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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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清廷-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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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为了表 示对孝庄文皇后的敬重思念,这在服饰上还是着玄青布衣,王公百官也不用红缨,就是内廷妇人,也是素色为上,估计这些讲究要出了周年以后 才能除了。芳仪忽然想到以前瞟过几眼的韩剧,忽然有了主意,问道:“这朝鲜国的使臣,可是穿着大裳礼服?都是些什么色儿?”

  这话一出,胤礽听了微微想了想,又看到自己额娘正盯着身上的布衣看着,人转了半圈,就眼睛亮了,“到底是额娘!这个想头真妙!我这 就去通阿玛说去!”

  “回来,你急个什么劲儿。你先说说,怎么同你阿玛说?”芳仪忙叫住了胤礽。

  “当然是为二阿哥说好话啦!犯名讳只是个小事,二哥知道轻重,万不会在那个时候犯了浑的,只是他心中痛念先太皇太后娘娘,又怕说出 来矫情,这一时没了控制。额娘,我知道分寸的。这样一来,就是朝鲜国无礼在先,二阿哥忍无可忍了。这样一来,也不用安抚,也不用让二阿 哥避开朝鲜国使臣了。”胤礽的眉毛都要跳起来了。

  芳仪点点头,这下子,问题就到了对孝庄文皇后的敬重思念上头了,有了这个大帽子,承祜就被盖住了。而且,她笃定相信,康熙一定也会 这样想的。对于太子的名声,康熙爱护着呢。而且,对于朝鲜国礼待,只不过是康熙做与其它周边小国的人看的,以及让天下仕士看到他的礼法 风范,这下子,有了更好的做法,以孝为重,康熙何乐不为?再说了,这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对于那些小国属国,也是个震慑吧?

  果然,这事情就像芳仪所料想的方向进行了。朝鲜国使臣不用安抚了,二阿哥还是继续对着他们。太子殿下的事情,压根儿就没有人再提了 。康熙还好好的赞扬了下三阿哥,因为其对二阿哥的维护,这就是弟悌啊!当然,也没忘记赞扬二阿哥。只是不知道二阿哥这回听了这些赞扬, 是个什么滋味?

  而朝鲜国那里,二阿哥也就打混了,只是现在没人在乎那些了。不过,康熙还是端着上国的架子,以仁义为先,答应借了粮种。对于这个, 胤礽有点儿不乐意。这回,承祜倒是说他了,这回的事情,不管朝鲜国使臣到底在里头做了些什么,可那粮种,却是关系到多少普通百姓的事情 ,那可是多少条人命啊?

  胤礽撇撇嘴,道:“大哥哥,这我当然知道。我不是说不借,我是想着,不能就这么容易的应承了。咳,我也知道,这回阿玛是借了孝道发 作他们,又因为仁义允了他们的恳请,这一个巴掌一个枣儿,着实不错。可我就是有点儿小气,偏生相要再折腾他们几下子。”

  芳仪在一边听着笑了,“好了,等以后再让你阿玛给你出气。嗯,折腾几下子算啥,把他们的国王废了都可以。要不,再来个狠的,也不要 什么藩属国了,直接撤了变成个省,或者编了什么旗什么领的,也不错。”

  芳仪只是说得顺嘴,开了个玩笑,可没想到边上还真有人听进去了。这胤誐本就是个实诚的,与哥哥们想比,心思单纯多了。可实诚人认准 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这事情也就这么过了。小年之前,芳仪禀了康熙,让人把章佳氏及胤祥阿哥接了回来。然后,在一应年事上头,再加了个周年祭,这一年, 总算是磕磕碰碰的过去了。

  350 良马识归

  没有看过大草原,没有身临过草海的人,第一次身处在这一望无垠的草海中的感觉是什么?芳仪描述不出来,这又岂是“震撼”二字说能说 得清的?

  现在的芳仪,正跟着康熙巡幸塞外。要说着时间过的真快,这个时候已经是康熙二十六年八月了,芳仪正身处次博洛和屯。康熙行围,她也 跟着凑个热闹。虽然,已经多少年没有摸过弓箭了,但骑个马什么的,还是会的。这项技能,难道是跟骑自行车一样?

  鹰飞草长,正是行围好时候。现在这儿的草,差不多有小半个人这么高,即便是这会儿芳仪骑在马上,这草尖尖还能碰到芳仪的小腿肚子。 什么“浅草才能没马蹄”,只是江南烟雨凄迷时吧?

  芳仪看着眼前望不到头的草海,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语言是如此的贫乏!一阵风吹来,这劲草低头,而连成一片的低头劲草与那未被吹到的 之间就形成了草线,这草线翻滚着,让这最是无形无迹的风,在它面前也现了行藏。芳仪这都看得着了迷。

  “哈哈哈!”康熙在一边看着,不由的放声大笑,“朕记得,让你随扈,你还是不甘不愿的,怎么,这会儿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芳仪被唤回了心神,心里暗说,姐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姐那是担心姐的小棉袄。不过,康熙你一定要带着三胞胎,姐只能跟着,好歹也防着 点康熙你顺嘴把姐的小棉袄送出去吧?不过,芳仪也就是肚子里说说,这都已经出来了,还抱怨什么?而且,她确实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说点 好话又不费事,“是,还多亏了您呢!”

  康熙头一昂,“那是!”。康熙这些年愈加威严了,不说不笑的时候,鼻翼两边的法令线也都尽显了。可在伴着他一块儿长大的皇后跟前, 偶尔还是有些当年的举动,依稀还看得出当年那个骄傲少年的影子。

  这段时间的康熙,心情正好着呢。旁人都道,那是上个月鄂罗斯遣使议和递了国书求和所致。其实到底缘何,只有康熙自己知道。

  今年进了四月后,这直隶一带就开始少雨。进入仲夏,再无半点天水,竟有大旱迹象。康熙无法,只能下了罪己诏,太子承祜率领众阿哥跪 请皇阿玛收回诏书,康熙没有应允,终是诏告天下:“今兹仲夏,久旱多风,阴阳不调,灾孰大焉。用是减膳撤乐,斋居默祷。虽降甘霖,尚未 霑足。皆朕之凉德,不能上格天心。政令有不便于民者更之。罪非常赦不原者咸赦除之。”

  可是气候这个事情,并不因为康熙的自我批评就给面子了,这老天还是半点雨水也欠奉。到了六月里头,这农事实在是吃紧了,眼看大旱大 荒就要坐实了。康熙再也坐不住了,欲于天坛祈雨。最后由钦天监择丁酉日,康熙素服步行,于天坛祈雨。没想到,当天入夜,真的就把这天水 给求来了。

  这一场雨,酣畅淋漓,解了旱情,也解了康熙心中隐隐的一个疙瘩。在这之前,康熙甚至想过的,要不要让太子承祜与他一起去天坛祈雨。 要知道,康熙祈雨若再不下的话,康熙情愿拼着大旱,也不会让太子再去祈一遍的,这固然是对太子的爱惜,也是皇帝的尊严,更是康熙心里的 一个死疙瘩。只是现在这样的局面,让康熙欣慰,朕当然是真龙天子!这是毋庸置疑的!

  现在,康熙出巡塞外,太子殿下当然是随扈的,二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也出来了。只是养在太后娘娘博尔济吉特氏身边的六阿哥 照旧没有份,七阿哥不良于骑射,康熙也没有点他出来。八阿哥、九阿哥、瑞嘉当然不必说了,要是这三胞胎不来,芳仪怎么都不会跟着出来的 。而十阿哥虽然身子看着好转了,可还是没必要折腾不是?

  至于内廷随扈的,芳仪这回不出主意,让康熙自己定。康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点了小佟氏、兆佳氏、小郭氏等人。本来康熙有意让章佳 氏也随扈的,只是小阿哥还小着,章佳氏自己不放心,求着康熙给免了。

  说到这个章佳氏,年纪虽小,可还真是有点儿本事,回宫沉寂了一段时日,就又让康熙开始翻她的牌子了。当然,其实这要归功于她那个现 在没有关系了的好爹爹才是。也不知道李煦在给康熙的密折里说了什么,康熙给江南送了回药,然后就缓和对章佳氏的态度,又开始宠信起来了 。只是有一次,康熙在皇后面前偶尔提起,说是文氏奶嬷嬷挂念着康熙,正月里病了一回。病倒了还在念着康熙那时的乳名儿。

  芳仪听了,不禁又往深里想了想,康熙真的是偶尔说的?不过,不管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芳仪倒是对这个文氏表以深切的慰问,同时又在康 熙面前多多提了提孙氏。曹寅跟李煦之间的对比,芳仪没有说,更不能说。只说,这孙氏奶嬷嬷上回见了,就觉得年事已高,身子骨比文氏更不 着,万岁爷可别忘了多多派人去探望几位老人。

  这会儿帝后在这草海里,说说笑笑的,哪像是打猎的?也不怕声响惊动了野物儿。就是偶有看到那一些野兔野鸡什么的,康熙要弯弓,也被 芳仪故意的大声咳嗽给惊走了。是以,康熙索性收了弓箭,陪着皇后看景儿了。

  四下空旷,视线可以望出去老远老远。忽而,一道孤烟吸住了芳仪的眼神,“那是什么?”

  康熙顺着芳仪的手看过去,稍稍皱了皱眉,道:“那是狼烟,看着像是不远处,其实远着呢。”

  芳仪这回倒真是没注意到康熙皱眉,只盯着这狼烟看着,无风时,只一条线笔直冲上云霄,有风时虽会摇曳飘散,但还是能让人看得清的, 不禁说道:“‘大漠孤烟直’,说的可就是这样的?我还以为,只能在大漠看到。”

  康熙刚才已经轻声吩咐了个侍卫,这会儿也就继续跟芳仪说笑道:“岂止这个,连‘长河落日圆’也能看到。”

  “不过,不一样的吧?在大漠看的,和在大草原上看的是一样的吗?”芳仪还是沉浸在这天苍苍野茫茫中。

  “这,朕倒是不知道。怎么,皇后对大漠有兴趣?”

  “岂止是大漠,黄山的奇秀,华山的高险,泰山的尊荣,我都有兴趣。”芳仪想着上一辈子去过的这些地方,又想着上一世想去可还没来得 及的地方,“还有西藏,据说那儿的天既近又高,近得好像一伸手就够上了天上的云朵,高得就连苍鹰笔直飞上去、身影成了芝麻大一个点儿, 也够不着尽头。”

  “还有土藩,据说那儿有座火焰山,就是孙猴子大闹天宫时揣下的老君的炼丹炉的一块砖。”

  “还有雪山,据说,山脚下是春天,四时花开,山腰是夏天,树木葱郁,山顶又是皑皑白雪。”芳仪说得顺嘴,就一路说了下去。

  “云南丽江的山水,西双版纳的从林,香格里拉的世外仙境。。。。。。”芳仪猛地一回神,貌似自己说得太多了,这些东西,这辈子连想 都不用想了吧。

  康熙倒是没有在意,“没想到朕的皇后,对徐霞客这类的游历之书如此推崇。”

  芳仪这会儿正悔自己说多了,忙笑着说道:“我只是内廷妇人,无法遍游这些名山大川,但仅仅是看看那些游记,想着这些都是万岁爷您的 壮丽河山,就让我激动呢。”这句其实很是献媚的话,被芳仪用无比真诚的语气说了出来,让康熙听着很是舒坦。

  这二人说笑着,慢慢的信马由缰,可惜,这样开心说笑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就听见一阵马蹄狂奔声从后头赶了山来。谁人这么大胆,打 扰到万岁爷和皇后的清静?

  不用康熙开口,自有身边的随侍去行事。只是这一次,倒不管用了。马蹄声还没完全靠近,那马上之人就出了声了:“万岁爷,太子殿下的 马回来了,只是太子殿下没有回来。”

  “你说的什么?仔细些!”康熙这回顾不得了,一圈马头,就掉了身子要迎上去。

  那人驾马跑近以后,一骨碌的滚下马鞍,匍匐在地上,禀报道:“今儿个太子殿下是与太子妃娘娘,二阿哥,恭亲王世子、世子福晋一块儿 出去的。只是,太子妃娘娘与世子福晋先回了营地。刚刚,太子殿下的狮子聪也回来了,只是这马身上的马鞍不见了。使人检查了,这马身上有 伤。只是除了这马,不管是太子殿下,还是二阿哥或世子,就连侍卫随从都没有个回来的。侍卫统领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奴才先过来禀告万岁爷 。”

  这人一气儿说完,还没来得及喘上口气,就觉着一匹马打身边擦过,还没回过神了,只听万岁爷气急败坏地叫了出来:“芳仪等等,你们这 群死人,还不快追!”

  而后又是一群马打他身边过去,这人只管抱着头匍匐在地上,等回过神来,眼前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351 大起大落

  驻扎营地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狮子聪是太子殿下的爱马,这些谁人不知?又是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回了来,护军统领及侍卫统领也不互相看不顺眼了,马上就派人分 头去找。也有人报给了太子妃娘娘,栋鄂氏。

  栋鄂氏心惊胆战,坐立不安。这时候,恭亲王世子福晋钮钴禄氏求见。要说,这钮钴禄氏与栋鄂氏平时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并没有走 的如何的近。只是以前是旧识,还一起参加过赏花宴,一起选过秀。这回随扈,两人才多说了几句。

  这会儿这人说是来陪着栋鄂氏,虽然太子妃没觉得跟这人熟到这个份上,只是这会子却实在不想一个人胡思乱想,也就点头了。等人进来, 栋鄂氏也没在意,只觉得这人脸色也是煞白的,只是她自己心烦意乱,边上的人也心悸惶惶的,也没做什么多想,只把这归成了一路的。

  人是派出去了,只是这留着的也没干等。就有照顾狮子聪的人急报,这良驹马鞍子不见了这事大家都看得到,可没想到细细一瞧,这马背上 也有伤。这襻头马缰绳原以为是情急中扯断的,可仔细一看,这缰绳被人动过手脚,原就有了切口。

  太子妃娘娘听了这样一说,悲切的说了句,“是我不好!”就昏了过去。大家一窝峰的拥上来,搀扶的搀扶,传太医的传太医,倒把这钮钴 禄氏挤在了一边。钮钴禄氏被挤得晃了一晃,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人的脸色更差了。

  等太医来了,给太子妃娘娘看过以后,得出的结论,倒是让人又是担忧又是高兴的。这消息,要是放在平时,就是个天大的喜讯。因出来二 十多天了,太子妃娘娘又是按旬让人诊平安脉的,这两下里一查,也有三十来天没有请脉了。这回,竟然诊出个喜脉。

  要知道,这太子妃嫁入宫中都两年半了,可肚中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别说栋鄂氏自己了,就是她身边的人,宫外彭春府里上上下下,都有些 急了!现在冷不丁的就有了,这在平时,怎么不是个天大的喜讯?可现在,太子殿下安危不知,太医又说,这娘娘腹中日子尚浅,最是着紧的时 候,受不得一点儿刺激,若在来这么一下子,怕是。。。。。。

  这乱糟糟当中,也没有人注意到外头又是一阵乱起。待太子妃娘娘才幽幽醒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听人禀报这身子上的事情,就又听见帐外有 人急报。

  太子妃也顾不得自己这副样子,忙让人进来说,这个时候,还顾得了什么?忙有那老成的一把拦住,使了个眼色,一个人出去,而自己凑在 太子妃娘娘身边悄悄的把太医的话给说了。

  现在的乌勒丹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可再怎么顾着自己的身子,太子的消息她也不能放过的呀?边上的人也是知道,才让人先出 去打听,若真有个什么不好,还要想法子瞒上一瞒拖上一拖,让太子妃娘娘缓上口气。

  只是这出去的人才一会儿就进来了。这人进来,竟然先看了眼边上差点儿被人忘记了的世子福晋,才开口禀报道:“禀主子娘娘,才刚有奴 才回来报信,那奴才是恭亲王府上的。说是,骑那匹狮子聪的并不是太子殿下,而是恭亲王世子。”说完这话,很是怜悯地又看了眼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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