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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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御剑-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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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开门见山,倒是大出马天佑意料。见来者不是薛忠,便又长嘘一口气,上前一揖到地,说道:“晚辈马天佑见过薛夫人,今rì前来相扰,一则想看看遥儿伤势是否好转,另外还想向她打听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薛夫人身形微侧,避过那一礼,淡淡说道:“马教主不必多礼,妾身担当不起。多蒙记挂,小女伤势已见好转。”

    听闻云遥伤势好转,马天佑甚觉欣慰,说道:“请恕在下冒昧,能否入内与遥儿见上一面?”

    薛夫人摇了摇头,说道:“遥儿受此重伤,身心俱疲,在疗伤期间实不适宜见任何人。此女自幼娇惯,行事不知分寸,若有得罪马教主之处,妾身在此代为赔过。”说罢对着马天佑敛衽一福。

    马天佑吓了一跳,慌乱还礼,眼中已有泪珠渗出,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不敢多扰,今rì之事,亦不必向遥儿提起,免得影响她疗伤。”

    薛夫人幽幽叹了口气,突然问道:“你是真心喜欢遥儿吗?”

    事情出现转机,马天佑抑制不住狂喜,**地点头。只听薛夫人又说道:“其实你们都没错,错就错在天意弄人。若不是因为那些永远无法了断的江湖恩怨,我也不会阻止遥儿和你在一起。你明知她是仇人的女儿,却还去喜欢她,你有想过后果吗?若要你放弃报仇之事,我知道马教主绝对做不到。既然上天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何不趁早作个了断,各行各路,把往事当作过眼云烟罢了。遥儿年纪尚幼,只是一时冲动,相信很快就会把一切忘掉。马教主是明白之人,江湖才是你的真正归宿,若真心为她好,请以后不要再与她相见,以免带来更大的痛苦,于双方皆是不利。”

    马天佑似被迎头泼下冷水,心中的喜悦即时消失无踪,呆立着半晌不语。突然对着薛夫人又再一揖到地,然后翻身上马,向站于远处的夏雨田与莲花一招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马天佑背影远离,薛夫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滴泪珠悄然滑落脸上。或许是因为自己以前杀人太多,罪孽深重,以致招来报应。儿子夭折,此刻女儿又要遭受煎熬,这一切不都是报应吗?

    扬起衣袖拭去泪珠,恐惧随即跃上心头。她也想见到女儿,唯有看到女儿平安无事的在身边,她的心才会安定。

    秋风轻拂,芙蓉摇曳,那一张张迎风绽放的娇脸,丝毫不为冬天即将到来而担心。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到底谁才是这个世界的宠儿?



………【第二十章 杀机魅影阴阳人(2)】………

    方平静的成都又再掀起轩然大波,街头巷尾,群情涌动,处处皆在谈论一个令人兴奋不已的话题——应天教教主马天佑已向唐门掌门唐楚衣下战书,定于八月初五决一死战。

    因云遥没有说出杀害湘yīn活尸的凶手是谁,大家便一致认定是唐楚衣所为。离决战尚有十rì,马天佑开始进入备战状态。浣儿早已叫人打造好钝角铁蒺藜,每rì到城郊荒野之处,与莲花、夏雨田分位而立,同时撒放暗器。马天佑站于中间,不断用剑去拨挡漫天飞来的铁蒺藜,如此由早至晚,不知疲倦地一遍遍重复,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打败唐楚衣,为湘yīn活尸报仇。

    挑战唐门往往结果只有一个,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以湘yīn活尸此等惊世骇俗的武功,尚且丧生唐门之手,马天佑剑法与内功均达一流境界,但暗器方面却无任何基础,既不会投掷,抵挡及闪避方面亦有所欠缺。

    开始之时,三人同时掷出十枚铁蒺藜,有大半均是打在马天佑身上,痛得他哇哇大叫。浣儿心疼他,一般出手较轻,虽然她的分花手投掷暗器绝妙无比,但击落身上却不甚痛。莲花则不然,她亦是暗器高手,对马天佑丝毫不存怜香惜玉之心,铁蒺藜由她手中发出,劲风飒然,那钝钝的菱角,有时击在马天佑身上,竟会直刺入肉,令他流出鲜血。

    为此浣儿心疼得泪流不止,最后实在忍不住,怒斥莲花。莲花则冷冷的说道:“唐门的漫天花雨一出手便是七十二枚毒蒺藜,力道及速度较之我们不知强多少倍,若以小儿嬉戏方式训练,莫说十rì,便是练上一辈子,也躲不开唐门的暗器。你是想你未来夫君受点苦头,还是想他命丧唐门之手?”

    浣儿听之亦觉有理,便不再言语,手上却跟着用上了劲。如此一来,马天佑更是吃足苦头,痛得呲牙咧嘴之时常常暗忖:“这两个人怎么都把我当成了仇人?”

    rì将西斜,马天佑已累得连马都爬不上去,最后唯有软绵绵的靠在浣儿怀里,坐在马上趁机一亲芳泽。回到应天教,大家见马天佑满身血迹,双目无神,都大吃一惊,以为教主又遭毒手。

    第二rì,马天佑拨挡暗器的功夫似乎大有长进,勉强可以将三十枚铁蒺藜完全拨开。但大家却不容他喘息,各人手上又多添了五枚铁蒺藜。这一rì下来,最后的境况与第一rì相差无几。身上的痛楚,反而令马天佑暂时忘记了心里的伤痛,撒娇般将脸贴在浣儿那耸起的胸前,在阵阵剧烈心跳中享受着醉人的幽香。

    到了第五rì,铁蒺藜漫天飞舞,已数不清究竟有多少枚。马天佑身形屹立如山,双目凛凛,舞动手中长剑,寒光四shè,叮叮当当之中,竟然没有一枚铁蒺藜能够进入他的剑圈之内。至此,他已达到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地步。应付七十二枚铁蒺藜,显得游刃有余。

    而就在当晚,成都又发生了一件翻天复地的大事,这件事情让马天佑深陷其中,差点连小命也赔了进去。而与唐楚衣之战,更是险上加险。



………【第二十章 杀机魅影阴阳人(3)】………

    暮sè渐浓,华灯初上,马天佐又走入了暮云楼。这是成都人气最旺的一间酒楼,晚上看起来比白天更加热闹。一入酒楼,酒香四溢,杯盏交碰声,呟喝声,行令猜拳声混杂,震耳yù聋。此乃三教九流云集之地,不管是否相识,三杯酒下肚,便即熟络。

    其实马天佐并不喜欢这种环境,每次来这里,都是带着目的。前几次是为了寻找仇家,然后侍机下手。被马天佑劝说之后,他便暂时停止了复仇行动。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想见到上官芝兰。

    在南宫宇与狂刀决战之前,他在这里碰见上官芝兰一家三口,之后还受到长白两仙叟的sāo扰,临走时张月桐告诉他,她们便住在这间酒楼上面的客栈,要他有空来陪她玩。马天佐知道张员外不喜欢自己,所以不敢贸然去找张月桐,便假装来暮云楼吃饭,其实是想见上官芝兰。

    一壶酒已经喝完,却仍不见上官芝兰的身影,马天佐有些失望,暗忖今rì她应该不会出现了吧。同时心中又有些好笑,连自己也搞不清楚什么时候学会了喝酒。马天佑每rì练功,回到应天教已累个半死,吃完饭后倒头便睡。所以他亦不想去打扰哥哥,极度无聊之下,又要了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

    灯影摇曳,杯盏交欢,暮云楼更是热闹。酒意酣处,谈兴更浓,三五成群的江湖人士高谈阔论,肆无忌惮,言者口沫横飞,听者哄堂大笑。马天佑与唐楚衣之战,仍是主要话题。

    “马天佑真是不自量力,居然敢挑战暗器天下无双的唐门,看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一直以来,我还没听过有谁躲得过唐门暗器。听说唐楚衣这次使用的暗器是暴雨梨花针,来无影去无踪,且是见血封喉,此乃唐门最高级暗器,只有掌门才能使用。用来对付马天佑,算是给足他面子,死了也是值得。依我看,只要唐楚衣一出手,马天佑即时暴尸街头。”一jīng瘦汉子站了起来,手举酒杯侃侃而谈,那神情,似乎他已经决定了这一战的胜负。

    马天佐暗哼一声,看了两眼那汉子,心中却亦不禁为哥哥担忧起来。唐门暗器,天下无双,此乃人尽皆知之事。马天佑鬼山之行,武功被人传得神乎其神,当今世上任何高手,恐怕亦不能在一百招内将其击倒。但唐门暗器,令人防不胜防,只须一眨眼功夫,便可决定生死,与这样的人决斗,怎能不叫人担心?

    那jīng瘦汉子见听者皆是认同,心中甚为得意,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坐了下去。他身边的另一个粗壮汉子却站了起来,亦是举着酒杯说道:“裴鸣兄所言极是,兄弟们亦期待有此种结局,唐门一向行事怪异,今次却做了一件为民除害的大好事,真真值得庆贺。”其余人即时附和,纷纷举杯。

    “裴鸣”二字似一枝箭般shè入马天佐耳鼓,全身一震,眼中燃起怒火,死死盯住那jīng瘦汉子。天下任何人皆可放过,唯独裴鸣非死不可。当rì若非他背叛应天教,与肖疾一道暗算马盖龙,中原群雄再多高手,恐怕亦无法攻破号称铜墙铁壁的应天教。而肖疾暗算马盖龙之后,已被谷如空当场杀死,裴鸣却是加入了黄河帮。在韶州险些被刚出道的马天佑诛于剑下,而此时又撞在马天佐手上,看来恶人终有恶报,天道循环,谁亦无法逃得出报应。



………【第二十章 杀机魅影阴阳人(4)】………

    全身的血都在沸腾,马天佐恨不得立刻过去把仇人杀掉,但始终还是抑制住,因为目前还不是最佳时机。既然遇上,今晚绝对不会让他逃出掌心。这里人多,若贸然动手,一则会暴露身份,二来未必会杀得了裴鸣。不如静观其变,寻找机会下手。

    “裴鸣今晚是死定了。”马天佐如此想道。冷不防一只手掌按在了他的肩上,把他吓了一跳。

    “书呆子,你在这里干什么?是在等我吗?”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马天佐已知此人是张月桐,即时站起转过身来,果然便看见了这一家三口。

    张月桐见马天佐一脸怒容,略微有些惊讶,将手挪开,问道:“书呆子这么生气,是不是又被人欺负了?”

    马天佐心中有些感动,见她们肩上都挎着行李,便将怒容敛起,说道:“今rì与朋友发生争执,心里不太舒服,所以跑来这里喝酒。你们拿着行李,是不是要回开封?”

    张月桐用手指一戳他的额头,笑道:“说你书呆子,真是呆得要命,要回开封,也用不着三更半夜动身啊。我们已经找到落脚的地方,现在就搬过去,这个破客栈,简直是要闷死人。你若是闲着无聊,不如去帮我们打扫地方,我请你喝酒。”

    马天佐不时用目光去看裴鸣,深怕他在眼前消失,漫不经心的说道:“今晚我还要在这里等个朋友,改天再去打扰,你们住在哪里?”

    张月桐说道:“我们住在城北的相信寺旁边,屋子很大,是我爹爹亲自挑选的。”张员外似乎已失去耐xìng,轻咳一声,说道:“已经很晚了,桐儿还不快走?”

    张月桐伸了伸舌头,说道:“我们要走啦。”

    马天佐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仇人就在面前,亦顾不了太多,点头道了声“保重”。

    送走这一家子,马天佐目光重又落在裴鸣身上。他已下定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让他活得过今晚。那边酒兴更浓,裴鸣仍在高谈阔论,一杯接一杯的将酒倒进肚子。或许他并不知道,有一双猎人般的眼睛正在死盯着他。

    那一桌连裴鸣在内,总共有七人,这是马天佐没有立即下手的原因。再喝下去,每个人脸上都泛起了红cháo,有人说话开始打结,想来醉意已有七八分。马天佐心中暗喜,慢悠悠的喝着那一壶酒,他在等待机会,所以不能喝醉。

    酒意浓,人渐散,暮云楼中只剩下了不到一半人。裴鸣又站了起来,身形略微摇晃,手上却还拿着酒杯不放,喷着浓浓的酒气说道:“难得今晚如此开心,兄弟我来作东,请大家去寻芳楼快活,有兴趣的便随我去。”

    夜sè笼罩深巷,七个人勾肩搭背,**声不断,摇摇晃晃的向寻芳楼走去。马天佐一路紧随,此刻并没有急于动手,寻芳楼,才是他下手的最佳地方。从他们的语气神态当中,他已猜出寻芳楼是个什么地方,在那里下手,绝对是万无一失。

    门前挂满灯笼,将寻芳楼映照得灿烂辉煌,未入大门,已闻到阵阵脂粉味,莺声燕语隐隐传来,令人耳热心跳。马天佐略一迟疑,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姑娘成群,皆是酥胸半露,或站或坐或半卧。见裴鸣等人进来,哄的一声全围了上去,开始拉拉扯扯。裴鸣挣脱出来,对一个中年妇人高声说道:“老娘,叫凝芳姑娘出来帮我解解酒。”

    那中年妇人哦了一声,一拂袖,围着裴鸣的姑娘便知趣的走了开去。不多时,便见她带着一位绝sè美人款步而出。

    灯光映照之下,那美人肌如白雪,明眸朱唇,香腮染赤,耳坠明珠摇曳,柳腰轻摆之间,酥胸若隐若现,令人心荡神怡,热血沸腾。裴鸣急不可待,一把搂住美人纤腰,哈哈笑道:“我还生怕凝芳姑娘今晚没空,走,陪裴爷上去醒醒酒。”

    其余六人找到喜欢的姑娘,各自走上楼去。马天佐胡乱找了一位姑娘,指着裴鸣进去的房间说道:“我是裴爷的朋友,你帮我在他旁边找个房间。”



………【第二十章 杀机魅影阴阳人(5)】………

    入得房中,马天佐盘膝坐于床上,双目微张,侧耳倾听外面动静。此处离裴鸣房间只隔了三道门,他若是走出房间,绝对逃不过马天佐的耳朵。

    马天佐天生就是个猎人,面临重大事情之时,表现得异常冷静。再过片刻,待裴鸣沉醉于极乐世界,便是下手的最佳时机。虽然这种场面有些难堪,但为了报仇,亦顾不了太多。

    一同进房的那个姑娘不知何时已换了一身透明薄纱,轻倚在马天佐身上,开始帮他宽衣解带。灯光之下,但见那姑娘双颊绯红,十指雪白柔若无骨,透过轻披薄纱,内中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遗,令人喷血。

    马天佐脸上似被火熨,反手刁住了她的手腕,将她轻轻推开,低斥道:“走开,穿上衣服。”

    那姑娘一愣,眼中即时有泪光闪动,怯怯的说道:“公子看不上奴家吗?”

    马天佐有些过意不去,语气变得和缓,低声说道:“你在床上坐着别动,等我回来。我的钱都在裴爷身上,现在去取回来,好好打赏你。”

    那姑娘笑道:“既然与裴爷同来,公子何必着急银两之事?我看公子也不象赖帐之人,等完事后再一起付帐也不迟。那个裴爷心急得如狼似虎,此刻恐怕已在水深火热之中,公子前去打扰,恐怕不太方便。”

    马天佐不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心想此时也应该是动手的时候了。便压低声音说道:“你坐着别动,我去去就回。”

    那姑娘掩嘴嗤嗤低笑,暗忖这位公子真是笨得可爱,哪有这种时候去向人要钱的?

    马天佐走到裴鸣门前,略一迟疑,伸手去推房门。为了不惊动其他人,他是用了暗劲去推。岂料那门却完全不受力,轻轻一推便吱呀一声开了。原来只是虚掩,并没有上锁。

    为什么会如此大意,难道这家伙已经醉得什么都忘了?此时已容不得马天佐多想,因为他已经看见了仇人。这一次又是出乎他的意料,裴鸣只是轻搂着凝芳姑娘的纤腰,并肩坐于床上喁喁细语,两人连衣服都没脱,并没有出现在他想象中的那种难堪场面。

    看见马天佐进来,两个脸上尽皆变sè,裴鸣慌忙把手缩回,戟指骂道:“什么人,乱闯进裴爷的房间,没长眼睛吗?”

    马天佐反脚将门掩上,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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