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仪心里有疑惑,看着康熙笑问着,“怎么您这就提起这个了?可是看好了哪家的姑娘?”话虽这样说着,可芳仪就觉得康熙的心情有点儿 不豫?
“这倒还没有。不过,倒时候给指个,也费不了多大的功夫。”康熙没有想着要瞒着皇后,“听说,胤礽那孩子没有碰那个奴婢。可是有嫌 弃?那这么着,朕就给他指个好的。总不能委屈了朕的儿子。你也是,儿子心里有委屈,你也该当着提醒着朕。”
“万岁爷这是从何说起的?这里头怕是有些个误会吧?”芳仪心里一震,这事情闹到了康熙跟前,要说是康熙眼线说的,那早就该说了,怎 么前些日子不提,今日里提这个了?“儿子虽然有时候私下里爱玩闹些,可真不是那种娇气的人,那会为这个心里存了委屈?那事情,我倒是知 道。咱们这个儿子,别看在外头行事看着妥当,可其实,还真是孩子呢,与这个上头,还真是腼腆些。这事,倒是我的不是。没有事先给儿子关 照一声,就让人伦嬷嬷把人给送进房里去了。孩子猛地经这个,就不好意思了。也是我说的,先就让那宫女在屋里服侍了,等胤礽习惯了,也就 妥当了。”
康熙听了这样说,心里倒是放下了,先前他可是听到了些不好的话。要不是不想传出不好的来,他可是相传太医的。“原来是这样。没想到 这孩子还这样。既如此,那这次就多给他指两个。这事上头经多了,也就不会再腼腆了。”
369 膈应人的贺语
这事上头要经多了,就不会再腼腆了?芳仪听着康熙的话,脑门子上的青筋直跳!
芳仪本就对这些不待见,只是因为周遭都是如此,她实在是无力成为无畏与无谓的勇士。只是,这回,作为母亲的敏感,让她本能的觉得, 因该劝住康熙的这个想头。
而且,现在芳仪是隐约的猜到,估计是那日动静大了些,让鼻子尖的闻出了什么味儿,又编出了什么不着调的话儿在康熙跟前说了。虽说, 要堵住那些话儿,最简单的就是点头受了康熙的好意。可这回芳仪的犟劲上来了,儿子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很多事情上,儿子已经很累很苦了 ,难道连这个事情,也要委屈儿子?
“您这法子不错。以前,我跟王太医闲聊,曾听说过,有人不能见血,见血就犯晕,有些人不能食肉,吃了就吐。这要诊治,有一个法子就 是让那些见不得血的多见几回血,吃不得肉的多吃几回,开始虽然极难受。但,这晕着晕着,吐着吐着,也就好了。想来,这就是一样的理儿。 只是,”芳仪瞟了一眼康熙,紧蹙眉头道:“我舍不得。”
“胤礽这性情上的腼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慢慢的大了,跟房里人相处惯了,就好了。咱们现在这样,倒是要让孩子心里存下事情 来。别看这孩子平时爱撒娇玩闹,可在正事上头却是一点不含糊的,尤其是在这孝道上头,对您是极敬爱的,若是知道您为了他这个事情在担忧 烦恼,不知道他心里要如何难受呢。”
康熙本来不觉得给儿子几个女人有什么不妥当,可现在听了芳仪打的那俩个比方,还真是被岔了过去,觉得自己这好像就是硬逼了。又听得 芳仪后头这一说,觉得皇后说的也是这么回事情。不过,虽然觉得自己儿子的身子一定是没什么的,但康熙还是想了想,把明日召承祜跟胤礽回 话的时间,安排在太医院冯太医给自己请平安脉的时候。
康熙点头了,这事就算这么着了。只是芳仪还是把这个事情给搁在了心里了,究竟是谁在万岁爷跟前说了些不着调的?能在康熙跟前说的上 话的总不过是那几个,只是,要明确是哪一个,还是不太容易的。打探皇帝跟人的说话,总是犯忌讳的。这事,一时半会儿还真急不出来。
作为眼线众多的皇后,还是知道了那一日康熙跟惠妃与荣妃有过“偶遇”。惠妃为了什么,芳仪可以猜得出,那荣妃呢?而后,不几日,又 听说荣妃屋里换了些摆设,特别是那些茶盏什么的,就心里有些谱了。
在这个讲究长幼有序的年代,康熙没有给三阿哥胤礽指个侧福晋,那么作为弟弟的四阿哥胤祉就更不用想了。想来,这让急于给儿子安排这 些事情的荣妃很不甘心吧?
芳仪并不知道,自己这拦着康熙没给儿子安排小老婆,其实改变了很多人物的命运。不过,就算是芳仪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吧?
选秀,还是如期的开始了。经过老嬷嬷验身通过的各地秀女,也是如期的被安排住进了宫室学规矩。这些秀女的一举一动,其实都有人看着 ,也会如期的汇报到那些有心人耳中。只是这会儿,芳仪的心思却不在这个上头。
说实话,对于选秀,芳仪已经是麻木了。对于那些求到跟前恳请拴婚的,芳仪听过儿子们对那些人家门户权势的分析,以及康熙的一些意思 ,都早已经有了说法。这些秀女里头,暂时又没有自己儿子的事情。而对于康熙会留着谁在宫里,芳仪也不会妒忌。这些人的行为品性,更是自 有底下人听着看着,等真有留下的可能,自然是会报于自己知晓的。只是,这一回,芳仪倒是让人多注意一下苏州王氏秀女。
除了这个和日常的宫务外,芳仪也就是把精神头放在毓庆宫的那两个有身子的儿媳妇身上。不管怎么样,那都是自己儿子的血肉。
只是,即便如此,芳仪还是听说了,那个王氏姑娘相当的规矩。其实,这要用规矩来形容这秀女,已经是很不准确了,只是除了这词儿,其 他的就更不好形容了。该说是胆小?还是能忍?都不好说。
都说是江南出美女,这姑娘无愧是江南水乡的,而且身上还带有那股子特别的婉约。而且,最让芳仪奇怪的是,这李敏虽说与这王氏是表姐 妹,其实这里头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可这两人竟然有些个相似,特别是那个神韵上。
江南汉族秀女,自然是与满族姑娘不太一样,那王氏又是容貌上乘,这就更加显眼,自然在这秀女里头受到了排挤。至于那些个见不得光的 小手段,自然是招待了这王氏不少,可这王氏却没有嚷嚷出来,反而是抱个宁事息人的态度。
原本对于那些秀女间的小手段,只要不太过,芳仪都不太干涉的。如果连这个都应对不好,留在宫里,早晚是填了那条命,还不如乘早回家 的好。只是,对于这个王氏,芳仪心里总免不了扯上了李煦。芳仪不认为康熙不知道这王氏的底细,而这些事情,也瞒不了康熙的眼线,芳仪斟 酌着,还是派了人去储秀宫敲打了一回。不过,也就是仅此而已,至于那些手段,到底是秀女们出的招,还是宫里人觉得这人碍眼,芳仪都不想 管。
不过,芳仪还真是没有料错了康熙。这选秀还没到最后,这王氏就让康熙安排着住进了永寿宫的偏殿。幸好,康熙还是很给足皇后的面子, 这事情,还是让梁九功过来跟芳仪说的,让芳仪出的面。而且,就算住进了那儿,康熙也没有就来不及似的宠幸了那人,而是按着老规矩,开始 晾着打磨呢。可即便如此,还是让内廷里的人心头上足了发条,警醒起来了。本来还有人打算把这人挤兑出去的,这下子就更紧张了。
最后,康熙给二阿哥定下了户部尚书科尔坤伊尔根觉罗氏之女,镶黄旗人。这伊尔根觉罗氏也是个大姓,科尔坤也颇得康熙的重用。这一时 间,让惠妃直冒喜泡儿。而且,除了二阿哥之外,其他阿哥,包括太子承祜,都没有添什么人。到是康熙自己,又留了几个。这让惠妃既是高兴 又是吃味儿。
九月里头,毓庆宫里头,太子儒人伊尔根觉罗氏辛苦挣扎了两夜一日,还是诞下了个小格格。这一回,还真是让康熙皱了皱眉。不过倒是更 让惠妃喜不自胜了,真是有点儿心想事成的味道,不枉自己躲着偷偷的上香。
因为伊尔根觉罗氏这胎是个格格,一时间,这栋鄂氏心里其实是高兴得很。不管到了哪里,这做正室的,总想自己诞下的嫡子也占着长子的 名分,虽然,皇宫里头不一定就讲究这个,可有总比没有好。看看,不管是太子殿下也好,皇后娘娘也好,那身份那地位,都是高高的,万岁爷 也是又看重疼爱又信任有加的。
只是,就因为伊尔根觉罗氏这胎是个格格,所以,看向栋鄂氏的眼睛更多了些。而栋鄂氏自己也是崩得紧紧的,实在是很难放松。一边想着 自己这胎要是个儿子,一边又担心万一不是怎么办。一边嘱咐自己不能胡思乱想,要好好养胎,一边又不能抑制的胡思乱想了。
栋鄂氏犹如那上得紧紧的琴弦,身边的人自然是感觉得到的。芳仪也得着了消息。这种紧张,不光对孕妇的身子是很大的负担,对于那腹中 的胎儿,更是有莫大的伤害。这种情形,就是搁在现代,也只能以开解孕妇的心情为主。可现在谈何容易?芳仪想了半天,也只是想办法把太子 妃送去畅春园好好养着,不在宫里,避开那些个眼睛,太子妃的日子可能好过些吧?当然,这样一来,太子承祜就要忙上许多了。经常要在京里 跟畅春园来回。这也是芳仪嘱咐承祜的,总不能把大着肚子的媳妇就搁在那儿不管不问了,不然这媳妇的毛病,还更得严重了。
栋鄂氏是在畅春园里头分娩的。那时已经是腊月了。十一月中旬的时候,芳仪就打算让儿子把太子妃接回宫来了。只是太子妃自进了畅春园 ,心情却是好上了许多,就不太乐意回来。这种时候,芳仪也只有多派了人手过去候着。
只是,这一胎,还是个小格格!
这下子,内廷许多人虽然面上不说什么,还要揣摩着皇后的脸色,想着是不是该说声恭喜,可其实暗暗高兴的,不在少数。只是把恭喜说的 那么心口合一的,还就数惠妃了。那日在翊坤宫,这人得到了消息,可是笑了良久,什么仪态都不讲究了。只是当着皇后,惠妃还是很收敛的, 不过这个贺语说得还真是让人既膈应又挑不出错儿,“三朵金花,来年必能结出金果来。”只是这个金果,却一定是自己儿子胤禔的。
367 另有图谋
别看芳仪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的,但其实心里有点儿不踏实。这个不踏实,不仅仅是因为大清早胡嬷嬷就弄出这样的乌龙来——要知,有关坤 宁宫以及皇后嫡子的动静都是很让人关注的。而是芳仪觉得自己疏忽了。
对于给儿子挑什么样的人以及那些嬷嬷们不知道的一些必要引导知识,这是需要跟儿子沟通的。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向来一向是十分粘额娘 的胤礽,这回就不怎么愿意额娘说这个话题。芳仪以为这是儿子在这方面腼腆。毕竟是儿子,别说是在这个守旧的年代,就是开放的现代,母子 之间再亲昵,这话说起来也有点儿尴尬的。不过,幸好还有大儿子,芳仪也就把这事情拜托给了大儿子,心中还想着,幸好大儿子还大方些,前 些年自己又教得仔细。只是怎么也想不通,一向傲性的二小子,还有这样的一面。种/马的宝贝儿子,还是女人趋之若鹜的皇阿哥,竟然在男女情 事上是这样的。
大儿子跟自己回话说,但听额娘安排,只要是个柔顺的心眼子不太多的就好。
芳仪愿意为都妥当了,只没想到就这样子了。希望只是自己敏感,其实这事情就是自己跟胡嬷嬷说的那样就好了。
虽说芳仪跟自己这样说,可心里还在琢磨着,要不让承祜去问问胤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芳仪还是先把这事在心里压了压,抖擞着精 神,应付接下来的班会课。
其实,这会儿,胤礽还就跟承祜在一处儿。这两个现在虽然已经参政,不在书房里念书了,可照样起得比公鸡早。不光是他们,就是当今圣 上也如此。其实,康熙把这个皇帝的工作做得相当的好,基本年中无休,天天早起玩命的干。曾有臣工等请奏,让康熙三四日才听政议奏一回, 要不隔天也行,可让这个勤劳的皇帝否了,还是天天忙碌。皇上都如此,这太子及皇阿哥怎么可能懈怠?
不过,今日这两个倒不是在商议国事。趁着去乾清门前,太子问起了阿弟的这个私事。
那时,承祜跟芳仪回话时,并没有据实以告。阿弟其实是挺烦这样的规矩的,并不想要弄个宫女来通人事。承祜也知道,并不是阿弟有什么 古怪的性子,只是在宫里长大的孩子,看多了那些阴暗的手段,阿弟目下无尘,实在是太烦这些了。而且,作为哥哥的自己,内院算是严谨了, 但这些事情还是有的。只是因为额娘发的话以及自己毕竟才是太子,所以这些人也算是懂事的。只是这些,外头人不知道,作为跟自己最亲的弟 弟,还是知道些的。而现在,那两个有身子的故事,也让阿弟想起一些别的。隔母兄弟,真的能叫做兄弟?在这高墙之内,叫做仇人也不算太夸 张了吧?以前,这阿弟就嘟囔过,不想要这样的日子,还说,作为哥哥的自己因为身份,所以没有办法,可他因该可以不同的。
对于这些,承祜劝过阿弟,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说到底,其实承祜也怨透了这些,他又不是什么贪美好色之徒,现在的心思又都在在了 正事上头,再说了,那些阴暗博命之事,他可是当年亲身经历过的。只是,他没办法说不。做为爱新觉罗氏,特别是皇阿哥,开枝散叶,也是他 们的本分。有些事情,只能忍着。而且,这还不仅仅是开枝散叶的事情呢,看看阿玛,再想想其当初为什么立额娘为皇后,还有这每次外朝的风 云与这内廷的变故,这岂是个简单的事情?
阿弟听了没有作声,承祜知道阿弟是个明白人,这些道理他都想得明白,以为那样就算是没奈何的认了。是以,承祜才跟额娘说,只说要个 柔顺懂事的就好。这样的女子,想来,以后生的心思会少些吧?
承祜不想额娘跟着操心,就没把这些告诉额娘。额娘已经是够辛苦的了,自己这两兄弟这么大了,不说为额娘分忧解难,还时时要额娘庇护 ,实在是太不孝了。
只是承祜没想到,阿弟在这事情上还是没有迈过这个坎儿,而额娘那边的人昨日就赏下来,倒让阿弟有些个措手不及。看着阿弟垂着头,全 不似往日的飞扬神气,承祜按捺下思绪,道:“都是哥哥我不好,没把这事情办妥当,忘了事先跟你说一声了。”其实宫里历来是这样的,晚上 屋里多个女子而已,哪用那么费神?
承祜看了阿弟一眼,这孩子,都快赶上自己高了,冷不丁就伸出手,捏上了阿弟的脸,“多大的事情,就这个样子了?你要是不喜欢,那就 不要。总有哥哥我呢。你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哥哥就替你努力。”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不是说要照顾好额娘,照顾好弟弟妹妹们吗?那既然 阿弟厌烦那样的日子,也劝不回来,阿弟实在是想不通,那就不用逼他,那些什么责任的,自己来就好。虽然这事很不容易,可以说实在是太难 了,现在自己也没什么好法子,但为了弟弟舒心,自己总要努力试上一试。
难得的,胤礽没有因为被捏了脸儿哇哇大叫,“哥哥说的什么啊,这事怎么派得上你的不是?都是我自己个儿矫情,一下子就觉得突然罢了 。也不说过什么样的日子,这些东西,哥哥能扛着,我自然也行的。哥哥现在身上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还有那些个人都盯着呢,我的这些许事情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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