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以落宝金钱落掉别人的法宝,都会以自身的修为、寿元甚至气运为代价支付。
看似强大的手段,其实是一种价值交换。
若是真的可以无限制的去落尽法宝,萧升和曹宝,又岂会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散修?早就凶名在外,名满三界了。
而现在,随着形式钱币的流通,落宝金钱自己却在凝聚气运,甚至将一股股玄妙的力量反馈给萧升,让萧升的修为提升飞快。
虽然真仙与真仙之间,不会存在生命本质的区别,但是所得力量量的悬殊,依旧可以形成巨大的差距。
就像楚河要打萧升、曹宝,那是一只手的事情。
同理,像云中子这样的圣人门徒,元始高徒。即使只是真仙修为,也可以用以把粗制滥造的松木剑,压的千年修为的大妖,显露原型,甚至造成伤害。
新货币的推行,起初是有些阻碍的。
不过有官方做推广,又因为新货币的统一性,方便性,以及防伪性都极好,迅速得到了那些‘商人’们的喜爱的拥簇。
在商人们的带头使用下,这种新的货币很快就流通向四方。
而楚河暗中的布置,也开始随着这些商人,行走于天下诸侯的领地。在他们完全没有察觉和防备的领域,逐渐的掌握他们的命脉。
随着新的金融体系的逐渐成型。
几乎是在差不多的时间,无论是玉虚宫中,还是碧游宫中,又或者火云宫、凌霄宝殿、女娲宫、兜率宫等等大佬们居住之所,纷纷有异样传出,然后却又被十分默契的压住,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新的货币,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更多的便利和精彩。
整个世界都像是被重新盘活了一般,显得色彩鲜明起来。
朝歌城的本地人,时常会发现,朝歌城几乎每天都在变化,会出现许许多多的新面孔。市场上也多出许多以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物。
他们来自各个诸侯国,甚至有更多的人,还来自大商的辐射范围之外,被称之为蛮荒之地的地方。
以往,也只有每年诸侯朝奉商王时,才会有类似这样的热闹。
但是不知是何时开始,几乎每一日都是这般。
而且越来越繁华,越来越兴盛。
甚至迫不得已的,在众多朝臣的请愿下,朝歌城即将大兴土木,进行扩建。
无论是商王居住的王宫,还是朝歌城的街道、民居,又或者王公贵族之所,甚至是城墙的包裹范围,都要改制。
在朝臣、贵族、百姓的再三请愿下。
在宰相商容和副相比干,屡次进宫说项下,帝辛这才不得不‘勉强’答应这个极其耗费人力物力的请求。
而后朝歌全城欢庆,无人不感叹圣君贤明。
如此,即便是帝辛再造鹿台,却又如何?帝辛大可以毫无愧色的拍着胸膛说:“一切都是众望所归,一切都是民心所向,是大势所趋,是满朝文武,是全城百姓逼迫寡人的呀!”
所谓的奢侈享乐,所谓的铺张浪费,并非是真的非得紧巴巴、苦兮兮的过日子。
而是消费与经济实力和生产水平相匹配。
经过楚河的一番折腾,大商上至帝王,下至百姓,都开始有钱、有粮了,可以造作了。这个时候,有些行为,完全就是合理消费嘛!
第九百八十六章西岐之谋
哗啦啦!
姬昌坐在看似普通,实则暗合八卦阵型,内与天地齐的土台之上,第九次摇动手中的龟甲。
龟甲之中,放置着的不再是贝币,而是神钱。
一种从极为古老的时候,便在神明中流通的货币。
这种货币是以神力结合规则混合凝聚而成,寻常人的生魂,若是侥幸得了一枚,都说不准有机缘造化,成为鬼神。
然而此时,这般珍贵的神钱,在姬昌手中却是一种消耗品。
姬昌的面色此时已经极为苍白。
不仅仅是因为受到了窥视天意的反噬,更因为接连八次占卜的结果,都极为相似。
第九次,神钱落地,占据各方,卦象显示乾为天,困龙得水,久处逆境,祸不成凶,卦象未改,依旧如是。
噗嗤!
姬昌口吐鲜血,整个人都萎靡下来。
一直守在台下的姬发面露不忍之色,却终究停住了脚步,没有上土台,将父亲搀扶下来。
他也很想知道结果。
姬昌颤颤巍巍的深处手来,握紧了从五千年的玄龟精身上扒下来的龟甲。
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放,而是以自身的命数和气运作为赌注,想要再试一次。
只是还未摇动龟甲,那龟甲却已然化作烟尘散尽,彻底的消失无踪。
“到极限了吗?怎么可能!分明是凤鸣岐山,天命所归,为何突然变卦。那大商本是颓败之势,只等其气运转哀,四方不喜,便可乘机起事,交好各方诸侯,问鼎中原。怎么会突然呈现逢凶化吉,有惊无险之像?这分明是不可能!”姬昌披头散发,整个人的气息散乱,干瘪的胸膛,就像哀嚎的风箱一般起伏着,鼻息之中都喷吐着血腥气。
这时姬发走了上来,然后说道:“父亲!可否算一卦西岐?”
姬昌闻言,猛然抬起头,一把抓住姬发的胳膊,然后手持骨刀,直接划开姬发的胳膊,将鲜血滴在土台上。
那鲜血却流淌成一个八卦的形状,然后原地转动,如同拥有生命一般。
“鸟囚牢笼难出头,占者逢之失自由,谋国求权难定准,疾病口舌怨忧愁。怎么可能,你的命数,九五至极,乃是天命所归的人皇之相,如今怎会变得如此大凶大恶?不可起妄念,妄念一起,最好也是囚笼一生。”姬昌原本还带有几分期盼的面容,彻底转为灰败。
这一下,连姬发也惊了。
父亲姬昌,人称‘西岐圣人’,以伏羲八卦为始,自创后天八卦,且二者相合,演出八八六十四卦,足以推算生死祸福,料定古今之事,无有遗漏。
正是依赖了父亲的卦算之能,西岐这些年才能蒸蒸日上,国力甚至一举超过了东伯侯姜桓楚的东淮国,成为大商之下,综合实力第一的诸侯国。
而就在他出生之时,西伯侯姬昌就算出了他有人君之相,终有一天会君临天下。
昔日凤鸣岐山,人人皆以为所鸣者为姬昌。
因为姬昌卦算之能,天下皆知,以为是有凤凰来道喜。
却无人知道,这一日,本为姬发出生之日,只是为了保护姬发,姬昌对外公布的姬发出生日期晚报了一天。
所有知道真相的奴隶、稳婆、仆从纷纷被杀。
看到姬发的命数改变,姬昌反而像是松懈了下来一般,安慰姬发道:“人人虽言我能卦算天下,然却不知,天注定之事,只占了三分,剩余者皆在人。只是人面对天意,往往选择了臣服和屈从,这才使得七成人意散落不见踪影,三分天意却成了命中注定。”
“为父草创《易经》开篇点题,便有‘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之语。便是为了警告后人,天命之事,可以为佐,而不可为凭。未曾想,如今却连我自己也差点陷入魔障,无法抽离。”
姬发闻言,迅速从先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振奋精神道:“父亲说的不错。命数变化,然而孩儿志向不改。不过,原定之势,是否依旧成行?还请父亲指点。”
姬昌闻言,稍稍犹豫之后,便道:“且先准备吧!不过不可操之过急,为父需当重新丈量这西岐之地,找出气运变化,帝势位移之奥妙。此事不可能藏在天地山河之间,只会是民心变化所至。”
姬发点头答应,没有半点不耐。
若是这点心性都没有,还谈何夺取江山?
“对了父亲,又有几名义弟,被莫名逐出了山门,夺去了修为。”姬发皱眉对姬昌说道。
为了夺取天下,姬昌早年收了一百天赋异禀的义子,分别送往了各名山大川,仙人隐匿之处。
以姬昌的占卜之能,自然一找一个准。
借用这些义子,他不仅能与三山五岳的名修隐士拉上关系,更能借用他们之手,培养出一批才能精干之辈,以为日后夺取天下之肱骨。
姬昌叹息一声道:“先好生安置吧!不可寒了那些犹在修行的子弟之心。如今大势未定,只是呈现波折起伏,便见有人,这般着急与我等划清界限,可见这些人,不仅毫无城府,更显浅薄。他日若真要成事,也不可依仗他们。”
姬发继续点头,仿佛真的只是父亲的应声虫一般。
“以大哥的性命,也没能污了那商王的名号。此策是否还可行?”姬发突然又主动询问道。
姬昌面露一丝苦涩,姬考虽然天真浪漫,不可为人君,甚至不适合做世子,但毕竟是他的亲子。
虽然料定,若是江山颠覆,乾坤斗转之后,有一番大造化等着姬考,其中富贵甚至胜过了二子姬发,但是总归还是觉得对其不住。
“此策原本正是对着那商王而去,只是不料被高人化解。可见这一计,我等用的虽然决绝,却并非没有破绽。总归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为父近日苦思,却又有了一计,只要那子受接下,便再难逃出,必受污名。”姬昌说道。
姬发眼中大放光彩,急忙追问道:“父亲,不知是何计?”
姬昌狠色道:“主动奉上更多的贡品,只言近来天下皆丰,应当更加顺奉国君。然送礼之人,无不呈现悲苦之色,时常暗中催泪。而后无须多言,天下自当谣言四起。若是天下皆疑,商将加收贡品,必回心生不满。”
“那商王子受,得了我等的加倍贡品,再看其它,若是心生对比,妄自尊大而将加贡普及天下,必有穷困之辈先反。”
第九百八十七章姜子牙下山
“这父亲,这个计策似乎。”似乎什么,姬发没有明说。但是毫无疑问,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
若是朝歌城中,真有高人,此计不过是羊入虎口罢了。
未必能有什么作用。
姬昌却自信笑道:“俯耳过来。”
待到姬发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然露出了惊喜之色,迅速答应道:“父亲此策,果然万无一失。如此,孩儿便去布置了!”
姬昌挥手道:“且去吧!”
西岐之地,姬昌父子怎么谋划、陷害帝辛,楚河当然不会知道。
不过,既然站在了风口浪尖,就不必害怕有人坑害。
在一段被缩略的时光里,其实还发生了更多的事情。
比如陈塘关李靖的三儿子哪吒出世了,并且拜师太乙真人,顺便坑死了石矶娘娘和东海龙宫三太子。
为阐教和截教的矛盾爆发,埋下了导火索。
石矶娘娘为通天教主的弟子,这一点就不用多说了。通天教主的道场就在东海金鳌岛,与东海水族比邻。若说这东海龙王,没有事事朝敬通天教主,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这就等于大大的两巴掌,直接朝着通天教主甩了过去。
哪怕通天教主不在意,那些截教门人,心中也必然是憋着火的。
此事楚河也没奈何。
帝辛要做圣君,就不能不教而诛。
所以哪怕楚河和帝辛,有意盯紧了那李靖,也没能抓住其丝毫渎职的破绽,将其直接扫干净出去。
而太乙真人与石矶娘娘的斗法,楚河根本就没有资格插手。
和云中子不一样,太乙真人不仅仅是阐教十二金仙之一,并且排名靠前,封神之后,更有分身被天庭奉为太乙救苦天尊,号为‘青玄上帝’。楚河若是敢插手进去,即便是看在他‘申公豹’这张皮的面子上,封神结束前,不会奈何他。
但是金仙惩治人的手段,那可是多的很,随随便便给楚河种下点小毛病,就够他受的了。
何况,楚河代替申公豹,做了商朝的国师,也不是来查漏补缺的。
像个救火队员似的,四处乱窜,就真的可以改变大势天意?
别傻了!
石矶娘娘娘娘又不是和楚河有一腿,对于整个大商的局势而言,根本没什么影响。因为该来的,始终都会来,不会因为石矶娘娘是否死了,而发生变化。
这种状况下,楚河当然犯不着,为了一个石矶娘娘,去与太乙真人正面碰撞。
哪吒闯祸,石矶娘娘身死,楚河可以不在意。
他依旧埋头种田,发展经济,让大商在金融的国度里,逐渐成为一个庞然大物,暗中无形的掌握住各个诸侯国的经济命脉。
但是姜子牙下山了。
已经被楚河逐渐用糖衣炮弹腐蚀了几分的云中子,透露出这般消息之后,楚河就一直处于一种略为绷紧的状态。
当然,腐蚀云中子的糖衣炮弹,是楚河化身帝辛打出去的。
屡屡蒙受‘君恩’,云中子尽管还有心坑害帝辛,却又时常有些矛盾心理。
故而提出要向帝辛引荐一人,为他的师弟,虽然未曾修有什么神通法术,连练气之术也是稀松平常,仅仅只能延年益寿。但是智慧不凡,兼修兵法,不可小觑。
这一开口,楚河便知道,云中子所指的,便是那姜子牙。
姜子牙在投靠西岐之前,会先到朝歌。
看似要投靠帝辛,实则只是在朝歌打探虚实罢了。
否则的话,他为何在朝歌城中,只做寻常人般,依附于那宋异人,尽做些贩夫走卒之事,只到最后现身,火烧了琵琶精,在帝辛昏聩无能,宠幸妖魅的伤口上,顺着云中子拉开的序幕,再下一刀。
而到了西岐,却做起了名人隐士,故弄起了高人玄虚,引得那姬昌来寻?
都是套路!
这就好像,一个身价上亿的富豪,非要在五星级大酒店门口穿破衣,踩拖鞋。然后指责五星级酒店狗眼看人低,不肯让他入内。
反而到了小宾馆门口,开豪车而来,身穿名牌,高调不已。等人安置好了,便夸口这酒店服务一流,胜过那狗眼看人低的五星级。
这是典型的坑人套路,借高抬低。
一上一下,只将大商君臣对比的犹如猪狗一般。
申公豹和姜子牙,作为公式对手。
按照宿命论,他们是彼此水火不容,必须弄死一个的。
不过冷静下来后,楚河反而迅速释怀,静候姜子牙到来。他虽然顶着申公豹的皮,但是他不是申公豹。
他甚至已经为姜子牙准备好了位置。
既然云中子都做了孤臣,为了‘荣华富贵’将满朝文武得罪了个干净。
那楚河再下个套,让这个姜子牙,成为靠着‘特殊才艺’发家的宠臣,却又何妨?
宋朝年间,有高俅靠着蹴鞠技术,成为一代权臣,可是拉足了仇恨。
楚河当然不会让姜子牙真的掌权。
但是他可以造成这么一种假象。
只要他来了,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讨得帝王欢心,然后迅速身居高位。
只要交给他几件棘手的差事,他又没能办好,迅速就会落得一个靠宠而上位,毫无真才实学的名号。
想那高俅,不也擅长写字,诗歌也过得去,还能用些棍棒,也堪称文武双全,为何相比起其它的奸臣、权臣,尤为令人瞧不起?
不就是因为他上位的快,官爵来的蹊跷,太过轻易,这般让所有人都不服气么?
楚河静心张网,等待姜子牙。
而姜子牙却在宋异人的保媒拉纤下,与马姓女子结合,演绎了一出夕阳红。
正所谓:“离却昆仑到帝邦,子牙今日娶妻房。六十八岁黄花女,七十有二做新郎。”
这也算是古今少有的稀罕事了。
这般奇婚,自然也被流传到了朝歌城中,被人作为奇闻异事而谈。
楚河早就掌握了朝歌城中的舆论风向,这消息一传进来,楚河便知晓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