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且听我一句。”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公子很暴躁(下)
俊秀无双的公子稍稍侧过脸来。
剑眉飞扬,玉面如冠,这些词语,仿佛就是为了此人所构造。
即使以楚河纵横情场多年,依仗为大杀器的颜值,放在此人面前,也似乎稍显平淡了些。
所以楚河现在觉得这个家伙很讨厌对!第一眼印象并不好。
恰巧对方也似乎是这么想的。
“你想要它?”白衣公子指了指怀里的古瑟。
古瑟还在咚咚作响。
楚河压下心头的恶念,露出一个气度十足的微笑;“不错,此物既已生灵,便是奇物。天地钟爱他,却这般被毁了,端是可惜。你若不爱,不妨给我如何?”
转身,抱瑟,用力往地上猛摔。
用切实的行动向楚河证明一个字不!
空气一片安静。
持续的瑟音终于停了。
而古瑟之上出现了一层灵光,阻挡在了它与地面的石块之间,进行了缓冲。
白衣公子这一砸,并未如愿。
将古瑟丢到一旁的巫士怀中,白衣公子看着楚河道:“你想要?我偏不会给你。以后只要有机会,我都会拿着它,从你面前经过。你却只能瞧着。”
?
什么仇,什么怨?
一上来就怼,连个理由都没有。
这已经超越了狗血的境界,直接上升到了无脑的地步了吗?
现在设定反派,都已经这么不走心了吗?
楚河的内心,有一万句吐槽。
但是落到实处,却只有三个字:“你丫有病!”
中间那个‘丫’的含义,兴许白衣公子没听懂,所以不能算一个字。
毕竟骂人,骂的对方听不懂,那将不存在任何意义。
“传言公子穷蝉天生有异魂,时而谦和有礼,时而狂躁奔放。如今得见我觉得应该是有人在放屁。你就是个神经病,喜欢像疯狗一样的乱咬人。不过天幸有个好老子,经常找人出来给你洗地。”楚河接下来的话,有点超前,说实在的穷蝉没有听全懂。
不过意思却传达到了。
所以穷蝉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青铜短剑来,顺手一挥,那短剑却化作无数的细小颗粒,然后迅速重组,变成了一把巨大如门板般的阔剑。
“出兵刃吧!”挑衅打架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如果这一架真的打起来了,那么整段剧情真的是无厘头到了极点。
所以重禄的出现很好的挽回了局面。
“穷蝉公子,我前些时日,正用五彩鸟与玄冥姐姐通信。她和我说,公子穷蝉是个温雅之人。如今看来,或许玄冥姐姐所得有误。我这个做姐妹的,或许该提醒她一番才是。”重禄一句话,让剑拔弩张的重禄瞬间收敛。
巨剑消失无踪。
他脸上的跋扈、凶厉还有张狂一秒钟不见踪影。
而那温和、淡雅、翩翩风度的气质,瞬间爆棚。
现实演绎了什么叫做上古戏精。
而楚河听了重禄的话,就有不同的想法。
眼中闪烁异色。
“重禄妹妹说笑了,我不过是见这位兄弟资质不凡,所以与他玩闹一番罢了,何必用这点小事,去劳烦玄冥姐姐。”穷蝉说话时,表情自然,态度诚恳,那一点就爆的性格,似乎只是一场不真实的幻象。
楚河一直仔细看着穷蝉,突然觉得这个穷蝉身上,也有秘密啊!
咋一看,他似乎是在表演。
但是以楚河的心念之力悄悄缠绕过去,却发现他几乎每一个字说出来,都是肺腑之言。
虚伪吗?
或者虚伪到了极致?
然而最初的那种自爆般的毁形象,又是怎么回事?
“一体双魂?不是一体双面!他或许,就是天生的双面人。不存在多个人格,他的人格本质上,就是这种极端的对立和分裂。”
“有意思!”楚河看着穷蝉,如同找到了新鲜的玩具。
上古多奇葩。
瓤算一个,重禄也算一个,如今的这个穷蝉,当然也是一个。
“还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样的人物呢!”楚河心中感兴趣的想着。
来到上古时代,楚河寻找烛龙,以及参与推到建木,采集建木本源,自然是主要任务。
但是同时,解开一些上古谜团,同时接触到一些有名有姓的上古人物,同时收集他们资料,也是重点。
不要忘了楚河的道是什么。
这些资料带回现代,足够让那些由白文出面,召集的写手们拓展出数不清的内容。
而这些内容,却又会成为制卡的基础。
岂不是完美的循环?
将收敛了狂躁一面的穷蝉请入石庙中。
早已准备好的奇珍异果,酒品菜肴全都端上来。
精美的瓷器,精致的菜肴,还有一些罕见的奇珍异果。
即使以穷蝉的身份,见识已然不凡,却依旧有些吃惊。
龙肝凤髓他都吃过。
但是这精美的瓷器,还有精心烹饪的食物,虽然材料简单,却又见与众不同,引起了穷蝉的好奇。
推杯换盏的过程中,楚河便无意泄露了一些口风。
而穷蝉自然也十分上道的表示,有意以物易物,换取楚河手上富余的瓷器、陶器以及精盐还有各种烹饪佐料。
“好说!好说!本不是什么好物件,兄弟你瞧得上,是我等荣光。不过这些东西毕竟都是族人们辛苦所制,若是这般就送了,却有些不好交代。却不知兄弟愿意用什么交换?”楚河习惯性的客气了两句,然后就转了话锋。
穷蝉听的却是心里起起伏伏,高高低低的。
本以为楚河要直接大手一挥,送了。
却没料到,最后是半点好处都不给。
这种先扬后抑的说话方式,他以往还真没怎么接触过。
虽然他本身一体两面,神经分裂。但是无论是哪一面,说话时都是直抒胸意,有话说话。
这也是这个时代,整体的风格模式。
像楚河这样的妙人,说不准还真要称得上绝无仅有了。
穷蝉想了想,自己此次出行,本是为了打探这大壑之下的虚实而来,却没带什么繁杂物件。
却突然想起一物来,他却又富余,便直接取出来。
一方白玉盒子被穷蝉取出,放置在石桌上。
而那盒子里,却堆满了翡翠般的翠叶。
而叶片之上,则是趴着一只白白胖胖,有拳头大小的肥虫。
它看起来晶莹可爱,并无半点虫类的恶心和丑陋。
不仅如此,打开盒子之后,一股异香竟然从这肥虫身上散发出来,有让人浑身冰凉冷静之感。
第一千零九十章螺祖始蚕
看着这像极了蚕宝宝,只是大了许多的肉白虫,楚河脑子里一瞬间闪过许多名词。
冰蚕?
神蚕?
天蚕?
不过想了想,都图不对版。
眼前这个蚕宝宝,虽然体态富态,并且比正常的蚕大了许多,但是气息平和,形态简朴,反而没有楚河所列举出来的那几种异蚕耀眼。
还是重禄一语叫破:“竟然是螺祖始蚕?你竟然舍得?”
一瞬间,楚河恍然大悟。
螺祖为黄帝正妃,养蚕织衣正是由她而始。
而螺祖为黄帝生有二子,一为玄嚣,二为昌意。
玄嚣便是少昊,而昌意便是颛顼之父。
穷蝉听闻重禄之言,微微笑道:“这当然不是螺祖始蚕本体,始蚕本体每三十年一个轮回,可解一小段,裂体而生,化出新蚕。当年我父向我母求亲,送上裂体始蚕十枚。如今我独得八枚,可织罗天锦绸,制成天遁之衣。水火不侵,万邪不入,抵挡刀兵,百般妙用。”
听穷蝉这么一说,倒是明白过来。
只是即便只是裂体,无法繁殖,却也有始蚕的神异。
吐出的蚕丝,所织造之物,亦无比珍贵。
穷蝉拿这样一个蚕宝宝来交换瓷器等物,那也是极度奢侈了。
虽然还想故作刁难,诈一诈肥穷蝉,但是楚河想了想,还是觉得落袋为安。
瓷器、调味品、精盐,在这个时代虽然也算稀罕物,但是真正比起来,始蚕裂体这才是放在哪个时代都缺少的稀罕物。
所以楚河很痛快的完成了一单交易。
而穷蝉同样很满意。
心中同样有些小觑楚河,觉得自己遇到了土鳖肥羊。
毕竟螺祖始蚕不就在他父亲颛顼手中么?
每三十年分裂一只,无穷尽也。
这种无穷无尽的东西,又怎能和这些精美的物件相比?
嗯他这么想也对!
屁股决定脑袋。
他是颛顼的儿子,所以觉得螺祖始蚕的裂体给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使还有一些兄弟姐妹相争,但是除了魍魉之外,他都不放在心上。
既然心安理得的觉得应该继承颛顼的一切,那当然也就不会觉得稀罕了。
这就和晋惠帝的‘何不食肉糜’是一个道理。
交易双方,都以为自己占了便宜,所以接下来的气氛更加的热烈起来。
早先那点冲突和不快,谁也不再提起,仿佛都忘在了脑后,完全不曾发生过一般。
嗯兴许穷蝉是真的忘了,不当一回事。
至于楚河嘛大家懂的!
“这是一头大肥羊,就这么放走了,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楚河心中揣着心思。
于是十分好客的向穷蝉介绍各种所谓的奇珍异宝。
不要以为楚河只会和天桥上的小摊小贩一样兜售碟片类文化倾销品。
太小看楚河了!
他还有高精尖的各类助兴用品以及不同款式,不同材质,不同智能程度,以及性格倾向的娃娃。
有些物品,或许不合时宜。
但是与某些原始之乐有关的东西,永远不会过时。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不仅穷蝉看的津津有味,并且大把往外掏东西,用来交换楚河的‘珍宝’。
重禄也看着几根狼牙棒,眼中放光,显然有些抗拒却又有些好奇,毫不掩饰自己有试探之心。
当真不愧为女中豪杰。
不过二人对冈本、杰士邦还有杜蕾斯等商品,都一致否决。
如果做那事不是为了生娃,将毫无意义。
养不起?
不存在的!
总而言之,谈兴渐起,气氛越来越佳,尺度也越来越大。
虽然对楚河有些好感,并且一直想要推倒楚河。
但是看样子,继续谈下去,重禄仿佛也不介意给穷蝉生个娃。
这就很尴尬了!
楚河不能忍啊!
种了这么久的白菜,怎么能让别人给拱了?
于是迅速将扯远的话题给拉回来。
“公子此来,应该还有别得要事吧!大壑穷恶之地,可无甚壮丽山河可观。”楚河没有张牙舞爪的去仇视、妒恨、抗拒穷蝉,更不曾往对方身上泼脏水。
在争夺优秀的人时,竞争都不免出现。
而通常排挤和黑对方,确实是行之有效的手段。
不过前提是被争夺的这个男人或者女人,是个傻白甜。
如果不是,就还是先熄了这种手段,用点光明点的方式。
比如楚河正在做的。
果然楚河一句话,瞬间让重禄清醒过来。
她猛然想起楚河之前和她分析的穷蝉此来目的。
作为上古时代的女权主义者,她看待男子的目光,一如通常情况下,男子看待女子的目光。
只要是优秀的,她都要。
出于大男子主义思想,男人们总想着自己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自己出轨无数次,都可以是生理需要,逢场作戏。女人稍有红杏出墙的苗头,便需口诛笔伐,且痛心断肠。
不可否认楚河也是有大男子主义思想的。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人性自私而已。
但是还是抛开了性别成见。
在没有区别男女高低不平等的上古时代,重禄的这种想法其实很普遍。
并无任何不妥。
男人可以贪心,想要更多的女人。
女人当然也可以贪心,想要更多的男人。
这也是为什么最终目的都是啪啪啪,楚河却非要先征服重禄的原因。
他是接受不了这种设定的。
所以,重禄要么就是他的人,要么就是一夜情。
想让他做后宫?
别想了!
重禄的眼神变得颇为凶烈,看向穷蝉的目光,恢复了不善。
楚河温和一笑,深藏功与名。
穷蝉此时有点懵。
原本谈天说地,说一些大家都爱聊的,不是好好的么?
然后接下来,顺利的和重禄滚个床,生个孩子。
岂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这年头部落之间联盟,都兴这样。
怎么这赢河一句话,就让重禄态度大变?
楚河出身青鸟部落,故而也以赢为姓氏。
称之为赢河,也是恰当。
“颛顼可是有吞并我部落之心?”重禄直截了当的问了。
还是那个道理,拐弯抹角?
不存在的!
穷蝉有点慌,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你这么直接说了,让我怎么回答?
“共工野心,天下皆知。若他得了天下,则天下难安。”穷蝉转动脑子,绞尽脑汁说了一句。这是在告诉重禄,她的部落已然处于夹缝之间,不是归于颛顼,便是归于共工,不可能独立世外。这个时候,归于颛顼,当然应该是理所应当才对。
楚河却在一旁接了一句道:“何出此言?当代共工,治理水患,执掌江河,于天下有功,何以得天下,便天下难安?”
“反而是颛顼与吾等有灭国之恨,却这般派你厚颜无耻而来,莫非是轻视我等?”楚河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之前交易时的温和、亲善已然飞到了九霄云外。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诈
楚河确实说过,以重禄的身份,只能投靠颛顼,而不可投靠共工。
何况骨子里,楚河的利益确实是捆绑在颛顼身上的。
无论颛顼是如何推倒了建木,这个任务还非颛顼执掌不可。
楚河不可能自己发展一番势力后,便自作主张,越俎代庖。
楚河有一百二十万分肯定,此事背后绝不简单。
话虽如此,但是这是底线,穷蝉却并不知晓。
楚河便要以共工为牌,炸一炸穷蝉。
他相信,为了招揽重禄,颛顼一定给穷蝉留了空间。
现在,楚河就是要逼出这个空间来,争取最大的利益。
听了楚河的话,穷蝉一瞬间有些慌乱。
他把楚河的话当了真。
虽然来之前,颛顼已经向他分析过,重禄一定会选择投靠他。区别只在于,最终为了招揽,会付出多少代价。
但是此时,他心中却又不安起来。
万一万一重禄真的投靠了共工,那可就麻烦了。
“我父已得黄帝圣言,不日即可名正言顺成为天下共主。待到登位之时,可许祝融火正之位。”穷蝉开口了。
这是颛顼给他的把握之一。
当然这只是最浅的一重。
重禄本就是离朱之后,得获祝融之位,那也是名正言顺。
何况重禄天生有神火相伴。
根本无需天庭赦封,只需人皇敕封,便可天人共敕,一跃飞至顶尖大巫。
而共工帝江天生控水,能借江河之力。
唯有重禄最适合对付帝江。
听闻这一层许诺,重禄却已然露出了心动之色。
天人共敕,说起来简单。
想想楚河,似乎也变相的玩这一套搞了好几回。
但其实,哪有那么简单。
何况,真正的祝融,可与楚河那种短时间的变身决然不同。
需要的敕封,更是关系到了人道和天道的某些核心权柄,已然不止是借予气运那么简单。
强大的实力,重要的祝融之位,重禄不可能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