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连你眼内真实的情绪都读不懂,所以没有必要再将真实的自己展示在人前是吗?”轻风将下颌搁在膝上,了解地低声问。
月森两眼紧盯着轻风:这个女孩不仅敏锐,而且聪明得可怕,幸亏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良久,嘴角浮上一朵微笑:“我的亲人和心上人居然都比不过我的一个普通同学。”
“我是天才么!”轻风戏谑地眨眨右眼,“那么,现在,你还喜欢着他?”
“说不上还有深刻的喜欢,但要说忘了也是假话。”月森学着轻风的样子将下巴搁在膝上,脸上仍带着那副眼镜。
“那么,有没有想过,从此以后只做自己,不再奢望他人?”轻风严肃地问。
望着眼前这个明明比自己还小两岁,却始终看得通透的出色女孩,月森迷惑了,她想自己肯定被同化了,要不然为什么觉得轻风真的是天才,听她的准没错呢?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突然眼前一晃,一只手取走了自己脸上的眼镜,只见轻风用力一抛,眼镜在桥面上打了几个滚落在了路中央。恰好一辆黄色的大巴驶过,“喀啦啦”,伴随着大巴呼啸而过的还有两声微弱却又清脆的碎裂声。月森疑惑地望着轻风,轻风一摊手轻松地道:“瞧,你死了。”
这么可怕的字眼居然用这样轻松的语调戏说?难得的是月森竟然懂了,抬起头坚定地说:“是,从今后是一个全新的我。”
拉起月森,两人相伴前行,轻风一边笑对月森道:“吹支曲子给你听,《桂河桥》,与这桥应景呢!”一边不由分说自顾自吹起了那首经典的二战口哨名曲。
于是,一路上始终与二人脚步相伴的是就是那诙谐、欢快而激动人心的《桂河桥》……
来自网球部的邀约
作者有话要说:等冰帝等急了吧;再过一两章;冰帝的王子们会闪亮登场的。十五来自网球部的邀约
只有真正接触了一个人,方能深入地了解她。这话对轻风和月森都十分有效。
对于月森来说,深入接触了以后才发现向来独来独往酷酷的轻风,其实内心如此温柔善良,且看事看物居然都是那么敏锐通透,根本不象是一个16岁的女孩,怪不得,即便不听课,依然能考年级第一。
而对于轻风来说,接触了月森,才深刻地让自己了解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看着月森所拍的照片,就不难发现这实在是个外表冰冷、内心火热的女孩啊!轻风不禁为这尘世间居然有那么多人有眼无珠而叹息。无论是人物、景物,月森都有独到的手法拍出照片所蕴涵的“情”,而这正是能打动观者最为重要的一点。试问,一个心底冷漠无情的人,怎能拍出每张照片所独有的情?
更让人吃惊的是一些鸟类和小动物、植物的照片,明显不是附近能拍到的,询问之下才发现,这个长得娇滴滴的女孩,却有着不让须眉的坚强意志。这样一个文弱的女孩,足迹居然踏遍神奈川及周围县市的山郊野外,有时实在偏远就拜托身强力壮的舅舅做伴。可惜舅舅也不能总是有空陪着她,因此还是有许多想去而去不了的地方。尽管这样,月森也已经赶上半个荒野探险家和自然观察家了。早春第一朵花开,第一声鸟鸣,月森都能娓娓道来,如数家珍。听到这里,轻风简直欣喜若狂,直拉着月森的手约定:只要月森有需要,随时找自己陪她探险,自己心甘情愿当月森的弟子兼保镖。要知道前世的她曾经拥有的理想便是像徐霞客那样的旅游家、探险家,今生居然毫不费力碰上一个高级别的同好,怎不叫她心花怒放?
三年F班的同学很快发现,月森似乎变了,没有了眼镜的月森是美丽出色的。身上的冰雪似乎也融化了许多,而且再也不是独来独往的了。不过以上的改变似乎只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一个人面前——天上轻风。天上轻风虽从来都是优雅有礼的,却也向来都是独行侠,但是如今这两人居然常常相偕相伴。
瞧,吃完便当,月森和轻风又背倚着背坐在两幢教学楼间的草地上。秋日的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几缕阳光穿过草地上一棵小树的枝叶,温柔地洒落在两个少女身上,月森正低着头看一本摄影作品集,轻风则闭眼假寐,耳朵里塞着MP3。旁人见到的正是这副静谧温馨的景象,仿佛时间在她们周围出现了断层。以致于有人经过这里也情不自禁放轻脚步,放低语声,惟恐惊扰了这美丽的一刻。两个少女着实赏心悦目,更何况美得各有千秋,让自己的眼睛得到美好的享受,这样的好事谁不喜欢呢?
当幸村和真田来到二人面前,看到的正是众人所看到的那个经典场景。不过由近处看,阳光洒在轻风微微仰起的脸上,映得少女颊边细细的茸毛都成了金色的了,衬着如玉的颊、嫣红的唇,让人怦然心动。还是月森首先察觉,抬头默默看向二人。幸村但笑不语,真田开口:“受忍足老师和猿渡老师所托,与二位有事相商。”声音是刻意压得低低的,似怕扰了某人好梦。
忍足瞳和社长早上都曾和自己打过招呼,说是学校将在两周后举办一个社团文化节。将各个社团的风采悉数展现出来,摄影部就负责忠实地记录这次活动的过程,并以照片的形式展示出来。每个资深社员将会负责一个社团,新近入社的轻风到时就跟着自己跑,不过没想到会是网球部主动来联络自己。大约是因为自己与轻风都不是那种对王子痴迷的女孩,不会碍事。所以网球部的两位部长才会主动出击吧!否则到时分给网球部的是那些爱尖叫、爱犯花痴的摄影部社员,那就退货也来不及了。看来两位部长都属于考虑事情十分周到缜密的人。月森想到这里,觉得还是要叫醒轻风。用手肘轻轻捅了捅身后的轻风,轻风迷茫地睁开双眼,刚刚的确在假寐,只是音乐很轻柔,太阳很暖和,月森在背后很安心,于是一不小心就真的睡着了。一睁眼,便看见笑得祸国殃民的幸村和明显等得不太爽的真田。一个激灵,立马起立。由于起身突然,身后的月森没有防备,一个后仰,眼看后脑勺即将与草地亲密接触,只见轻风似脑后长眼般,脚步一挪刚好挡住了月森的后仰之势。见状,真田的双目一下子灼灼发光,幸村则笑得越发温柔:“天上,睡得可好?自从上次来过部里,后面怎么不见你来?大家可是很想你呢!尤其是你的饼干。”这“饼干”二字咬得可真重。
真田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笑意。幸村接着说:“微云和重雨不在,你跟大家疏远了呢!”
月森起身,以不解的目光看向轻风,轻风拍拍身上的草屑,嘿嘿而笑:“幸村前——”遇到幸村的目光,立即聪明地吞下即将出口的“辈”字,“最近很忙啊!很忙。呵呵。”
幸村笑而不答,但那调侃的目光明显在说:“是很忙,忙着睡觉呢!”
轻风装作没看见似的对月森解释:“微云和重雨是我的双胞胎哥哥和姐姐,你可能听说过他们。”月森点点头。
“他们都是我们天上家族最为优秀的人才。”轻风继续道。
“天上你也不差啊!”幸村仍是那副笑脸。
“哪里,与哥哥姐姐相比,云泥之别啊!”真田看了看轻风没有说话,但眼中显然充满了不赞同。
“对了,两位应该有事找我们吧?再不说,可就要上课了哟!”轻风用长指点了点自己的腕表说道。
果然,两人是为社团文化节而来。轻风与月森自然只能一口答应,别说忍足老师,就是猿渡老师也得罪不起呀!要不,以后体育课想偷懒怎么通融呢?所以尽管心中并不想再与王子们纠结下去,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望着两位王子离去的背影,月森放好摄影作品说:“真不想去,我一个人去就行。”
轻风摇摇头:“没事,只不过不想再与他们有过深的交集而已。两年前,我是一只地道的惹人生厌的丑小鸭,网球部的王子们可真的不怎么待见我啊,要知道我的哥哥姐姐无论哪一方面都是最优秀的,我是他们最好的反面对照。”
月森伸过手,轻轻握住轻风的,然后低低地道:“你不是丑小鸭,你比任何人都优秀。”
说不感动是假的,轻风紧紧反握住月森的手,坏坏地一挑眉笑道:“那么,美丽的小姐动心了吗?考虑一下做我这个天才的女朋友可好?”
网球部的摄影社员
十六网球部的摄影社员
第二天开始,月森和轻风就开始移师网球部。轻风原就不爱拍人物,再加上对王子们敬而远之的心态更是提不起劲来,原来跟着月森在室外,还可以摸摸鱼、偷偷懒,如今只能呆呆地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看天,看看地,再看看月森敬业地拍着王子。
反观网球部的成员们,因为两个美女的加入而燃烧起了熊熊火焰,连跑圈、挥拍这样枯燥的训练也格外有劲。
柳莲二跑完圈站在幸村身旁说道:“今天,大家很有干劲。”
幸村将目光转向轻风和月森,浅笑道:“托了她们的福,好象有不错的效果呢!”
真田黑着脸向这边走来,沉声说:“平时太松懈了。”
轻风倾着身子,以手托腮,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地上一队蚂蚁搬食。偶尔在蚂蚁前进途中设置一些障碍,让蚂蚁的取食之路增加些艰辛。
“看样子,蚂蚁们的魅力比我们更大呢!”一个慵懒的声音在轻风身旁响起。
轻风抬头,是仁王,正用毛巾擦着前额的汗,似抱怨又似戏谑地对正在喝水的柳生说。
看样子两人刚刚结束击球训练。
不愧是绅士,连完成了那样大强度的训练后也依然站得笔挺,不见一丝懈怠。以手托托下滑的眼镜,柳生温文尔雅地开口道:“天上,很无聊吧?要喝水吗?”
轻风忙笑着摇摇头,坐正身子说:“失礼了,两位前辈。我还是摄影的门外汉,只能给月森打打下手,不怎么会拍呢!”
“哦?”仁王挑挑帅气的眉,“什么时候我们都变前辈了?你叫幸村不也不叫前辈吗?还有国小和国中时不都是叫我们和重雨一样叫哥哥的吗?”
“呵呵!那不是少不更事吗?对了,你们不去训练没关系吗?”轻风马上转移话题。
“恩,刚训练完,可以稍稍休息几分钟。天上,我记得小时侯你会打网球的,如果无聊,需要我们找个学弟陪你练练球吗?”柳生真的很体贴呢!
轻风摆摆手:“谢谢柳生前——,呃”还是从善如流的好,“网球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就不干扰你们部员的练习了。我还是跟着月森多学学拍摄技巧为好,以免回去被社长批啊!”说完赶紧行礼走开,开玩笑,陪他俩闲聊?没看见真田阴沉的脸色?连幸村嘴角的微笑都浅了好几分啊!我天上轻风向来是个识时务的俊杰,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望着走远的轻风,仁王黄玉似的眸子露出兴味:“比吕士,这丫头真的像文太说的那样由表及里都变了。”
“当然,女大十八变么!天上如今已是一个不输于微云的美女了。”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仁往瞟一眼自己搭档,“你还记得小时侯,微云和重雨都在网球部的时候吧?这个丫头粘人得很,逮谁都叫哥,惹得大家厌烦得很。”
柳生将水递给仁王道:“恩,我记得在我们国三时吧,文太捉弄她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网球部了,好象就是那以后去了中国,到现在才回来吧。”
“难道,这丫头还在记恨?”仁王左手抱胸,右手食指和中指则敲击着自己的俊脸猜测道。
“仁王、柳生,进入3号场地对打。”远处真田的命令打断二人的对话。两人拿好球拍迅速走向场地。
总算网球部结束了训练,轻风迫不及待地背好书包,拿好相机,准备与月森一起离去,哪知刚要抬脚,就听身后幸村叫道:“天上,等我们一起走吧,我们顺路呢!”
月森递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先行走了。确实,月森住得更远,需要乘公车,要早点才行。等到正选们洗澡完毕、换好衣服出来,正看见轻风姿势怪异地盘腿坐在长椅上,仿佛老僧入定般,难不成睡着了?
“哧!”丸井与切原带头笑出声来,轻风霍然睁眼,眼神一片清明,哪有半分睡意?
“刚刚这个姿势应该是中国佛教中的打坐吧?”柳闭眼道。
“呵呵,这不没事吗?闹着玩呢!大家走吧。”说完跳下长椅,率先走了出去。仿佛对丸井、切原的笑声以及柳的话语听而不闻。
天空已夜幕低垂,一路上,原本相偕而行的人渐渐少了下去,直到来到轻风家门口,已然只剩幸村和真田了,看样子,幸村和真田住得比自己还远。
与幸村、真田有礼地告别,轻风径直打开大门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整幢房子才亮起了灯来。
门外的真田、幸村看着亮起的灯,不由自主地交换了彼此眼神,“看样子,这么大的房子只有天上一个人住呢!”幸村的语气有些异样,不复平时的柔和清越。
“不安全。”真田一贯地言简意赅。
“是啊,天上的父母还真能放得下心呢!”语声渐行渐远。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无声无息地侵入每个人的生活,等你发现,似乎一切都成了定局。自从第一天正选们陪着回家后,以后似乎每天都例行公事般,前呼后拥跟着一大群护花使者,而且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幸村和真田,每次送自己到家后,似乎总试探着想进入自己家里坐一坐、聊一聊再走。看,今天两人干脆不请自入尾随自己进了家门。轻风无声地叹了口气,说实话,偌大的房子一个人住确实很孤单,由于保姆阿姨近来家中有意外的事,所以轻风让她白天搞好卫生做好饭菜,晚上就回家去,以免心挂两头。这样一来,每次放学回家,保姆都已经走了,一个人走在这么大的屋里,仿佛都能听到回声。有人能陪着坐坐、聊聊自然是好的,但前提是不要是这些网球王子就更好了。不是自己排斥他们,而是这具身体的记忆告诉自己:是这些王子们排斥自己,而对排斥过自己的人,轻风从不抱任何奢望。
与幸村、真田一起完成了今天的功课,有礼地将二人送出家门,轻风准备解决民生问题。只需将阿姨烧好的饭菜放入微波炉热一热便成。轻风一边吃饭,一边思考二人奇怪的举止,自己没有留二人吃饭,两人似乎一点也没有介意,好象进入自己家里原本就是为了聊聊天、做做功课而来的。
想不透两人出于什么目的,那就不想了。轻风长身起立收拾好碗筷,准备刷洗。虽说每次保姆阿姨都说放着就好,第二天一早自己会来收拾。但是轻风的天性使然,见不得有脏东西或自己的住处杂乱无章。
仔细将手擦好护肤品,现在这双手修长光滑、洁白如玉,做手模都绰绰有余。自然需要好好保养。“女人应该自己宠爱自己”。脑子里忽地现出这样一句话来,轻风自嘲地笑笑,现在顶多也就是个女孩,还女人呢!
正胡思乱想间,电话铃想起,轻风知道不是天上流也就是天上舞的,也不知他们俩说好的还是怎么的,两三天必定会有两人中的一人打越洋电话来。呵呵,这样打下去不知他俩会否破产?轻风坏心地想。继而又鄙视自己:切!天上家族会连越洋电话都打不起?真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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