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了可以做人类宠物,而不是只能够野生的鸟儿。
而且还不是中看不中用的,不能说话的鸟。
啧啧啧,不仅投胎是门技术活,如今重生也是门技术活啊!
怎么弄到第一笔投资资金,是当前的首要难题。
但周九要面对的问题是,它肚子饿了。
玩电脑是最消磨时间的事情,无视满屏的私戳和,周九抹除痕迹、退出程序、关机、合上电脑一气呵成。
然后就拍拍翅膀熟门熟路的从窗户口钻了出去,去了左大爷家。
周九的时间点掐得正好,左大爷家正是宠物开午饭的时间。
周九从阳台直接溜了进去,抬头就见到了饭桌上放着的一青花瓷碗,水果粒、坚果、鸟食……
混合餐啊。
这么一碗饭是留给谁的,不言而喻。
周九拍拍翅膀,毫不客气地飞了过去,开吃。
不得不说,左大爷就是会养宠物,做的饭就是比齐莞莞更得周九的心。
齐莞莞弄过来弄过去,就是换着不同的鸟食牌子买,或者就是去菜市场买菜回家的时候,给他切点肉丝。
这个不敢喂,那个要藏着,还特么总抱怨周九挑食。
周九很想说,我特么都敢吃,你干嘛不敢喂啊!
而左大爷一看就是个会养鸟的,对于鸟儿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了如指掌。
分钟就能搭配出一碗又好吃,周九又愿意吃的鸟食。
周九甚至深思熟虑过,每到饭点就跑过来蹭饭的问题。
但最后还是给放弃了,无他,看着左大爷一家子宠物都比平常宠物大上一号的体格。
伙食太好,其实也是一种烦恼啊!
左大爷家客厅里,哈士奇个精力过剩的,还在骚扰准备睡午觉的小狗们。
见周九进来,金毛早就躲到了窗帘背后。
而窗帘顶上,正睡着,没鸟管,又打起了小呼噜的松鼠。
周九看了看两个不省心的,准备一会儿吃完了午饭,就去给教育教育。
左大妈早就已经睡下了,拾掇好了家里宠物的左大爷正要去睡,就看到了桌上正吃着午饭的周九。
“好你个乌鸦”左大爷笑骂道,“就知道等会儿吃午饭了,你又会来蹭饭。感情我是钟无艳,还是我家是三宝殿啊?没事儿你就不来,还一刻都不肯多待。”
周九回想了一下,觉得这话说得不对。
自从自己放宽了心,再也不去过分提心吊胆着会被人识破后。
不就总来左大爷家串门子嘛!
周九拍了拍翅膀,扭身不理左大爷,表示自己的不赞同。
左大爷也不以为意,拿了把蒲扇,把桌子边的椅子拖开,坐了下来。
周九一看就知道,左大爷这是又要唠嗑了。
左大爷拉开凳子坐下,没开腔,先挥了挥蒲扇。
半晌,又起身从柜中拿出了一个盒子,在周九面前打开了。
盒子倒是个好盒子,材质看不出来,上面的雕工倒是精致得很。
祥云腾龙凤,霸气又吉祥。
盒子里的东西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一块拳头大小椭圆形的粗糙的石头,看上去毫无特色,毫无亮点。
左大爷手拈着这块石头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盖瓦屋,一刀卖内裤。”
周九突然就反应过来了,左大爷在说什么。
赌石,一门从前朝流传下来的,特殊的赌博行业。
赌石,赌的并不是石,赌的是石中的玉。
翡翠玉石的毛料,在刚刚被开采出来的时候,是看不出其中的好坏的,因为有厚厚一层石质风化皮包裹着它。
赌石就是,赌毛料内部翡翠玉石是否存在,以及翡翠玉石的品质。
赌石的人通过长年累月累积起来的经验与知识,以及过人的眼力和运气,来判断他所看中的毛料是否有货。
这其中风险也是很大的。
很多表象很好的毛料,开出来却是一块石头,或是一块不怎么值钱的玉石。
而因为它表现很好,所以这块毛料在初期往往价格很高。
投入多,回报少,亏起来那就真的是老屠夫扒毛干干净净。
但这其中利润也是高得吓人,一块普通市价买下来的石头,要是开出了水头好的翡翠,那价格就是翻着倍涨。
所以说,用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盖瓦屋,一刀卖内裤,来形容这一行业,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
不用说,左大爷手上拿着的,正是这么一块毛料。
只是在起周九眼中看到的毛料而言,这块毛料也未免太小了。
虽然说毛料大小,有时候并不能够决定一块毛料的真实价值。
但这么块猫爪爪大小的毛料,就算是擦皮见绿,也不一定能做成个镯子,那价值又能高到哪儿去。
不过用这么个好盒子装着,又这么宝贝。
说不定这毛料真的是有周九看不出来的过石之处。
周九竖起耳朵听着。
左大爷摇了摇蒲扇,满怀怀念:“这是当年我和你大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手边碰到的第一块石头。”
周九差点成为第一只被坚果呛死的鸟。
妈个鸡,大爷等着听波澜壮阔的赌石故事,再不济也是扑朔迷离的毛料疑云,结果瞬间转移到了午夜谈心频道是怎么回事!
谢谢了,哥正在吃午饭,不需要撒狗粮了,哥不吃狗粮的。
你再说,哥就一脚踢翻这狗粮!
第043章 赌石那些事
吃个饭被坚果给呛着了,周九的心情直接落到了谷底。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等吃完饭,就抓着哈士奇给教育了一顿。
哈士奇被教训得呜呜咽咽地趴下来睡觉,觉得周九真的是可坏可坏了,都不给麦麦在新伙伴面前留点儿面子!
有这么做老大的吗!
差评,回家就要去告状!
松鼠在窗帘顶上,酣睡不醒。
周九拍拍翅膀飞了上去,落在它边上,伸出爪子戳了戳它脑袋。
松鼠半梦半醒间,不耐烦地挥了挥爪子,似乎想把打扰它睡觉的苍蝇给赶开。
可没一会儿,那只苍蝇又戳了戳它脑袋。
松鼠团团身子,把脑袋藏到了身子下面,还用爪爪给抱住了。
本以为这样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结果,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脚,突然踹到了它屁股上,差点没把它从窗帘顶上给踹下去。
“吱吱吱!”
松鼠惊魂未定的从梦中醒来,抱住了身下窗帘顶上的竿子。
抬头,就看到了自家老大,一张比平常本来就是黑色的毛脸,更加黑的脸。
周九伸出了金黄色的爪子,一下子就把松鼠的嘴给合上了。
松鼠:……
眼见着周九欺负了狗后,又去压榨松鼠。
左大爷笑眯眯装作看不见,一点也没有管理一大家子宠物的公平性。
窗帘底下的金毛见了,更加不敢出声。
左大爷合上盒子,起身好好儿的把盒子放了回去,然后蹲下来,从柜子底部扒拉了两下,拖出来一个写着红富士,还印着苹果图案的纸箱子。
一看就是从前买了苹果吃完后,剩下的苹果包装箱。
左大爷回头招手:“乌鸦,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周九拍了拍翅膀,对于左大爷口中的好东西,不抱什么期待。
甚至怀疑那里头装的是他第一次见左大妈时,全身的铺盖行头。
左大爷笑了:“不坑你,怕啥,来看看呗。”
这种招呼鸟儿过去的语气,特别像街头红色灯光下的红唇姐姐。
周九被自己的联想,糟心得抖落了一身鸟皮疙瘩,为了防止老顽童左大爷,做出更加让鸟儿觉得天雷滚滚的事情,周九还是不情不愿过去了。
左大爷把箱子拖到周九脚边,周九拍拍翅膀,飞起来落到了箱子的边上,然后往里头看。
几块品相极好的毛料,杂乱无章地堆在狭小又廉价的纸箱子里,不注意,还真能当做路边的石块。
周九:……
左大爷:“如今的毛料啊,出绿越来越难了,品相也没有过去好了,出毛料的那几个老坑出的货越来越少,新坑的质量又不怎么行。到底啊,还是不如当年喽!”
老人总有那么个特点,夸现在好呢,能夸到天上去。
赞扬起过去来,又能把现在给贬到地里的灰尘里。
不过除去夸张的成分,左大爷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比如说,从前老坑的毛料,的确出绿率高,水头也好。
出绿率就是指;毛料能够开出翡翠玉石的概率,水头就是指开出来的翡翠玉石的品质。
左大爷随手拿起一块道:“这些毛料吧,是我年轻时候买下的一部分留着不开的。有些是知道能有绿,想留着升值。有些是特点明显或者是特别,留着可以教我未来的徒弟……”
周九可算是知道左大爷为什么这么有钱了,虽然有钱的法子有千万种,但结合这一番话语,不难猜出来,左大爷是靠赌石发家的。
从想收徒这句话来看,甚至可以推断出左大爷极有可能还是个赌石界有头有脸的大师。
能称得上大师的人物都是不简单的,就比如说江湖上的大师排名,最重要的不是内功有多深厚、武术有多精湛,重要的是是否有一颗已经悟道的心,有自己独特的道。
赌石界的大师也是如此,不在于他知道有多少技法可以判断石头怎么样,或者是一口气能够买下多少毛料。
在于他是否有了那种冥冥间的感觉,这种感觉是玄而又玄的。
有了这种感觉的人,哪怕一块石头表相再不好,他也敢凭借这种感觉拍下。
一瞬间,周九看左大爷的眼神都带着不敢置信。
就仿佛你突然知道了,成天和你一起逃课不写作业,早恋还顶撞老师的损友甲,其实是来自宇宙某朵星云的奥特曼一样。
左大爷依旧笑眯眯,眼角的鱼尾纹堆得可以夹起筷子:“这么看着你左大爷干嘛,看着我,我也不会收你个调皮捣蛋的八哥做徒弟。”
左大爷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把齐乌鸦当做心头肉的左大爷了。
周九惆怅地叹了口气,惹得左大爷哈哈大笑。
左大爷:“哟,乌鸦你还会叹气的啊?再来一个看看!”
看什么看,再看你又不会收我做你徒弟。
周九没好气地冲左大爷翻了个白眼,低头伸爪,碰了碰爪底下的几块毛料。
一碰之下,一股玄妙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左大爷看了看周九碰了的那块毛料,道:“是块好料子,松花成片,表皮黑色也恰好,出绿的可能性很大。皮壳细腻紧密,表皮平整光滑,出裂和裂纹吃进去的可能性小。虽然说万事无绝对,但从当前来看,这块毛料是块好料子。这也的确是我留作升值的毛料的其中之一。”
周九的爪子登时就舍不得挪开了。
都说小孩儿通灵,于是赌石时常有判定不准了,叫小孩子来下个决定的。
也有说动物通灵的,赌石的地界也时常看见有人牵着条狗啥的,一起看毛料。
周九从前是不怎么信这些的,但他重生一回,很多事情本来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刚才他心头清晰的划过的,那一缕玄妙的感觉更是让他说不信都不行。
妈个鸡,一脚踩中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妥妥出绿,但特么不是正好缺钱的自个儿的,这事儿是诚心整出来让鸟憋屈的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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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鸟生如此忧伤
周九按着毛料不松爪,左大爷笑眯眯看着:“怎么,乌鸦看上了?”
何止是看上了,简直特别想独吞。
周九深深地叹了口气,头顶的呆毛都萎了。
左大爷放下手中的毛料,点了点周九的爪子,道:“我当年闯江湖的时候,赌石界有一个赌石的大佬,叫翡翠狗王。他赌石不仅是出绿,还尽是出一些芙蓉种以上的翠。更为一绝的是,他每次去赌石看毛料,都带着他那条狗,和他那条狗一起看毛料。”
周九拍了拍毛料,“啪啪”声让如今的穷光蛋周九,更是心痒痒。
左大爷继续道:“这条狗吧,说起来也是条奇狗。”
“据说,跟着翡翠狗王出来闯天下的时候就已经九岁多了,硬是还威风凛凛,皮顺毛亮的。一天场子里头来了一批老坑里头出来的货,其中一块大毛料,那品相,啧啧,真的是好。松花成片成片,皮壳也细腻,各方人马看过都说错不了。拍卖的时候叫价一个比一个高,唯有翡翠狗王,压着一句话不说,一个价都不叫。”
“也有人心里因此犯嘀咕,但钱摆在眼前,谁又能轻易收手。万一这是这翡翠狗王玩的空城计呢?于是价格还是抬了上去,拍下了个天价。拍下的那人,心头忐忑,拍下了后问翡翠狗王对这毛料的看法,翡翠狗王就说了一个字‘好’,那人又接着追问,既然说好,为什么又不拍。”
“翡翠狗王道,我觉得好,但我的狗觉得不好。那人一下子就虚了,末了去切,一刀下去,一道裂纹从上贯下。翠是飘蓝玻璃种好翠,就是一道裂,把里头搅和得粉碎,连对像样的镯子都弄不出来。赔得血本无归。打那以后,可流行了好一阵子带狗进场子看货。”
周九歪着脑袋听左大爷说,末了,看着左大爷笑眯眯的眼睛,觉得这话里有话。
果然,左大爷下句话就把目的亮出来了:“明天本市就有个场子,来了几批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我给拒了。但还是有点儿想去瞧瞧,要不,明天我俩谁都不告诉,偷偷去走上一遭怎么样?”
没钱,不去。
周九跳进箱子里,窝在他看中的那块毛料上,心里头的糟心逆流成河。
左大爷转了转眼:“你可是不知道,当年那只狗有多风光。大家都不敢叫它别的,一口一个狗王。它去场子里看毛料,多在哪块毛料前多停了会儿,那块毛料就被人抢得要打架!上门请翡翠狗王出手的人,大半都是冲着真正的狗王去的,你难道不想成为像那只狗王一样,成为一代鸟王?”
周九倒是想,但是说白了,他肚里的那点东西其实就是个门外汉,根本连赌石的门都摸不着。
这回确定这块毛料不错,还是靠他这半纯不纯的鸟壳子偶尔的灵光。
比如说现在,他个个毛料都踏了一遍,什么也没有,窝在看中的这块毛料上,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就仿佛之前的感觉是错觉一样。
没有真本事,靠这些虚头巴脑的又能够走多远。
周九突然间就有些颓丧。
重生成为了一只鸟儿,真的是做什么都有限制。
明明知道零七年末,股市里有一笔可以捞,却偏偏什么都不能做。
明明可以偶尔感知到哪块毛料是好东西,却没有人会系统地教他真正的赌石知识,路走不长。
眼睁睁看着一个个机会在面前溜走,难不成这辈子就真的是混吃等死?
明明一直这么做着的周九,此刻却稍微有些忧桑了。
而与周九同样忧桑的,还有另一位革命伙伴。
他没有重生成为一只鸟,也没有什么都不能做。
但他照旧忧桑。
因为他虽然是一个人,却是个不得志的十八线小歌手。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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