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在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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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在西游-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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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一通,也没个头绪,宁采臣也不再去想这旁的,只将雷云架起,往那乌鸡国都城而去,只是那青狮精日间真个生了杀念,宁采臣心头也多了些谨慎。
  第四章 红尘多扰
  宁采臣站那云上一望,西行不过三四十里,便是一座大城,也不知刚才自己怎么就往那宝林寺而去。就在那城外,宁采臣只随了行人,一路往那都城而去。
  许是那连年枯旱,这乌鸡国中民众多是劫后余生,青狮精虽然对他那皇帝兄弟不怎么地道,但风调雨顺还可随意为之。此时,宁采臣所见,当是人人喜笑开颜。便是入那都城,也未曾检什么身份文书。
  巍巍一座高城,排了两队兵丁,宁采臣本以为那青狮精入了城,想要给自己使绊子。谁知道那兵丁站岗认真,却不巡逻,见了老弱入城便还扶上一把,有那小贩初至还给指指路途,就无一个凶神恶煞拦了喝问的。
  宁采臣瞧了一会儿,也找了一人,问道:“劳烦问一句,这城中何处琴音最妙?”
  宁采臣问的是个年轻小兵,盔甲擦得铮亮,军姿站得笔挺,听了宁采臣的问题,先是一愣,后是一惊,将那长枪靠了肩膀放稳,抱拳道:“这位兄台,果然兴致独特,这光天化日,就要寻花问柳,实在是我辈楷模,佩服佩服。”宁采臣看着那位小哥一副“我懂你”的表情,面色一囧,哥们今天来办正事的,别这么邪恶行不?
  宁采臣朝他抱抱拳,一副“您老眼光犀利,小弟佩服”的表情,让那小兵很是受用。
  小兵清咳一声,左右瞄了瞄没人注意到他二人,压低声音道:“顺着归胜路走到尽头,再往右手边瞧,就能看到醉云轩,咱国中数一数二的场子,记得,说是咱东子哥介绍的,没人敢糊弄你。”说着拍了拍宁采臣的肩膀,很是羡慕。
  宁采臣也不理那“东子哥”是谁,谢过那兵丁,便顺着小兵指的归胜路走去。归胜路,估计也是图个吉利,取“得胜归来”之意,修得极是宽敞。一路行来,能见那小贩吆喝,也能见酒楼飘香,也见得严父教子,亦有那醉倚斜楼……
  一十四年来,宁采臣可算是初次见了这许多人,见了这纷纷繁繁的喧闹,一时竟有些不适,只往那醉云轩而去。
  那兵丁说的不假,醉云轩果是一座好楼,画栋门迎八方客,雕栏曾见百样人。虽如此,那迎门的龟公,见了这午时才过就往轩中闯的宁采臣还是微微惊讶,迎到:“这位公子,姑娘们还在歇息,这光景可没耍子。”
  宁采臣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笑道:“这下可有了?”五庄观也不曾缺了这金银之物,只是宁采臣头一件事就是拿这五庄观的银子进这地头,也不知镇元子知了会是如何一副表情。
  那龟公面上还是谄笑,语气却是坚定,望着宁采臣道:“这银子自是好的,小的也眼馋,只是年间管事的吩咐过,姑娘们没起来,小的也生不出花儿来,能解公子的闷儿啊。”
  宁采臣只一笑,将那银子丢了过去,跨步便进了醉云轩的大门。
  那龟公伸手要拦,却只觉眼前一花,哪还拦得住,只跟在后面叫道:“这位大爷,你别为难小的,这事小的真个做不得主啊。”
  “问你几句话便罢,答得好,还有赏。”宁采臣看了那龟公一眼,“姑娘们既不方便,宁某自不会相强。”宁采臣很是无语,我本来就不是来找姑娘的好不,怎么还被当成了色中饿鬼了。
  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龟公只在心中将宁采臣骂了个遍,面上却是越发恭敬,道:“公子尽管问,咱这乌鸡国中哪还有咱小六子不知道的。”
  “你这楼中,可有琴师?”同行是冤家,歌舞曲艺尽数离不得丝竹之声,如果那曲子在这国都中流传过,这醉云轩中,定当有人知晓。
  那自称小六子的龟公,伸了个大拇指,赞道:“公子原是个中高人,小的眼拙,居然没能认出您来,罪过罪过。”宁采臣自是一头雾水,但是他那表情落在小六子眼中,自然成了高深莫测,“诗诗姑娘今晚有暇可是绝密的消息,公子果然好本事,连这都知道。”
  “诗诗姑娘?”宁采臣暗自咂摸了几句,也不好多问,鬼才知道这诗诗姑娘是谁,只听这小六子的话,该是琴艺非凡。小六子得了银子,这书生又不如他想的那般是个色中饿鬼,自然态度大好,引了宁采臣往那楼阁高处行走。直等上了三楼,小六子一摊手,道:“家里的没有发话,楼上几层是去不得了,公子不妨在此稍歇。”说完自去准备茶水。
  这一等,便是日间偏西,醉云轩中才渐渐热闹了起来,早时还无客人,有些大胆的姑娘梳洗完毕,见了宁采臣在一旁枯坐,还上来兜搭。宁采臣哪有心思想这些事,只将些银子抛洒。姑娘们得了银子自是欢喜,那小六子得了信儿赶了过来,见了一地拣银子的姑娘们,笑骂道:“这位公子眼界高着呢,得了赏就散了吧。”刚才这家伙初时说的可怜,这一放话,满楼的姑娘只敢偷偷瞟了这奇怪的俊俏公子,不惜银钱却又是个不懂风情的榆木疙瘩。
  再过些时候,这乌鸡国中却是风流,来这醉云轩寻欢作乐的真是络绎不绝。
  等到后来,宁采臣便也面上发苦,修行中人也有不好之处,在这寻欢作乐之地,莫说那些姑娘小心意儿地议论他为什么不要姑娘,便是那似真似假的喘息声连绵不绝,实是有些难当。宁采臣也没了法子,只将六识收回,可以不再去听周边杂乱的声响。
  那小六子说的不假,能上四楼的,不过寥寥数人。宁采臣正琢磨着到底是用银子砸上四楼,还是用拳头打上去,后来想了想镇元子交代的“不可恃强”,觉得还是用银子砸上去比较靠谱。正思索间,还未有所动作,那初时迎门的小六子一脸掩饰不住的震惊,快步跑了过来,恭恭敬敬的一礼,道:“公子楼上请。”这股恭敬和刚才那因为银子而生的那点刻意装出来的谄媚大是不同。宁采臣也不深究,既然能上去,就上去呗。
  宁采臣的疑惑没有持续很久,就在四楼的楼梯口,却是一熟人,那古寺松林中弹琴的乌鸡国皇帝老石,这会儿换了一身便服,但还是一眼能认得出来。宁采臣当时就蛋疼了,你是皇帝啊,别玩这么有爱的事情好不,居然才从和尚庙出来,直奔这地方?
  那皇帝见了宁采臣略一抱拳,道:“适才一别,果是同道中人。”言语中,显然将这当了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嘛,“只是我那兄长还在气头上,你怎么还来了我这国中?”
  宁采臣也是满头雾水,这皇帝人还算不错,也能谈得来,只是他那大哥青狮精性格就有点无语了,便问道:“你那兄长,如何便起了杀意?”
  老石摊摊手,很是无奈地说道:“我那兄长法力高强,平日里性子也算温和,只是听不得那二字,一听到便是雷霆大怒。”说着也是唏嘘,这皇帝突然神神秘秘的说道,“幸得你来了这醉云轩,我那大哥是个得道的全真,从不来这般地方……”估计以前邀约过,却被那青狮精推辞了。
  这老石皇帝说得认真,宁采臣听了却是差点笑出声来,你那大哥是不是得道的全真,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我就知道这太监一般情况下自是与这地头儿无缘了。心里这般想,宁采臣面上略显惊讶地道:“却是傻人傻福了,不想躲过一劫。”
  老石只是笑笑,道:“你也是好本事,才来我这国中,就找到醉云轩,石某苦觅多年,才得这一琴中知己。”这知己说得定是那诗诗姑娘。
  这边说着闲话,那等了大半天的诗诗姑娘总算差了婢女前来,说也奇怪,那小姑娘好奇的看了宁采臣一眼,朝老石道:“石大爷,姑娘说了,难得见你和这位公子聊得畅快,不妨一同前往。”这小姑娘说话间,也没将这老石当皇帝看。
  也不知转了几座长廊,过了几道浮桥,那小姑娘才领着两人进了一小院。这小院格局极怪,入门竟是一弯溪流,暮春之时,那溪水中居然开就几朵莲花,娇娇艳艳真个出淤泥而不染;宁采臣还未来得及奇怪,往前几步,便觉一股幽香扑鼻,就见溪畔有一假山,山间几枝寒梅,居然此时吐蕊……
  入了这小院,那小姑娘福一福身子,也不说话,就自顾自得走开了。
  宁采臣见了这诡异的景象,明明冬夏两个季节的花朵,却在这暮春之时一起绽放。那老石小声道:“梅比清高,莲言自洁,我初至时,也是如你一般惊诧。”
  “妾身久候,二位还要踌躇几时?”就在此时,那溪流起处,一道温润的女子声音响起。
  老石和这人相熟,哈哈一笑,当前引路。
  这老石本就是个说话畅快的,那诗诗姑娘和他更是相得,宁采臣除了一开始说了下自家姓名,这两位相互仰慕之情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宁采臣直接被当成路人甲遗忘在了一边。直到老石话说得多了,嗓门有些冒烟了,才发现自己将这朋友放在一边,不由大是尴尬。
  “诗诗,宁书生来此,似有请教。”老石这人还是不错的,除了有点重色亲友,便将宁采臣的事提了出来。那姑娘只是温婉一笑,朝宁采臣点点头。
  宁采臣不通琴艺,只将那在心中响了无数次的曲调,哼了出来……
  “二位俱是琴道高人,可曾听过此曲?”
  Ps:显然,我必须很认真地说,这段很重要……
  第五章 天地为阵
  宁采臣问得认真,那二位答得更是认真,迎着宁采臣认真的眼神,老石很认真地告诉宁采臣:“此曲不合古风,只似心中悲戚哀婉自成,若听过,当是过耳不忘……”
  余下的话,宁采臣也无心去听,只略觉失落,心思也不在这小院里,朝这两位道了个谢,就想告辞。
  老石拉了他的衣袖,道:“明日早朝过后,我留我家兄长在宫中叙话,你趁机出城去吧。”宁采臣只笑笑,哥们心情正郁闷呢,你那大哥如果真找上门来,不怕和他做过一场。
  步出小院,小六子已在院门外候着,见着宁采臣出来,满脸堆笑,问道:“见着诗诗姑娘了?”宁采臣只看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小六子也是机灵,抬手就是朝着自己脸上一巴掌,没见这位被人赶出来了么,还这么问,这不是找抽么。这家伙抽完了自己一巴掌,也不呼疼,还是笑嘻嘻地说道:“石大爷吩咐过了,您今儿个的花销,记在他的账上便是。”
  宁采臣听他对那皇帝的称呼,也是一笑,问道:“醉云轩中,都是这么称呼……那位的?”说着指了指小院,内里琴音渺渺,显然刚才有宁采臣在侧,那诗诗便不愿奏琴了。
  小六子闻言,便道:“此地与那旁的不同,任你何方英豪,来此都赤条条,大爷们来这里寻开心,不愿被外边的身份羁着了,我们当然要懂事了。”这话初一听还颇有道理,但是回头想想,若是里面这位石大爷玩得不爽利了,这醉云轩只怕也……
  清凉的月光洒下,淡淡梅香悠远,耳畔琴音萦绕,这一国帝王自懂得个中滋味。
  只是这月光下,若果被人窥探,总不是一件美事。
  不远处,黑暗的角落中,匍匐着一个猥琐的身影;行到中途,三两个端茶的侍女;及至中厅,自有醉汉,打着酒嗝从宁采臣身旁路过。若说一个两个,宁采臣还只当是旁人的好奇,或是醉云轩自身的安排,到了最后,宁采臣也是心下大奇,这青狮精在人间行走几年,怎么变得这么小家子气,惯用这人间法。
  半晌也想不明白,宁采臣神魂往外一放,立于半空,就见这都城被这温柔月色一笼,另有点点灯火弥漫,或是晚归的旅人,或是临考的学子……再往高处走些,这个都城在眼,青狮精果不是个凡尘俗物。也不知这乌鸡国当年便是如此格局,还是青狮精借了那年前的大旱,将这都城重新筑过。
  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在阵中。
  暗晦不明的线条,结成一个不知名的大阵,竟是以一城为阵,这青狮精还真准备把这乌鸡国当了自己的狮子窝了。
  神念动处,也不知触动了什么禁制,地上那大阵一阵波动,宁采臣把那神魂一收,随那小六子到了正厅坐下,笑道:“石大爷今儿个请客,怎么也得给几分面子,上最好的酒,要最好的姑娘,唤最好的……算了,诗诗姑娘就不烦劳了,除她之外最好的琴师。”大阵的波动竟然随他神魂来了这醉云轩外,似是有所顾忌,只在那雕梁画栋之外游走,半晌才歇。
  你既不让我走,那我就留下吧,看看你又有何能?若你这太监狮子,愿意和我在这青楼一战,也尽随你!
  最好的酒,入腹难醉;
  最好的姑娘,连斟酒的机会都无,落落起舞;
  最好的琴师,也奏不出那心中所思……
  数年后,楼里的姑娘们还记得那个把银子不当银子但是就不要姑娘的书生,只有小六子知道那家伙是花别人的银子,不心疼。
  二更天时,老石已经动身,早朝这种无爱的事情,将他从诗诗姑娘那里唤了起来。有了青狮精这么个得了菩萨旨意,敢在这凡间乱撒法术的主,乌鸡国这两年来,真个是四方安宁,所以每日的早朝也就成了老石在朝堂之上扯扯闲篇。
  这老石也还记得昨夜应了宁采臣说要留他兄长在宫内叙话,还真是早朝刚毕,就着身边的小太监请了国师在那御花园中相见。
  园中有湖,湖畔有亭,老石请那青狮精坐定,便道:“大哥,我那太子可有修道的缘分?”此处与那小院清静悠远不同,百合芍药怒放,青松紫竹满院。
  青狮精看着亭外的湖水粼粼,又听那老石说话混没个头绪,便道:“小侄子乃是要继你皇位的,享了人间富贵,自然不得道中真趣。”青狮精的声音低沉,略略有些嘶哑。
  老石讪讪笑过,又问些固本培元的招数,三千后宫,还往醉云轩中钻,便是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青狮精也不知是出于怜悯还是如何,对着皇帝可算是颇尽心意,将那调和阴阳,养神壮体的法子,细细给他讲来……
  这一说便是日上三竿,两人在这湖中闲坐问的用心,答得有意,也不显无趣,旁的人可是等不及了。
  要说这乌鸡国老石,后宫虽未满三千,也是娇花处处,却只得一个儿子,便是他正宫娘娘所出。这事于那正宫娘娘而言,也是万千之喜,可是年前老石就迷上了醉云轩的小狐狸精。老石性子也是光棍,若是别家皇帝进青楼这事吧,总是遮遮掩掩的,他倒好,满天下没人不知道……
  他在前头风流,皇后在后头就有些焦头烂额了,整日里宫里嫔妃一口一个姐姐,张嘴便说“皇上好久没往我那儿去了……”。年长日久的,皇后也有些怨愤在心,昨日在那龙床上枯等一夜,今日早朝过后,还不见皇上踪影。
  皇后也是火气上来了,拉了太子,就往御花园过来。见那国师在旁。皇后心下一喜,也是一忧,领了太子走上前去,盈盈一拜,这厢里唤声“我夫圣上”,那边道句“国师兄长”,那太子也是懂事,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磕了几个响头,就听话的坐在一边。
  老石和这夫人说起来也算结发,知道这寻到御花园中,定有事情,便问道:“夫人来此何事?些些儿和大哥说些生民国事,便自忘了时辰,正待叫你母子二人过来用过午饭。”在外呆的多了,老石的嘴皮子却是利索。
  那皇后一听这话,心理的委屈便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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