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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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走一步-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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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师侄,做好人也要有个限度,她都那样对你了,你实在没有必要再为她说什么好话!你是一口一个姐的这么唤着,可是她呢,她曾经把你当做过妹妹吗?就她,她也配做姐姐吗!”说到这里,江天青倒是有些触及到伤心事,眼圈红了又红,好在她极力克制,总算是生生将眼泪咽了回去。



  “蓁蓁感谢江师叔对蓁蓁的厚爱有加,”玉蓁蓁说着,轻轻握住了江天青的手,从这个方向看江天青的侧脸,当真和江天瑜如出一辙,不愧是亲姐妹,的确有些地方非常像,除了侧脸,还有那股偏执,“蓁蓁和姐姐的事情可能要追溯到太远太远,这其中究竟谁对谁错,如今都说不清了。不管怎么说,姐姐她曾经救过我的命,这的确该值得感恩。至于其他的,蓁蓁不想再回忆起来了,只要记得姐姐的好,就足够了。”



  江天青似乎顿悟一般的看着玉蓁蓁,无论是对玉芃芃,还是对程思芜,玉蓁蓁都采取了让步的举措;似乎除了对敌人,她基本什么都没有争取过,一直扮演着老好人的角色。太让人心疼了,这是江天青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女子,竟然让同为女子的她为她而心疼不已。江天青紧紧的回握了玉蓁蓁的手,点头间微微笑道,“好了,我说过,只要你心安就好。我啊,总是不经意间把你当成我妹妹,唉,只是每次看到你这样的性格,我就清楚,你不是她。你们虽然都有些执拗,认准一件事情就不回头,但是蓁蓁,你比她要柔软的多了。”



  玉蓁蓁笑笑,摇头不语。程思芜见气氛终于缓和了些,也不敢再在江天青面前提起玉芃芃的事情,生怕再勾起她的心事。于是便转移话题道,“好嘛,我也快收拾好了,正准备往后山新屋去。你们二位如果有空,一同前往可好?”



  ***



  程思芜有身孕在身,自然不能拿太多东西,万一伤及身子和孩子,那便得不偿失了。这件事情虽玉蓁蓁心里明白,可江天青却不知道。所以看着玉蓁蓁大包小包背着驮着累的满头大汗的走在前面,她提着个小包袱与一旁同样提着个小包袱的程思芜无奈道,“你瞧你这玉师妹,当真是太够义气了,都不舍得累着你,什么都自己扛下来。”



  “是啊,”程思芜的笑容中难言愧疚,她自然知道玉蓁蓁此番是为了什么,“蓁蓁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她非常重视朋友,甘为朋友肝脑涂地犹不觉悔。”



  帮程思芜拾掇好一切之后,玉蓁蓁瞧见程思芜舒口气安心坐下,这才与江天青一道离开。折腾了一个上午,她们也要回去歇着了。只不过才走到树林小道的工夫,玉蓁蓁忽觉头顶有什么往后山山崖处飞过,她抬头一瞧,心下一惊,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正是凌皓杰的玄华剑特有的光芒,像太阳一样的温暖。她蓦地停住了脚步,对上江天青有些纳闷的神情时,她左右寻了个借口道,“江师叔,蓁蓁忽然想起大王要蓁蓁采几味灵草种植空间中,说空间又多出许多空地。江师叔先行回去吧,蓁蓁便不远送了。”



  江天青点点头,见玉蓁蓁有些异样的脸色,微微担忧道,“那我便先走了,蓁蓁师侄一切保重。”



  拜别江天青,见她背影逐渐消失之后,玉蓁蓁几欲再忍不住的回过身往后山山崖旁跑了去,甚至忘记了可以御剑这一说。呼哧呼哧的到达山崖不远处后,果然看到凌皓杰孤零零的背影。他似是正坐在山崖边,伸展双臂,感受着什么。玉蓁蓁把气喘匀之后,才一步一步的走向凌皓杰。



  听着背后的脚步声,凌皓杰叹了口气。他不过想寻片刻安宁,想再回味一下那样的梦,可终究还是被人打断了。玉蓁蓁立在凌皓杰背后,不出声,只听他带着些慨叹道,“你来了啊,我没事,吹吹风就回去了。你先走吧。”



  没有回答,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这不像是程思芜的作风。凌皓杰疑惑的回头一看,却讶异的发现竟是玉蓁蓁神色复杂的立在他背后。凌皓杰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以为他们再不会有这样单独见面的机会了,可当机会来临的时候,他也只是干张嘴,不知应该说什么了。



  同样不知该说什么的,还有玉蓁蓁。她就那么与凌皓杰对视,尽量掩藏自己眼中、表情上的眷恋与不舍。半晌,终于在这难捱的沉默中,凌皓杰先开了口,带着从未有过的犹豫,“蓁……蓁蓁,最近还好吗?”



  看到玉蓁蓁颔首的工夫,凌皓杰悲哀的笑了笑,后摇头道,“我也真是的,你有凌波在身边一直陪伴,他应该会照顾好你的。”



  “是啊,”这一次,玉蓁蓁开了口,不想,却是这么的口不对心,“二师兄与程师姐快要成亲了,就少在这里吹风,当心着凉,程师姐是要心疼的。”



  “嗯。”凌皓杰点头,第一次觉得竟然与玉蓁蓁相顾无言。



  又这么沉默半晌,玉蓁蓁摇摇头,准备拱手告辞。她着实不知该说什么,总觉得再开口与凌皓杰说话的话,她的情绪就要控制不住、宣泄出来,那样的话,岂不是前功尽弃。她深深吸了口气,对着凌皓杰拱手,垂头道,“蓁蓁偶遇此地,这便与二师兄辞别,二师兄保重。”



  “蓁蓁,谢谢你。”不曾想,凌皓杰居然答非所问的说了这么一句。



  “谢……什么?”玉蓁蓁自然不解,凌皓杰虽天马行空惯了,可这次未免也太不找边际了。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想尽量多的知道凌皓杰的事情,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好;或者她只是想与凌皓杰多呆一会儿,再多呆一会儿,只是缺个理由而已。



  “蓁蓁你……曾一度是我遥不可及的梦,”凌皓杰说着,眼神似乎飘到老远老远,远到玉蓁蓁根本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声音也极其飘渺,如泣如诉,“当初的你,寡言少语、冷淡礼貌,尽管与你近在咫尺,中间却似乎隔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一般,谁都探不到你的心,谁都看不出你在想什么;或许就是这样的你,深深吸引了我,让我一踏进去便弥足深陷,再出不来。”



  这些情话,多么动听,可或许,这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听到。玉蓁蓁闭上了眼,同样回忆起与凌皓杰的初识。



  “蓁蓁,我从不后悔爱上你。至于感谢你,是因为尽管时间很短,可你给了我那样的一段美梦,这段美梦已经足够我下半辈子的回忆,我够了,真的够了,我知足了。”凌皓杰说着,从山崖旁一跃而起,直直与玉蓁蓁面对面。



  只不过玉蓁蓁却始终没有抬起头,她不敢对上凌皓杰那双眼睛,她的防线已经全数崩溃,她就要忍不住扑到对面这个深爱却不能爱的男人怀中。所以,她选择了后退几步,始终不开口,紧紧的咬着下唇。



  玉蓁蓁的这般行为看在凌皓杰眼中,自然是拒绝的意思。他悲哀的扬起嘴角,摇头道,“蓁蓁,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这样的话。我亦知道,这对你来说已经是负担。请你忘了他们,就当做是我的醉话。我希望你和凌波好好的,你能幸福,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玉蓁蓁仓皇的对着凌皓杰拱拱手,后逃也似的御剑而行,再没开口说一句话。凌皓杰久久的望着玉蓁蓁消失的方向发呆,就连寒风刮过脸颊都丝毫不觉得冷。不远处的大树旁,青釭剑的剑穗随风舞着。



  青釭剑,那是程思芜的佩剑。
407、告知花飞真实身份
  明明已经是初春,可这一夜气温却蓦地下降,前一刻还落着雨,下一刻便化为雪了。



  风花飞关了窗子,却仍有一片雪花落入房内。他蹲在地上,看着那六菱形的雪花融化成水滴,蓦地想起那一日,在明霞洞府外,他立在皑皑白雪之中,听着玉蓁蓁的那些话。他记得自己狮子一般的咆哮着——



  “你在!那一晚你在!那你为什么不出来!你明知凌波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差点死在这里,他想见你啊,他只想再见你一面,你为何要这样残忍!”



  凌波,玉蓁蓁;凌皓杰,玉蓁蓁;玉蓁蓁。风花飞望着地上的小水滴,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都是这几个名字;到了最后,这几个名字唯独只有玉蓁蓁这三个字还留在脑海中。他恨恨的起身,将那滴水以鞋子用力抹去,又推门而出——他够了,他不愿再想起这个名字,这个给他徒增了多少烦恼的名字。



  玉蓁蓁这个白痴。可看到竹苑整个景色已经白茫茫的工夫,一念起白这个字,又想起了玉蓁蓁。风花飞恨恨一咬牙,一肚子气没地儿撒。正用力踏着地上雪的工夫,却忽的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风花飞对非修仙士的气息都非常敏感,况且这个气息他太熟悉了。所以不假思索的,他向着这个气息所在之地遥望了去——果不其然,天空虽然阴着,又因为是夜里,所以黑漆漆的,可那个黑色的身影是比黑夜更黑的,尽管只是个人影而已,可似乎察觉到自己被风花飞发现,即刻御剑而起。风花飞二话不说,花墨剑出鞘,跟着追了去。



  那个人,很关键。风花飞现在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他。当初为什么在自己身上洒下花粉,让自己险些对玉蓁蓁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还有玉蓁蓁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不是真的,他虽然一直暗中帮助自己,但其中是不是同一时间在其他地方助纣为虐……太多太多的疑问,如果不追上这个人,都无法得到解答。这一刻,玉蓁蓁的事情倒是被抛到了脑后,风花飞一心的追着这个黑影,一直到峨眉山山脚下,一家道观之外。



  说是道观,不过也是底下几个镇子、村子的人供奉着的,里面的主儿正是赤松子上仙、以及位列仙班的清风道人和龙阳阁主这三位。今夜雪花虽小,可风极大,道观外的两盏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有坠落的可能。而风花飞要寻的那个人,正直立的站在那两盏大红灯笼之下,摇摇晃晃的烛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使得他的笑容看起来都变得那么高深莫测。



  风花飞御剑而下,花墨剑归鞘,大步流星的走到那个男子面前,负手蹙眉道,“应粼,你是故意引我出来的。”



  那男子正是应粼,他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容,对风花飞拱手道,“少主聪慧,属下的小伎俩哪里逃得过少主的眼睛。”



  “我正要寻你,有问题要问你,”风花飞说着,伸手推开道观的门,一指内里大殿对应粼故意道,“你可愿与我一道在三位上仙面前说话?”



  什么三位上仙,不过是三尊泥雕像而已,况且如今这三位可是被云宿的结界困在明霞洞府中。应粼笑笑,后做了请的手势,恭敬的跟在风花飞后头。风花飞清了清嗓子,后大步往大殿中而去,脚步踩在薄薄一层的白雪上,也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大殿中因有火炉,所以倒是比外面暖和多了。风花飞不开口,应粼便也闭口不言。这样的沉默倒是显得外面簌簌的落雪声尤为明显。两人这样一前一后的在大殿中看了半阵子雪后,终究还是风花飞先开了口,“应粼,你们到底是在酝酿着什么目的?”



  “我们?少主说的是我们?是指属下和异兽族吗?关于这点,异兽之主不是已经说过了么。”应粼不可谓是明知故问了。



  “别骗我了,你今晚出现在此,就证明那什么异兽之主满嘴胡言,”风花飞可没什么好心情在这里和应粼扯皮,他几步走到应粼面前,一把扯起应粼的衣领,咬牙切齿的对他道,“快说,你,还有那个……”风花飞想起玉蓁蓁的话,“异人,你们究竟是何目的?!”



  恶魔绅士这名字真不是白叫的,尽管风花飞对他如此,应粼依旧笑容满面,并且没有任何动作的恭敬答道,“少主既已知晓这许多后果,不知可否愿意听一听属下说说前因?毕竟前因后果可是紧紧相连的,属下以及主上也不想少主一直被修仙一派蒙骗。”



  “蒙骗?你胡说八道什么!”风花飞已经摆出架势,准备一拳打在应粼脸上,看看那讨厌的笑容能否打掉。可应粼却在这之前开口说了句话,让风花飞的动作当场就定格,“少主难道不想知道,何以逍遥派掌门那般的对你苛责?”



  这个问题,的确困扰了风花飞太久。不错,所有的父亲对待自己的孩子,无一不是疼爱有加。可他从小听到的最多就是辱骂,要么就是漠视。他很想问为什么,他已经做到了最好,为什么却得不到风瞿一句的夸赞。



  风花飞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放开了手,以致让阑易先整理了衣裳,后继续恭敬道,“少主,属下一直唤您少主,便可知属下的主上,便是少主的父亲。”



  “不可能,我爹不可能是这一系列的始作俑者,你别胡说八道。他可是逍遥派掌门,威风八面,一直守护着神州大地的和平……”风花飞还在催眠着自己。



  “暂且不论神州大地这千年来是否和平,少主,您且想想,哪个父亲会这样苛待自己的儿子?”应粼一步步的引导着风花飞,见风花飞脸上那一刹那出现的伤感,便知道自己又押对宝了。



  “他……他只是想我历练,想我以后接任掌门之位而已。”风花飞口上还在强词夺理,可心,却已经否决了自己。



  应粼依旧保持着一个语调,恭敬道,“少主,恕属下直言,逍遥派掌门不可能,也一定不会立您为掌门,这一切,是因为您的亲生父亲,属下的主上,他的名字,叫做阑易。”



  “不可能,你胡说!这绝不可能!我爹,我爹是风瞿,是逍遥派掌门,是守护和平的,不可能是那个异人阑易,那个神州大地的罪人,这不可能,绝不可能!”风花飞捂着耳朵,转过身子,不再去看应粼,这也是风花飞从小到大,第一次出现逃避的神情与动作。



  “看来少主是受了太多修仙士这方的影响了,关于少主的身世,属下能告诉您的就是,您的娘亲名唤雪璃,是曾经与逍遥派掌门同为师兄妹的女子。雪璃主上温柔善良,曾与掌门交好。若她泉下有知,知道如今掌门如此待您,定是死不瞑目啊。”应粼绘声绘色的说着,见风花飞虽一直摇头,可手已经从耳朵上放了下来,便继续道,“逍遥派的历史想必少主您熟悉的很,属下只说一事少主便知晓了。曾有史记载,雪璃与花墨成亲,诞下一麟儿;后神州大地大乱,逍遥派、花溪宫以及赤炼阁几乎被全灭,清风道人带着此麟儿逃出生天。可后来,这孩子如何,便再没了记载。很简单,这孩子,就是少主您。因为被现在的掌门接下,又必须抛弃从前的身份,所以被说成是他的儿子。可现任掌门恨毒了主上,对主上的孩子自然也是讨厌至极。少主,这便解释了为何从小到大,几十年的时间,掌门对您的态度总是冷漠与厌恶。无论你做了什么,他在你身上看到的,总是主上的影子。”



  “胡说八道,我不信,不可能的,我爹怎么可能是神州大地的祸害,我怎么可能是阑易的儿子,不可能的……”风花飞使劲的摇头,如果这是个梦的话,就快点让自己醒来,他已经无法再承受这样的重量了,他已经快被压力弄得窒息了。



  “神州大地的祸害究竟是谁,现在还说不清吧,”应粼见风花飞已经动摇,更是紧接着说道,“自打有了修仙一派,便是人、兽、妖、仙、鬼、雷氏等等几族各不消停,从没有一刻得到真正的安宁。修仙一派自执己言,说什么捍卫神州大地的和平,岂不知神州大地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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