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行行重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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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行行重行行- 第5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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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隐居的。”
  “你从来就不是地球人,还想着什么落叶归根?”眉纱立刻嗤笑。
  “我不是地球人你总是的,一个世界失去了法则会变成什么样,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是啊,惟有毁灭而已。”眉纱终于沉下脸来:“可是这又如何?你的意思是为了拯救世界,要我牺牲自己?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伟大的时候。”
  “我也没想过你会那么伟大,但就算你再怎么反抗你的命运,也不可否认你自己的责任。”阿修罗也收敛了自己的笑意:“而且眉纱,或许你能够找到不死的办法呢?我只是希望九界的王回归,可没有一定把你往绝路上逼的意思。”
  “你就那么巴望着去地球?在这里没人力量及得上你有什么不好?真不明白那边什么地方这么牵着你。”
  “因为……我厌恶这个世界!”阿修罗那一瞬间迸发出来的强烈的恨意与杀气,连眉纱都有些暗暗心惊。
  阿修罗却突然笑开:“算啦,我看我也劝不动你,这些事情你自己想去,我不参与。反正直到最后,你都不一定真能有办法逃脱,命运就是命运。”
  眉纱皱眉,她听这话不爽!
  “我如果一心不想的话,别以为我真的不能杀掉那些还没觉醒的家伙。”
  “你当然可以杀,但有句话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数,我觉得你应该了解的比我透彻。”阿修罗转身走入空间罅隙:“话就说到这里,下次见面我们恐怕就没有这么安稳谈话的机会了,彼此都好自为之啊。”
  他露出一个古怪无比的笑容,转身离去。
  眉纱面对阿修罗的时候总是全神戒备的,两个人给对方的压迫感从来都在伯仲之间。可是阿修罗最后的那个笑,却让她莫名其妙感觉到一阵寒意。
  阿修罗恨这个世界,可在恨的同时表达出一种狂喜,再加上那个笑容中的期盼……
  眉纱忽然有一个想法,九界的王为什么要在这个次元复生?在这里有什么好处?还是在原本的世界复生的话,会有什么坏处?
  坏处……有一道光闪过脑海,但太快了没有抓住。
  似多似少,眉纱知道通过阿修罗的表情,自己似乎终于触及了真相。

  回到空间隧道,阿修罗却发现本来该等着自己的夜骐倒在一边,昏迷不醒,口中还溢着鲜血。
  在他旁边站着的是采撷,面色很柔和很平静,那双眼睛却冰寒刺骨。
  “死神。”阿修罗缓缓说:“我总算见到了死神真正的样子。”长长的、随意披散着的黑发,闪耀着寒光、从来不把生命放在眼里的眸,还有颈间似有若无的黑色刺青,神祗的气息……
  阿修罗突然很有兴趣:“你说,如果眉纱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样?”
  “好像每个人都喜欢问我这个问题。”采撷懒懒拨弄着脚下的夜骐:“师父当然会生气,我当然就不能让师父看到。”
  “那我呢?作为你师父的朋友,我是叫你采撷,还是叫你哈迪斯?”
  “随便,不过你不是师父的朋友,绝对不是。”
  “好确定啊。”阿修罗有些不爽:“那我们是什么?”
  “自然是对手,而且是最大的对手。”采撷漫不经心踩断了夜骐的手腕,清脆的喀嚓声响起,他却当不存在一样。
  “你师父如果知道你这样糟蹋她朋友,一样会生气。”阿修罗有些心疼夜骐的手,那只手可是很灵巧的。
  “无所谓,自从夜骐帮助你之后,就算还算是师父的朋友,师父也不会为了他与我翻脸。”采撷一脚把他提回给阿修罗:“不过你倒是很多情。”
  “错,我是很专情才对,夜骐现在是帮我的人,不代表就是我的人。”阿修罗低头查看了一下,腕骨全碎,要养一段时间了。
  “你专情?这更好,那我就直接和你说。”采撷勾起嘴角:“如果你今后再敢去找师父的麻烦或者妨碍她的事情,我就杀了你的宙斯,将他的灵魂绑在我宫殿的大门前,被所有过路的灵魂亵玩。”
  阿修罗拳头一紧,慢慢松开。
  “真是爱说笑,我哪有那个胆子去招惹眉纱?就算想惹也惹不起啊。”
  “这么说,我就当你已经记住了我的话。”采撷轻划着脸颊:“哈迪斯从来说到做到,没有第二次机会给任何人。见到师父以后上辈子的嗜血已经被我压下去很多,不要给我理由哦。”
  “你对你师父还真好。”阿修罗皮笑肉不笑地说:“这我就有点纳闷,你也是九界王者之一,而且那时候的一切可以说就是你计划的,你不会不知道。复生在这个次元,毁灭这个次元,分出阴族和阳族的胜负,回去地球。这难道不是一切的目的?我对眉纱说的话的确是骗她的,九界之王只要存活一个法则就不会被损坏,但你若要保她的命、保这里,那个原本的次元,你们居住的地球自然也就无法幸免。”
  眉纱的死可以唤回全部的阴族之王,阴族之王的全数复生可以让阳族也随之回归,然后便是天地之战的开始。这一切早就被决定,哈迪斯也是推动人之一,如今却想因为眉纱一个人就反悔?
  “身为哈迪斯不能去帮助师父,只能站在一边,已经足以让我痛苦。让我顺着以往的一切,眼睁睁看她去死,怎么可能?”采撷缓缓道:“我仍然秉着我哈迪斯的身份,不出手,因为我在等待师父发现事实。”等
  待眉纱知晓这一切,然后做出选择。选择生还是选择死?选择这边的世界还是那边的世界?不管她的选择是什么,自己都会毅然点头。
  眉纱若要生,就算毁灭了其他所有的一切,就算拿他这个死神的性命和灵魂来换,又有何妨?
  “她要什么,你就给她什么?我看我还是叫你采撷吧,你真不像个哈迪斯。”简直了,哈迪斯原来也有这么没大脑的时候!
  “我当然是哈迪斯。”采撷柔声道:“只是在师父面前,永远不是。”
  看看仍在重度昏迷中的夜骐,阿修罗对他的狠劲还是很承认。
  “不干扰就不干扰,不过我有一件事要提醒你。”想到眉纱以前的意气风发和现在的挣扎,阿修罗只觉着心里不舒服,于是开口:“宙斯为眉纱卜过一卦,他这方面的本事任谁都自叹弗如。”
  “怎么说的?”
  “不知道。”阿修罗说。
  采撷冷笑:“你是在吊我的胃口?”
  “我是真的不知道,连宙斯都不知道,因为那牌自动焚毁了,并没有给出眉纱的结局。”阿修罗沉声道:“我对眉纱说的话是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数,你以为她真能逃得了吗?”
  采撷沉默良久:“逃得了逃不了……又如何?千年以来我机关算尽,步步为营,没有半丝疏漏,复活的如此成功而轻松。谁又曾想,一念之差下,我便义无反顾爱上一个最不该去爱的人?世事无常,天数又如何?也只不过如此而已。”
  采撷离去,阿修罗却细细咀嚼着他的话。想着想着,却越想越感觉到里面魂断神伤的味道,竟然痴了。
  他自诩对宙斯爱深,为眉纱抛弃了情爱一味而感叹,现在才突然发觉,他的爱情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刻骨。
  采撷字里行间透出的味道,竟然会让他如此震惊而心酸。
  爱上一个人似乎没这么简单?
  爱上一个人,没这么简单……

  从阿修罗那里脱身出来之后,眉纱似乎突然自觉了一般,头脑无比清醒。
  她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血滴滴答答洒在那块木板上,涓滴不剩被吸进去。
  木板立刻又放出光,这次持续很久,等到那道光熄灭之后,手里这个东西便已经不是木头的样子。
  一块荧绿色的石板,说是石头却更像水晶,上面密密麻麻画了不少纹路,旁边有几个奇怪的字符,前头尖端的地方突出了一个奇怪的样子。
  这木板原来是一块模板,上面不仅有地图,甚至还有注解和钥匙。
  文字是古吸血鬼文字,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什么人认出的。
  眉纱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是吸血鬼。都调查到这份儿上,她反而不想去了。若真是进入王族,发现那个所谓的灵王是该隐本人又怎么样?
  杀了他?她杀得了该隐么?怎么说也是有血缘关系,血族全部都是该隐的子民。还没等拼呢,对方把那几滴血一搅合,她就可以到一边去吐血了。
  她正在合计着,却发现手中地图在不断变幻,里面的那个亮点在不断改变的地图里闪烁着越来越大,最后只剩它一个在水晶中闪来闪去。
  眉纱左右看看,自己仍旧是在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
  抬头,却对上一双带笑的眼。

  “这个可不是让拿着地图的人去寻找王族,而是让我找到你的。”看到眉纱抬头,他说:“血族是吗?而且是真血,你……是美亚德的孩子。”
  这张脸她在记忆的传承和画像里见过很多次,虽然那时候都很模糊,但绝对不会有错。眉纱一瞬间脸色煞白,嘴唇咬得死紧,努力压下自己的敌意和习惯性想反击的冲动。
  就算他出现得太突然也绝对不能这么做,这个男人的力量绝对不可小觑,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能随意动手!
  暗中平复着心跳,减缓血流的速度,并放柔了自己的表情。她伸手拍了拍胸口,顺便悄悄拭去自己掌心在那一瞬间沁出的汗水。
  “你这个人怎么突然冒出来,吓人一跳。”
  “是我没有注意到,你别生气。”这位似乎对眉纱的态度很感兴趣,于是也就这么顺着她的口气说。
  “哟,真认个错就当成了?不如你给我掐一下。”眉纱调皮似的伸出手,晃了晃自己的两根手指。
  “这可不成,万一掐坏了怎么办?你不心疼?”男子和她嬉笑。
  “我才不心疼呢,是你先吓我的。”眉纱忽然出手如电去捏他鼻子。虽然她还是带着笑影的,但只要这只手掐上,她立刻就会转为杀手,毫不留情取走他的性命。
  “你的心底有杀意,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总不适合这种打情骂俏。”男子身形诡异地急转,连眉纱要捕捉他的行踪都很困难,只能跟得上一道影子。
  “杀意又不是对你,你紧张什么,真胆小。”眉纱的声音低柔。
  “只怕不是不对我,而是不只对我。”男子重新走上来:“眉纱·御寇,我一直在观察你,很久了。”
  知道自己不止失了先机,连隐藏的可能性也失去,眉纱终于敛了神色,换上一脸的冷若冰霜:“你的……名字。”
  “就如你所猜测的。”男子在晴朗灿烂的阳光之下,笑得无暇:“我是该隐。”

  蓝染的手一松,突然掉下了一个杯子。
  他低头看着那杯子,紧皱着眉头,显得很莫名。
  这股心悸不是自己的,而是眉纱。
  问题是这股心悸并非来自恐惧或者惊诧,而是震撼。还不是一般的震撼,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涩涩的,似期盼似戒备着。
  蓝染并非不熟悉这种感觉,当初第一眼见到眉纱时似乎就是这样,熟悉得很。
  熟悉才会惊讶,眉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如此突兀连她自己都来不及完全遮掩,才会自心的缝隙间透出来被自己察觉。
  身边又被放下一杯新茶,蓝染摩挲着茶杯,没有在意任何人探究的眼神。
  他很想知道,眉纱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人。

  “你……是吸血鬼。”眉纱觉得自己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语言。
  那个笑容太过……她第一次遇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表情,和纯洁或者黑暗都无关,只是无暇而已,不沾染半点杂质。该隐的面容比哈迪斯甚至还要沧桑,那么这股无暇又从何而来?
  “你是该隐?”眉纱又确认了一遍。
  “应该没有人冒充我吧?”
  “我只是觉得你不像而已,传说中的该隐不止狂暴嗜血,而且总是充满恨意。”该隐是一个愤恨这世界的人,他比阴族的任何一名王者,都要更加憎恶这个世界的一切才对。
  “曾经有一阵子是的,不过那也是以前。”该隐笑道:“后来我经常犯困,更喜欢睡觉,在梦里可以看到很多东西。”
  眉纱定睛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对,应该算是第八识或者是更深奥的一些东西,让我可以看清。”该隐笑道:“我比他们看的都要清楚,他们只是凭借一部分模糊的未来去推断,而我则是完完全全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所以?”
  “所以我未曾和他们一同算计你,甚至复活之后也没有去找过任何人。”该隐的语气似乎稍微带了一点点讨好的意味:“我只是在等待而已,或者说,我只是在等你。”
  只是一瞬间,那股讨好的意味就不见,还是那个干净、纯粹的该隐,对她伸出手,带着邀请的意味。
  眉纱慢慢伸出自己的手,似乎在犹豫着。却在接近该隐的时候,猛地把他拍开。
  “你就不要再假好心了,我的血族之王。就算是如此又怎么样?难道你没有复活?难道……你不是也想要我的命?”
  “傻丫头,谁说复活一定要你的命?你真该好好揍这个危言耸听的人一顿。”该隐摇头:“只有一个人的复活会要了你的性命,不过你完全可以选择忽视他。”
  一个人?
  “路西法吗?”
  “没错,你还记得亡灵女巫最后的仪式?”
  “仪式?你是指……”
  “如果亡灵女巫躲过两次天劫,最后要身穿华服,进入魔界最底层,成为魔界的挂名王妃——路西法的妃子。”
  “这个我知道,不就是因为力量达到某一种程度后得到的新身份?换一个地方住而已——”眉纱忽然闭上嘴巴。
  “发现了吗?既然这是你姥姥告诉你的,中间想必遮掩了很多事实。亡灵女巫那么稀少,你见到几个能成为路西法的王妃?王妃便是祭品,这个传说本来就是为你而设。”


渐寻迷(6)何为
  人界一个普通的咖啡厅角落,谁也不会想到,灵王就坐在这里,如一个普通人一样喝着咖啡。
  眉纱往咖啡里面倒着糖和奶精,一包接一包,速度极慢极慢的搅拌着。一直到整杯咖啡都变成粘稠的形状,才开始坐在那里发着呆。
  “你……不喝?”该隐看着那杯咖啡都觉得牙疼。
  “我从来不喝加料的咖啡,这杯只是要来玩的。”眉纱把咖啡杯推到一边:“你已经喝了五杯了,是打算用咖啡把自己淹死?那我会代表蓝染感谢你的慷慨就义。”
  “没办法啦,我不喝这么多根本提不起神来。”该隐揉着眼睛:“就这样我还好想睡呢。”
  “我记得了,那名天使说你经常睡觉,血族怎么会这么渴睡?”如果不是体内不断震动的真血在提醒着,她简直不相信面前这位是该隐——血族的王。
  “因为我已经——”该隐扳着手指头数:“四千多年没有吸过一滴血了。”
  “四千多年?”眉纱不由得提高了声音:“你竟然到现在还没死吗?”
  “嘘,别那么激动。”该隐趴在桌子上,挥着手:“我是该隐嘛,哪儿那么容易死掉?不过是很不舒服就对了。”
  “那你为什么不吸血?”眉纱自行脑补了无数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和你脑子里想的理由不同,我只是单纯的想试试不再吸血的感觉而已。”该隐又打了一个哈欠:“感觉还不错,就是太困了,最近我睡得越来越久。”
  “血族不能没有鲜血,你早晚会一睡不起。”眉纱冷笑着说。
  “唔?生气我窥测你的内心?抱歉。”该隐说:“我只是很久没再试过这样子,你知道,我只能窥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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