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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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卿-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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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挪走?

    周嬷嬷躺在床上,抬眼瞅了瞅郭整。

    太医上前来,为周嬷嬷诊脉。

    细细地诊了会儿,说道:

    “内贵人放心,这位嬷嬷年岁不大,身体也正是好时候,看着似是乱了心脉,但无生命之忧。平日吃些清心丸,降一降火气便就好了。”

    别的药,他也不敢乱开。

    郭整听得周嬷嬷暂时死不了,便就放下心了。

    至于到了楚王府,死与不死,便就与他没有关系了。

    于是,郭整站直了身子,向着周嬷嬷说道:

    “嬷嬷突遭巨变,委实可怜。皇上怜你在宫里侍候淑妃娘娘一辈子,老了家里人又出了这等事,送你去楚郡王府当个老太君。着楚郡王认嬷嬷做了岳母,以后便就供在楚王府上。”

    周嬷嬷一听,脸上的表情立时便就凄厉起来。

    她以为,皇上这是变相地在要她的命。

    将她送到楚王府上,她还有活命的机会?

    其实周嬷嬷已经生无可恋,活着,不过就是想看着周淑妃和楚王遭报应而已。

    郭整不等周嬷嬷出言,便就慢悠悠说道:

    “嬷嬷放心,皇上已经下了口喻,嬷嬷的命与楚郡王的爵位绑在了一起。若是嬷嬷死了,那楚郡王便就是庶人。而且皇上让我来看顾嬷嬷,每三日,我便就会亲自去楚王府探看嬷嬷。”

    接下来,便就由不得周嬷嬷了。

    太监宫女,一顿的忙活。

    在这宫里,除了皇上、皇后,便也就只有柳元卿去哪儿,会坐着皇后的凤撵了。

    除去这三位,不用走的,就只有被抬出宫去的死人。

    或者是病着,送到养善堂去的宫女太监了。

    周嬷嬷活着,却也享受了一回。

    她是被太监用小车推出宫的。

    到了宫外,周嬷嬷被抬到了马车上。

    秋高气爽的天气,躺要车里的周嬷嬷心却是冷的。

    很显然,楚郡王没有想到,早上才走了郭整,还未到中午,便就又回来了。

    可当他接了郭整传的,皇上的口喻之后,却是彻底傻了。

    当周嬷嬷被人从车里抬出来的时候,一直死一样的眼光,看向楚王时,却淬着毒。

    “老奴身子不行了,不能给王爷行礼,还忘王爷见谅。”

    也许是久未出声了,周嬷嬷的嗓音有些哑:

    “老奴生来薄命,没有亲人福,现在更是只有孓然一人,希望别给王爷带来晦气才好。”

    楚郡王死死地咬住了牙,才没让他叫喊出来。

    为什么?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楚郡王的手,已经攥得青筋暴起。

    半晌等不到回应,郭整说道:

    “郡王爷,还是安置周夫人要紧。若周夫人有个闪失,楚郡王可不大好了。”

    从宫里到楚郡王府上,周嬷嬷便就变成了周夫人。

    周嬷嬷面带嘲笑地瞅向了楚王,忍不住讥讽道:

    “只怕郡王爷可是一心盼着老奴早死呢。”

    对着楚郡王,周嬷嬷只怕生吃了楚郡王的心思都有。

    楚郡王,又何尝不是盼着周嬷嬷死?

    但因着皇上的口喻,这两个互恨对方不死的人,却就要住到一起。

    楚郡王收敛了心情,连忙亲自将周嬷嬷安置在了,楚郡王府上,最好的院落里。

    秋棠院。

281 送礼

    无论皇上起的什么心思,现在人来了,楚王也只得接着。

    而且皇上摆明了不信任他。

    要让周嬷嬷活着。

    三日一看。

    楚王冷笑,这是在告诉他,不要想着虐待周嬷嬷。

    真当岳母一样的,在家里供着。

    此时的周嬷嬷似乎什么都不怕了。

    是啊,一个亲人没有的周嬷嬷,连死都不怕,又怕此地什么呢?

    当着郭整的面,周嬷嬷是什么都说。

    趁着周嬷嬷还未说出别的来,楚王当机立断地将郭整送走。

    也顾不得是不怠慢了,皇上跟前的大太监了。

    周嬷嬷到了楚郡王府上,倒是比在冷宫里有了活气。

    就好像突然之间,从毫无生趣,转变成了,找到了生活的目标。

    对着害死自己所有亲人的人。

    周嬷嬷自然是寻着了生活的目标。

    既然死不了,她又做不了别的。

    说是侍候她,其实是将她控制起来的人,全是楚郡王府的人。

    皇上虽然让郭整三日一来看周嬷嬷。

    但却没有留下一个人。

    所以,周嬷嬷虽然在楚王府上,面对着自己的仇人,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虽然做不了,但是楚郡王要对她晨昏定省。

    周嬷嬷口无遮拦,却是什么话都敢说。

    楚郡王送走郭整之后,曾找周嬷嬷,想同她解释,周家不是他干的。

    可是,周嬷嬷哪里肯信?

    这两个人,便就开始了日日掐的日常生活。

    楚郡王每日里晨昏定省,周嬷嬷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周淑妃以前做过的事,周嬷嬷大声的嚷出来。

    吓得侍候周嬷嬷的丫头婆子,平时都不敢跟周嬷嬷说话。

    幸好楚郡王安排的,全都是他自己的人。

    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黎丰舒也是给楚郡王添堵,却并没有真的想将楚郡王怎么样。

    然而,当柳元卿知道这事之后,却又动起了心思。

    柳元卿说是想送黎昊件,她亲手做的衣服。

    在手指被扎烂之后,终还是放弃了。

    手指扎烂了倒是能好,只是柳元卿做出来的衣服,针角都能钻耗子了。

    秦嬷嬷和着十一娘拿着柳元卿,费尽千辛万苦做出来的,难看无比的衣服,就那样大眼灼灼地瞅着柳元卿不说话。

    柳元卿先还挺着说:

    “其实谁看别人的衣服,还趴别人身上看去?不仔细看,不是也挺好的?”

    然后围着自己做的衣服看,实在是找不到好说的,便就说道:

    “最起码料子是最好的。”

    柳元卿的私库里的料子都看不上,外面卖得再好,也有限。

    这料子是柳元卿跑到宫里,开了皇后楚润娘的私库,寻出来的。

    柳元卿性急,早早就告诉黎昊,她要送他一件衣服。

    等着过大礼的时候穿。

    左等右等也不见柳元卿拿将出来。

    这日两个人又背着大人,偷约了上次的酒楼里见面。

    黎昊忍不住问道:

    “我的衣服做得怎么样了?前一阵我见你手指总是包着布,最近也不见包了。想来是做得差不多了?”

    柳元卿实在是汗颜,捂着脸半天才闷闷说道:

    “做是做出来了,实在是不能穿,所以,我让他们拿了布,使唤宫里的绣娘重做一件。大哥哥再等两日,很快就做好了。”

    黎昊一听,不高兴了。

    他难道会差衣服?

    不过是想穿柳元卿给他做得而已。

    便就是再丑,只要一想到平日里,针都不拿的人给他做的,心便都是暖的了。

    因此上,黎昊颇有些语气不善地说道:

    “谁稀罕绣娘做的?既然是送我的,丑不丑,自然是我说了算。你拿来,我瞅瞅。”

    柳元卿以为黎昊没想到有多丑,于是抬起头来,很是郑重地说道:

    “真的很丑,没法穿。”

    黎昊非常坚持地说道:

    “你让丫头回去取,我要看了才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你不会没做出来吧?”

    柳元卿最恨被人怀疑,立时便就让十一娘回家去,将衣服取来。

    “做了就是做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柳元卿举着小拳头,不满意地呲牙。

    黎昊自然知道,不过是用了个激将法而已。

    看着毫无威胁力的小手,黎昊忍不住伸出手去,将柳元卿的小拳头爆到了自己的掌心里。

    那温热的热气,顺着手,便就传到了脸上。

    可是,柳元卿遵从自己的心,却没将手抽回来。

    就那样任着黎昊攥着。

    黎昊掰开她的手,看她的手指,说道:

    “不管好坏,以后别做了。想穿新衣服,就让绣娘做吧,瞧瞧你的手都扎坏了。”

    手指上,被扎过的地方,虽然已经不出血了,但却并没有完全长好。

    尤其是被扎得狠的那两根手指,更是还肿着呢。

    “可是,别人不都要求媳妇针线要好?”

    柳元卿忍不住低低地声音说道。

    不过她是不可能好了。

    黎昊忍不住笑了,说道: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娶的是媳妇,又不是绣娘。针线好的女人多了,难不成我都娶家来?”

    柳元卿听了,心里跟打翻了蜜罐似的。

    十一娘很快,便就将柳元卿做完,自觉送不出去,却又舍不得扔,而压箱底的黎昊的衣服,拿了来。

    黎昊接到手里看了看,然后腋下手指都出来了,竟昧着良心说道:

    “衣服不丑,挺好的。嗯,就是针角大了些。”

    说着,竟然便就套到了身上。

    长短肥瘦是正好的。

    因为有尺寸,秦嬷嬷帮着剪的。

    布料也是上好的。

    如果她的针脚再好些,密实些,或许……

    想到这儿,柳元卿忍不住说道:

    “要不明儿我再重做一身试试?”

    黎昊却不干了,将衣服脱下来,叠好了,放到手边上,说道:

    “不许,做这一件手都扎烂了,还想做?疯了不成?”

    柳元卿笑道:

    “多做做,熟练了,就不扎手了。”

    黎昊摇头,说道:

    “干嘛要多做?咱们将来少银子养绣娘吗?不准做了。这身衣服我很喜欢,过几天承郡王过继大礼,我就穿这件。”

    柳元卿……

    “会不会让承郡王误会你嘲笑他?”

    穿一件衣缝能跑耗子的袍子。

    别看承郡王表面上没事人一样,但心里肯定是懊悔的。

282 临海

    对于皇上的这此个儿子们,柳元卿自认还是比较了解的。

    毕竟她长在宫里,又独得皇上、皇后的宠爱。

    所以,自小在宫里横着手。

    除了黎茉小时候敢与她打架之外,却是谁见了好,都要哄着捧着,半个不字不说的。

    就是黎阳,她也是一个不高兴,便就要骂他的。

    黎阳性子说不上和软,但却喜欢装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

    因为那时候黎阳是她未婚夫,柳元卿又自来想着一夫一妻一辈子,自然便就十分的不耐烦。

    想远了。

    柳元卿又将心思收拢回来,去想皇上的几个儿子。

    若真非要说谁没有野心。

    柳元卿脑中浮现出杨德妃的另两个儿子来。

    二十岁的赵王黎昂、十九岁的魏王黎旭。

    这两位王爷,看着倒是十分的老实。

    对柳元卿虽然也是十分懂礼,以前柳元卿不懂,现在想来,这两个是自知惹不起,所以让着柳元卿。

    但先前的燕王,现在的承郡王,肯定是一位野心勃勃的人。

    一般情况下,正常的皇子见了她,只有两种表现。

    一个是巴结讨好,想要将她娶回家。

    另一种是巴结讨好,不想触怒她。

    可是承郡王见了她,不卑不亢。

    柳元卿嘴角扯出一抹嘲讽地笑来。

    他拿什么跟她不卑不亢?

    杨德妃并不得宠,而皇上也从未对他这个三皇子,表示出过一丁点儿的另眼相看。

    倒是萧家出事,他去求娶萧明月。

    皇上只怕那时,才多看了这个三皇子一眼吧?

    只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

    皇上倒是让他娶萧明月了,却也将他过继出去了。

    过继出去啊……

    皇上又不缺儿子,过继出去便就预示着,他与大位无缘了。

    只不过,承郡王肯定是不服气就是了。

    也不会认命。

    只是……

    柳元卿不由得问道:

    “大哥哥说,承郡王会怎么办?”

    黎昊笑了,低低地声音说道:

    “之前,他还可以挣一挣,现在,却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黎元卿对这个肯定十分好奇。

    黎昊笑道:

    “将皇子位一个个的剔除了。你瞅着吧,楚王的事,咱们不用动,肯定包不住。就是皇后的事,肯定也会有人捅出来的。”

    “不用咱们动吗?”

    柳元卿瞅着黎昊,眼中满是信任:

    “我还想着,要不是着个人,往楚王府上,看看周嬷嬷都说了什么。按理说,周嬷嬷知道周淑妃的事,现在肯定是万事不怕的。只怕不用问,她便就会全说了的。”

    黎昊微笑着,说道:

    “你就等着吧。无论是楚王,还是我,只怕承郡王都不会放过的。只不知道赵王和魏王,他会不会动了。”

    “我听说杨德妃是庞贵妃的人……”

    柳元卿突然说起了这事来。

    对于杨德妃,黎昊没什么大的印象。

    她不像萧贵妃张扬,也不像周淑妃那样喜欢联络人。

    若说杨德妃在宫里,只怕就是不想让人注意她。

    什么事情,既不出头,又不会落后。

    永远随着大家。

    可是她却是最能生的,生了三子一女。

    虽然说承郡王过继出去,杨德妃颇为伤心。

    但想通了之后,大概却又放心了。

    毕竟,依着黎昊这么些年,冷瞅瞧着,杨德妃是没有让儿子们去争那大位的意思。

    大概是杨德妃早年,在庞贵妃底下讨生活,太过苦了。

    所以,她虽然生了三个儿子,却只求得儿子们平安便就是福。

    这从她为她唯一的女儿,临海公主选驸马,就看出来了。

    临海公主和承郡王是龙凤胎。

    因为临海公主早出生,便就是姐姐了。

    临海公主于三年前,便就已经嫁人了,嫁的却是京城里没落的安平伯的幼子常宁远。

    现如今天住临海公主府上。

    常宁远胸无大志,整日家逗猫弄狗。

    而且还开了驸马养小妾的先河,临海公主府上,扶正开脸的妾就有两个,嫡子还未生,庶子倒是生出两个来。

    也算得上是震惊整个京城了。

    皇上再不看重杨德妃,临海公主也还是他的女儿。

    黎丰舒气得,喊了常宁远进宫,训斥一顿,便就要将那两个妾,将庶子弄死。

    可是这位临海公主的性子,也随了她娘杨德妃了。

    竟然去宫里哭着求情,让皇上放过那两个妾并孩子。

    黎丰舒的心情可想而知。

    之后,黎丰舒便就不再管这位临海公主的事了。

    常宁远一见,就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

    只不过,他无故总被人打黑拳。

    常宁远也十分奇怪。

    开始报案,京城令还会上报刑部,大张旗鼓的查。

    等到后来,便就已经麻木了。

    反正案子就没有破过。

    而且常宁远被打黑拳,又有迹可巡。

    每每他宠了秦楼楚馆里的哪个头牌,或是与人争妾闹得满城风雨。

    翌日,京城令便就让书记在大堂上等着常宁远。

    常宁远一准顶着那一脸青青紫紫地,来报案。

    他又让人给打了。

    就城令又不是傻子,这事这么折腾下去,再猜不着是谁干的,他的官位也就不保了。

    偏常宁远就猜不着。

    第次挨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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