输得光彩。眼角瞟去,见风铃和老鸡俱是一脸焦急,心中亦跟着急了起来,用南越土话说道:“老鸡,仲唔帮手,想睇住我死啊?”老鸡,还不帮忙,想看着我死吗?

    大家都在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老鸡面露难色,心道我并非不想帮你,只是黄河帮人多势众,我一出手,反而更加不妙。

    银鱼见老鸡没有动静,心中气愤,嘴骂了一句“丢”,长剑一抖,不顾一切向着颜帅心口疾刺而去。颜帅冷哼一声,双手握着铁索一绕,竟然把刺来的利剑缠住。再用力一扯,只听“叮”的一声,被铁索绞住的利剑即时断为两截。

    银鱼觉得虎口发麻,剩下的半截利剑在手心里不停转动,最后把持不住脱手而出。耳边呼呼风响,铁锤从两边一一下分袭而来。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银鱼来不及多想,脚尖点地,疾飞而起。脚底狂风掠过,幸好铁锤并没有落在身。

    颜帅暗自好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是你狂妄在先,休怪我手下无情。”心念未了,右手握紧铁索,使出“单手舞花”,一招之中含着四式,但见顶一片锤影,即使天有暴雨降下,亦无法沾湿方圆一丈之内的地面。

    银鱼人在半空,已是筋疲力尽,听到呜呜风呼,看到脚下一片锤影,只觉头昏目眩,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第十五章 镇帮之宝(31)】………

    天空闪过一道金光,向锤影压去,越是接近,金光四洒。只听“当当当”一连串金铁交击之声响起,金光玄影交织,从中溅出无数火花。锤影被金光压迫,似乌云被狂风吹荡,即时向四处散开。

    这边锤影刚散,一团锤影又从底下冒,依旧是密不透风。金光被弹起,随即又疾如闪电罩下。又是一阵金铁交鸣之声,颜帅已掠至一丈开外,一双白眼似要迸出火光,死死的盯着从天而降的金光。

    锤影消失,两人轻飘飘的落到了地。老鸡手执金刀,如天神一般与银鱼并肩站在一起。颜帅怒吼一声,正待说话,却见氐坛坛主吴俊辉手执利剑,如一阵风般扑向银鱼,人未近身,已唰唰唰一连攻出三剑,厉声喝道:“想以众欺寡吗?让不才吴俊辉也来领教一下飞天银鱼的绝世武功。”

    老鸡叫了一声“小心”,颜帅的流星锤已挟着破空之声袭来,急忙竖刀去格,只听当的一声,金刀被震得嗡嗡作响,身形亦晃了两晃。趁着铁锤回撞之机,手腕一翻,金刀轮圆,向着颜帅颈中砍去。

    那边银鱼方从腰间取出折扇,寒光已经迫至面前,情急之中来不及细想,向后一个空翻跃了出去。他身法快,吴俊辉的剑更快,只听嗤的一声,银鱼的长衫下幅已被削去。这一惊非同小可,半空中已出了一身冷汗,暗忖蛾眉快剑果然名不虚传。人一落地,面前寒光四起,吴俊辉如影随形扑了过来。

    银鱼怒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今日就算死在山,亦要会一会你这把蛾眉快剑。”对着面前漫天剑影“呼”的吹出一口气,折扇于指间滴溜溜一转,“啪啪啪”一连数声,折扇已把利剑荡开一边。其实他吹一口气,只不过是装装样子,让大家看起来似乎剑影是被他吹散,含有轻敌之意。

    吴俊辉今天一直心中不爽,本来昨天七月初七,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亦是民间男女约会的大好时光。他故意说成是女儿节,其实心中已安排好一切,只等到了晚,就约云遥去看牛郎织女星,暗示心迹。岂料半路杀出个马天佑,令他醋意大发,晚也没有去陪云遥,免得她对着星星又想起另外一个人。

    其实云遥昨晚并没有忘记,她也想对着牛郎织女星许个心愿,保佑她和马天佑能够再见。但又怕这个愿望太早实现,马天佑出现在这个山头就糟糕了,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见,所以便把这个念头取消,谁知回到帐篷却翻来复去睡不着。

    现在吴俊辉对着银鱼,正好要把一腔闷气发泄在他身,所以用尽全身绝学,剑光一退,旋即又再展开。论武功,银鱼尚在吴俊辉之,若在平日,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尽管施展潇洒俊逸的身法,轻轻松松手到擒来,迷倒少女一片。但之前刚和颜帅一番恶斗,体力已经消去大半,而吴俊辉亦非弱手,蛾眉剑法使得淋漓尽致,论速度,不亚于任何一个门派。如此一来,两人便打了个平手,谁也占不到便宜。



………【第十五章 镇帮之宝(32)】………

    老鸡刚刚场,如刚下蛋的母鸡,显得兴奋异常。左一刀右一刀,满场乱走,一下子反而把颜帅搞得手忙脚乱,在气势已略胜半畴。原来他此番场早已将生死置诸度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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