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地说:
姚校长,我和你萍水相逢,你空口说一句';我爱你';,我就相信你?你总要给我几天的时间,让我考虑考虑。今晚,如果发生了那个事,今后你如果不认帐,我到哪里去喊天?!不行,不行!你实在要霸蛮,我就死给你看!说完,她就使出牛劲翻来滚去。
柳沛云,你今天如果不依从我,想挣脱,想死,那是白日做梦!姚令闻的两把铁钳,又钳住她的双臂,冷冷地笑着。可是,随即他又意识到自己野兽行为,是寻找不到他想要的快乐。于是又温柔地说,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我的好妹子!好!好!我这就给你一件我最珍爱的信物作凭证。说着,就褪下他手指上的银戒指,交给柳沛云,油腔滑调地说沛云妹妹,我的大小姐!这上面刻有';姚令闻印';几个字,难道还不可信?
不可信,不可信。周沛云还是坚决拒绝,光是这个戒指还不行。如果日后你说,这戒指是在我们学校丢失的,别人会怀疑我是偷的,我就是挑来千担河水,也洗不去那背不起的贼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究竟要怎样才行?姚令闻见她如此固执,又觉得';文攻';不行,准备实行';武略';,他十分生气地反问。
姚大哥,我的好哥哥,急火煮不成熟饭,克制以一下,难道只等几天都不行吗?周沛云又一次苦苦哀求。
不行,不行!别的什么事,不管你说一千件、一万件,我都答应你。惟独这件事,今晚,一脚踩定不能移,我就是不答应,不答应!
那么,我要你亲笔立张字据,看你今后还能怎么反悔!柳沛云自知今晚无法挣脱罗网,要想玉不碎已不可能,但她还想让瓦能保全。她格格地笑了一声说。
立字据就立字据。拿纸笔来!姚令闻从柳沛云身上一跃而起,左手拉着她的手,走到书案旁,右手挥笔,一张字条即刻草就:柳沛云同志,近期我们择日结婚。如违盟誓,天打雷劈。姚令闻十月二十五日。他又慎重地在字条上盖上了私章(。dushuhun。)。可是此时他心里却在想,傻丫头,你以为你聪明,这样就抓住了我的把柄。哼!真是太天真。我一个大男人,凭借武力能干完这个事,难道不能从一个弱女子手里夺回一张字条?
其实柳沛云也这么想,她既然不能脱逃,那就只可能屈就,有无字条,毫无意义。不如温情待他,或许尚能博取他的一分真心,好日后成为真正的夫妻。她随手撕了那张字条,妩媚一笑,说:
姚大哥,我怎么会信不过你?你是**员,人民政府的干部。令闻,我这只是为了制造一些曲折,增添一些乐趣,谁要你信以为真!说着便展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甜甜地吻着他。可她此时此刻,心里在不住地滴血:';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尚大哥啊!以前我的花向你开了,你不折,如今却被人家摘取,请你原谅我的无情无义。望你今后千万要保重自己,别埋怨,别生气!她这么想时,扭过头,背着姚令闻,簌簌地落下了伤心的眼泪。
柳沛云的心事,姚令闻一点不知情;可她敷衍他的假话,他听得真。这些敷衍的话像一朵朵绚烂的烟花,直冲入姚令闻阴暗的思想天空,顷刻幻成了满天彩云。他心花怒放,就手搂抱起她,放到床上,迫不及待地脱去她的桃红短褂,裸露出她的海浪般的酥胸……此时,柳沛云就像一个和熟的面团,任他尽情地搓,任他使劲地揉。他先把舌头插入她的嘴里,疯狂地吻吸,轻轻地抚摸着她那凝脂般的脸颊,继之则漫揉猛搓她那如绵似浪的乳房,紧紧地XR着她那红葡萄似的乳峰。然后,新鲜的事儿也就越多,姚令闻的异趣奇味也就越浓。然后每况愈下,姚令闻像喝得烂醉草圣张旭,握笔狂草,淋漓尽致地挥洒,恣意放纵地癫狂……
然后……然后……夜深了,灯灭了。他听到柳沛云十分害怕,声音颤抖,气吁吁地轻声说:
令闻,令闻,你就不能轻一点,轻一点!来日方长,何必这么鸡啄米,乱捣蒜!,虽然柳沛云苦苦求他,可床还是摇得格格响,姚令闻犹如牯牛背着重犁喘粗气,断断续续轻轻地说:
云,云,对不起。饿昏了头的人,得到你这样的、这样的美味佳肴,狼吞虎咽,难免重一点,重一点。你就忍耐一点,坚持一下。让我,让我尽情地享用这,这,片刻的欢乐!
唰唰的骤雨歇了,飒飒的秋风停了,唧唧哝哝的说话声歇息了,只有木床咯吱咯吱地摇的更响,好像发情的大象在上面狂舞。过了一会,黑漆漆的房里,整个学校,乃至整个寰宇,如同杳无人迹的空山古庙,寂静得如死一般,寂静得如死一般……惟有学校后辽阔的湖中的水浪,轻轻吻拍堤岸的声响,那是大地这个熟睡的婴儿的均匀的微微的鼾声,……
第四章(。dushuhun。) ; ;午宴说梦(中) 8昌癞子趴地真〃担黑皮箩〃,〃要接吻〃被逼假意配鸳鸯1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10:24 本章(。dushuhun。)字数:3301
在这个暴风雨之夜,在这个空山庙宇似的学校里,如在地狱里受煎熬的,其实不只柳沛云,这天晚上,赖昌也似受炮烙一般难受,一刻也没有睡。还在吃饭的时候,厨房里光线虽很暗淡,但出于高度的警惕,赖昌早察觉姚令闻态度反常:平日移山倒海的铁瓢、铁筷子,今天静静地躺着,而他一双贼眼在柳沛云身上风驰电掣,他就知道他起了歹心。姚令闻去柳沛云房里时,说要为他说媒时的诡谲的表情,也引起了他的疑虑,他总觉得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接着姚令闻吩咐赖昌与尚文一道去尚文家睡,他更知道姚令闻不怀好意。他知道,姚令闻要先吃鲜鱼肥肉,后让自己喝残汤剩羹汤,以后再他戴绿帽、当乌龟。此刻,他心中的那把无名孽火燃烧起来了,他哪里还能睡得着?他装出熟睡的样子回答的那几句话,不过是为了诓骗姚令闻。姚令闻出门时,他当即虽也装出睡觉的样子,实际上,他随后就屏气猫脚,尾随着姚令闻出了门。当姚令闻走进柳沛云的房间,随手关了门后,他立刻把身子贴在门上。可是他即刻想到,姚令闻奸滑多疑,不亚于曹操,也许他还会再开门查看。他又立刻将身子闪进墙角的暗影中。吱哑一声门开了,姚令闻果然探出头来,向赖昌住的房间的方向张望,没发现跟踪的蛛丝马迹,他才放心地闩上门。赖昌顿时头上直冒冷汗,一颗心砰砰地狂跳,就像强烈地轰鸣的马达,远远超过开门闩门的声音。好险啊!要是这下不闪开,被他揪住了,莫说他从此沾不到柳沛云的一点油荤,还会被他整得体无完肤,无端洒给他一身腥臊,永远将他赶出教师队伍,断绝他最佳的生存之路,他又得回家捉泥鳅。
此时,他像出洞时老鼠探头张望了一通,觉得安全无事,才从暗影中忐忐忑忑地走出来,想回自己的房里去睡。可他的脚好像被魔法镇住了,步子就是迈不开。此刻他记起了《狐狸与乌鸦》的那则童话,他不能像乌鸦那样受狐狸的哄骗,不慎松口,将叼到嘴里的柳沛云这块肥肉,眼睁睁地被姚令闻抢走。他想,不管是姚令闻给他说媒,抑或是他要逼柳老师做那个事,三言两语一定说不清楚,他赖昌也不是省油的灯,今晚一定要看个清楚,听个明白他又怎么能在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离开这里?从前,有几个晚上趁柳沛云睡觉的时刻,他曾从板门下方的一个小洞里看她脱衣解裤,她那高高凸起的酥胸,那修长嫩藕般的大腿,曾屡屡诱他汩汩地流涎,漫幻成串串美梦,好似贾宝玉神游太虚幻境,使他精神上得到了最高最美的享受。这种享受,他只能重温,只能发展,决不能让它倒退,更不能让它失去。他曾听人说过,即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在这关键时刻,他只能勇往直前,决不能退缩当乌龟。今晚他的目光一定要穿越门上的那个小洞,透透彻彻地看出个究竟。
板门上的这个小洞,是由于树节松朽脱落后形成的。很像一只大眼睛,离地仅一尺多。赖昌手脚并用,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爬过去,将眼睛对准这个洞,屋里的一切,尽收眼里。这个洞不大不小,位置不高不矮,他可以趴在地上看,这简直是老天垂怜,专门为他设置的。如果它高了大了,很容易被里面的人察觉;而矮了小了,里面发生的事,外面的人又看不到。只是他以手肘支着,侧卧在地上,很不舒服,而且样子难看,像只趴地的狗。但他不知听谁说过这么一句古话,大行不拘小节,又记起古代孟尝君借助鸡鸣狗盗逃出函谷关的顾事,他想,如果孟尝君为了逃命,能**鸣狗盗,那么,他为了能实现自己的目标,莫说趴在地上像只狗,就是掉到粪坑滚,变成了蛆虫,他也心甘情愿。
他屏息凝神,审视谛听。开始,他看到姚令闻彬彬有礼地盛夸柳沛云为金凤凰,丝毫没有淫狎的表情,他以为柳沛云鼻梁塌陷,姚令闻看不上她。俗话说,拿了人家的手软,吃了人家的嘴软,这些年来,他给姚令闻的泥鳅鳝鱼没白送,他也许说话算数,真心实意为自己说媒,是自己错怪了他。赖昌想,只要姚令闻竭力从中撮合,那柳沛云就是坛子里乌龟,他就能十拿九稳抓住她。此刻,他心里就像严冬拥着火炉,热乎乎的,哪里你察觉地面的阴冷。
可正当他聊以自慰的时候,姚令闻突然按住柳沛云,强吻狂摸,说要她为他解饥止渴。赖昌的头脑里,像突发地震那样,地动山摇。这不是赤裸裸的**吗?怎么天天痛骂别人作风不正派、标榜自己最革命的**员、领导干部,居然干出如此肮脏的事来!将自己好端端的心爱的人这般蹂躏!他满腔的愤怒就要像火山一样爆发,他捶着自己的脑袋,心中恨恨地说:
妈妈的,那么多泥鳅鳝鱼用来喂狗,狗还会摇尾巴;给你吃了,等于丢到粪缸里。老子要你说媒,等于引狼入室,我真糊涂,真糊涂啊!
他后悔自己过去胆子太小,畏缩不前。不然,姚令闻今晚干的事,他早就干过了。如果那样,木已成舟,筵宴早散,今天,他姚令闻今天就只能捡几块骨头啃,弄点残羹剩汤喝。他想站起来高声骂,可一道闪电的强光突然划破了漆黑的夜空,他昏昏的头脑清醒了。他不能,没有姚令闻,他又怎么能到学校里教书?他又怎么能结识柳沛云?饮水思源,他不能忘恩呀,何况今后他还需要姚令闻的权力之水,来灌溉他的干涸的前程的土地。千万不能卤莽!此时他又想起了姚令闻在上周星期六吃鳝鱼泥鳅时说过的我吃鳝鱼,你喝汤,的话。现在他正在津津有味地品美味佳肴的时候,你怎么能搅扰他的雅兴?他只能在姚令闻甘肥餍足了,五味尝腻了,然后再去喝残羹剩汤。姚令闻啊姚令闻!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柳沛云?怎么能这样对待对你一贯忠心耿耿的我?你怎么能这样心狠手辣,跋扈飞扬?我又怎么能这样软弱窝囊,让你欺凌?他这么一想,又不禁五内俱焚。恨不得马上破门而入,挥起武二郎的铁拳,打翻姚令闻这只凶残的吊睛白额老虎,演出一出英雄救美的戏,让如花似玉的柳沛云免遭摧残,投入他的怀抱。可是又一寻思,他能吗?他既无法破门而入,更无力打翻姚令闻,那又怎么能救出柳沛云?更何况他即使能做到这样,柳沛云也不会领他的情。因为他姚令闻是校长、**员;自己算什么,癞痢头一个。一碟是熊掌,一碟是苦菜,她柳沛云吃哪一碟,不是不言而喻吗?对他来说,煮熟的鸭子都会飞,更何况她远不只是一只煮熟的鸭子!此刻,他记起了古代有的少数民族女子结婚、头人享有初夜权的事。如今姚令闻有权有势,是头人,今晚他不过是在行使初夜权。他没有资格品尝美味佳肴,他只配喝姚令闻吃过肉后的残羹剩汤。今晚如果他节外生枝,胡作非为,闹出个好歹来,那么,不仅美味的熊掌全被姚令闻吃了,而且他连残汤也喝不上。今晚的事,他只有全力促成姚令闻,才能从中分到一杯羹。
他思想通了,眼,视若无睹;耳,听若罔闻,甚而至于把自己也当作姚令闻,当姚令闻肆虐施暴时,他也觉得异乎寻常的快意。他见到姚令闻撕破她的短褂,扯掉她的内裤,听到柳沛云说要寻死、并呼喊救命时,他也丝毫不顾。他以为男人就应该有这样的勇气,自己如果也能这样随心所欲,让女人恐惧拜倒,那才够刺激;当他听到柳沛云害怕地说轻点轻点、姚令闻说对不起。饿昏了头的人,得到美味佳肴,狼吞虎咽,难免重一点时,他觉得自己也好像在啜美酒,吃海鲜,晕晕眩眩,飘飘欲仙。
他看了又看,听了又听,可惜明灯灭了,语声歇了,他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到了,可他还是睁大眼睛,伸长耳朵,仔细看,仔细听。只是泥地实在太冷了,他穿着单衣躺着直哆嗦。他只好悻悻地走回寝室里,和衣睡在床上。可他刚刚见到的一切,仍历历在目;刚刚听到的一切,犹萦回耳际。他怎么也睡不着。想着想着,兴奋渐渐消逝了,失落慢慢涌上心头。是别人在尽情地欢乐,你只是在';担黑皮箩(当黑陪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简直是莫大的耻辱!有什么值得你兴奋的。他就这么反反复复的数落自己,思前想后,自言自语,一个新问题又横在他的脑际:在一旁陪着别人干那个事,这与担皮箩有什么联系?为什么这皮箩一定是黑的?他翻来覆去,怎么也想不明白。想着想着,到天快亮的时候,他囫囵地睡着了……
天刚微微亮,尚文推开门走进了房里。他一身湿漉漉的,其实早晨并没有下雨。他连忙推醒鼾声大作的赖昌,大声问:
赖老师,你醒醒!我问你,姚校长到那里去了?
第四章(。dushuhun。) ; ;午宴说梦(中) 8昌癞子趴地真〃担黑皮箩〃,〃要接吻〃被逼假意配鸳鸯2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10:25 本章(。dushuhun。)字数:2431
赖昌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睁开红丝牵连的眼睛,看了看尚文床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怪腔怪调地说:
谁知道呢。昨天晚上,他说去找柳老师谈工作,要我不闩门。莫不是,莫不是他谈完工作回去了?尚校长,你从家里来,碰到了没有?
其实这一晚,尚文也没有有睡。还在吃饭时,他就看出了姚令闻那饿狼的绿眼光像水波一样在周沛云全身上下流淌,就觉得姚令闻居心叵测;后来大雨滂沱,又非支使他回家不可,更觉得事情蹊跷。他想姚令闻想得到柳沛云的欢心,如果出自内心的爱慕,想排除别人干扰,好两人在世外桃园似的温馨环境里,单独亲热,可以理解,也无可厚非。就怕他是那种淫狎之徒,仅仅是为了寻欢作乐,窃玉偷香。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不出面制止,岂不害了柳沛云的终生?他曾许愿她作她的大哥,他就要负起作大哥的责任,不能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因此,他冒雨才走到校门口,就返身回来,躲在暗处监视着。他看到姚令闻蹑手蹑脚走到柳沛云房里去了,紧接着赖昌弓腰猫脚溜到柳沛云门前,趴在地上向内窥视,心里不禁好笑,原来开口革命、闭口斗争,以冠冕堂皇自诩的布尔什维克,竟如此下作地偷鸡摸狗!他这才弄清了姚令闻一定要支使他回家睡的真正原因。他想,他姚令闻要是正正经经地谈恋爱,柳老师能找到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