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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去一直认为,高如老弟的杂文写得不如我,散文却写得比我强。现在看来,他的杂文和散文一样,都写得很有味道,平和中见高蹈,麻辣味中多回甜。
——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戏剧文学会会长 魏明伦
高如同志是短文高手。他把短文的写作推向了一个境界,难怪过去《新华文摘》多有转载,许多大中学校的阅读教材,包括课文,也屡有选用。他的短文,恰如微雕,玲珑剔透,细枝末节处很见功力,让人玩味再三,爱不释手。
——重庆市作家协会主席 黄济人
邓将军的文章,清新中显古朴,俏皮中见持重。知识含量高,社会阅历广。这样的厚重之作,难得。书中除杂文、散文外,碑文、楹联、小品,也值得细读细嚼。
——成都军区政治部创作室主任 裘山山
高如老师,是咱们军中的大才子,又是将军作家。其道德文章,很令人敬重。他的系列散文《邓老太爷》、特写《探子屠生》、《牛儿哞哞》等,我是读了再读,真的不失为当代文坛的精品。
——中国人民解放军八一电影制片厂副厂长 柳建伟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毕淑敏序
认识邓高如将军,已有很多年。那时候,他还不是将军。最先接触的是声音,尚不是将军的邓高如先生,把电话打到我家,以一个读者的身份,谈对我第一部长篇小说的看法。具体谈的是什么,已渐渐淡去,但他的睿智和幽默,还有深厚的文学修养,给我留下了长久的印象。
后来,我读到了邓先生的很多文章,对他有了进一步的了解。邓将军是我所认识的一位丰富多彩的军人,这令人钦佩。我当过兵,知道军营的严谨和庄重,这使得军人在大众的印象中,威严有余,活泼有限。不过你要是到过邓将军家里,这个印象就要修正。
因为是多年的朋友了,我结识了邓将军的妻子和儿子,曾几次到他家中做客。除了书籍之外,繁茂的花鸟鱼虫令人目不暇接。我不内行,看不出品种有多么名贵,只见无论上串下跳的小狗,还是摇头摆尾的龙鱼,抑或摇曳生姿的水草,以致大智若愚的顽石,一概生机勃勃纤尘不染,让人感叹主人对它们的精心照料。这些动物植物,如同无言的证人,昭示着这家人热爱生活富有情趣,快乐和睦。
一个人有责任让自己过得色彩斑斓。环顾我们四周,高尚而色彩斑斓的人,并不太多。因为生活的重负,因为种种的压力,很多人囿于职业和职务的小圈子,加之金钱浸淫,愈来愈干瘪,愈来愈无趣,愈来愈丧失活力。邓将军绝非这样的人,他能文能武,兴趣广泛,写得一手好文章。现在他的作品结集出版,可喜可贺。
如果你有充足的时间,当然是把所有的文章都读一遍,我断定你会很有收获。如果你光阴有限,那么无论如何请读读有关邓高如先生写老父亲的那几篇文章,那种绵绵的暧意和练达的人情,那种发自内心的尊崇和恰到好处的调侃,那种对时代风云的勾勒和对普通老百姓惟妙惟肖的摹写,都让你觉得目不识丁然威严慈和的邓老爷子,微笑着端坐在了你面前。
是为序。
2009年6月10日
自序:关于我
邓高如,四川西充县人氏。珍宝岛一声炮响,顿悟杨炯乐府大义——“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于是年底投笔从戎。无意求官,有心报国,不料甲申年衔授少将,且忝列重庆警备区政治部主任是也!
敝人个矮头圆,有张松之貌,无晏婴之才。生一头茂发粗且坚,喜时油光可鉴遭人羡,怒时刺破青天锷未残。军中为文四十余年,各样文体奉命摸过,唯暗喜杂文、散文似情人;年年转载获奖,偶入全国教材;文集《回眸》也堪回首,杂文选集《中国人的情态》敝帚自珍。剿匪作品《横断山梦》、策反文学《天变川康》(再版时,被改名为《秘密使命》),已被炒烦。自度今后依然是:热眼偷闲看社会,顾影自怜写丹青。迅翁妙笔,董狐秉笔,何有于我哉?!
至于道德文章,窃以为,做人应做至诚君子,为文当成慧觉法师:法无定法,打一“枪”换个地方。平素喜听京剧川戏,闲时也爱植柳弄梅。最恨打出广告不报价,又烦陪着夫人逛商场。
草于1999年5月10日
改于2009年8月1日
杂文如何经营
《杂文选刊》,芳龄十岁,美哉少年。可期期读它,圈内圈外人士谈起它,又觉得它似乎早熟有成,还有“杂文盟主”之嫌。
盟主好听不好当。小平同志早有“不当头”的理论。本意恐怕是你一旦当头,方人瞩目,也就容易遭人挑剔。
我既推它为盟主,且就站在“苏秦”的立场就杂文的创作和选编发一通别论。
杂文是什么?对门内汉而言,概念不求统一,心里明白即可,写出来也就*不离十。
杂文姓什么?姓“杂”不姓“单”,姓“文”不姓“白”,姓“放”不姓“统”,姓*科学,不姓迷信专制。
杂文喜什么?有人对号入座,有人杞人忧天。
杂文忧什么?投枪连发,匕首连用,疽痈依存。
杂文怕什么?优秀作者愈来愈少。
杂文恨什么?一言堂,家天下,棍子加小鞋。
杂文贵什么?胆量是金,知识是金,文采是金,铺排手段也是金。小小杂文应当成为名副其实的“肉丸子”、“金弹子”。如对杂文各要素厚此薄彼,各执一端,要么是胆量不够,要么是学识贫乏,要么是才气不足,要么是写作外行。鲁迅笔下的杂文,似乎各种要素俱佳。
杂文写什么?既批*,又批愚昧;既反封建,又反时俗;既颂光明,又歌正气;某些时候还可以传播一点有益的知识、品格、风情等等。硬要篇篇杂文“怒目金刚”,左矣!过分强调“风花雪月”,右矣!正确的态度应当是:主题求多样性,思想求深邃性,风骨求不易性,批判求尖锐性,内容求宽泛性,形式求灵活性,风格求差异性,作者求广泛性……《燕山夜话》似乎就有这样的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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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的魅力
创世者,莫非你偏心?造物主,莫非你徇情?为何在缔造世间万物时偏就钟爱“圆”的模样?
举目观苍穹,上天是圆的;俯以察地理,地球是圆的;借助紫金山天文望远镜,欲穷千里目,放眼望宇宙:太阳、月亮、“牛郎”、“织女”、北斗、南极,一切天球地体,呀!莫不是圆的!
回首看舍下,不少物什也呈圆形。案上的电灯、笔筒是圆的;筐里的鸡蛋、苹果是圆的;缸里的豆米芝麻是圆的;还有阳台上那盆含苞待放的栀子花,也微张花瓣奋力向圆发展哩!不禁哑然失笑。
鄙人个子不高,却头圆肚圆,本是窈窕淑女不屑一顾的人物。然则一次郊游,田坎上几个村姑、嫂子窃窃夸赞:“圆的,大官!”我惭愧之余近前盘问,一嫂子喜眉笑眼道来:“不是‘大官’,也是‘像官’。看你头圆、肚圆,一脸‘官象’,还不‘像官’?”我忍俊不禁:“圆,真有魅力啊!”
于是,我便潜心观察起圆的艺术,收集起“圆文化”来。
去问生物学家。他说:圆是生物选择、进化、生存的需要和结果。目前自然界绝大多数微生物如细胞、细菌之类都是圆的。可是很早很早以前,也多有条形的、方形的,或者不规则形的。但经不住物质的摩擦,地球的引力,同类的相撞、打磨,久而久之,削其棱角,变成圆形、椭圆形、流线形了。放大到动物界说,你看水中的蝌蚪出世之初,拖着长长的尾巴,一摇三摆,曲态可掬可爱,曾几何时,尾巴*,变成圆乎乎的了!
去问物理学家。他说:自然界多数物体呈圆形,是力的“作用图”。车轮呈圆形,便于滚动;苹果呈圆形,减少脱落;弹指即破的气球呈圆形,同样是要最大限度地减轻地球的引力,增大对外界的抗力,方能“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再去问技术工程人员,回答更使人茅塞顿开:物体多呈圆形,主要是为了实用需要。因为一切形态中圆形容积最大,肚量最宽,用材料最省。他说数学家早已测出,容积相同的一个立方体表面积要比一个球形表面积多用24%的材料!难怪我虽肚圆、头圆,穿衣用料却不比瘦高条多出什么!
问学归来,不亦乐乎,我倒头便睡,以解连日奔波之疲劳。“月朦胧,鸟朦胧”,朦朦胧胧见周公时,“哎哟”一声我醒了。原来翻身时碰着了别在床头上的绣花针。负痛之人,再难成眠,索性再想开去。由眼前的绣花针想到老奶奶做鞋使用的锥子,头圆了要磨光;石匠舅舅开山凿石用的錾子,用秃了要打尖;石油工人钻石油用的钻头钝了,可否也要换尖的呢?“青竹蛇儿嘴,黄蜂尾上针”,莫不保持其锋利。“尖”能穿云裂石,“锋”能所向披靡,“针”能灸病医疾。看来,自然界、人类社会在有“圆”之时,又确实不可少了“尖”、“锋”二物。
由尖又想到方。文人学士的爱物——砚台、书报、纸张是方的;戏剧中帝王将相迈步是方的;追溯到建国之初乃至两千多年前,官印玉玺一概是方的;当今流行的货币虽然叫“圆”,但其币纸也是方的,金属材质的货币,当初也曾“外圆内方”过。由此得知,“方”也有过辉煌的历史!
于是我实话实说:大千世界,应是“圆、尖、方”并存;人类社会,必然“麻、辣、烫”俱有。如果硬要问我爱哪头?我说:圆有圆的伶俐,尖有尖的锋芒,方有方的风范……
你会答话吗
作家池莉小姐有文——《学说话》(见1996年第4期《随笔》)。她认为,“说话始终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同行之间,不会说话,多少就要受点冷落和压抑”云云。
我以为说话要得体、对路,固然不是一件容易事,但相对于“答话”、“对话”而言,却只能算“小儿科”了。因为说话的“语境”毕竟要宽泛一些,而答话则常使人有入窄胡同之感。比如“吟对”之人就有体会,出上联较易,而答下联较难。1949年10月14日,国民党又一次将残存的“国民政府”迁设于重庆,张群见到周恩来脱口就是一句:“四川重庆成都”。周公明白,这不仅仅是三个地域名词,而是一句别有用心的上联,但一时苦思冥想也未答出针锋相对的下联来,终生引以为憾。
答话本是一种公众语言行为,若过细分析,大约有三种情形。
一是“上问下答”。比如某领导到某地检查工作,劈头就问该地属官:“辖区内社会治安如何?大中型企业经济效益如何?”本来据实回答就是了,但有经验的人又说,这样回答“吃过大亏”!如何是好?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一道秘方——你记得战国末期的宋玉吗?对!就是那个小神童。他五六岁时,父亲去郢都(楚国都城)办事,数月未归,时值中秋佳节,一轮明月高照,母亲不禁潸然泪下,便问宋玉:“玉儿,你说是月亮离我们远,还是郢都离我们远呢?”宋玉答道:“当然是月亮离我们远啦!孩儿只听说有人从郢都来,却从未听说有人从月亮来。母亲不必伤心,父亲很快就会回来的。”果然,三天后,父亲便回来了。其父又问:“玉儿,你说郢都比月亮离我们更近,是吗?”宋玉不假思索地答道:“不对,郢都比月亮离我们更远。”父亲大惑不解,宋玉却说:“举头见明月,不能见郢都。父亲以后不要再去郢都了,免得母亲和孩儿挂念。”同志哥,这故事你听懂了吗?就是说,你答话的内容左说右说、正说反说都不要紧,关键是一定要真正领会领导的意图,说到心坎上,帮他解除忧愁。否则,你就是“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处事’要当心”啊!
二是“下问上答”。生活和工作中,我们许多同志都处于一种“链条环节”,你可能是某些人的下级,又同时可能是某些人的上级。“下问上答”的责任,你也同样可能承担。比如,不识趣的下级向你要官职、待遇之类,这类东西历来“弥足珍贵”,能随便给吗?对这类答话,我再告诉你一条妙法,保证灵验有余。公元前201年,汉高祖刘邦分封功臣,文臣武将们都想趁此捞一把。而谋士兼“后勤部长”萧何把这事看得最淡,结果所得位置最尊,封侯,任相国,食邑万户。众功臣不服气,对刘邦说:“臣等披坚执锐,多者百余战,小者数十合。而萧何仅兼通文墨而已,未有汗马功劳,为何位居群臣之上?”刘邦拉下脸来回答了这个问题:“你们见过打猎吗?那追杀野兽狡兔的是什么呢?猎狗也!而放猎狗去完成追杀任务的又是什么呢?猎人也!你们不过是跑得最欢的‘功狗’罢了,而那萧何却是指挥你们去完成追杀任务的‘功人’哩,如何比得!”看看,这生动有趣的回答告诉了你这样一个道理:那既做了重要工作而又不伸手要这要那的,则是“功人”了;虽做过一点工作却讨官要爵的,活该遭训了,其智慧、情操也与“功人”差得远呢!那些非分之想难道不该当头一棒打回去吗?
三是“平问平答”。你哥子巧言令色,且又手握大权,同行自然群起而攻之,使你处于一种“如芒在背”的境地。出现这种局面你又如何回答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呢?作家池莉告诉了你一个范例,可供参考——两位著名的洋作家,一贯十分敌对。一次他们同去参加一个舞会,冤家路窄,两人在花园小径上迎面相撞了。其中一位站在小径中间傲慢地说:“我绝不给一个无耻下流的流氓让路!”另一位作家却从小径上退了下来,冷静地说:“我却让。”想一想,这个结局就可能给人造成这样的联想:自己不是“无耻下流的流氓”,而是别人。一句用心险恶的起问,得到的却是倒打一耙的回敬!倒打一耙,反唇相讥,转移视线,移花接木,难道不是用来保护攻讦自己的“平问平答”的有力武器吗?
好了,三种对答算是三面镜子,有染之人不妨“端袍撩带”照一照!你看你像哪条。〖HJ〗
曾皙会答话
写完《你会答话吗》,停笔四顾心茫然。随手翻开《论语》,蓦然发现孔子的学生曾皙就是答话的高手。
《先进篇》里说:一天,孔子的弟子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于老师身旁。孔子一番“毋吾以也”地谦虚后,就动员弟子们谈谈各自的志向。
子路第一个发言。这个素有“军事专家”美称的学生坦率地说:要是给我一个“千乘之国”治理,它周边环境并不安宁,内部还有饥荒,但我只要三年时间,就可以使这个国家的臣民英勇善战,而且遵守礼仪。孔子听后,讥讽地一笑。
接着,孔子又让冉有发言。冉有说:一个方圆六七十里或更小一点的国家,让我去治理,只要三年时间,这个国家就能达到温饱水平,至于要让人民懂得“礼乐”嘛,那就得另请高手了。显然,冉有答话的口气就小了许多。
孔子又让公西华发言,公西华更谦虚了。他说:不敢讲我能做什么,但是愿意学习。学什么呢?比如在宗庙祭祀或与别国的盟会中,穿着礼服,做一个小小的司仪人。
最后,孔子让曾皙发言了。正在弹琴的曾皙缓缓收住琴音,站起来不慌不忙地说:老师,我与他们三位所说的不一样啊!接着讲了一通什么暮春时节,换上春衣,随一群青少年去沂河里洗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然后一路唱着歌儿走回来之类的闲情淡话。
你可千万别小看了曾皙的这番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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