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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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门徒-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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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江青又沉声道:“罢了,若二位坚持如此,在下亦不愿徒费唇舌,只是二位不妨仔细考虑一番,在下虽然才智俱无,却也不容任人宰割哩!”

说罢,江青不再出言,向二人微微抱拳,转身大步行去。

“这孩子今晚也受了虚惊,幸而自已一直注意,以掌力掩护,否则,便不被掌风波及,那四飞的砂石。他抱起睡在地下的小娟儿,为她拍去衣衫上的尘土,端详着她那红润而粉嫩的小脸,心中道:瓦砾,亦非同小可呢……”

江青将小娟儿抱得更紧一点,抬头望了望天色,深秋的夜晚,寒意更浓,纵然天空中有着星儿,彷佛显得更冷。

“明天,或者是个好天气吧?”江青望看夜空,心中在想。

于是,他抱着小娟儿,掠向黝黑的夜影中。

邪神门徙……情迷敌伺

情迷敌伺

庆春门后街,战府的大厅之内。红面韦陀战千羽坐在太师椅上,默默地聆听着江青钗述昨夜与青黄绝、寒戟商固等人交手的经过。大旋风白孤舆祝颐围坐于傍,神色随着江青的语气,在不时的转幻变化着。云山孤雁则俏立于江青背后,关切的以美眸投予心上人以深挚的安慰,其外,在大厅之内,便没有第六个人了。

这时,江青已将语尾做了一个总结:“依昨夜情形看来,寒戟商固不过是利欲熏心,志在万钻朱兰,但是,青黄只绝劫对愚弟仇怨更深,愚弟虽然立意化解,一再委曲求全,他们仍不肯稍事退让,只怕今后兴昆仑派的梁子是结定了……”

红面韦陀战千羽略一沉吟,道:“四弟,昆仑派为当今武林中有数大派之一,派中高手如云,门人众多,若能化解前怨,当然最好,但是,依目前倩势推断,只怕已势成水火,互难兼容了!”

大旋风白孤愤然道:“大哥,昆仑派凭什么要如此跋扈骄狂?咱们又为什么必须如此低声下气?愚弟之见,不如豁他娘出去,与这些混账东西拼个死活!”

祝颐亦道:“不错,二哥见地甚是,愚弟亦认为吾等不应再作任何退让,吾退一尺,他逼一丈,再让下去岂不要骑到我们头上来了?”

战千羽双手微摆,沉声道:“吾等此时务须沉心静气,以商对策,切忌冲动毛燥……”

他低咳一声,又道:“诸位贤弟,你们曾否估量过四弟如今究竟有多少仇家?”

大旋风微微一征,半晌,始徐缓的道:“嗯,四弟仇家,好象除了昆仑派的一些猴崽子之外,还有双飞三绝掌的后人……寒戟、双鹰……”

祝颐插口道:“对了,倘有黔滇境内之之金衣帮、龙虎追魂束九山、十字门唯一传人瘤龙银玉屏……”

江青洒然一笑道:“灵蛇教门下若遇见愚弟,只怕也不会干休,他们定然尚忘不了阴阳谷绝涧下那夺宝的一幕。”

“而且。”江青回头看了夏蕙一眼,又道:“天缘洞主田净也对我深恨入骨哩……”

红面韦陀颔首道:“够了,吾等任谁也在江湖闯荡过几年,试问四弟这些仇家,那一个不是在武林中独霸一方的人物,而且金衣帮、灵蛇教等,更有众多的人手及庹大的地盘作为后盾,对付一两个人或者难,但要整个击溃江湖中几个甚有租找的帮派,则非易事了。”

他环目四扫,又道:“吾等决非畏惧于人,但是,欲成功一件事情,却须要妥善的计划与精密的筹幄,凭血气之勇,一时的孟浪冲动,印使成事,也必然得不偿失。”

战千羽用他丰富的经验,以大哥兄长的身份和口吻,说出这一般话后,听得白孤、祝颐等人,不由得个个哑哑无言。

江青神色亦自十分凝重,半晌,他开口道:“大哥,为了避免引起杀劫,兄弟定然会在可能范围之内,尽量忍让,委曲求全,但是,若到了忍无可忍,退不能退的紧要关头之时,那么,愚弟也只有放手去干了;大哥,愚弟尚负有义父他老人家昔日的声名威望,这些苦衷,大哥想必能体会得出……”

战千羽蓦然纵声长笑,豪迈的道:“四弟啊,你不用担心,无论到了任何关头,你这几个拜兄也会拚掉老命全心相助的,咱们早已说过:“患难相扶,生死与共”了……”

各人正说到这里,门外已传入一个稚嫩的嗓音叫道:“江爷爷,江爷爷,你在那儿?”

江青一听声音,暗叫一声:“苦也”,硬着头皮道:“呃,是小娟儿么?江爷爷在这里……”

大旋风白孤知道又是那鬼灵精来了,他以前吃过苦头,不敢再去招惹,急忙转过头去,大声与视颐交谈着,面孔板得一本正经。果然,这时门外蹦蹦跳跳的跑进那娇憨而狡黠的小娟儿来,她今天已换上一件水绿的薄袄,衬托得那苹果似的小脸蛋,更加红嫩可爱。

这小丫头一跑进屋,便如一头乳燕似的投入江青怀中,不依地道:“江爷爷,你那朋友好坏,他抓得小娟儿肩膀好疼啊,哼,我看他八成不是个好人,噢,对了,江爷爷,到后来我好象听见你在大叫,我就忽然睡着了,奇怪,我怎么会这么好睡?……”

江青听完这鬼灵精连珠炮似的迸出了一大堆话,急忙道:“对了,那商大叔不是个好人,满肚子坏水,现在外面的人有很多都是如此,以后可要多在家里读书写字,不要一个丫头家尽在外面乱跑……”

小娟儿扭股糖似的缠在江青怀里,仰起小脸道:“江爷爷,今儿个白天,小娟儿带你到西湖去玩好吗?那里好好玩啊,你一个人去会迷路的……”

江青听得头都大了,忙道:“宝贝,江爷爷今天有事和你爷爷谈,去,和白爷爷玩儿去,他有好多地方须要你带他去玩哩。”

白孤骇得一哆嗦,急道:“呃,嗯,不……,我今天也有事,是的,也有事……”

红面韦陀战千羽大笑道:“好了,心肝宝贝,你可真行,你白爷爷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他可就服了你啦,来,来,还是找你这正牌爷爷带你出去逛逛吧。”

小娟儿咿唔一声,十分不情愿地走到战千羽身边,战千羽生像捧着水晶珠子似的,连连亲吻着她的小脸。

江青微微一笑,如释重负,回身兴夏蕙轻声谈笑起来。

 ※  ※ ※

西湖。

清新幽雅,景色秀丽,诗云:“若将西湖比西子,浓抹淡妆总相宜”,便是这名湖最恰当的写造。此刻虽值秋残,但周遭仍是一片绿意盈然,苏堤的杨柳,湖波的柔纹,还有湖心亭上青翠的松柏。一片稀疏的竹林,迎风摇曳,两块光洁的黑巨石,并列于地,坐在这两块黑色的石上,既可尽兴的瞻望眼前一波千倾的碧澄湖水。

现在,却正有一对青年男女,并肩相偎而坐,低语如丝,喁喁而谈。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江青与夏蕙。

“蕙,要摆脱那小精灵可真不容易,但是,若非这样,怎会有如此诗情画意的所在,只容你我二人尽情抒怀呢?”

夏蕙嫣然一笑道:“青哥,这地方真美啊,想不到余杭名城,人烟稠密,却有这么一处,清静幽雅,令人涤消尘念之处。”

江青同意的略一颔首,目光微转,道:“蕙,这湖心亭上布置的花木草树,皆是独具匠心,十分幽雅回折,此岛阔幅虽小,却因树木种植技巧之故,看来亦十分深邃清远……”

夏蕙忽道:“青哥,我几乎忘了,咱们托船家买来的雪藕,这是西湖名产……”

江青左右回顾,双臂展处,蓦而将夏蕙搂入怀中,低声道:“蕙,我不要吃雪藕,我要尝尝你棋樱唇的芬芳……”

只觉怀中的夏蕙呼吸急促,叟眸如丝,粉面酡红,身躯亦在轻微的颤抖着,她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原因,在与自己击心所爱之人,做一种亲密的接触时,总会情不自禁的悚颤与奋……

于是,二人的嘴唇吻合了,没有一丝隙缝,没有一丁点声息。彼此的心房剧烈地跳动着,催进着血液加速循环,双方的喘息,皆纳入双方的呼吸中,良久……

夏蕙紧搂在江青颈项上的双手忽然松懈,美眸中亦渗出两滴晶莹的泪珠。

江青栋然一惊,急问:“蕙,你……你怎么哭了?是我……我做错了什么事么?”

夏蕙轻轻摇头,埋首在江青怀中,抽搐着道:“不……青哥,你没有错。”

江青叉惶然道:“那么,是忽然有了什么感触?”

夏蕙仰起那张俏丽的面庞,幽幽地说道:“青哥,我……我一直怕触怒你,不敢说……”

江青爱怜的抚摸着夏蕙的秀发,轻轻说道:“蕙,你了解我,我们早成一体,你有什么话,不妨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别隐讳什么,更别怕我不快,对你,我只有深切的爱,没有任何猜忌……”

夏蕙缓缓地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帘,但江青仍可看出,眼帘内仍有看两颗凝结的泪水。于是,夏蕙语如游丝般道:“青哥……我我……我不放心。”

江青叹息着笑了:“蕙,你太傻了,我想,有一天你能剖出我的心,那时,你会看见上面有着我爱夏蕙四个字的。”

夏蕙惊惧而惶恐的睁开眼睛,用手梧住江青的嘴唇,泣道:“青哥,不要如此说,青哥……”

忽然,江青似乎记起了什么,伸手入怀,拿出一个小小的白丝包里,又将怀中人扶起,道:“蕙,记得那唐小萱?这包里是她后来飞骑赶上,投给我的,本来我当时便想交给你,但是,我竟把它遗忘了。”

夏蕙直觉的伸手欲接,又忽然缩回,羞涩的道:“我……我不能看。”

江青托起夏蕙泪痕未干的面庞,柔声道:“蕙,你心中想看,是么?那又为何不看呢?这是你的权利,就像有别的男子赠物于你,我也要看一样,因为我俩互相深爱,所以,我们便不让任何一丝猜忌与怀疑存在于此情感之中,假如你爱我,你会看的,因为,不爱一个人,才不关心那个人。”

夏蕙激动的搂住心上人,啜泣得更厉害了。然而,情人间深刻的了解,便往往会藏在那苦涩而带有甜蜜的泪水中。半晌——夏蕙接过江青递过来的那个小巧的白丝包里,目光微扫,心中又是一阵激动,原来,那包里的是缝得十分紧密,并没有拆开。

这件小小的事情,多有力的证明了江青对夏蕙那击诚与深邃的爱意。

于是,在夏蕙的纤指下,包里被轻轻拆开……

衬在白的丝绢上,是一东乌黑光润的秀发,另外,倘有两片象牙色的,修长的,然而却带着血污的指甲。这两片指甲,一看既知属于一位年背少女,而且,是活生生的连根硬拔下来!

江青全身栋然一震,一股凉气直透脚心,那女孩子——唐小萱,多痴,多狠啊——对她自己。

夏蕙轻轻的颤抖看,嘴唇抽搐,伸指拈起挟在那束秀发之中,一张不易察觉的窄小纸片来。江青与夏蕙的目光,同时注视到纸片之上,那是用血写成,一些紧密的小字:“以找身体所生,父母所赐之物。表明我对你的心意,情感是直觉而息息相连的,不须要以时间做为装饰,我要痴心的爱,我会疯狂的狠。”

江青呢喃地道:“疯狂的恨……这妮子真可能做得出来。”

夏忘低声道:“青哥,那唐姑娘真狼心,如此摧残自己……,唉,我很同情她,但是,我……却不能对她有丝毫帮助。”

“蕙你别袒心,唐姑娘可能是孩童心性末脱……”他故意抬头望天,以悠闲的口吻道:“一个孩子,当他希求一件目的物之时,总是不惜一切哭闹的手段去争取,但是,当他长大之后,便会为自己幼时的举止感到可笑,而一个少女对爱的憧憬,又何尝不是如此的……”

江青以左臂环着夏蕙的香肩,笑道:“蕙,时间会冲淡那傻孩子的幼稚想法,让我们等待——等待一个英俊的少年闯人它的梦境中……”

江青虽然如此安慰着夏蕙,但是,夏蕙却直觉的感到,事情不会那么单纯,因为它是女人,所以,她懂得女人对“情”字的看法,尤其,当这少女深爱着一个人的时侯。

空气在沉默中过去,阳光已西斜了一大段。

风,吹拂着湖水,有着丝丝波纹,波纹伏动中,渗和看瑟人的寒气。

江青低声道:“冷么?”

夏忘摇摇头、但身躯却轻微的一颤。江青望着心上人穿的,有些显得似乎单薄了些儿的紫色夹袄,将自己套在外面的青衫脱下,为夏蕙披在身上。一股熟悉的,温暖的男性气息,使夏蕙感到一阵热流在体内循环,她满足地闭上双眼,偎在江青怀中。

无力的阳光,给西湖抹上了一笔苍凉的色彩,京色是美丽的,但却有些儿伤感,这是未到黄昏前的白画。

秋水蒙蒙,间有几艘寥落的游艇,在水面上轻轻荡漾……

四周岑寂,只有这对倩侣彼此的呼吸声然而,江青却突然双目电睁,沉声响在夏蕙耳边道:“蕙,有麻烦来了,你不要动,让我看看又是那一路的好朋友。”

夏蕙神色一凛,聆耳静听,却没有发觉什度,她正待出声发问,江肯已蓦然倒飞而出,闪电般扑向左方一丛灌木之后。

一条人影,在江青身形扑到之时,已宛如大鸟般狂笑掠起,猝然拔起六丈之高!

江青身形一沉,尚未跟踪而上,耳后忽然传来夏蕙的惊叫之声!

他仓促中急忙望夫,登时发现一个容貌阴沉,肤色白晰的黑衣文士,正缓缓向夏蕙逼近!

江青只觉得那中年文士的面孔似乎曾在那里见过,但却一时想不起来,而此刻,也没时间容他去想了。

空中如流星般闪掠着一条金红色的光影,几乎在夏蕙惊呼声甫住之际,那条光影已落在她的面前。

这正是以超绝的轻身之术,“百里流光”飞掠而到的江青!

夏忘茂魂未定的颤声说道:“青哥,那人是田净。”

江青恍然大悟,冷冷笑道:“天缘洞主,睽违久矣,阁下兴致倒真不小,然而西湖风光虽佳,只怕尚洗涤不尽阁下心妞中污垢!”

这黑衣文士,果然正是那天缘洞主田净!

他一见江青掠到,不由惊得猛退两步,色厉内荏的吼道:“江青,你别逞口舌之利,今天咱们势必一清旧账……”

此刻,原先掠空的那条人影,亦狂笑着落在江肯右侧。

目光微瞟之下,江青不由一凛,原来,这人竟是昔日伤在自己手下的瘤龙银玉屏!

瘤龙颈项上所生的那颗拳大肉瘤,此刻正在微微颤动,丑陋的面孔下一片狰狞之色,目露凶光的怒瞪着江青。

天缘洞主田净又悄然退后两步,阴声笑道:“大邪者,今日便叫你知道,诱骗本洞女弟子的报应如何。”

说罢,他又向一傍的瘤龙银玉屏阿谀的一笑,皮肉不动的道:“银掌门及本洞主寻你久矣,嘿嘿,料不到皇天有眼,天网疏而不漏,竟在此处与你相遇,大邪者,诚如尊驾所言,西湖风光旖旎,如果一对同命鸳鸯能得殉情同埋于此,该是一件多么幸运之事哩!”

江青镇定的卓立不动,望看田净那矫揉做作的小丑姿态,嗤之以鼻的道:“你说完了吗?嗯,难怪阁下勇气忽增,敢情有人为阁下撑腰来了。”

忽然,一个沙哑如破钹刺耳的声音响道:“江青,你不用废话连篇,老夫今日若不活活地劈了你,西湖之水便是老夫洗尸埋骨之处!”

江青闻声之下,不由大感惊异,因为,据他所知,瘤龙银玉屏禀赋奇异:虽然容貌丑恶,语声却是清雅细润,极为悦耳,但此刻说话之声,为何竟是如此粗厉沙哑?

瘤龙银玉屏看出了江青惊异的神色,他悲愤的狂笑道:“江青,你在奇怪老夫的语声为何忽然改变了么?这亦是你的赐予,那日对掌之后,承你以内家重手震伤了老夫的一条音带,更以诡计骗去老夫灵药数粒,啊啊,老夫整整找你复仇已有数月之久,走遍了江南数省,却不想竟于此地能偿此心愿……老夫发誓,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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