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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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御剑-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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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之轩,是名符其实的茶馆。来这里的人,只能喝茶,因为这里绝对不卖酒,亦不允许客人带酒来。但亦有例外的时候,那便是主人请你喝酒。汲庭燎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收藏着各种美酒,终日杯不释手,酒不离口,从来没有人见他喝过茶。

    他喝酒,也请人共饮,但并非谁都有这种运气,因为他从来不轻易请人喝酒。他若想请一个人喝酒,其他人即使起哄,想跟着沽一杯,他亦会不理不睬。至于他请人喝酒的规则是什么,却无人知道。即使被邀请的人,亦是莫名其妙,因为他邀请之后,便一言不发,亦不劝酒,对方喝多少,请自便。有些人被邀之后会觉得身价百倍,想方设法与他攀话题,得到的却只是沉默。久而久之,大家觉得这里的主人邀人喝酒只不过是出于无聊,亦懒得再去猜想。而被邀者出于对主人的尊敬,即使不会喝酒,亦会拼命喝两杯,然后再回到原来的桌,继续与朋们谈天论地。

    唐楚衣却喜欢这里的环境,一到成都便住进了蜀之轩。这次出面的是黄河帮的帮主展仝,亲自光临蜀之轩,坐于汲庭燎对面,一挥手,便有人抬一千两黄金。他要包下蜀之轩,直至武林大赛结束,唐楚衣离开之时。

    醉眼朦胧的汲庭燎,抬起头看了半天展仝,问道:“黄河帮帮主?”展仝自信的点了点头,双目炯炯有神。心中却有些不悦,小小一个蜀之轩掌柜,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汲庭燎仰起头一阵狂笑,倏然止住笑声,醉意一扫而光,正色说道:“蜀之轩非青楼女子,岂能说包便包?”言毕拂袖离座,换了一张桌子,不理旁人瞠目结舌的神情,继续自斟自饮。



………【第十七章 技压群雄(25)】………

    展仝脸色一沉,方欲发作,唐楚衣却出现在他面前,冷冷的说道:“展帮主的好意唐某心领,只是唐门此次来的人数不多,几间客房足矣,没必要包下整个蜀之轩。”

    展仝碰了一鼻子灰,却不敢发作。一来唐楚衣是薛忠请来的贵宾,他既然发话,自己当然不好再勉强;二来汲庭燎在成都亦是一个人物,文人墨客对他趋之若鹜,若把他杀了,恐怕会引起非议。反正他只是一个文人中的硬骨头,对自己并构不成威胁,便忍下了这口气。

    唐楚衣于蜀之轩住了数日,汲庭燎却请喝了两次酒。

    第一次,双方仿似甚有默契,同桌而坐,却一言不发,只顾自斟自饮。唐楚衣一连喝了十壶酒,始终是面不改色,连半点醉意都无,用袖子挘藪{嘴,赞道:“好酒。”

    汲庭燎开始是悠然自得的喝,一杯下去,回味半天,再喝另一杯,那酒所带给他的享受,绝对不亚于青楼中绝艳的美女。而唐楚衣的速度,却如同他发暗器的手法,快得惊人,他享受的并不是酒的美味,而是他所灭掉的数量。渐渐的,汲庭燎亦被他的情绪感染,不自觉的加快了喝酒的速度。

    醉眼又再模糊,汲庭燎看了看坐得笔挺的唐楚衣,忍不住问道:“阁下的暴雨梨花针真的是从来没有失过手?”

    唐楚衣微微一笑,却不作答,一直喝到汲庭燎趴于桌呼呼大睡,才放下手中杯,目无表情的说了声:即起身,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回房间。

    第二次,汲庭燎仿似早有准备,从早起来便一直没有喝酒,直到看见唐楚衣出现并应邀,才端起了酒杯。

    这次他不再慢慢品尝美酒的滋味,唐楚衣喝一杯,他也跟着喝一杯,似还债又似追债一般。

    不过这一次他死得更惨,唐楚衣十壶酒还未喝完,他已经开始醉眼朦胧。唐楚衣意犹未尽,“好酒”二字始终不出口,他却忍不住了,又问道:“你用暴雨梨花针杀过多少人?”

    唐楚衣仿似没有听见,只顾自斟自饮,直到汲庭燎趴下,他才离去,只是这次他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今日,旭日方升,唐楚衣便出现在汲庭燎面前。只见他微微一笑,对着汲庭燎作了个“请”的手势,便自坐了下来,原来他要请汲庭燎品茶。世事总无绝对,从未有人见过他喝茶的汲庭燎,居然破天荒的坐在唐楚衣面前喝起茶来。

    唐楚衣喝茶的时候与喝酒大相径庭,看起来他真的是在品茶,缓缓的倒茶,慢慢的拿起杯,再细细的品味。这一刻,谁亦无法看得出他便是天下暗器的至尊主人。

    茶才下三杯,唐楚衣便开始说话:“想请教一个问题,是什么让蜀之轩能屹立不倒?”汲庭燎端起杯,咕嘟一声把茶喝了下去,不是品尝的喝。呆了半晌,一言不发,之后又慢慢的品起了茶。唐楚衣仿似早在意料之中,并无等待回答的意思,品茶的节奏毫无变化。

    昨日那一战,湘阴活尸的武功深深的震撼了他,若不是在漫天花雨的极限中多加了两枚毒蒺藜,这一战,唐门暗器在江湖的地位便会大打折扣。徒手接下漫天花雨,这是一个神话的诞生,以及另一个神话的消失。幸好,多亏了那两枚毒蒺藜。

    今日已是第二日,若估计不会出错的话,应天教必定会派人前来拿解药。但是,湘阴活尸会接受自己的解药吗?身中两枚唐门独制的毒蒺藜,却仍然谈笑自若,那一脸的镇定,比起徒手接下七十二枚毒蒺藜,更加令他震撼。湘阴活尸的出现,令一直深信唐门之毒无药可解的他,信心开始动摇。

    开始来喝茶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一进门脸均露出惊讶之色,因为他们看见了汲庭燎在喝茶。那种表情,就如看到一个手捧贞节牌坊的女人走入青楼卖笑一般。

    唐楚衣仍在慢慢的品茶,脸挂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冷傲,丝毫不为邀得汲庭燎喝茶而沾沾自喜。不过,此刻他的心里却出现了一丝乱。应天教的人怎么还不出现?若湘阴活尸真的有能力把毒解去,昨日一战,还会不会有人觉得是自己赢呢?以湘阴活尸的脾气,会不会宁死也不接受自己的解药?若他死了,应天教会把账全算到自己头吗?

    身为唐门掌门,若为了这些事而烦恼,那便不是唐门掌门了。真正让他心乱的,其实尚有一件事,那个人……正在此时,突然从门外走进个唐门弟子,躬身说道:“禀掌门,应天教教主马天佑和护法黄戟于门外求见。”



………【第十七章 技压群雄(26)】………

    唐楚衣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看见马天佑与黄戟走了进来。轻轻的端起杯,动作仍是那么优雅,冷傲的神情中闪过一丝喜悦。但只是稍纵即逝,因为他接触到了马天佑沉重的眼神,同时感觉到了黄戟身传来的杀气。

    虽然心中有些愕然,但唐楚衣眼神却是镇定无比,这是唐门掌门均须具备的特征,任何人亦无法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得出他内心的变化。

    唐楚衣放下茶杯,站起来之时手已多了一粒药丸,递到马天佑面前,淡淡的说道:“这是唐家独有的解药,专解漫天花雨之毒,有劳马教主带回去给湘阴活尸前辈。”

    马天佑哼了一声,沉声说道:“不必了,今日前来是想向唐掌门请教一件事情。”其实他心中亦是非常愕然,难道杀湘阴活尸的另有其人?

    唐楚衣又是一愕,猜不透对方是何来意,把药丸收起,仍是淡淡的说道:“请说。”只见马天佑从怀里摸出一根闪着紫色光芒的毒针,放于桌,问道:“唐掌门可认识这支毒针?”

    一直坐着喝茶的汲庭燎脸蓦然变色,冷冷的说道:“马教主难道想来此生事?”

    马天佑冲他拱了拱手,说道:“非也,唐掌门乃暗器名家,我只想来向他请教,看看这支毒针是否便是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针’?”

    此话一出,汲庭燎不禁耸然动容,眼神即时被放在桌的毒针吸引,连茶也忘了喝。唐楚衣依然面不改色,冷冷的看了一眼那支毒针,语气变得有些生硬,说道:“天下毒器,非唐门独有,若看见毒蒺藜便说是漫天花雨,唐门岂不是仇家遍天下?”

    马天佑心中一沉,他宁愿听到唐楚衣亲口承认这正是暴雨梨花针,湘阴活尸便是被他所杀。他实在不想有另一个答案,云遥的身影又在面前晃动。

    黄戟冷哼一声,沉声说道:“暴雨梨花针藏于针筒之内,共有二十七枚,机关发射,无影无踪,且见血封喉。唐门历代掌门,甚少用此种武器杀人,除了针筒内的二十七枚毒针,身亦不会再多带一枚,因为这二十七枚足以杀死二十七个世一流武林高手。若唐掌门身尚有二十七枚暴雨梨花针,便证明此事与你无关,否则,唯有,哼哼。”

    唐楚衣被人威胁,冷傲的脸凝了一层寒霜,目光似寒箭般射向黄戟,说道:“黄护法的意思,是想看一看暴雨梨花针?”

    暴雨梨花针一出,必有人丧命。黄戟脸已经变色,他亦听得出唐楚衣话中所带的威胁,一反手,握紧了腰间的泼风刀。

    咚的一声,汲庭燎用茶杯在桌顿了一下,冷冷说道:“送客。”声音不大,语气中却有着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威严。

    唐楚衣一拂袖,带着冷傲的神情,向楼的房间走去。两个伙计立刻走了过来,对马天佑和黄戟躬身说道:“请两位客官走好。”

    黄戟看着唐楚衣背影,气得赤须颤动,几乎想破口大骂。马天佑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发怒,把桌的毒针收起,对汲庭燎一拱手,说道:“打扰了,告辞。”

    离开蜀之轩,马天佑疑云百生,更加显得忧心忡忡。正走之间,突然耳边听得风响,声音甚为柔和,不似锋利之器发出,伸手一抄,把打来之物接下,原来是一个纸团。打开一看,纸写着:想知杀人者是谁,请到西门城外,莫带人来。

    一个粉红色的身影于眼前一晃,迅速没入人群中,转眼便走得无影无踪。身影是如此的熟悉,马天佑已确定此人是云遥,对黄戟说道:“黄护法请先回去,我去打听一个重要的消息,相信很快便知道杀活尸前辈的人是谁。”

    黄戟亦已看见纸写的字,见笔迹纤细,知道是女人所写,又见马天佑功力已经恢复,便嗯了一声,说道:“请教主多加小心。”

    马天佑心情非常激动,快步向西门城外走去,他知道云遥一定会在那里等他,真相很快便要大白。既然主动找门来,说明她见过杀死湘阴活尸之人,或许当时她只是恰巧在场,与这件事并无关系。



………【第十八章 鬼山武魂(1)】………

    一个身穿粉红衣裙的少女,坐于白马之,笑意盈盈的看着从城里走出来的马天佑。那娇嫩的俏脸在日光的映照下,白中透红,一眼望去,似朵初绽芙蓉。

    一声娇叱,白马放开四蹄,带着粉衣少女向着远处轻驰而去。马天佑心中大急,高声叫道:“遥儿,不要走,等等我。”

    那粉衣少女正是云遥,见马天佑在后面急追,便回过头来做了个鬼脸,娇声说道:“我等你干什么啊?”

    眼看便要追,马天佑说道:“告诉我谁是杀死湘阴活尸前辈的凶手,是唐楚衣吗?”

    云遥又再回过头来,一脸的失望,说道:“原来你只是为了这个才来找我啊?”

    马天佑见她眼中充满柔情,不由心神一荡,说道:“也不完全是,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昨晚活尸前辈被杀之时,我见到你的身影,想必你一定见过行凶之人,本想去找你问个清楚,又怕被人误会。”

    云遥眼中满是欢喜,又现出一脸俏皮,抿嘴一笑,说道:“好,如果马大哥追得我,就告诉你谁是杀死湘阴活尸的凶手。”娇叱声中,白马急驰而去,瞬间便把马天佑远远的抛在后面。

    马天佑不禁摇头苦笑,这个小妮子,见浣儿整天陪在我身边,必定是生气了,也罢,就让她撒撒娇气,到时自然会告诉我谁是杀湘阴活尸的凶手。看那神态,已经知道云遥与杀人者并无关系,马天佑心中大感宽慰,一边发足狂奔,一边可怜兮兮的大叫“遥儿”。

    追着追着,那匹白马便没了影子,马天佑心中有些焦急,暗忖难道她真生那么大的气,若是追不到,如何知道凶手是谁呢?正沮丧之间,一匹白马突然又出现在眼前,相隔不过数丈。

    云遥从一棵大树后面出来,坐在马笑嘻嘻的说道:“应天教的教主,居然追不一匹马,羞死人。”

    马天佑一个急掠,捉住马缰,装作气喘嘘嘘的说道:“追了,追了,这回你跑不掉了。”

    云遥螓首微垂,杏眼流波,灿然笑道:“来。”

    马天佑一愣,随即会意,心中狂喜,身形一转,便跃了马背,坐在云遥后面。秋日的阳光,散着缕缕金黄,懒洋洋的披在两人身。四周绿树成荫,垂杨柳,翠竹,寂寂无声;在翠绿之间,蓦然现出一株挂满嫩黄叶子的银杏树,似在抗议,夏天已经过去,应该要换新装啦。尚未来得及换装的芙蓉,亦不甘人后,在秋风的相助下,用甜言蜜语,把花骨朵儿哄得绽开一张张红的白的淡黄的笑脸,迎风招展。

    一双小情侣,历经波折,此刻终于又在一起。很多事情,看似已经成为过去,只要你一个勇敢的眼神,把心中所想的不顾一切说出来,或许,一切又回到从前。微风轻拂,飘动云丝雾鬓,弄得脸痒痒的。马天佑心神有些恍惚,一时之间竟不知身处何方。幽香扑鼻,又令他如坠仙境,怔怔的看着云遥如丝般轻舞的秀发中隐现的粉颈。

    一声娇叱,把马天佑吓了一跳,迅速于遐想间回过神来,只听云遥说道:“你在干什么?”语气中充满怒气。

    马天佑吃了一惊,脸即时红了起来,呐呐的说道:“我在想这是什么地方。”

    “真是一头笨驴,抱住我。”云遥一声娇喝,脸亦唰的一下变得通红,一直红至耳根,那马跟着便奋蹄疾驰起来。

    马天佑先是一惊,随即便是一阵狂喜,趁着马扬蹄之际,猿臂环伸,紧紧搂住了云遥的纤腰。入手之处柔若无骨,滑腻异常,令马天佑心神激荡,随着马儿急驰,双臂亦越搂越紧,生怕那种消魂的感觉会随风溜走。

    两人同乘一马,耳鬓厮磨,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急速的呼吸,掩盖了得得奔跑的马蹄声,两人均感觉到了由对方体内传来的阵阵灼热。

    不知过了多久,马儿似甚通人性,放缓了跑速,进入了一片翠竹林中。竹林幽深,鸟语花香回荡其间,偶尔由面透下丝丝秋日,意境优美难述。云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把急速的呼吸放缓,突然感觉紧紧搂着自己纤腰的一双手臂,如两条蛇一般,正在向游移,慢慢按住了自己那剧烈起伏的酥胸。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那匹可恶的白马竟然停了下来。一种从未试过亦从未想过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云遥呼吸急速得近乎呻吟,脑内已一片空白,难道这便是所说的鱼水之欢?轻轻闭双眼,娇羞的接受这一种感觉,嘴里似梦呓般的嗯了一声,腰肢跟着微微扭动起来。

    胸口似被两团烈火轻揉,云遥真想沉沉睡去。心中传来一阵莫名其妙的声音,令云遥突然惊醒,蓦然张开眼睛,那梦呓般的声音变成了一声惊呼,莲足于马蹬用力一点,身体便离开白马,旋动着飞了起来。



………【第十八章 鬼山武魂(2)】………

    马天佑初探禁果,而且是对着朝思暮想的遥儿,正处于极度陶醉之中,此时就算有人从背后拿把刀砍向他的脑袋,恐怕亦不会有知觉。云遥身形跃起,他的双臂仍在紧搂,身体自然就跟着被带了起来。待发觉身体悬空,却尚未明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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