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了门的林立夏脑子里则是一个劲的在转,短短时间内就列了无数个隐藏或者逃走的方案,连小桃挡在她的身前都没注意到。
眼看她就要撞上自己,小桃不得已的闪开了身子,嘴里却依旧不饶人,“喂喂喂,走路长不长眼睛啊你。”
林立夏抬头看着怒气冲冲的小桃微窘,“额,小桃,是我。”
小桃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可还是没反应过来面前的美人儿就是那个小丽,“你?我怎么知道你谁!我告诉你别乱攀关系哈。”
林立夏抽了抽眼角,她怎么觉得自己今天老在攀这攀那的啊。
“你家姑娘呢?”她也懒得再解释,直接问道。
小桃警惕的看着她,“你问我家姑娘干什么?我跟你说,玉公子可是很喜欢我家姑娘的,你别动歪心思,小心公子饶不了你!”
林立夏抚额,妈呀,这桃妞怎么这么阴谋论啊。
这时一旁有人走近轻声说道,“小桃,你先下去吧。”
小桃不甘不愿的点点头,“是的,姑娘。”
林立夏很无力的朝江晓笑说道,“晓笑,回去吧,现在,立刻,马上。”
江晓笑像是开玩笑的说道,“怎么?不和你那旧识打声招呼再走?”
林立夏有些皱眉,正色说道,“这些事我回去再和你说。”
江晓笑愣了愣,接着有些僵硬的笑了笑,“好。”
回去的时候两人并没有什么交谈,林立夏一脸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江晓笑则是努力平息着自己心中那微微怪异的感觉。
她一直以为林立夏是个很普通的穿越女,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个闪闪发亮的主角,可知道刚才才发现原来林立夏不普通,她认识这个俊美尊贵的男子,而且还暧昧不清,难道林立夏才是那个主角?而她才是配角?
江晓笑没发觉自己紧绷起了身子,有意无意的打量起了林立夏。
林立夏长的是美,可是为人太懒散,胸无大志,随波逐流,这样的人一扔人群里就沉溺了,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么想着她又松了口气,愉悦的想道,爱拼才会赢,有目标有志向才会成功,而她恰恰就是非常有目标有动力的人。
边上的林立夏是真的完完全全没有想到江晓笑想的什么,她要是知道了肯定非常无奈的摇摇头感叹,这年头,穿越小说害人不浅啊。
回到流光阁以后林立夏不等江晓笑喘口气便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和那人没什么关系,旧识而已。”
“旧识见面都这么亲热啊,古人真开放。”江晓笑掩了嘴笑道。
林立夏微微皱眉,敏感的察觉到她话里的不相信,可她没什么功夫再和她解释那些陈谷子烂芝麻了,“晓笑,我要走了,我以后还会来看你的,再见。”
江晓笑这下是真的奇了怪了,连忙拽着她的手说道,“唉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怎么说走就走啊,那玉公子是你仇人还是你杀他爱人了??”
林立夏悲痛的盖上她的手,“我不瞒你,那玉公子比仇人恐怖多了,我得躲远点儿,再慢点的话连灰都不剩,妈呀,太TMD渗人了鸟。”
江晓笑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额,我说,他这么恐怖?”
林立夏眼神沉重的看着她,“姑娘,奉劝你一句,离他远点儿。好了,我先走了,记得我说的话啊你,别当耳边风。”
江晓笑只觉得一阵风过去,然后面前就没人了。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骂骂咧咧道,“丫的比龙卷风还快,你倒是告诉我这么个难得的美人儿犯了什么错误啊,我这外貌协会主席不好做啊这。”
再说那边林立夏步伐匆匆,走过的时候都带起一阵小风了,可她哪顾得上这些啊,脑子里一个劲的在想跑路跑路,不跑路就完蛋。
然后在家里正给花儿浇水的麦穗就给吓到了,因为她家小姐一见到她就砸下一句,“麦穗,收拾包袱,赶紧走人。”
麦穗那个叫一头雾水,“啊?”
林立夏一把拽着她往里面走,“还浇什么花,再浇的话你小姐我就枯萎了。回房里收拾几件衣服就去把买菜的阿罗叫来。”
“小姐出什么事情了啊?”麦穗听话的收拾起了衣服问道。
林立夏一边整理着包袱一边哀叫,“麦穗,我碰到李毓了。”、
麦穗神情变得严肃,“他做了什么?”
“啊?”林立夏觉得自己不该跟个孩子说那些事情,于是摆了摆手,“没做什么,我就是觉得他不安好心,我们还是躲的远点儿吧。”
麦穗非常同意这句话,她们离开那些是非人物后生活的很惬意,如果现在又让李毓掺和进来,好日子恐怕就到头了。
于是主仆齐心,其力断金,半个时辰之后就躲在一个很破烂的马车里出了城。
不是李毓笨,也不是他蠢,更不是他傻,而是他没料到林立夏的动作这么这么这么的速度,速度到他派去监视的人只是放假休息了半天就没了她的踪影。
李毓听到人去楼空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惊讶,第二反应是无奈,第三反应是好笑。
你说说,这林立夏怎么就这么好玩儿呢!
“爷,你吓到她了。”苏纶忍着笑容走了出来,揶揄的说道。
李毓拨弄着手上的宝石扳指不说话,只幽暗的眸子内偶尔闪动亮光。
苏纶随意的将身子抵在墙上问道,“爷喜欢她?”
李毓勾起薄唇,言语中带着罕见的真心愉悦,“苏纶,三年之前我觉得她很有趣,三年之后我觉得她更有趣。”
苏纶很无语,但又有些理解,对于新鲜度只有三个月的李毓来说,三年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难得了。只是这个真的是他要留她在身边的原因么?
苏纶笑,谁知道呢。
李毓拿起桌上刚得来的一块双龙戏珠砚台,润泽的指尖细细的沿着纹路移动,心中想着的却都是一个人方才羞愧的表情。
他觉得自己这一招出其不意真是用对了,你要给她一点点的时间她都能调整过来和你戴着面具来,就要像一开始那样什么都不多上去就占便宜她才老老实实的露出气愤和惊慌的表情,这个人啊,真是难对付的很。
他不自觉的勾起薄唇漾出淡笑,三年不见她倒没变多少,身体似乎比以前虚弱了很多,可那性子却比以前更懒散了,就只看到她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像一只永远也睡不够的猫,叫人打心底觉得痒痒的。
他不是没给过她机会,三年前他放她走就是准备不再纠结于那些事情,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脑子里竟然时常蹦出她的影子来,有时做梦都会梦到当时她苍白无生气的脸,然后一阵心惊。他陌生这种感觉但不惧怕,毕竟她是个特殊的女子,他一时忘不了也是正常的。所以在三年之后他又找到了她。
或许他只是迷惑与她起死回生的奇妙人生,再见到她时会没了那种惦念,所以他才又找到了她想要验证自己的错觉,只是没想到这一见面却觉得自己像是干涸了很久,而她则是那杯解渴的茶水。
李毓愉悦的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他想得到她,那么,就去做吧。他慵懒的眯起桃花眼,看向窗外开的正好的桃花。
林立夏,你逃不了。今生,你注定是我的。
三日之后
“小姐,前面是个小镇子,我们要不要停下休息一天?”麦穗撩起车帘问了一句。
林立夏懒懒的躺在软榻上哼唧了声,“恩,在这里休息一天吧。”
她坐了三天的马车,就算这马车里装潢的好好,但还是觉得全身骨头都酥松了,真是……哇,好好销魂哦。
她面无表情的想着,这都是李毓害的。
李毓这厮就是个孽障啊,瞧她本来小日子过的多舒坦,他一出现就连黄莺都变成乌鸦了,本来见到他面就够惊恐了,没想到的是这厮一上来就一顿狼吻加熊摸,炸的她外焦里嫩,连理智都飞往俄罗斯了,这样不好不好,真的不好。
林立夏扔了颗葡萄进嘴,虽然说跑路这行为不大好看,但比起面对李毓,她宁愿选择仓皇而逃,因为他心思太沉,她根本不是对手。更何况和李毓在一起,被人发现的机会就更大……
林立夏垂低眼睑盖住了眸子里的幽暗,她不想让人知道她还活着,一点都不想。
马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前,林立夏掀了帘子下来,刚好看到了边上有辆马车也停了下来,刚准备走人却被马车上下来的那个熟悉的人震的七魄掉了六魄,只能哆嗦着手指说不出话。
马车上下来的是谁?
你说还能是谁。
李毓大爷一把打开了紫玉小扇,俊美的脸上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桃花眼内却满是促狭的说道,“咦,真是巧。”
林立夏磨着牙齿恨恨的想道,巧你妈个头。
九十三、李毓VS立夏
林立夏觉得用一个词来形容李毓是再恰当不过了…阴魂不散。
你说她怎么就这么悲催呢,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当年的齐天大圣,无论怎么逃也逃不过如来佛的手心。再看看对面李毓欠扁的笑容,她突然就豁出去了。
你丫要跟,我给你跟!
林立夏忽略了他俊美极致的笑脸,转身就拉着麦穗进了客栈,身后李毓笑意更甚,迈开步子也走了进去。
紧闭的房间里麦穗和林立夏苦着两张脸面面相窥。
麦穗支着下巴,眼睛一眨一眨的,“小姐,还要跑么?”
林立夏哀怨的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们能跑的掉么?”
麦穗严肃的思考了会,郑重其事的回道,“我觉得跑不掉。小姐,他是盯上你了。”
林立夏掩面低呼了一声,“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我,我上辈子杀人放火奸尸了还是吃喝嫖赌拉皮条了。”
麦穗“噗”的一声笑出声,“小姐,哈哈,你。”
林立夏狠狠瞪她一眼,“笑笑笑,再笑把你绑到草船上借箭去!”
麦穗笑的更欢快,好一会才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思考了几分钟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林立夏懒洋洋的说道,“说来听听。”
麦穗促狭的朝她挤挤眼,“要么,你就从了他吧。”
林立夏那个叫透心凉透心亮,伸手重重的蹂躏了她的脸蛋一番,“把你送给王二麻子当媳妇儿。”
麦穗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说道,“那要么,叫他从了你?”
林立夏阴森一笑,“把你扔给陈三瘸子当填房。”
正说闹间有人敲了敲门,“送饭菜的来了。”
麦穗起身去打开了门,“我们没叫饭菜啊。”
小二憨厚一笑,“是隔壁的爷替你们叫的。”
“哦。”麦穗接过饭菜走回了桌边,“小姐,这位爷像是细心了不少。”
林立夏嗤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不吃?”麦穗看着可口的饭菜,肚子有点动静了。
“为毛,为毛不吃?”林立夏拿起米饭扒了口,“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麦穗抖动眉毛,“你不是说那位非奸即盗么?”
林立夏咬了块排骨,“可我破罐子破摔了。”
非奸即盗VS破罐子破摔,那什么什么的,谁怕谁!
第二天拉了麦穗一起上镇上溜达,发现了家热闹非常的茶馆,于是乎,找了个座位就坐下了。
原来那茶馆里有个说书人,据说讲的段子不错,镇子里的人平日无事也都跑过来听听打发时间。
那说书人刚润了润嗓子准备开讲,林立夏就发现自己的桌子来了拼桌的。
拿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她努力克制住自己不淡定的心情。
看,有苍蝇灰过去了鸟,这个世界多么美好。再看,现在都有蚊子了也,世界果然非常美好!
“小姐,你悠着点儿,杯子要碎了。”麦穗很担忧,真的,她家小姐怎么一对上这位爷就这么不淡定,更奇怪的是那位爷似乎还乐在其中……
世界果然好复杂的说。
那位拼桌的李毓大爷显然心情很愉快,“果然是巧。”
林立夏真想把茶水一兜脸的往他泼,这人说瞎话完全是睁着眼睛的,还不带不自在。
“这位爷,你确定你不是故意跟着我们的么?”麦穗很纯真很无辜的问道。
李毓眯眼一笑,俊美邪肆的让人不敢直视,“当然……不确定。”
麦穗笑容僵了僵,对林立夏使了个眼色:小姐,此人功力太深,俺完全不是他对手啊。
林立夏视线飘忽的游移了会,最后决定完全无视此人,专心听书。
台上说书人朗声道,“今日要说的是景帝十四岁时智斗番邦使者的故事,各位仔细听好嘞。话说当年景帝只一个十四岁的幼童……”
林立夏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微微敛低了眸子,茶水倒映出她的脸,心脏某个地方有些缩紧,她轻轻扯开唇角。
景帝李玄,果然天赋异人。
“额,小姐……”麦穗喏喏的开口,有些忐忑。
“啊?”林立夏回过神来看向麦穗,却发现对面的李毓没了身影,还没来得及高兴呢,耳边温热的气息就扑了过来。
“立夏听的入迷了?”李毓眸中有些幽暗,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林立夏被吓的跳了起来,抚着胸口怒视她身侧的俊美男子,咬牙切齿喊道,“李,毓!”
李毓单手支着脸应道,“我在。”
林立夏觉得头好痛,“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李毓很自然的摇摇头,“不能。”
林立夏握拳,起身走到他原来的位子坐下,“那我离你远点儿。”
李毓闪了闪眸子,唇角浅笑不说话。
麦穗无辜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其实她刚才就是想告诉小姐这位爷的行为,可小姐跟失了魂一样一点都没察觉到。小姐对那个人……还是不能完全忘记吧,即使只听到他的名字也会失神。可这位爷……
麦穗眼中闪过狡黠,虽然小姐对着他总是怒气交加,可好歹不会低落不是么?
突然间角落有吵闹声传出,且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茶馆里的人都转过头看向了吵闹的人,说书人也是停下了话语看向那头。
只见一名大汉一掌拍在桌子上,满是横肉的脸皱成一团,“你爷爷的,你刚才说什么?”
被他吼的那人穿着一袭青衣,长相阴柔,“我说这上好的花雕被你糟蹋了。”
大汉没料到他真的重复一遍,当下觉得自己脸面失尽,破口大骂道,“老子喝酒干你鸟事,你个兔儿爷还是洗干净屁股乖乖在床上等男人就好!”
旁边的人一听都起哄大笑,那青衣男子顿时眼神一冷,阴森问道,“你说什么?”
大汉总算觉得觉得自己出了口气,故意调笑的说道,“我说你个兔儿爷,乖巧点大爷我说不定会饶了你。嘿嘿。”
林立夏真想接一句,“来,给爷□一个。”
可这场面明显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那青衣男子面色冷的像十二月的雪,一抬脚就踹飞了桌子。再看那大汉原来也不是省油的灯,庞大的身子一闪就躲了过去,嘴里还继续嚷道,“哟哟哟,这就生气了,不是个纯爷们儿也不能这么小气量啊。”
青衣男子眸中染上杀气,动作利落的抽出长剑便朝大汉刺去,那利如刀片的眼神似乎在说,“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后万段碎尸后再碎尸万段!”
边上看热闹的人都四处逃散,躲到安全地带继续兴奋的观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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