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不是说过了吗?只是单纯的因为我不爱人而已。”眉纱身体倾斜,靠在他肩膀上:“不爱就是不爱,而并非为了什么才不爱。”
凯厄斯缓缓伸手,将眉纱垂下的发丝拨到一边:“那我是什么?”
“一开始只是好玩,不过现在该是喜欢的。”
“该是?”
“我只是想要所以就要,别那么较真,我从不太在意探寻自己的内心,以前曾那么做过,那样太累。”
“那你的想要什么时候被时间冲淡?”凯厄斯推开她:“时间是最有魔力的,足以改变一切。”
“你听到我对Bella说的了?我和她不同,我可以精确把握时间的魔力,让它不要作用在我在意的人身上。”
“时间的魔力?”凯厄斯的手又回到她的发上:“听起来似乎很深奥。”
眉纱挑眉:“然而?”
“然而,你只不过是懒得给我细细解释。”
“你现在很了解我哦。”眉纱眯起眼睛,微微仰起头:“再往后一点……”
凯厄斯没有照她说的梳理她的头发,而是扣住她的头压向自己,含着她的唇轻轻摩挲,舌尖沿着唇线细细探寻,不带半丝□冰冷的吻,眷恋却很深。
他是因为眉纱挑起体内最深处的欲望,打下烙印才无法忘却,如今却消失得一干二净。
感受着唇间的温柔,眉纱突然笑起来,声音在唇齿间震动。
凯厄斯微微离开她:“笑什么?”
“笑……你是我的。”眉纱再次贴上他的唇,喃喃道:“这回不用我耍什么手段和心机了。”
“你以为你没耍吗?我看照样不少。”凯厄斯搂着她身体,仍然像刚才一样,只是感受这个吻,却没有加深的意愿。
眉纱咕哝着,磨蹭着他的唇,微微张开口,舌尖和舌尖碰触在一起,相濡以沫,轻柔交缠。
凯厄斯终于还是乱了呼吸,主动加深这个吻,探入她口中翻卷,细细酥酥刮着柔软的内壁。
许久双唇才分开,缱绻磨蹭残余的水润,慢慢调匀两人的呼吸。
眉纱显得慵懒了许多,眼睛半眯着,柔若无骨靠在他身上,手臂挂着他肩膀,似乎昏昏欲睡。但凯厄斯知道她还很清醒,眼中的精光未敛。
手指顺着眉纱背部的曲线一点点探过去,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滑动。
眉纱脸庞染上浅浅的粉色,眼中的光芒却更盛。
凯厄斯不让她往自己怀里钻,托起她的头:“眼睛睁开。”
眉纱这时候总是很乖,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凯厄斯也免不得露出一丝沉迷的神色。蒙上了些许□的眼眸,却更加显得精光四射,将她平时隐藏的风韵和艳丽全部展现在眼前。
每当这个时候,凯厄斯都想更加亲近一点,直到两人之间毫无隔阂。
眉纱被压在床上,身上的重量和温度让人舒服。
“你每次都让我觉得,你只喜欢我的眼睛。”她轻声抱怨。
凯厄斯啄吻她眼帘和面颊,转到冰凉的耳垂含住,轻轻啮咬:“没有。”
“我怎么看都不像没有……啊!”眉纱惊叫,凯厄斯直接咬住她颈间的肌肤,两颗尖锐的獠牙差点没刺进去。
“这时候不要说话。”凯厄斯冷冷说。
“这时候还这么没人情味的只有你一个,真是的……”眉纱继续嘟嘟囔囔。
凯厄斯转而封住她的嘴巴,这时候还不停说话的女人也只有她一个。
外面阳光明媚,两个人在床上滚床单,凯厄斯拉下长袍和上衣,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钻石的光芒。
眉纱一寸一寸摸过去,带着赞叹。
“你这样子,我也会以为你只喜欢我在阳光下的样子。”凯厄斯回敬她。
眉纱的回答是在他胸口咬了一口:“嗯~钻石的味道不错,很有弹性。”
凯厄斯的眸色立刻变得通红,低头吻眉纱的肌肤,撕扯下衣物扔到一边,手滑向她腿间的湿润。
突然他的身体整个僵硬,像被定身了一样,从指尖开始浑身上下变得冰凉,然后头一寸寸转向窗子。
窗户那里没人偷窥也没人打算爬上来,就算陷在□中眉纱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Cauis?”
“味道!”凯厄斯猛地跳起身,不顾自己衣衫不整就跑到窗前,四处寻找。
眉纱扯上睡袍裹住自己,拿着披风走到凯厄斯身后给他披上:“注意形象,我亲爱的Cauis长老。”
凯厄斯拉上长袍的带子:“我刚刚闻到的味道,现在还没有消散!”
眉纱闻了闻,这才知道他为什么紧张:“狼人?这地方是有狼人的。”
凯厄斯的脸刷的就白了,刚刚体温渲染的热度全面消退一丝不剩,杀气慢慢腾起,围绕他周身,绵绵密密。
“冷静一点。”眉纱挽着他手臂:“狼人总是存在的,也总是与吸血鬼为敌,你何必这么紧张?他们又没有要来杀你。”
“狼人都该死。”凯厄斯把外袍一扎就要往出走。
“回来。”眉纱连忙拉住他,压他坐在桌边,给他倒杯水,看着他喝下去。
“冷静了?”
凯厄斯深呼一口气:“我没事。”
“那就好,你怎么会对狼人那么忿恨?”眉纱轻抚着他后背。
“我讨厌他们,而且狼人和我们为敌,本来就该死。”凯厄斯的脸色黑沉沉的:“你和这里的狼人有联系吗?给我地点。”
“你真要动手?”
“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当然自己动手。”凯厄斯慢慢放下初闻狼人的习惯性神经紧张,手又回到眉纱头发上,这是他这几天想事情时养成的新习惯。
“如果你一定要动手,我怎么可能不跟去。”眉纱走到一边,也给自己倒杯水:“不过……”
凯厄斯喝口水:“说吧,我有心理准备,你惹了什么麻烦?”
眉纱哼哼着:“我有那么能惹麻烦吗?就算惹了我也能自己解决。”
“那是怎么?”
“我有一个姐妹在狼人那里住着,如果你贸然去动手,她会帮忙。”
“那又怎么样?”凯厄斯冷笑:“我杀掉的狼人不少,有人帮忙的有一大堆。”整个欧洲的狼人他都几乎杀的一干二净,还在乎这一个小镇?
“但是她不同,她和我站在同一高度。”眉纱忽然凑过去,在他唇上重重一吻:“因为就算不以情感为筹码,你在我面前还是全无还手之力,毫无疑问。”
“因为我不想和你动手!”凯厄斯被羞辱了一样恼羞成怒。
“是的是的,我自然信任你的力量。”眉纱连忙给他顺毛:“但是璇歌与众不同,她和那些狼人完全不在同一高度,倍数,甚至更高,五倍还是十倍,或者更多。”
“也就是说和你一样,是吸血鬼又不是吸血鬼。”事实证明,有些人不问你某些问题是他不想问,不是他真的没注意过,就如凯厄斯现在:“你们来自什么地方我不想问,但不代表我碰到就要退缩。”
“Yes,我知道你不从不肯服输的。”对待她都是如此,更不要提对待别人:“但我总不想让你受伤。”
凯厄斯沉默,显然他并没有妥协。
“好吧,各让一步,我先去确认璇歌会不会帮助对方。如果会的话,你要保证,没有彻底了解她之前不许出手。”
这个条件倒是可以,问题是——“看来你没打算告诉我。”
“是没这个打算。”
凯厄斯冷冷道:“当然,你的朋友,就像那个叫Bella的人类一样,是要护着的。不过你的交友面真广,狼人也在其中!”
“你瞧,又发火了。”眉纱趴在桌子上,握着他的手:“璇歌不是狼人,身份也绝对不同。如果今天换成Isabella,我绝对站在你这边。”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与众不同的意思,我不好说,不过你可以自己看。”她和璇歌之间的相处模式真不好说,很多人都不理解,反正……看了也不一定会理解,就这么地吧。
“不过如果璇歌知道,她可能会开心。”
“为什么?”
“因为又有好玩的事情了,不过如果这样的话,八成她需要我来对付。”这种游戏她们常玩,璇歌肯定不带有所犹豫,只要她有这个心情。
“像敌人的朋友还是像朋友的敌人?”凯厄斯立刻推测。
“没那么复杂,只不过璇歌是好玩才去,既然那里没有她太在意的人,当然就只是游戏。”
眉纱的讲解凯厄斯理解,同时也有点疑惑:“你们……经常这么拿人来玩?”
“偶尔心情都比较好的时候,适度游戏有助于身体健康。”
凯厄斯无语,看来自己还是值得庆幸的?起码到一半的时候眉纱用了心,而不是一径玩到底。
“你跟我一起去看看璇歌吗?”
“我不去蠢狗的地方。”凯厄斯立刻拒绝。
“我会带好的。”眉纱放开手起身。
“不需要,我不和蠢狗的人做朋友,你只要告诉她不要妨碍我就好。”凯厄斯对狼人类绝对是百分之百的厌恶。
眉纱轻叹:“好的,就照你说的。”
凯厄斯显然还在愤怒中——对狼人的愤怒:“你不满?”
眉纱眯起眼睛,忽然扑过来狠狠咬住他:“如果你再这么跟我阴阳怪气的说话,我看我们也不用去找狼人了!”
凯厄斯嘴唇被咬得生疼:“我又没……好了,你还不快去?”
眉纱又狠狠蹭了蹭,抿去她咬出的血迹:“别惹出麻烦哦,如果你在我回来之前就和狼人起了冲突,我就把你打包扔回Voltun。”
“如果我那个时候和狼人起了冲突,你再把我扔回Voltun也没用。”狼人和吸血鬼同样的一个特点,只要锁定猎物,天涯海角也会追到。
“起码不会让你一个面对一群,不过这样想想其实也不错。”侵略和防守的意义不同,如果狼人去追杀凯厄斯,璇歌一定不会跟从。
凯厄斯低头,手指在水杯上轻轻滑动:“早去早回。”
“如果你在等我的话,我会。”眉纱一笑离开。
凯厄斯站在窗边看她的身影消失,面上的一丝和煦全然褪尽。
他当然愿意让眉纱去为自己打听消息,但不代表任何事都要照眉纱的意愿去做。眉纱也说过不需要不是吗?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只要能承受得起被狼人一路追杀回沃尔图里家的麻烦。
他其实可以等一下,短暂的等待有助于让他更好的把握一切,但只要想起这些该死的愚蠢的落水狗,他就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和他们就这样待在同一个镇子里?多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他很努力控制自己的耐心,拿出冰箱里冻的血喝,专注着窗外,想想看眉纱的一颦一笑当成一种享受。
鼻端充斥的味道逐渐减退,残留的是淡淡的彼岸花香和血的气味,他感觉自己又可以高高在上蔑视着狼人,视他们如垃圾一样无谓了。
不过相对的,他开始肚子饿,外面的天色提醒他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
眉纱还没回来,他不想再等。不去找狼人的麻烦,狩猎总可以吧?
将一直散乱着的衣物整理好,他套上黑色的外袍,将自己裹紧之后,融在夜色中。
眉纱此刻在狼人的聚居地,她的神色不太好,璇歌的神色也不太好。
所有狼人几乎都在这里,他们神色一样不好,却没有璇歌的差。
“我以为这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她冷冷说。
“事实上,这的确是一个善意的提醒。”眉纱耸肩:“可惜你的同族明显不这么看。”
同族个屁!璇歌很想吐槽。就像眉纱会偶尔提携一下吸血鬼一样,她是妖族的王,这世界上唯一能挂上钩的就是狼人,义务性的照拂理所当然。但不代表当这个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时候她要一样任劳任怨。
“你说这个吸血鬼是你的什么人?”狼人长老缓缓问。
有鉴于对‘我的男人’这种说法他们的接受性一定不强,眉纱只好说:“我的伴侣。”
“这就是了,一只吸血鬼会为了素昧平生的敌对种族牺牲自己的伴侣,这种事怎么可能值得相信?”
眉纱看向璇歌。璇歌吐出口气:“长老,眉纱的提醒是因为我的原因,何况单纯的提醒不代表她要牺牲她的男人,这没什么不合常理之处。”
“在我看来相当不合常理。吸血鬼和狼人敌对必然会有一方死亡,如果她不打算让他的伴侣去死,死的就必然是我们。这是一个陷阱,璇歌,你太容易相信异族了。”
眉纱对璇歌吐舌头:“you see?人老之后的被害妄想症果然很严重。”
狼人长老的面色沉了下来。
眉纱半点不在意:“反正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你们看着办吧。”
“站住。”狼人长老开口,三个狼人就围住眉纱。
“最近发生的命案是你的伴侣做的,还是你们共同做的?”
“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既然是我的伴侣,他做了什么我当然护着。”眉纱懒懒说。
“那就请你留下来吧,等我们抓到你的伴侣之后,再一起解决这个问题。”
璇歌听到之后脑袋都要炸了,他到底有没有脑子?真想把他的脑袋切开然后塞点常识进去,让他明白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
“……很有意思。”眉纱缓缓转头:“我不太明白我哪里显示出比其他吸血鬼更好对付,是因为误导了你们我的能力只是帮人回溯过去并且改变自己的眸色?如果相信了这个轻易动手的话,我不得不遗憾的说,恐怕你们会先死在我手上。”
看出眉纱动了杀意,璇歌轻轻扯了扯她。
眉纱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未沸腾的杀气:“下次挑衅前,先看好自己的对手,不要看走眼。”
这才叫好心没好报,如果不是看在璇歌,杀了他们算了。
“我为你默哀,璇歌,你自求多福。”自家的吸血鬼虽然也不老实,但也没有哪个说故意找麻烦的。
“少说风凉话,自求多福的还有你男人。”
“有我在身边有什么关系?除非你还帮他们。”眉纱一个个看过去,嗤笑道:“不过我记得你没有自虐的兴致。”
璇歌叹气:“的确没有。”
“所以我还有什么不放心?Cauis几乎屠戮了整个欧洲的狼人,难道我还要担心他栽在这里?”
眉纱走了,惊人的气势,甚至没有狼人阻挡她。
“说实话,我没看出惹恼眉纱有半点好处。”璇歌挑眉看着长老:“对付她男人的时候你们小心点儿吧,或者没有眉纱出手你们就已经全军覆没。”
“你要背叛我们?”
“唉,真拿你们没办法。”璇歌摇头:“从一开始你们就弄错了定位,我是来照顾你们而非投靠,不过既然你们不需要,我也不是要为你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己的。”
“什么?”狼人长老有些糊涂。
“好好想想,如果你们想通的话,或许我们还可以再谈谈。”璇歌打个哈欠:“我去睡了,如果没有想通,灭族了也不要来找我。”
就像眉纱说的,那些好与不好都不知道的,你也没有对他好的必要。
不过怎么说都是自己照拂过的,突然弄成这样挺郁闷,璇歌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最后忍不住爬起身,出去闲逛。
月色清浅,这种半明半昏的月亮璇歌最喜欢,一切都朦朦胧胧,显得整个世界都不再真实。
月下漫步有了好心情,她又开始想狼族的事。
如果这帮狼人想不通,她是打算不管的,给自己找不自在的事儿她从来不爱干。其实她也希望这帮狼人想不通,想不通就不用麻烦,一死百了。
如果想通了,认错了,她的对手就变成眉纱那女人,事情立刻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