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妆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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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上-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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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们在干什么?!”
  没看错吧,他那纨绔不羁的三皇弟,拼命压着个上身赤裎的小太监,小手还使劲去扯人家的裤带,小太监满面屈辱,正垂死挣扎。
  “大皇兄……”
  秦惊羽不情不愿唤了一声,眼看就要得逞,哪里肯就此放弃,心念一动,直接朝他胯下摸去。
  看不到,总能摸出个大概来!
  手腕一紧,被少年牢牢抓住,声音哽咽:“殿下……你让我死了吧……”
  秦惊羽皱眉:“死什么死!”
  耳后有轻微风声,衣领倏然被一股力道朝向一提一拽,生生将她扯了过去。
  “好哇,你母妃说你在房里休养,原来竟是干这种勾当!”
  一时间,后面几人也踏进屋来,齐刷刷围拢。
  “大皇兄,你听我说,我没干坏事,我是在帮燕儿检查——”秦惊羽见大势已去,只得回头解释,“燕儿身上也出疹子了,我正给他看呢,他面薄,不好意思……”
  “出疹子?会传染的不?”秦湛霆赶紧松手退后。
  秦惊羽重重点头:“当然会传染!我才出过,是熟体,不怕;你们快出去,这个病厉害着呢,搞不好会死人的!”
  “死人?”
  秦昭玉吓得尖叫一声,扔下手中的盒子就朝外跑。
  秦兴澜面不改色,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凶险,三皇弟你也不要呆在这里了,还是找太医来看吧。”
  这人精,管那么多干嘛!
  秦惊羽暗自诅咒着,满脸堆笑:“哦,好,你们先出去,我收拾下,马上就来。”
  好说歹说,总算见得两人往外移步,秦惊羽拍拍胸脯,刚要松口气,门口一直候着没动的人影却是迈步进来。
  “三殿下,我幼时出过疹子,也是熟体,让我留下来帮忙吧。”
  林靖,她跟他前世有仇吗,这会好死不死冒出来!
  帮忙,帮倒忙!
  瞟了一眼瑟缩在墙角的少年,顿时兴致阑珊。
  也是,要真看了他的身体,长针眼不说,这主仆二人以后还怎么相处……
  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林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那就麻烦你,我这里有一盒专门防治疹子的药膏,你给燕儿搽搽,我陪皇兄们喝茶聊天去!”
  将母妃昨日送自己驱蚊止痒的药膏往林靖手里一塞,又压低声音道:“燕儿生性害羞,你一定要按住他,我母妃说了,必须衣裤尽除,浑身上下全部抹遍,方才起效。”
  林靖毕竟是年近弱冠,比燕儿高出半个头,力气也大上许多,让他来做此事,自己丝毫不担心。
  至于她么,一身轻松,招呼客人去也。
  走到门边,不忘回头一句:“对了林兄,这药稀罕着呢,等下务必记得要还给我!”
  林靖点头低应,目送皇子殿下们远去,随即关上房门,转身对上少年幽光闪耀的双眸。
  “燕儿,过来搽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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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异世欢歌 第三十九章 此去经年
  初夏的风,徐徐从窗外吹进,纱帘微微浮动,在阳光下带起一层涟漪般的光晕。
  又是一日歇课,窝在房中,哪里都不想去。
  随意翻翻那日林靖奉韩易之命送来让她温习的书籍,大半的字都不认识,也没个插图什么的,看了也是白看。
  隔着纱帘,秦惊羽目光在院内游离,停在翠绿的枝头,心神不定。
  “殿下,喝茶。”
  汝儿身着崭新的服饰,精神抖擞,满面欢喜,小心翼翼奉上茶来。
  说实话,能在内殿服侍的宫人,不论男女,相貌身段都不会差,就说汝儿吧,浓眉大眼,五官十分周正,不过,跟人一比,一下子就给比下去了。
  秦惊羽端起抿了一口,茶叶放得倒是还好,就是有一点烫。
  鉴于从前世带来的习惯,她喜欢淡茶,而且总是等水温微凉的时候才喝。
  偏生这个汝儿就粗心,记住这个,记不住那个,不像人家,只要说过一次,就铭记在心,做起来就跟早上起床夜晚睡觉一样自然……
  一念及此,秦惊羽苦笑,皱着眉头,将茶水咽了下去。
  人影急急奔来,福身行礼,是琥珀:“殿下,娘娘请你好好装扮,过去正殿,说是来了贵客。”
  又有客人来?
  这一阵,倒真是热闹了。
  秦惊羽慢悠悠梳头更衣,整理完毕,带着汝儿步出门去,边走边是郁闷,琥珀做事毛毛躁躁的,梳个头把她头皮都扯疼了。
  习惯养成,离了那少年,什么都不对劲……
  不对劲的人,不止她一个。
  远远就见,穆云风一反常态,带着一干宫女内侍站在正殿大门口,一见她过来,眉开眼笑,伸手就来牵她。
  “羽儿来了,昨晚睡得如何?胃口好些了不?”
  “回母妃,都好。”
  穆云风手指抚上她的面颊,眯眼笑道:“羽儿做得好,那个燕儿,我一直不放心,早该弄走了,还留个位置做什么?就算他要回来,都不能留他在身边了。”
  秦惊羽垂眸轻笑:“母妃不用操心,燕儿的事,我有分寸的……”
  那一日脱裤验身未果,自己拉了皇兄皇弟在正殿吃吃喝喝,谈天论地,好不容易将三人恭送出门,又等了半晌,林靖才拿着剩余的药膏,姗姗来迟。
  据他所说,那少年扭扭捏捏,又哭又闹,折腾得厉害,他也是费了很大的劲,只差将其打晕,才勉强把药膏搽完。
  不论她如何明说暗喻,旁敲侧击,林靖始终毫无惊诧,面色如常。
  也就是说,是她想多了,燕儿确是个太监,如假包换。
  老天,只差一点,自己就扒掉他的裤子,近距离面对那个恐怖缺陷的部位……
  当晚,她一直干呕,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一夜过去,再见燕儿,已是苍白羸弱,形容枯槁,憔悴得几乎不成人形。
  目光对上,少年眼眸清澈,却又空洞,唇边笑容卑微,隐隐带着一丝苦涩。
  的确,隔阂的种子一旦埋下,遇土则生,见风就长,转眼就成参天大树,再也没法回到从前了,就算是查实他身上没有问题,她也没法再全然信任,半分不疑。
  所以,她一咬牙,唤来太监总管高豫,调来汝儿贴身侍候,而燕儿,则是让高豫告知他家中的变故,给了他一笔银子,回岭南老家奔丧,丧假定为一月,回来之后,即是调去外殿,贬为杂役太监。
  那笔银子,数目远远超出想象,足够他在外安家立命,一生富裕。
  换做是自己,打死都不会再回来……
  “想什么呢?”
  脚步轻动,风声低起,微褐的手掌在面前挥舞,一张笑容灿烂的俊脸映入眼帘。
  秦惊羽回过神来:“雷牧歌?你怎么来了?”
  雷牧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好笑看着她:“听说你最近又病了,我来看看你,哦,脸上红红的,气色还不错嘛……”
  一边说,一边伸手过来,捏上她的小脸。
  秦惊羽偏头躲过,随即一脚朝他膝盖踢过去:“我又不是大皇姐,摸什么摸!”对着别人可以故作病弱,装装样子,唯独在他和燕儿面前,本性尽显,根本无须矫揉造作。
  噢,燕儿……
  “你——”
  雷牧歌身形一旋,避开她的花拳绣腿:“小鬼,尽胡说八道,我还要怎么解释,我和你大皇姐,清清白白,没那回事!”
  “呵呵,此地无银三百两。”秦惊羽嗤之以鼻,朝殿中四处张望,不是说有客人来吗,怎么殿中空无一人,连母妃一行都不知去向?
  雷牧歌跟在她身后,走走停停:“喂,你在找谁?”
  “母妃叫我出来迎接客人……”
  “不用找了。”衣袖被人拉住,听得他扑哧一笑:“难道我长得不像客人?”
  他就是客人?
  秦惊羽微怔之下,当即明白过来,怪不得,母妃如此兴师动众,原来是这心目中的最佳女婿人选光临驾到!
  话说回来,这小子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长得真不赖,虽然是练武之人,却不显粗犷,性情也蛮好,只可惜,他已经被那个娇蛮长公主秦飞凰内定。
  搅浑水,当小三的事情,她暂时还没啥兴趣……
  “这么不专心,又在想谁?”
  秦惊羽如实相告:“想你。”
  雷牧歌听得笑逐颜开,拉她在花幔前坐下,修长的手指顺便勾一下她的俏鼻:“还算有点良心,也不枉我专程进宫来瞧你。”
  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秦惊羽嘟嘴退开些许:“我没灾没病的,谁稀罕你来瞧!”
  “看看,才夸奖你一句,你就尾巴翘上天了!”
  雷牧歌大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扯了回来:“我为了进这明华宫,先去听了陛下教诲,又去拜见了太后,绕了好大的弯子才坐在你面前,你竟然怀疑我的诚意?”
  “没怀疑,没怀疑!”他那么高大强壮,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扔到屋顶上去,除了顺从,她还能怎样?被欺负的感觉,远没有欺负人的感觉好!
  秦惊羽拍了拍面颊,很有些郁郁寡欢:“说吧,找我什么事?”
  雷牧歌松手,目光仔细端详她的五官,轻轻一笑:“其实,也没什么……”
  纯串门来了?鬼才相信。
  秦惊羽瞥他一眼,闷声道:“有话就讲,有屁就放;不说拉倒,回屋睡觉!”
  雷牧歌笑容微敛,眼底闪过一丝不舍。
  “陛下有意让我去西北军中历练,从最底层做起……”
  “哦,这我知道。”秦惊羽点点头,抓了颗案几上的鲜果,随便在衣袖上擦下就塞进嘴里,含糊道,“恭喜你,圣恩浩荡,前途无量!”
  “明日一早就走……”
  雷牧歌接下来的一句,让她险些把果核一并吞下去:“五年之内,不予回返。”
  那心情,犹如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瞬间怔愣,憋屈难言。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卷一 异世欢歌 第四十章 贤婿上门
  是夜,略带凉意的微风吹过宫墙飞檐。
  明华宫中,主殿偏室的宫灯尽数点亮,火光明艳,隐隐有人影穿梭游走。
  大夏王朝三皇子秦惊羽长到十二岁,头一回在寝宫摆酒设宴,招待客人,而且,是昭仪娘娘穆云风亲自迎进门来的贵客。
  宴席伊始,宫女刚一上菜完毕,穆云风即是屏退旁人,自己也借故离开,存心给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秦惊羽看在眼里,真不知怎么说她才好,这位母妃,实在是乱点鸳鸯,多管闲事。
  摇了摇头,又夹了一块熏肉在雷牧歌碗里:“别磨蹭,快吃快吃,等下宫门要关了!”
  雷牧歌看着自己碗中堆积如山的菜肴,哭笑不得:“你就那么着急赶我走?五年呢,足足有五年都见不到我……”
  秦惊羽停手,正正经经望向他:“就是,一去就是五年,你怎么不和大皇姐定了亲再走?”这个朝代的规矩,男子要行了冠礼才能告庙娶妻,像他这般年纪,最多就是个订婚了。
  “咳咳,又来了,你这孩子,怎么老是盯住这件事不放——”雷牧歌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揉她的头发,“跟我说实话,你真那么想我当你姐夫?”
  “一般般,貌似跟我没啥利害关系,不过,我实在想不出,你若不娶我大皇姐还能娶谁?哦,不,是还敢娶谁?”
  朝堂上下,宫里宫外,谁人不知长公主秦飞凰心仪将军公子雷牧歌?啧啧,男才女貌,大夏王朝有史以来最为天造地设门当户对的一对璧人。
  她敢说,雷牧歌要是胆敢另娶,秦飞凰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雷牧歌淡淡一笑:“我都不急,你瞎操什么心?不说这个了,来,陪我喝一杯吧。”
  “好。”
  秦惊羽放下手中刚啃了一半的卤汁酱鸭,乐呵呵去端案几上的酒杯。
  食案上,除了丰盛的菜式,还有一壶上好的葡萄春,那是上回应付比试夜探御酒窖,顺手牵羊带出来的纪念品。
  可别说,经过那一场吃喝嫖赌的比试,她酒量见长,时不时抱着酒壶偷抿几口。
  “看你,吃相真差,满嘴满手都是油。”
  雷牧歌按住她的手背,从腰间掏出张丝帕来,给她轻轻拭擦,眼底满是宠溺:“其他几位殿下吃东西都是斯斯文文的,就你这么粗鲁,像只小花猫……”
  秦惊羽一晃金黄油亮的鸭腿,大笑:“又不是女人,那么矜持干嘛?”
  雷牧歌垂下眼眸,慢悠悠帮她擦干净,神情专注,一举一动都好看得要命。
  “你要是女人……我就守着你不走了。”
  “啥?”
  秦惊羽呆呆仰头望着他,自己没听错吧,这小子在说什么!
  “没什么,喝酒吧!”
  雷牧歌自顾自倒了一杯,看着杯中色泽深浓的美酒,面露惊喜:“葡萄酒?”
  “是啊,这是上好的葡萄春。”
  这个朝代,葡萄酒及其酿造技术是刚刚才由过往商旅传播进来,除了大夏皇宫有数坛珍藏之外,民间尚未普及,所现甚少,也难怪他有此表情了。
  几杯下肚,秦惊羽来了醉意,皱眉道:“我告诉你,这酒杯不对,喝葡萄酒,要用高脚玻璃杯才行……”
  “玻璃杯?那是什么?”
  呃,说错话了!
  秦惊羽头晕捂嘴:“玻璃杯,就是……就是夜光杯。”
  “夜光杯?”雷牧歌好笑道,“这青铜酒尊也很好啊,为何要用夜光杯呢,有什么讲究吗?”
  “当然有讲究了!那个,古人云——”
  秦惊羽诗兴大发,摇头晃脑地念:“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念到后面,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心里酸酸的,居然生出些许不舍来。
  雷牧歌连连点头,一拍大腿道:“这诗写得好,要知葡萄美酒作艳红之色,须眉男儿饮之,未免豪气不足。葡萄美酒盛入夜光杯之后,酒色便与鲜血一般无异,饮酒有如饮血,豪气于云,岂不壮哉!”
  看了看她,又笑道:“这是你做的诗么,着实不错啊,下两句是什么?”
  秦惊羽懒得解释,吟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雷牧歌喃喃重复,面生向往,一仰头把酒灌下。
  秦惊羽也不甘示弱,与他一杯接一杯,喝了个痛快。
  “喂,雷牧歌——”
  “怎么老是叫我名字?叫雷哥……”
  “雷哥?呵呵,怎么听起来像雷公……”秦惊羽不屑大笑,“真是难听死了!”
  雷牧歌也忍不住笑:“那就叫牧歌,如何?”
  “行,等你回来,我就叫你牧歌。”
  秦惊羽点头答应着,好死不死拍上他的肩头:“你要答应我,别在战场上缺胳膊断腿,我可不想……”
  雷牧歌凑过来,俊目迷离,丹唇飘香:“不想什么?”
  “不想……不想……”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得推他一把,大声叫嚷,“哎,你别靠在我身上,重死了!宫门就要关了,你快走啦!”
  “嗯,我这就走。”
  雷牧歌摇摇晃晃起身,走到门边,忽而转头,正经道:“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念书,别到处惹事,知道不?”
  秦惊羽身子撑在案上,不耐挥手:“知道了。”
  “对老师要客气,不准再捉弄他……”
  “好。”
  “特别是在宫外,遇事不要逞能,切记自己的身份……”
  “嗯,我明白。”
  “还有……”
  秦惊羽翻个白眼,终于爆发:“雷婆婆,你要不要把我打包一起带去?”
  雷牧歌点头,咧嘴大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这个都知道!哈哈哈……”
  看着他步履飘忽,越走越远,秦惊羽心头一颤,一句话根本没经过大脑,就那么喊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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