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万一出个意外好歹的怎么办?就让我去吧!”
“这倒也是;要不就让公子一同前往?”
“也罢;那阿军则由你负责看守,尤其是山下泊口,注意安全!好了,咱们吃饭。”
………【第二十三章 神功】………
“真是鲜啊!好吃,太好吃了,实在人间美味。”
“不错,梅姑娘做的东西呀就是好吃,真乃‘狗肉粥’!”
“其实白粥也很好的,可以调理肠胃、滋补元气,只是米不多了,加之又没什么菜。”
“是吗,说的对呵……那梅姑娘你怎么办,好歹也吃点吧?看:一张脸瘦黑、眼睛又血红!”
“没事、没事……我就用点水果好了;你们快吃,锅里还有呢。”
可见此乃间折扇形密室,很是狭窄,致使人感觉有些压迫,在两侧墙角处还放置架小竹柜以及多数空坛罐,像曾经装过酒,尘封灰暗,于当中则摆设坐毡、桌案、瓷壶等日常简易用品,不过却发现一较大型、方正四脚、紫褐木雕盆,里面乌黑土壤内更冒出个深色的犹若树根,继而分成几支直往上伸,气势冲腾,达到半只手臂来长,并且附着片片近圆状赤黄叶子,高低左右,参差重叠,如油伞齐打开,这般纷繁雅致、这般惊奇稀罕,似乎便为传说能起死回生之仙草神药——灵芝?!
“哎呀,饱了、饱了……身上现在暖和舒服许多,这地方还真是有点阴冷。”
“我倒觉得挺好:凉爽、清净、安心,而且也不缺什么,实乃一个风水宝地。”
“难得阿水大哥喜欢。”梅宛一点头,“其实缺粮也呆不了几天;你们伤势如何,好些没?”
“好……好多了。”钟宁摇晃脖子又拍抚胸膛,“这点伤算什么?经历的可多了!”
“头,我看你呀是大鱼大肉吃多了,这还得感谢人家梅姑娘的良药!”
“对、对……梅姑娘,要不是你我们则……”
“钟大哥,快别这么说,一切皆是我的错,害了你们……”
“好了、好了……咱们都别说;这全要怪欧阳狗贼呵,此仇迟早也会向他讨回来!”
“欧阳狗贼……”声音忽而一滞,梅宛抽动起鼻子来,眼睛亦转变得水汪,若春花淋雨。
“梅姑娘,别、别难过了;或许令尊还活着呢,也未可知,我们陪你慢慢找,不急呵!”
“是呀,梅姑娘,这欧阳狗贼卑鄙加无耻、鬼话又连篇,真正信不得!”
“是、是……多谢两位大哥!你们吃饱了吗,我去洗碗。”
“不,哪能还要你洗,我们自己来。”
“你们有伤要歇着!”梅宛端碗便去,一推墙壁竟然显出道门,亦相对窄小,声音倒比较拉长,“哦,两位大哥可以随便走走。”
中央大厅,开扩、对峙、平均,亮着几盏灯,还算光明,只为这方向教人有些头晕。
“世上居然还有这样一座厅堂,真不可思议,梅姑娘家也太……”
“是呵,此乃她家武学宝藏,欧阳狗贼做梦都想进来,真不知什么功夫如此神秘?!”
“谁知道呢,大概一定很了得;阿水,这个人家不说咱也别问。”
“是,我明白;哎……看:这墙上有字——好多!”
果见字体密布排列,清晰里带着些许杂乱、刚劲里带着些许连绵,上首乃一个较大的“天”,形似碑帖,其曰:“诚告后代子孙——我梅家原本关中名门望族,钟鸣鼎食,兴旺发达,诗书礼仪、农业工艺,皆为精通,更因武学‘乾坤无极’而享誉四海、威震九州,此功汲取天地之精华、包罗宇宙之万象,采阴化阳、以虚击实、所向披靡、永不止境,真可谓空前绝后超凡脱俗,且总共分作八部,各载机要,难得掌握,是非常人能够修习,切记、切记……”
“这、这……不会吧,‘乾坤无极’?!”
“对呵,这不是传说中天下第一神功吗?”
“可是它……怎么……”钟宁接着阅读:“然这一切皆时过境迁不复在矣,令人扼腕长叹痛彻肺腑,盖因先父急功近利独断专行方遭厄运反被吞噬,忽又意外身陨撒手离去,而众位叔伯则开始贪于享乐放任骄纵并愈加明争暗斗相互倾轧,甚至引狼入室阴谋叛变,虽最终败亡却让江湖三教九流勾结起来趁火打劫,致使家破基毁,武学瑰宝便由此分崩缺失,悲哀惨状乎,世间何有;只闻知好像几部掉落南岭,吾辈穷尽毕生精力也未寻见,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唯期望尔等发愤图强,早日克成遗志、重振雄风……泣书,绝笔。”
“哦……如此、如此……正像是这样!”
“是这样,那梅姑娘她——岂不就为关中梅家……”
“对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
“没错,真是,我们的确乃关中梅家之后代。”步履一下子出现于两人近侧,颇为坚定有力。
“梅……梅姑娘!”钟宁一惊,两眼直视,形同陌生,“对……对,记得你那天说过……原来真是……难怪、难怪呀……”
“哎呀,梅姑娘,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这可谓武林中的头家,名闻海内,神功盖世啊!”
“神功盖世?!”梅宛不禁长吸一口气,“过去了,全都过去了;荣辱兴衰,繁华遗梦。”
“世事无常,人生多变!唉,那……那这位应该是你的远祖吧?”
“是高祖;听我爹说,他于百年前祸乱中死里逃生,后来又历经千辛万苦赶到岭南寻访打探,可惜几番辗转漂泊却毫无线索便最终定居在此岛,而为防再次有变则修建了这座地下密室。”
“是……是蛮辛苦的,单看这样大工程则知晓了,多不容易啊!”
“嗯,高祖爷乃为很伟大而坚强之人,我们后代时常念叨念叨……对,听说他还神秘失踪了。”
“神秘失踪?”
“是、是呀!”梅宛望向石墙,低沉道:“据讲在他五十大寿那天眼看自己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而武学瑰宝仍无任何进展,跟随过来的发妻和家人又相继辞世远去,难免心灰意冷愁肠百转便于当晚喝成烂醉昏睡不醒;但第二天早上却被发现消失了,慌忙得四处寻找,然全都搜个遍竟也没结果,就只这些留言与摹本——有说恐怕误入阵中、有说离开此岛、还有则说投到海里……”
“是吗,还有这事……那后来一直再没出现过?”
“对,没;尽管肯定曾来到这的,可也同样找了,仅仅差那‘艮室’像为藏宝间不知怎么才能打开?!”梅宛伸手一指右下方,显得有些阴暗,“至今要仔细算算又已经过去七十多年!”
“哎哟,都这么久?即使、即使万一在那里面,他也真不知到哪儿去了!”
“光阴无情,物是人非……罢、罢了,习惯就行。”钟宁略微笑道:“梅姑娘,往者已矣,你还须鼓起勇气保重自己呵,未来一定会变好的!”
“钟大哥……是,我明白,咱梅家皆为好儿女,决不会如此倒下去——势必要报仇、克成遗志!”
“对,正是,梅姑娘不愧为我们中原的好儿女、俏佳人!哎……那你家这武学怎样了,到底有未找到?”
“没有,还只是三部;不过已得知一部‘水学’在欧阳狗贼家!”
“‘水学’?”
“嗯,水部,我所习剑术便以此而创,然毕竟非原本法门;两位大哥,请过来看。”
“这……不大合适吧,我们只是问问。”
“无妨的。”梅宛摇头再招手,“虽才认识不久,但你们对我这个‘野小妹’却关怀备至恩情深重,早已没当外人了!”
“什么‘野小妹’?你乃是我们亲妹子!头,那过去看看,也无妨。”说罢便随行来到隔壁。
“这不是刚吃饭的地方,怎么也有字?”
“是,有的。”梅宛点亮壁灯,立见其上亦刻着个大型“泽”,下面类似数行小字,然更为齐整,并附加两幅前后人体经脉图表,线条流畅贯通,穴位清晰明了,感同身受,“此正乃‘泽部’,主要修习口气与心神,以达契合一致之功效。”
“泽象为兑,兑对口也,阴阳之道,人活一气,存亡盛衰,在乎于己,呼吸妙用,即是此理;大凡机要,分作养练,养者盘坐,平和守心,深吸推腹,屏住牵引,运抵丹田,凝聚不散,缓慢交呼,间而复习,逐渐拉长,叩齿吞津,强健体魄,有幸尝试,表里疏泄,清凉空静,全身停滞;练者站立,子午尤佳,垂直放松,虚灵拔颈,屈膝稳足,双手上抬,欲抱胸前,劳宫互应,开合吐纳,降息设想,气力灌输,似团包夹,如此持续,及至麻胀,根基扎实,方便转移……调养主旨,锻炼辅助,积蓄良久,可以行督,三花聚顶,鹊桥下任,内视太极,小周天过;循环往返,经络流利,八脉顺畅,意气相随,混沌杳冥,物我两忘,天人合一,神炁融通,道口功成,潜能无限。”钟宁顿时呆住,破声发出慨叹:“这个……这个感觉比较深奥啊!”
“确实,都不大看得懂;谁知一口气原来竟也这般复杂,方法更是从没听过!”
“其实说难倒不难,关键则在于用功,我纵然蒙家父教导长年修习有成,却也未能达到极致。”
“哦……是吗?对了,难怪都没怎么听见你呼吸,就连跑路时气也不喘!”
“哪呀,也有的。”梅宛手臂一引,“好了,两位大哥,来,咱们再看这边火部。”
正发现隔壁又有个大“火”字,其下同样镌书曰:“火象为离,离对目也,五官之首,心灵之窗,太阴太阳,照彻四方,不可不察,修炼化成;道法自然,又分八部,水廓瞳仁应膀胱、风廓黑珠应胆囊、天廓白珠应大肠、地廓眼胞应胃子、火廓内眦应小肠、雷廓内眦应命门、泽廓外眦应三焦、山廓外眦应包络,安静盘坐,闭合呼吸,导引精气,出于丹田,由近及远,抵达各属,直至回返,再行循环,快慢随己,升热即止;起身作蹲,双手攀脚,用力上扳,低垂头脸,坚持片刻,立挺腰背,以鼻徐抽,待到极限,屏住代口,轻缓吐放,由此睁开,精明清澈,万物俱收,穷尽千里,日积月累,突破颜色,加补饮食,注意休养,神光充盈,透视如常。”
“梅姑娘,此乃修炼‘眼功’对吧?”
“是的,这个相对比较简单,只要持之以恒,日久定有效果。”
“哦……原来你眼睛是这么尖、这么好看的!”
“阿水大哥笑我了,你那个身法叫什么‘阴影踪’才好看呢!”
“我这点欺骗的功夫对付别人或许还可以,能瞒得了你?瞧瞧……”
“不错、不错!早就听闻关中梅家武学奇妙精深,有通天彻地之能,今天看来果然……”
………【第二十四章 胜利(上)】………
“果然……果然不出所料,走对了!”
“真是、真是……都亏主公神机妙算!”
“哎呀,只没想到这气流也会逆转?!”
“一定就为突破那‘坤阵’的效果。。26dd更新超快!”
“好、好……还有几阵呵?我快不行了!”
“快了、快了……再坚持会儿,还有一‘兑阵’;是这里——第六……第三个入口!”
转眼间,前方陡然大亮,直有些晃荡,欧阳极不禁弯腰喘气,满脸青红潮湿,变化万千。
“太好了,终于过来!”
“哈哈……可把我给累死;哎,怎么还有……”
“不应该呵!这……莫非也是一道?”
“不知道;按理已经没有了呀!”
“爹,你看:那好像外面——分明没什么雾气了,肯定不是!”
“嗯,那倒是。”欧阳极仔细一览,“大概作为陪衬吧,看这树高枝肥、无花少叶的也不怎样像,下面更没基座!”
“对、对……大概是,不然岂非‘九阵’?”
“好了、好了……爹,咱们走,那么远都过来还怕这一步?”说着当头跨出,径直而行。
后面二位被他带动自也跟随过去,当真几步走出梅林,顿时发现却如此空阔冷落,不甚伤感,忽闻呼叫声,见欧阳武竟失足栽进地下半个身体,随之塌陷近一人宽,原乃层浮土,然而又嗅到浓烈的血腥味,可看条条紫灰色圆柱状虫子散乱游移,长达有尺许,且泛着光泽,这般惊奇怪异!
“哎哟,娘的……什么鬼东西呵?”
“没事,是‘地龙’;好东西,倒真够大的!”
“这梅家也是……都出来了还挖个陷阱?!阿武,再看下前面如何。”
欧阳武灰头土脸把袖一甩,正待转身却见两段树干突然飞了过来,顶端暴裂激张,显露尖锐而长的倒须,煞是丑恶恐怖,不由得往后退,嘴巴挣开老大,也没能冒出句话。
欧阳极亦察觉到异象刚一瞥便连忙侧向躲闪,跟着再出手抵挡,恰好扼住了它顶部,然身体随即被层层卷夹,劲道如此凶猛竟给压倒在地,但瞧这家伙绿眼大口,竞相开合,红舌似钩,足有尺把长,分明正乃蟒蛇,吃惊之下只得拼命搏斗;旁边冯胜同样未能逃脱,几次试图拍打其头,怎奈甚是难缠,加之本就疲劳,气力缺乏,面色已经发紫变青,不过所幸内功皆强硬,还可以维持呼吸。
何曾遭遇过长达四五丈、粗比人腿的大蛇妖,欧阳武直吓成全然哆嗦魂不附体,好在被一下拖拉清醒,慌忙扯开臂膀丝带跃上前去,拳打又脚踢,哪知它格外坚实浑若无觉,“爹……爹……”
“七……七寸!”欧阳极终于吼出一声,手指生生抠入蟒蛇皮肉,流下滴滴殷红的浓血,然而它也变得更加疯狂,剧烈收缩拧绞。
欧阳武当即明白过来,竖起掌刀对照蛇颈处便死劲挥砍,但听噗嗤一声,血水飞溅,现出条豁口,紧接着又用了下,立刻截为两段,其身则如锁链般随之松弛开解,轰然坠落。
欧阳极脱困而出,来不及喘息赶往附近,掌刀亦朝着翻卷抱团之物直劈下去,岂料这巨蟒尾巴横扫,犹若铁鞭挥舞,声音尖锐刺耳,只得腾身退后,幸免于难,一时竟无法靠前。
情形愈加紧迫,瞧冯胜抗争渐弱、性命垂危,还是欧阳武绕到了另一边突然发起攻击,而这蛇妖又反戈扫来,眼睛澄亮,寒光凛冽,旋即却抛弃腹中之人向往梅林逃逸,怎肯就此罢休,身子迅速前扑再度劈掌,可也仅刚好截断小部分尾巴,其头略作回顾地消失无踪,遗留下斑斑血迹、瑟瑟凉风。
“他娘的……还知道跑?!”
“怎样,冯胜,有未伤着?”
“没事,主公……还好……咳咳……”
“别说倒真够悬呵!原来它便是吃人的妖精,难怪长这么大?”欧阳武脚踢几下,“待会把你煮了吃,味道一定很美!”
“你就知道吃,刚才若非瞎走……”
“对,肯定最后一道出错了。”冯胜振身而起,左右打量,“他梅家怎么可能……哦,应为地龙之血引来蟒蛇!”
“嗯,没错、没错……臭梅家!今天若不是我要来,你们现在可惨了。”
“好了,就算你舍己为人将功补过。”欧阳极稍理一番脏污的衣袖,望向场中,“蛇类可能还会再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走,到那亭子去!”
“等等,主公……或许另设什么机关,小心点;我看肯定也有门道。”
三人绕行果然找到一条像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