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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为王(古风架空)
作者:瓶子于安
文案
“逸风,以后你就和我一起读书。”
“逸风,这新衣服你可还喜欢?”
“我不走!不就是出疹子么?!逸风,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死,我也陪着!”
“逸风,我这里得着一本兵书,你可要一起看?”
“逸风,看你今天吃的甚少。明日,我让厨子换些新菜式。”
“逸风,今日天气这么好,陪我骑马射箭去!”
“逸风,天已入秋。这更深露重的,怎么不添件衣服?”
“逸风,咳咳……我没事。咳咳……咳咳……哭什么?!我答应会一直陪着你,怎么可能食言!咳咳……我可是霆王!”
“逸风,你过来看看这个!这可是外族商队带来的稀奇玩意儿!”
…………
在穆逸风十六岁生辰时,独自为他庆贺的陈霆,半醉半醒的问了一句:“逸风,若有一天,你重获自由,可愿与我策马扬鞭,看尽这万里河山?”
穆逸风没有作答。他想着或许只是那人酒后的一句胡话,但这句胡话却不知不觉的在他心中深重,萌芽……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霆,穆逸风 ┃ 配角:陈靖楚,陶常,致墨 ┃ 其它:霆峰,霆峰衍生,古风架空
☆、序章+楔子
【序】
正逢乱世,征战连年。战场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民间,满眼哀鸿,民不聊生。多少人被迫离家别园,颠沛流离。
“娘,我好饿。”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扯着身边妇人破旧的衣袖。
妇人的另一边,伫立一位稍大些的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不远处小贩那冒着热气的馒头,不由的咽着口水。
女人蹲下身,将小男孩搂在怀中,又抚摸着女孩的头,泪珠不禁落下,声音尽现无奈。“先忍忍。娘一会想办法给你们寻些吃的来。”
“你不是还有块玉佩吗?”妇人的身后冒出一个褴褛的汉子,冷冷道。
“那是我夫君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
“你个贱货!我才是你夫君!人都要饿死了!要那东西何用?!拿来!”说着,汉子便伸手去妇人怀里硬抢。
“不许欺负我娘!”女孩,死命的去拉开汉子的手。无奈气力太小,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小男孩被身边亲人撕打的阵势吓的嚎啕大哭。
女孩看自己的母亲被欺负,情急之下,向汉子的手背狠狠咬去。
伴着“哎哟”一声,汉子用力一甩,小女孩就摔在了一边。汉子抽回了手,看着手上泛红的一圈牙印,怒上心头,两步跨去小女孩身边,一手扯着她的衣襟把她提起来,一手死命的抽着耳光“小野种!你咬我!看我打不死你!”
妇人忙扑过去,跪在汉子面前,拽住他的手“别打了!这样会把她打死的!我求求你了!”
汉子伸腿就是一脚“滚开!”仍旧一边骂一边拳打脚踢。妇人上前拦阻几次都被踹开。
久了,汉子打累了,松了手,嘴里还不忘念叨着“早晚把给你卖了!”
妇人抱着满身是伤、几乎昏厥的女儿伤心的痛苦。心疼,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晚,一家四口暂宿在城郊的土地庙中。
当第二日天边微明的时候,一行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汉子拽着妇人,妇人怀中抱着男孩,不时不舍的回望。
近午时,突降大雨。一驾车辗行至此处,车上主仆二人进庙避雨。
“太子殿下,您看!”说话的是一位三十左右的青年人。虽是普通管家似的打扮,但声音一听便知是一位宫人。他指着缩在墙角一动不动的小女孩,“怕不是死了吧!”
“在外面唤我公子,你又忘了?”公子打扮的人,约有十七八的样子。声音沉定,带着习惯性的威严。
“你去看看。” 公子扫着衣上沾到的雨水。
“喏。”管家恭敬的回了话,轻手轻脚的去了女孩身边,探查了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刚要起身,视线却被女孩腰间的玉佩吸引了。
他常年在宫中,什么好货色没见过。这玉佩能一眼引起他的注意,不仅因为玉质上佳,雕工精美,还在于它的图案是龙腾祥云,这是皇家用品上才能有的纹饰。况且,这玉佩那么眼熟悉,好想在哪见过。
管家犹豫期间,公子有些不耐烦“陶常——”
管家赶忙解下了玉佩,回到公子面前回话“回公子,那女孩没有死,只是昏过去了。看她身上不少淤伤,又发着高烧。许是她的家人觉的,带着这么一个病秧子逃难,着实的累缀,便把她丢在了这。”
公子脸上没有半分异样。这种事,都习以为常了吧。
“公子,那女孩身上有一物,奴才觉得眼熟,像是皇家之物……” 中年人双手奉上玉佩。
公子拿过玉佩细细端详,似乎也觉得眼熟,思度了半晌,眯起的双目微睁,那曾是他帖身之物!多年前,在他还不是太子之时,曾与掌书之子萧阳交好。那人长他近十岁,像兄长一般关心照顾他。二人诗词歌赋、习武谈兵,甚是投缘。那时他把这玉佩赠予了他。后来,皇子间夺储勾心斗角,各方势力倾轧,掌书被诬陷谋反,诛九族。而后听闻少夫人带着五岁的女儿逃了。现今,玉佩在这小女孩的身上。莫非,她便是故人之女!
“等雨停了,带上她一起走。”公子仍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但已垂下藏在袖中紧攥玉佩的手在暗暗的颤抖。
“……先给她请个郎中吧。”
“喏。”
这位少年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只是想保留下故人血脉的初衷,多年后,会引起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他定也不会料到,此一念,经年后,会给这中原大地带来如何的覆地天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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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中原大地历经数十年的纷争,终形成陈、穆、魏三国鼎足之势。三国之中,陈、穆势力相当,魏相较稍弱。还有十余诸侯小国,分别依附于三国,名存实亡。
是年,陈靖楚初登大宝。穆趁陈新君登基,国内局势未稳,大举进犯。陈王遂令郑妃之父——陈国的常胜将军郑拓,为护国大将军,带兵奔赴边境抗敌。
两国大军交战于陇口。战火持续了近一年。最终,陈不仅收回失地,还全歼穆军精锐。郑拓更是在阵前取了穆国主帅的首级。
穆国战败。穆王不得不割了州郡,赔了银两,并承诺岁岁进供。为表诚意,穆王还将年仅八岁的王后独子做为质子,送往陈国,圈禁于霆王府中。
说到霆王,名陈霆,乃陈国国君陈靖楚次子,那年刚好十岁。传言他不过是陈王酒后做了荒唐事得来的儿子。其母曾是多年前还身为太子的陈王,奉诏回宫途中救下的女孩,名唤萧瑶,后一直做为侍女侍奉于陈王身边。然十年前,其母在诞下他时便仙去了,未有任何封号。
陈霆自小便交由其他无子嗣的妃嫔抚养,在宫中既无权势庇佑,也无母亲疼爱怜惜,兄弟与他也不怎亲近。但也许正因此,他反而更加争气,文韬武略,深得帝王赏识,十岁便封了霆王,赐了他这霆王府,允他搬出了皇宫。
此时,三十六岁的陈国君主已有三子。
长子陈恒,为原宰相之女,王后徐嫡出,已十六,立为太子多年。
三子陈颐,护国大将军郑拓长女郑妃郑瑾珞的独子,年六岁。
这天,日朗天高。陈霆在院中练习射箭。一位宫人带了一个看上去比陈霆略小的男孩子来到霆王府。
宫人领着小男孩,上前行了礼。
“他是谁?”陈霆放了手中的弓箭。
“回霆王殿下,此人乃穆国质子。”宫人恭敬的回着。
陈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孩子。虽沦为人质,但皇家的气质崭露无疑。圆圆的脸上,一双眸子垂着。眉间一点朱砂,映在雪一般的肌肤之上,格外显眼。
陈霆虽是早熟懂事,但毕竟也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平日会感寂寞便是自然。现在来了个差不多大的,显得异常兴奋。
他伸手去拉他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穆逸风。”声音细小。
“多大了?”陈霆继续问着。
“八岁。”
陈霆看这尚还稚嫩的小人儿,就这么被父亲丢了过来,心里不免一酸。
“我长你两岁,我为兄,你为弟。可好?”
“霆王殿下……”
还未待逸风说完,陈霆就打断了他。“什么殿下不殿下的,听起来生分。以后,你就唤我阿霆。”
小肉球抬起头,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瞳,对上陈霆那微泛涟漪的双眸。
他从没有料想过,他与霆王的牵绊,从这眼,便开始了。
“逸风,以后你就和我一起读书。”
“逸风,这新衣服你可还喜欢?”
“我不走!不就是出疹子么?!逸风,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死,我也陪着!”
“逸风,我这里得着一本兵书,你可要一起看?”
“逸风,看你今天吃的甚少。明日,我让厨子换些新菜式。”
“逸风,今日天气这么好,陪我骑马射箭去!”
“逸风,天已入秋。这更深露重的,怎么不添件衣服?”
“逸风,咳咳……我没事。咳咳……咳咳……哭什么?!我答应会一直陪着你,怎么可能食言!咳咳……我可是霆王!”
“逸风,你过来看看这个!这可是外族商队带来的稀奇玩意儿!”
…………
所谓质子,其实就是人质。没有恩准,逸风是出不得霆王府的。小时候,阿霆还会任性的偷偷带他去附近转转。但,那人毕竟是霆王,年纪越大,不能再放肆的事会越来越多。那一双双明处暗处时时盯着他的泛红的眼睛,恨不得他出点岔子,借由让他永不翻身。况且,由于陈国国君的器重,交由他来做的事情也多了起来,他能陪在逸风身旁的时间便少之又少了。
阿霆怕逸风独自在王府孤单,便命人从各地寻得各种各类的书带回给他。一是知道逸风喜欢看书;二是带个念想,告诉逸风他是挂念着他的。久了,书越来越多,就开脆在霆王府里腾出一间宅子,专门存书。逸风给它起了个名字——雁回书院。
一晃便是八年。
在穆逸风十六岁生辰时,独自为他庆贺的陈霆,半醉半醒的问了一句:“逸风,若有一天,你重获自由,可愿与我策马扬鞭,看尽这万里河山?”
穆逸风没有作答。他想着或许只是那人酒后的一句胡话,但这句胡话却不知不觉的在他心中深重,萌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第一章】
鼓声震天,百官跪拜。
虽是如玉般的雕刻模样,却尽现威严。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那人,英姿勃然,龙袍加身,立于高阶之上,大殿之前,睥睨天下,俯视万生!
目光于人群中,扫到那张熟悉的脸,如水的双眸含着笑意。
他,嘴角不经意的上扬,冷峻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虽已是万物蛰息初冬,还是被这隆重的新君登基大典增添了不少人热闹的喜色。
浓浓的雾掀起它的白色纱衣,将整个皇宫笼罩在朦胧之中。满园的疏柳枯杨,让风裁剪了一地的枯黄。曾经争奇斗艳的花儿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梗。就连精美的雕栏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霜。
一双手刚覆上栏杆,显然被凉到,立即抽了回去。
另一双手捧起了这双手,聚拢着移到嘴边,轻呵了口气,慢慢的揉搓取暖。呼出的空气瞬间凝结成一团白雾。
“我没那么娇贵。”说话的是一位白衣男子。气质淡雅,肤白如雪,乌发及腰,俊美的五官透着温润的气息。
旁边身着华服的男子并未说话,只是松开握在掌间的手,把身上墨色的大氅脱下来披在白衣男子身上,然后顺势从身后环着他的肩,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暖暖的温度,似能透过衣服的阻隔,直接传至心头。白衣男子轻轻侧头,将微凉的脸贴上架在他肩头的脸庞。没有更亲昵的动作,却将这满眼的冬景,染上一抹春色。
“陛下……”一位上了岁数的宫人低唤。似是怕打扰了两位的雅兴,可又不得不提醒,声音怯生生的,欲言又止。他身旁还跪着一位布衣打扮的年轻宫人,全身都在不自觉的微抖。
听出了宫人的为难,白衣男子轻拍揽着他的双臂,“我要走了。”
那人不舍的放开了手。眼见着白衣男子欲离开的背影,一把扯住了他的手,有些愧疚的问,“逸风,你……后悔吗?”
白衣男子先是一愣,继而轻轻的摇了摇头,嘴角勾勒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当那袂白衣随着装扮的宫人消失在回廊转角,华服之人叹了口气,满脸的和颜悦色瞬间不见,像换了一张面孔,代之以令人颤栗的霸气和威严。他向老年宫人冷冷的交代了一句,“陶常,上朝。”
“喏。”
一驾不起眼的车辇从宫殿的侧门低调驶出,穿过冷清的街道,最终在霆王府的后门前停下。白衣男子从车上下来,悄无声息的进了门。之后,车辇便匆匆的离开了。
虽称不上热闹,曾经的霆王府也算是欢声笑语。如今,这府邸曾经的主人已住进了高墙宫院,而霆王府也已更名为质子府,赐予了自己——圈禁于此十三载的穆国质子——穆逸风。
只是,不管这宅子是偏安一隅的别致小院,还是整个偌大一王府,都不过是牢笼而已。不管在那人心中是如何的份量,也改变不了自己是战败之国奉上的人质的事实。之前,他是霆王,他不可违背父皇的旨意;现今,他是一国之主,更不能坏了体统。所以,被困于此,他无所怨。
“殿下……”高墙阴影中飘来一个声音。
穆逸风闻声站住了,却没有回头。
“殿下……您……您昨夜……”亲眼见着自己的主子如此的委屈,白日里禁足在府中,偶尔去马场看看千里雪,入夜却由车辇稍稍接进宫,天未亮又默默送的回来。虽是质子,但也是出身皇家,如今却像个见不得光的男宠一般,这叫人心中怎么不难过?!但他又无法将话说出口。
穆逸风眉头微皱,没有回应的打算,抬脚便要离开。
“殿下!不要忘了您的身份!”黑暗中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些压抑不住的激动“您是穆国的皇长子!您是穆国未来的……”
“致墨!”逸风打断了那人即将要出口的话。
这个由母后安排在自己的身边暗卫,十多年一直保护着自己。自己的一举不动,都尽在那人眼里。所以,他与陈国曾经的霆王、当今的九五之尊之间的瓜葛,这人其实最明白不过。或许,他未必会对自己的父王母后提及,但于他——一位忠诚的臣子心中,还是会有诸多不满,甚至是愤恨。
无论在别人口中,陈国新君是多么的不堪,但逸风深知那人不被了解的真实。自己愿意这样陪在他身边,或许不能为他做什么,但至少可以不让那个孤单的身影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被亲人怨恨也好,被世人唾弃也罢,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想到这里,穆逸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他转过头,对上阴影中那双明亮的眼眸,语气平静,“在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是了……”
五年前,霆王府中。
逸风一上午没见着陈霆的影子。后听说是被陈王召进了宫,便没再多问,踱回雁回书院去了。直到午膳时分,管家差了人来唤,这才从屋子里出来。
逸风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