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行行重行行- 第309部分

　　“咯哒、咯哒、咯哒……”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很慢到确实是向这里来的。
　　犬夜叉的手立刻握上刀柄，该死！这么快就赶过来，他们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
　　紧张的气氛让戈薇也苏醒，立刻张弓搭箭，屏气凝神等着已经到达屋外的脚步闯进来。
　　不过对方不是闯进来的，而是推门走进来。

　　没等犬夜叉的铁碎牙挥出去，戈薇的破魔之箭已经带着莹白色光芒出手。
　　门外一只修长莹白的大手紧紧握住破魔之箭的箭簇，然后一股白烟从掌中腾起。
　　“戈薇小姐，您的力量可以对我造成伤害，所以请谨慎。”采撷走进来，将那支已经不再拥有魔力的破魔之箭交还给戈薇：“我实在没想到你们都在这里，不过这里不太安全，所以可以和我去另外一个地方吗？至少可以赢得更多时间。”
　　采撷向旁边一让，示意他们跟随自己。
　　在弥勒等人还没有反应的时候，戈薇已经第一个跟上。
　　“等等，戈薇……”珊瑚叫住她，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
　　采撷笑看着珊瑚，暗琉璃色的冷光在眼底徐徐滑过，最后融化成春风一片。还在怀疑也很正常嘛，毕竟以他和师父的作风，有什么人能真正放心？
　　“怎么了？反正我们在这里进不成退也不行，就跟着采撷去呗。”戈薇已经走出屋子。
　　几个人对视一眼，也跟着出去。还能怎么样？走吧。

　　采撷带他们去的地方类似地下室，他在这里做了一个简单的结界以确保没有人可以闯进来。
　　地下室的东西已经被清空，只剩下一个类似躯壳的存在，安静的倒在角落里。
　　弥勒立刻走过去，把那个东西翻起来。
　　那是一个人，明显看出是一个死人。而且这个死人的脸很熟悉，正是那位找他们来解决事情的小姐。
　　弥勒立刻看向采撷，他把这女孩杀掉了吗？
　　“在从这个城堡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一个死人。”采撷柔声解释：“对我来讲，让一个对我有攻击意图的死者再死一次，是很正常的事。”
　　对死亡的气息如此敏锐，他怎么会感觉不到这女子的恶意？对自己有恶意的需要第一让它失去攻击的能力，然后再经由判断决定是否抹杀——这是师父对自己的教导。
　　而自己判断之后认为这个死尸没有留下的必要，当然就让她彻底死掉。
　　“原来如此，这么说她只是一个可怜的诱饵，把我们引诱到这里。”弥勒叹口气，就着地下室仅剩的东西，给这个可怜的小姐搭成一个小小的墓。
　　“无所谓。”采撷柔声说：“师父要到了，只要有师父在，没人能玩出什么花样的。”
　　“你很相信眉纱？”
　　“当然，不信师父，还能信谁呢？”采撷铺开一个比较柔软的地方：“两位小姐休息一下，你们都很累了。”
　　珊瑚摇头：“我刚刚睡过，没事的。”
　　“那就好。”采撷也没有催促什么，只是安静坐在一边，照他自己所说——等待。

　　而在城堡外面，眉纱看着这浑然已包成一体的茧。
　　“很香的味道。”惑儿闻闻：“是死灵气，可以吃吗？”
　　“最贪吃的就是你，有格调的猫。”眉纱嘲笑它，拔出眠水剑砍了砍：“看来一般刀剑没办法对它造成伤害呢。”
　　“嗯嗯，那就用不一般的。”惑儿提议。
　　“有道理。”眉纱拽起惑儿的尾巴：“砍进去我怕伤了不该伤的，开个洞让我钻。”
　　“不要！”惑儿立刻紧缩着尾巴：“你是故意的！”
　　“你刚知道吗？快点。”眉纱用力把惑儿按在茧子上。

　　当惑儿灰头土脸尾巴上的毛都掉了一根时，一人一猫安全进入这个阴森的城堡。
　　身后的开口慢慢自动恢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笼罩下来。
　　不用眉纱开口，惑儿已经吐出一团暗黑色的火焰。
　　“嗯~这气氛我喜欢。”眉纱满意的说：“你看，一人一猫一团鬼火，多有感觉。”
　　“是啊，你再血流满面一点儿就更吓人。”惑儿翻白眼：“自己徒弟生死未卜，你还真有闲心。”
　　“为什么没有？采撷不需要我担心，这些小家伙怎么可能对他有威胁？”眉纱时不时站住脚步摸摸墙壁，向一个方向过去：“如果这么点小事他都需要我照顾，我就把他扔进地狱三年。”
　　反正地狱三年对外界来讲，只是短短的六个月而已。
　　“这点我赞同，就算他不需要你照顾，你也该扔。”惑儿点头。早晚的事情，像他们这种人，不彻底了解黑暗和光明的区别怎么成？不过它还是有点私心就是。
　　眉纱拎起它：“你好像很不喜欢采撷留在我身边。”
　　惑儿伸出舌头，去舔她的手指尖：“会分散我亲爱主人在我身上注意力的我都讨厌，他和蓝染一样。”
　　“小笨蛋。”眉纱抱住它：“他是我的徒弟，而且还有自己的身份，早晚会离开我身边。”
　　“那蓝染惣右介呢？”难得见识眉纱的温柔，惑儿立刻趁热打铁。
　　眉纱用力敲了它一下：“得寸进尺，小心我真的卖了你！”
　　惑儿喵了一声，乖乖倒在眉纱怀里。

　　一个接一个房间推门进去，眉纱看到的是各种各样的空壳，好像木偶的制作一般，只差里面没有填充。
　　惑儿跳下去在空壳的内部舔了舔：“是血，还有人肉的味道。”
　　眉纱讽刺的勾起嘴角：“看来这里面也不是没有填充物，只不过被人挖出来了。”
　　“不过很奇怪，这个时代有木偶吗？”惑儿跳来跳去，几乎每个里面都有血的味道。
　　“木偶有没有不是我们该在意的，只要那几个人没有被做成木偶就好。”眉纱询问的看它。
　　惑儿立刻摇头：“没有他们的味道，别说这里，就是整座城堡也没有闻到他们的血的气味。”
　　它话音刚落，从刚刚他们进来那个方向传来刺啦一声。
　　惑儿闻了闻，这里立刻多出一个人的味道。
　　“是杀生丸？”眉纱问。
　　“没错。”
　　“嘻嘻，这家伙到底也还是忍耐不住，要进来瞧瞧。”
　　“不过我很纳闷，他是闲着无聊么？干吗总跟在自己弟弟屁股后头？”
　　“第一，他看他弟弟不顺眼；第二，为了铁碎牙；第三，为了奈落的消息；第四……我想多少有一点儿原因是在乎他这个弟弟，不想让他就那么翘了。”眉纱分析的头头是道。
　　“知道的这么详细？说吧，你是看上了哥哥还是弟弟。”
　　“你当我是色狼吗？”
　　“当然不是，你是色女，色狼是形容男人的。”惑儿想了想：“你非礼了哥哥没有非礼弟弟。”
　　“嗯哼，所以我喜欢的是哥哥？非常好的想法。”眉纱拍了拍它的脑袋：“惑儿，这样下去的话，我一定会疼你疼到非常想和你融为一体——炖了你。”
　　惑儿立刻捂上自己的猫口：“你当我没说过。”

　　闻不到他们的味道，那就理所当然的开始寻找力量的痕迹。
　　别的不太好找，戈薇的破魔之箭却相当容易发现，手摸过去冒烟的就是。
　　“圣洁之力。”惑儿略带讽刺地说。
　　“伟大而让人无法靠近的力量，如果你这么说的话，听起来会更好听一点。”眉纱顺着痕迹找到他们刚刚待的那个房间：“还闻到什么其他味道？”
　　“有，毒的味道和采撷的味道。”惑儿耸耸鼻尖：“在这间屋子里最浓，离开之后就越来越淡。”
　　再拐了一个走廊，惑儿跳到眉纱怀里：“没了，你的徒弟教得真好。”
　　隐藏踪迹的本事一流，连它都闻不出来。
　　“我怎么听你这话不像恭维呢？”
　　“你真聪明。”
　　“啪！”眉纱给了它一下。

　　忽然一只手从地底伸出来抓住她的脚腕，在暗色鬼火的照耀下惨白惨白。
　　“下来吧……”幽幽暗暗的声音说。
　　眉纱一笑跳下。

　　地下室里，众人总算集合在一处，眉纱一眼没看那个小小坟墓，先给弥勒把脉。
　　“师父，我看过，不是太剧的毒素。”采撷在一边低声说。
　　“这么说死不了人？”眉纱放开：“那就不用着急了。”
　　“上面怎么样？”犬夜叉迫不及待的问，他不想在这里再待着。
　　“还好吧，我是一个人都没看到，不过经过其中一间房间觉得有点不对头。”眉纱歪头想了想，然后笑道：“不过这些不需要我们在意，只要稍待一会儿再出去，外面的一切就自然会有人解决。”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把一个劳动力给引来，让他帮我们解决麻烦。”眉纱甜甜的笑：“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有杀生丸出手，确实比我们省事的多。”
　　“你把杀生丸引来了！”几个人同时大吼。
　　眉纱捂耳朵：“引来就引来了，你们那么激动干吗？”
　　犬夜叉没说话，提着刀就往外走。
　　“坐下。”眉纱甜甜的说。
　　“噗通！”犬夜叉半天也没爬起来。
　　“乖宝宝，有你亲爱的大哥在，你就不要出去凑热闹了。”眉纱拽着他的耳朵拎回来：“等杀生丸差不多把一切都搞定的时候，我们出去拣现成。”
　　“我同意。”弥勒呵呵笑道：“有这么好的事情，干吗要自己动手？”
　　“我要去找杀生丸。”犬夜叉咬牙切齿的说：“竟然敢打我铁碎牙的主意……”
　　“那就等他来打主意再说。”眉纱侧耳倾听上面的响动：“你被杀生丸那么压榨，又能讨回来点儿的机会，难道要这么放过吗？”
　　讨回来的机会？犬夜叉不动了，询问的看向她。
　　“笨蛋，让他帮你做事啊。等他把一切解决了你再出去，那时候他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好像……是这个道理？犬夜叉想着想着就不动了，蹲坐在地上开始傻呆呆。
　　眉纱偷笑，还是一个非常天真的小孩子，几句话就搞定。
　　她这边正笑着呢，上面地面突然一震，裂出几条大缝。
　　弥勒立刻起身：“这边要塌了！”
　　“还真是凶暴……采撷。”眉纱拉起戈薇护住。
　　采撷大幅度挥舞魔杖，幻化出的障壁将所有人都围在里面。然后随着崩塌声，全部被埋葬。

　　“咳咳咳……犬夜叉，我现在确定你们是兄弟了。”眉纱将压下的石块挥开，扫着灰尘：“攻击模式都是一模一样，不天摇地动不罢休。”
　　“我和他不一样，不要把我们扯到一起！”犬夜叉冷哼着说。
　　“不一样？才怪！”眉纱也钻出来：“你就看看这破坏力，除了你们兄弟俩还有谁能做到——咦？”
　　没抬头，她就闻到一股浓浓的死气，浓到简直像这里是埋骨场一样。
　　“师父，这些死人似乎很有意思呢。”采撷忽然说。
　　有意思的死人？眉纱抬起头，看到的是杀生丸一身月白，站在死人堆里。
　　“好嘛，群魔乱舞。”她喃喃说：“真没想到，这里的妖怪还有这个本事。”
　　他们周围的一切已经完全被死人淹没，至少也有二百多个。
　　“一人负责五十个。”眉纱手一抖，月光的鞭子再一次出现在手上。
　　“我以为你自己就可以。”犬夜叉找准机会揶揄她。
　　“也成啊，只要你不怕戈薇出问题。”眉纱跃到杀生丸那边，手中鞭子横挥，扫去一排的行尸走肉。
　　“走开。”杀生丸冷冷道。走到这个茧里他立刻明白，自己是被这个女人利用了。她看准自己会进来一探究竟，于是就把妖怪交给他处理，自己则在一边看戏！
　　“别生气，我也只是让你活动一下。”眉纱歪头看他：“这样就生气的话，肚量未免太小了哟。”
　　“哼。”杀生丸不理她，手中光鞭舞动，将行尸一片片斩杀。
　　眉纱一笑，忽然和他背靠背站着，金与银的光影交织成一张网，没有任何生物能越雷池一步。
　　这张网越来越大，连犬夜叉他们都挤到一边，不过一刻钟，所有行尸都变成飞灰。
　　杀生丸转头看着眉纱。
　　很意外……自己曾经有过妖怪的搭档，但因为无法同步就马上放弃。没想到，真的有人可以和他如此默契。
　　眉纱看着他，需要这么惊讶吗？她倒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没有默契只是因为及不上他的强大，无法和他并肩而行。强者总是要去寻觅可以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不光为了挑战，更多却是寂寞。
　　杀生丸也不是不了解这道理，所以微微的讶异之后立刻是冷漠。

　　“杀生丸！”犬夜叉已经挥着铁碎牙杀来。
　　杀生丸冷哼一声，随手挡开他：“还没有领悟‘风之伤’？白痴。”
　　犬夜叉气得牙痒痒，不就是鼻子比自己好使一点吗？跩什么跩！
　　杀生丸不理犬夜叉，只是扫了一眼眉纱：“和他们在一起，可惜。”然后飞上天空。
　　“可恶！杀生丸，你给我站住！”犬夜叉冲着他的背影大吼。
　　眉纱勾起嘴角：可惜，你却没有邀请我和你一起走。惑儿说对了一点，比起弟弟，我确实比较喜欢哥哥。


③酒是交流的方式
　　四魂之玉的碎片还真有一片，就嵌在这个城主的额头上。
　　说来也巧，这块碎片本来是嵌在这个城堡的某根木头里吸收天地岁月精华，却因为城主有一天跌了一跤，变成联系他和这个城的纽带。结果城就变成了鬼城，人就变成了妖怪。
　　眉纱伸指尖戳戳那块冷冰冰的碎片：“不就是执念深一点、纯粹一点，再加上形成的时候力量够强吗？这样一个东西，值得你们去争来抢去？”
　　采撷在一旁微笑不语。
　　弥勒看看她：“好像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就根本用不着在意了。我也想过四魂之玉到底有什么用处？”
　　“如果你们都没用，那就给我。”犬夜叉冷冷说：“我要用它——”
　　“变成完整的妖怪。”眉纱接话：“你早晚会后悔的，小犬。”她已经躺在采撷腿上，让他打扇扇风。
　　“不可能——”犬夜叉的话咬牙切齿说到一半，就对上戈薇隐含哀伤的双眸，立刻梗在那里。
　　“真的不可能？想好了再说。”眉纱翻个身闭上眼睛：“好舒服啊……一会儿起程的时候采撷带着我走吧，我懒得动，好久没这么歇歇了。”
　　“好的。”采撷立刻应承，虽然知道眉纱的忙乱其实有八成都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
　　“采撷，你太宠她了。”弥勒在一边说：“师父也用不着这么对待，你确定她是你师父不是——嗯？”
　　对弥勒的暗示，采撷是一脸淡然的无动于衷：“师父就是师父。”
　　不该有的情绪在萌芽之前全部压下，师徒就是师徒，至少他不可主动跨脱这条设在危崖边的界限。
　　“你还真倔强。”弥勒又去看那片净化的四魂之玉：“这次的又被我们得到，奈落要来找麻烦了吧？”
　　他攥紧拳头，他们去找奈落，奈落来找他们……不断不断的战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将一切结束？不，是他一定要亲眼看到结尾。
　　“我想他并不会来。”采撷是知道眉纱做过什么的：“奈落现在应该没有时间对付我们，杀生丸与桔梗，才是他真正要找的人。”
　　“桔梗？和桔梗什么关系？”犬夜叉立刻问。
　　戈薇默默退到一边，看着犬夜叉。
　　“采撷不知，但师父是这么说的。”采撷低头道：“师父说的，总是对的。”
　　“是是，你师父说的在你那里可不是全对。”弥勒也躺下来休息一下。
　　犬夜叉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一边的戈薇可以确定，他肯定在想和桔梗有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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