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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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传记-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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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大哥……你怎样、你怎样……不要紧吧?”

    “你这贼头……敢伤我大哥?来吃本爷一刀!”

    “不……不可!四弟,你俩快走,别管我……”

    “大哥,这怎么行?我们兄弟打小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娘的,跟他拼了,便是死也死在一块!”

    “不、不……别白白送死!”耿聪借助支起了身形,正色而道:“各位功夫高强,实在佩服,难怪你们能大闹国公府?现今落败,任凭处置,但请放过我这两位小弟……”

    “大哥、大哥……不……你别求他!”

    “多虑了、多虑了……”钟宁略笑道:“我敬你是条汉子就不为难,只有件事想请教,还望直言相告!”

    “哦……何事,不妨说来,我若知道,自当奉告。”

    “我爹……家父在哪?”

    “你……你爹?”耿聪一怔,“你是说十几年前夜里逃跑的那个梅……梅……”

    “正是……他人在哪?”

    “这……好像、好像早已亡故了。”

    “什么……你胡说!”长虹贯空,坠落其头,甚是艳丽痛快,却听金鸣乍起,原被一刀阻挡。

    “你这小娘们要干吗?我大哥都说了还想怎样?”

    “他狗嘴胡说,我爹才不会死的!”梅宛把剑上指,咬字而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最好老实点快交待——在哪?否则休怪本姑娘手下无情,全都别想活命!”

    “你……梅家姑娘……”耿聪嗫嚅一会,方平定道:“其实我也并非很清楚其中缘由及详细始末,一切都是听上面人说的,实不知情,还请姑娘见谅;如果硬要取咱们性命,只能随你所便。”

    “是的、是的……我们来这又没几年,哪知道什么具体情况?只有山上人清楚!”

    “山上人……你是说欧阳狗贼?!”

    “你们当真不清楚?最好可别隐瞒!”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你等若不信,我也没法。”

    “好,欧阳狗贼……我去找他!”

    “梅姑娘、梅姑娘……”钟宁一把拉住她,“你怎么……别冲动,听我说:山上肯定危险!”

    “是呵,梅姑娘,山上有信阳公老贼他们,肯定不容易对付!”

    “管它多危险,我必然要找爹;钟大哥,别拦着!对不起……那你们走吧。”头发一甩,竟脱手而去。

    “妹子、妹子……梅姑娘……头,快追、快追……她一个人去会很危险!”

    “哎……头,想那山上已没多少人,也不见得就怎样?”

    “也是……也是!”钟宁眉眼一拧,精明绝对,“兄弟们,既然事情都到这地步,那就上去来个彻底吧?!”

    “头,不过……可是……大局为重啊!”

    “哎……喂……我大哥的刀……”

    “哦……对了,信阳公老贼到底破阵没?”

    “你问这个呀……还没,不过今天似乎又有新进展,大概也快了。”

    “是吗?这刀还称手,暂借一用……走!”

    “头……唉,这下真的是‘身不由己’了!”

    “这下却真要热闹了!大哥,依你看……”

    “上山容易下山难呵!有他们好受的了……哎哟,咳咳……”

    “大哥,还好吧?快、快……我们扶你进去歇会儿。”

    “还好……还好……幸亏我也及时退让几分——那贼人倒真是狠!”

    “是不简单呵!那……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还有你的宝刀……”

    “这倒无妨;你俩先去看下还有没活人……哦,对了,另外泊口那守船的。”

    “嗯;对哟……那群家伙可真他妈全是死人,连个屁也不放一声!”



………【第十三章 夜战(三)】………

    山顶,月光浸染,明朗而又空蒙,很是平静;功盖楼,高压,横决天地,亮着为数不多的灯笼,直在摇晃。

    “正是,那一战我这辈子永远都难忘,别提有多么激烈,咱们也牺牲不少人呵……幸好主公大举出动全力进攻终而以众敌寡才将对方压制下去;想想梅家功夫可实在深厚了得!”

    “那还用说,否则主公怎会一条道走到黑就想要它呢?岁月不饶人,转眼又这么多年了。”

    “是呀,这主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破?你看人家那小丫头竟都长大了!”

    “对……对哟……但是今天这不总算又有了起色吗,主公他们均大为高兴。”

    “不错、不错,看包哥到现在都没回!哎……听:底下怎么好像无动静了吗?”

    “嗯,是没什么动静……多半挺尸了吧?这群臭小子……阿嚏、阿嚏……风还真大!”

    “你呀刚火气不挺大的吗?山上早晚凉,况且现在也已是仲秋。”

    唯见偌大门楼上立着两名鲜衣者,身高腰粗,满脸横肉泛红,目光浮游,显得散漫而虚廓。

    “天也不早了,瞧月亮已快到南面,那我们便进去……谁——谁——什么人?出来!”

    “谁呀?哪儿?”

    “那……那台阶处……”

    “不好!头……梅姑娘,前方怎有座高楼呵?”

    “高楼……啊……这什么东西,我家的庙呢?”

    “乖乖,是个城楼;这欧阳狗贼倒真花了大力气呀!”

    “这下……这下如何走,没路了!楼上怕是还有不少人?”

    “他娘的,狗贼……还左一道右一道、上一关下一关——搞得像皇宫大院!”

    “好了,都安静点!现在看来他们已作准备;怎么办,头,要不……撤?”

    “是呀,这关倒确实比较难过……”钟宁陡地一振气息,“不过既然来了则没有回去的理!”

    “钟大哥、各位大哥,谢谢……真的谢谢你们,要不就回去吧,这关我自己来!”

    “梅姑娘,当我们大哥就别再说这种话;现在更应该团结起来力往一处使——共度难关!”

    梅宛登时无言,接连点头微笑,忽又踮脚凝目,看见那楼上只多出两人,而下方古铜色拱门仍紧闭着,所谓相对却不闻。

    “什么回事呵,无一点反应!没发现我吗?难道或是还不知下面……”

    “怎可能不知道下面?少开玩笑了,火兄;我看多半在引咱们上钩!”

    “对、对……说的是、说的是……”

    “各位大哥:他们一向恃强凌弱无所顾忌必然会主动出击,如今龟缩在内正说明肯定已没多少人,这楼估计就是个摆设;欧阳狗贼嘛很可能此刻也不在?!”

    “对,梅姑娘说的也不错;那这是到底咋回事?欧阳狗贼又怎么……”

    “唉呀,别不错不错的,说来说去管何用?头,咱们还是赶紧先上吧,反正今天总难免要战了!”

    “等等……别急!虚实究竟怎样还不清楚,况且楼那般高也难上。”

    “是呵,真麻烦……哎,头,要不刚好便去个人探一下?”

    “好、好……就我去,我去!”

    “不行,阿火;这比较危险,必须能自保……”

    “头,要不这样我去试试?”

    “阿水……对,不错,就你去!”

    立见这阿水压足潜行而上,稍微一顿,骤然迈开步子,竟快比流矢又飘向不定,忽明忽暗且无声无息,如同阴云过空、如同光影转移,眨眼间便有些难以辨认,甚是诡异,于此空白的场地画下了笔轻描淡写。

    “嗯,也可能是看月亮一下走了光——多圆、多大、多好……”

    “好了、好了……我看你真是喝多!走吧,进楼去。”

    “看……快看!那是……”手指向处居然显出个人形来,脸面模糊、头发飘荡、身体僵滞,并散发一股阴冷之气,霎时感觉背脊生凉,几乎将近没能反应,“这、这该不会就为你刚见到的?”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我也不清楚,人变成鬼、鬼变成人,只在乎一念之间。”声色仍是那般呆板而滞涩,悠荡于风里。

    “你、你少在这装神弄鬼!到底什么人?”

    “什么人?我说了不清楚;心有鬼则有,心无鬼则无。”

    “好一个疯子……吓唬谁呢?大爷吃的盐比你米还多、大爷喝的酒比你水还足!竟敢独自擅闯此处,可知该当死罪?给我说:到这想干吗?对了,又是怎么过来?”

    “呵呵……呵呵……我日行万里、夜走八千,天地轮回、来去无踪,到这索命的,你们谁也跑不了!”

    四人闻言望他望你、半信半疑,不禁开始胆战,又一阵风来,竞相颤抖,灯笼亦打晃欲熄。

    “你……你是梅家的……”

    “梅家……梅家……对,不错,我正是没家的孤魂野鬼!”

    “放屁,本大爷根本就不信;死疯子跟我捣鬼——你俩快下去,带几个人看看!”

    “世间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呵呵呵呵……”

    “哎,这到底怎回事呀,他们好像还真不知道?”

    “是呵、是呵……怎回事?这一群死笨狗!”

    “那这么说欧阳狗贼肯定也是还在……太好了、太好了……”

    “好了,先别管;都注意点,我们随时行动!”

    这时,听到沉重的串响,拱门打开,灯火大亮,却仅走出两名子弟,手中长刀光晕接连摇动。

    这阿水则凝住声息不作活动,待其缓慢靠近霍地折身绕到后面,只见袖口光闪,竟已倒下一人;旁边伙伴大为惊恐,回路又断,唯有挺刀而上,可惜心头丧乱失措,转瞬间脖颈被划破,气血流散,无觉。

    举楼一阵哗然,渐趋混乱,而拱门处更是人影扎堆互相攀望、刀兵锃亮光彩大放,但何有所出、何有所用?

    “弟兄们:别怕……他不是鬼,是刺客——上啊!”声色犹如春雷乍响,漫空激荡。

    欧阳子弟一听立时纷纷冲出门楼杀奔而去,细看了下也有十几名,年龄相对偏大,胡须浓重,步伐亦沉稳,并且严整协调、气势冷傲,显然存在些功底,很快就扩张开巨口准备合拢吞噬。

    危险将至,这阿水自是后撤,好在步法较为灵活,一下又拉开段距离;欧阳子弟稍顿,喜色流露,当即再度追赶,腿脚大展、兵器挥舞,分明已没甚顾虑,须臾便靠近台阶,岂料眼前突然冒出星光,如何能躲,刺痛接连,队形变得骚乱,随之则闯来数人,劲气暴发,轰动夜空!



………【第十四章 夜战(四)】………

    “哎呀,今儿可真是实在太饱——都胀了,好久没吃得这么尽兴、痛快!”

    “老夫也是;会须千杯醉,人生几开怀,花无百日红,宾客终散席……这就散了吧。”

    “好像是醉了,头都有点转!爹,咱们出去走走散会儿步,顺便再赏赏月。”

    “瞧你这猴屁股……行,也有此意,那大家走,正好给他们收拾撤席。”

    “嗯……还是外面舒服,多凉爽呵!看今晚月亮也圆鼓鼓滑溜溜,就像我肚子,哈哈……”

    “唉,六哥,月亮本来蛮高雅的,被你这么一比划,顿觉失色不少。”

    “是……是有些;阿武,你没事多读书喝点墨水,别随便瞎打比方!”

    “好……好……哎,你们看:这梅家院子不怎大,建的假山倒挺大,真是人小鬼大!”

    “这个嘛说的倒是,不过它好像乃仿照关中名山……听:什么声音?号角……”

    “是、是号角!还有吵杂声……难道出什么事了?”

    “应该是,走——去看看!”

    众人刚至梅家大门口,正有一人叫嚷着冲撞进来,满面汗水,恐慌之状自不消说。

    “主公、主公……不好了,有刺客!”

    “刺客……哦……何处?”

    “在、在功盖楼交战……”

    “什么……功盖楼?!”包祥上前一把抓住他,“快说:来者何人?有多少?”

    “不……不多,一小伙——也有好几个。”

    “好几个……那怎么上山来了?”

    “难道……难道又是前夜那一伙?”

    “这……不会吧,难道还真让三哥给言中?”欧阳武一咧嘴,“好呵,梅家小娘皮……我来了!”

    “六哥……大伯,快走!”

    功盖楼,但听金铁响,难闻言语声,注目望去,前场尸骨散乱、血水一路直延伸至拱门处,火花争开;发现四五名欧阳子弟据守其中,兵器疯狂挥舞,似欲将人剁成肉泥,虽如此也抵不住钟宁、梅宛当头刀剑冲锋横扫、点面结合穿插,接连吃痛,渐趋败退,又倒下个,危厄。

    “哈哈……真的是你们吗?居然也来这了,好巧啊!”

    “大胆毛贼:还不快放下兵器、投降受死?”

    但见欧阳武与包祥竟一下出现于楼外,眼光打量,气息抽动,俨然形成股镇压之势,钟宁、梅宛等不禁放缓攻击而退出拱门,稍作休整又恢复平定,场面亦变得冷凝,唯听风声呼呼,好撩人。

    “哟、哟……这个小娘皮还真是……七弟,快过来看看!”

    欧阳军肃然缓步近前认真一望,立时却愣在当场,无语又凝眸,似乎连气息也停止了。

    “你说呵……到底是不是?”

    “欧阳狗贼:有什么好看的,前晚没杀了你!”梅宛长剑一挑,“今日决不会那样便宜,必教你们……”

    “这么说就是啰!瞧你呀细皮嫩肉的,看得人心里……来,和本公子先玩玩?!”

    “无耻狗贼——吃本姑娘一剑!”说着便纵步上前斜砍而出,银光充盈、锋芒剔透,撕裂了夜幕。

    欧阳武当即往后一挪,倒也面不改色,“好个小娘皮,本公子喜欢……你们对付其他的!”

    “梅姑娘……梅姑娘……”

    “喊什么魂?!”包祥挥手冷笑道:“一群毛贼,胆子倒挺大呀,今天则让本总管好好教训你们!”

    “我看你才是毛贼——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

    “瞧你这狗熊样……”钟宁把刀一晃,“天生就是给人教训的命!”

    “臭小子……这刀……倒要看你有多大本事,都傻站着干吗,跟我上!”五指一紧,咯哒作响,便朝对方冲击过去,劲气喷发、生波绵延、凉意侵骨,正乃欧阳家之长风拳。

    钟宁稍怔,加紧运刀横切而上,光华绽放,隐有声韵,孰料他突然撤回并同时引发另一拳,衔接很是自由而连贯,想躲避已不及,只听胸膛闷响,竟似遭脚蹬,直往后倒去。

    “头、头……怎么样?”

    “臭狗熊:在火爷面前耍拳,来比试一番?!”

    骤听一阵欢呼,剩余四名欧阳子弟亦已同步攻杀过来,兵器施展,喝声低戾,战斗再次升温。

    “阿火……你们收拾小的,这个我来!”大刀振作,清脆悠扬,钟宁已挺身进发,臂弯盘绕回旋而舒展开放,颇为随机活泼,看似信手拈来杂乱无章却又浑然一体恰到好处,更见流光肆溢,不甚浩繁,犹若河川奔涌飞泻,正是金行秘技:“天兵令”——天下兵器皆能掌握。

    这、这……他……包祥虽久经江湖切磋良多,但显然从没碰到过刀法如此怪异刁钻之人,竟每每制己于将发未发的关口,可谓退又不甘进也不成,一时落入下乘,只得着忙应对保守。

    在另一头,梅宛亦连连进击,剑旨应运生成,形神收敛、意气挥发、似慢而快、刚中带柔、融通变化,不时爆开大片光波,漫空流放,好像业已领悟“易水剑法”的精髓;但见欧阳武则总在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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