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焉,墨汶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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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焉,墨汶嫣-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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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般,自萧何走后的这三日,是完完全全属于我和炎紫轩的。有功力的炎紫轩通常每晚都抱着我飞到一处山顶,一起看星空,赏弯月。不过基本都是炎紫轩坐在我身边静静望着远处或深情看着我,有时一句话也不说。而我便在紫美人儿面前扮演眉飞色舞,张牙舞爪喋喋不休的小丑……
  “紫轩,紫轩,你有没有看到那两颗星啊。在我们的世界里,这颗叫牛郎星,那颗叫织女星。”我对着星空指着遥望于银河的两颗星,继续道,“相传……”我开始讲着关于牛郎织女的爱情传说,炎紫轩只带着淡淡的笑意仔细听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说得就是他们二人,好感伤啊。”
  “若我是织女,我就放弃做仙子的权利,宁愿和牛郎堕入六道轮回;若我是牛郎,我就冲进天庭把那恶婆娘王母杀了,带着织女私奔。”炎紫轩道。
  “紫轩,你好血腥啊。”不过,炎紫轩向来就这么霸气,能为爱触犯天条的有几个仙人敢想,更何况付诸行动。我在炎紫轩的怀里蹭了蹭,笑嘻嘻道,“紫轩,我们也如牛郎织女一般相亲相爱,好不好。”
  “多久?”炎紫轩问道。
  多久?难道才和我相处这么几日就厌烦我了,想另谋新欢,哼,炎紫轩,你省省吧你,休想啦。“当然是一辈子啦。”我愤愤地道。
  炎紫轩一手伸到我的脖后,轻轻揉搓着我的发丝,“哎?那怎么能装的下我对你的爱……”他如星莹然,似月迷澈的双瞳更加流溢飞舞,生波生情。他的唇微启,吟出一句此后我无比眷恋,也无法释怀的誓言:“执伊之手,万世不离。”
  我心微微一颤,一波一浪地缠绵流入心底,紫轩,你真的认为只有永生永世才能装得下我们的爱么?
  真的可以这样相爱么?
  “与君偕老,永生不弃。”我闻着让我眷恋的檀香味,道。
  苍天可表,万物为证,我与我的爱人十指相扣,在星空下虔诚起誓,诉说我们永远不变的情怀。
  执伊之手,万世不离
  与君偕老,永生不弃。

  第七十三章 接生

  每每想到那个静谧无声情浓有意的夜晚我都觉得好笑,喝了孟婆汤,谁还认识谁啊,能和炎紫轩相爱一辈子就够了。只是,那晚后等待的却是炎紫轩的沉睡,一睡又是大半年不醒。
  此间四月,春意正浓之时,微风拂面,撩人春心,我一手勒马缰绳,一手怀抱古凤琴,御马向我和紫睡美人儿的小家奔去。看着绣有精致红梅的衣摆随风飘扬,心里不免欢喜起来:我终于告别暗无天日女扮男装的日子啦,在赵大和王二面前俨然从“三八小兄弟”变成了……“三八小姑娘”
  到了屋前,我栓好马,一蹦一跳哼着小曲朝屋中走……还未进屋,便出了状况……
  到这里,我有必要先交待两件事,一,为何我可以自若的穿女装不再避讳旁人,二是为何我从京城回来会怀抱古凤琴。
  第一件事要追溯到七个月前,恰逢炎紫轩又沉睡不醒之后。一日,我正在屋前的小湖旁浣衣,远远地便听见王二如洪战般的声响。“三八兄弟,三八兄弟,……快快快”
  听王二像赶猪一样吆喝我,心知可能出了什么事,而且赵大今日怎么没来?我心中一惊,也忙迎身相王二跑去。王二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道:“三八兄弟……快……骑你的马,去,请个大夫。”
  “好。”我赶忙应声,也不管湖边未洗完的衣物,跑到屋后,扬身上马,便要驾马而去。可是,忽地转念一想,村庄里不是有一户世代学医术的世家么,世世代代为村里的人瞧病,怎又煞费苦心地不用自己人还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请大夫,且我也不知赵大生了什么病,便问道:“王二哥,赵大哥生了什么病,你给我细细说,我也好请大夫。”
  “赵大……难产。”
  我险些从马上跌下来,赵大难产?难不成赵大哥是女儿家,一直在我面前男扮女装,还是这数字村庄都是清一色男儿,为了繁育后代,男儿便担当起了生娃娃的重担?
  王二似看出了我的疑虑忙解释道:“赵大……媳妇儿,难产。”
  我终于知道,说话大喘气也是可以改变人的性别的,可是产妇生产不是要请产婆吗?为何要请大夫,且去京城来回需要好几个时辰,生产的时间可是耽误不得的啊,否则会出人命的。我便道:“王二哥,小弟我也会写医术,让我去瞧瞧可好?”
  王二当真信我,我天天照顾炎紫轩这个病美人儿,也勉强称的上半个大夫了。我下马从屋中拿出莫神医赠与我的一些日常必备的药品和工具,便随着王二第一次踏入数字村庄。
  我二人翻过屋后的山头,走出几个羊肠迂回小道,便见一东西走向的小河流。我们上了竹筏,王二没摇几下竹篙竹筏便到了对岸,上岸后又穿过几个茂林石洞,一转弯……豁然开朗。
  怪不得村民都不愿出着深山老林,当真有了世外桃源,谁还会去理会再繁荣的闹市?只是今日我有重任在身,随着王二一路小跑,也无心顾及周遭怡人的景色。
  进了村庄,王二朝不愿处的方向一指,道:“那便是赵大家了。”还未走近,便听见赵大一声比一声焦急的叹气,和来来回回跺脚声。
  我向赵大解释我也会些医术,他便赶紧将我往屋里请。好奇怪,屋中怎么这么安静,生孩子不是要撕心裂肺的哇哇乱叫吗?拐进内室,我便也开始心慌了,这哪是像生孩子……产妇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气,两鬓发丝站着汗水贴在脸颊上,最可怕的是她现在昏迷不醒。一旁的产婆也无计可施,只能帮着推小腹。我赶紧把起产妇的脉门,还好只是疼晕了。我从包裹里翻出一个小瓶,瓶里装得是莫神医独家配置的“鹿角酒”①,人闻后有恢复或刺激作用,特别用来减轻昏迷或头痛。我将瓶口凑到赵大媳妇的鼻间,没一会,那产妇微皱一下眉头,痛苦地低呼一声,便睁开了双眼,看到我身后的赵大,便指着鼻子大骂:“赵狗贼,你个杀千刀的,让老娘给你生娃娃,哎呦,疼死我啦,老娘不干了,不想生娃娃啦……”身后的赵大只是“媳妇,媳妇”焦急的唤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赶忙说:“赵嫂嫂,您别喊啦,保留体力,下面用劲才是正经。”
  那产妇也觉有理,便从大骂便为“嗯嗯”的声音,看样子也使了不少力气。眼看着稠浓的血液顺着床沿往下滴,可是产婆那边还是一筹莫展。按说,一个尚未生育的女子看到这种场面应该是吓得不轻才对,估计连不要孩子的心都有了,可是我看着这般境况却极其羡慕赵大媳妇。
  我何时能这样,为爱的男子延续血脉,若是疼痛,那也是幸福了。
  “哎呦,这还是生不出来,血却不停的流,这样下去……”产婆焦切地道,最后一句住口未说完,我和赵大都猜出了结果。
  “我来看看。”虽然对于这生孩子的事嘛……我是一点经验都没,可是做为拥有马一杨灵魂的我,这方面的知识还是知道一点点的,正当我走进床榻,欲掀开盖在产妇腿间的棉布时,赵大一步上前拦住了我,他羞赧道:“他可是我媳妇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三八兄弟你可是男人啊。”
  “我,我,我忘了。”我也一般羞赧,救人心切,我倒是忘了我还是个伪男人。可是,人命关天,我还计较这些做什么,我便取下挽在发髻上的丝带,乌发立时倾泻而下。“我,我忘了,我还是女人。”
  也许赵大也听不懂我的话语——我即是男人,又是女人?他陡然睁大了双眼,惊得一句话一说不出,只保持着这种表情缓缓走出了门外。
  我看到产妇的下身,已能看见婴孩的小脑袋,看来并不是什么难产,可能小孩脑袋太大,要顺产也不容易。我找来剪刀,在火旁烧烤消毒,然后对产妇说:“嫂嫂,为了娃娃快些出生,需要在你下面开两刀,你可准备好了。”
  产妇很信赖我,抿着嘴重重点头道:“为了娃娃那几刀我能忍。”
  其实,对着一招我也没什么把握,只知在医学上叫什么“侧切”。我调理好气息,便小心翼翼地下手……
  果然我那方法很有效果,随着产妇的用力,那婴孩的头露了出来,后面就交给产婆了,一切都很顺利。随着产婆倒替婴孩,重重在圆鼓鼓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一记洪亮的“哇哇”哭声,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而我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有想流泪的冲动。一个新生命就这样诞生了,那婴孩的哭声宛若一首最曼妙动听的歌,是关于血脉,关于延续,关于两个人的爱的。
  紫轩,这辈子,我都不能为你带来这样的幸福。
  唉……我果然被赵大和王二说中了,某方面无能。——不能生育。
  我披头散发准备离开,赵大媳妇只道:“姑娘,你是娃娃的采生人,就做娃娃的干娘吧。”一旁仍然不变吃惊表情的赵大重重点头,“对对,三八兄弟,不三八姑娘,你也读过书,给我们的娃起个名吧,我们的儿子可不能和他爹都叫赵大吧。”
  哦,看来赵大的儿子也是排行老大啊。我嫣然一笑,便道:“这不难,赵嫂嫂,姓什么?”
  “姓韩。”
  “那就叫赵一韩好了。”我光荣的将我“马一杨”起名的方法,传承了下去。
  “好好好,好名字。”赵韩夫妇高兴的道。
  从此,我有了一个干儿子,叫赵一韩。而此后数字村庄新生儿的名字有所变化,什么王二筱,张三风啦,都改为这样的叫法。
  经过接生事件,我便可以在赵大王二面前光明正大的穿女装了,只是那“三八姑娘,三八姑娘”还是听得我一个头两个大。更可悲的是,又一次我竟无意听到赵大和王二的对话。“哎,你说,三八姑娘原是个女人,那怎么那次咱却看见他站着小解呢?”“是呀,是呀,好奇快。”
  我扶墙叹气,差点跌倒,我开始怀疑恢复女身真的正确吗?
  因我将功力悉数传给炎紫轩,无功力的我便不能随赵大和王二去打猎了,只能另谋赚钱的法子。后又想出街头卖艺的妙法,于是我乔装一番,蒙起白色纱巾,在京城偏街小巷里抚琴卖艺。当然一定要装的楚楚可怜,身旁还摆着一副书字,讲述我凄楚的身世:家有重病相公,无钱医治,自谋出路挣钱为相公瞧病。
  不想,这法子还挺有效,倒是博得了好心人的同情,可铜板还是少得可怜,后来我的胆子越发大起来,便在一条繁华的正街卖艺。可能我那首《玲珑叹》真的弹得太萧然,铜板源源不断流入我的腰包。只是时间久了,即使像打游击战似的变换着卖艺战场,还是引来了很多闲言碎语。“小娘子,这钱早已赚够了,你家倒是有几个重病相公啊。”
  好窘迫,看来这法子是用不成了。直到有一日,我偶然经过含香阁,想到了那只卖身不卖艺的青妹儿。脑中灵光一闪,赚钱的法子又有了。

  第七十四章 青楼打工

  我向含香阁的老鸨玉娘说明了来意,并在她面前演绎了一首琴曲。玉娘相盯着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了我好几圈,啧啧数声,一脸可惜的模样。看她这样,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后悔当初不该冒险来含香阁,若是让玉娘认出我是谁,那可就遭了。
  不想,那玉娘却说:“可惜姑娘了,只是来卖艺,若是在我们含香阁挂个牌,凭姑娘的长相和琴艺,只不定能把妹儿比下去呢。”说完,她对身后的丫头道,“去给姑娘准备一个上等厢房。”
  “玉娘,”我及时制止,“我只是来打工的,换言之我每晚还需回家,每日来含香阁配合青妹儿卖艺便是。”
  “哎,那不访事,准备一个房间,姑娘也好休息,我就叫青妹儿来,你俩也好相互认识了解一番。”
  “呦……妈妈,你给我找了一个琴艺先生啊……”远远地便听见青妹儿妖娆的声音从屋外来,只是她刚一进屋,她勾魂的眼神立时变的萧杀,然后便如恶虎一样扑过来,揪起我的头发,大喊:“呀,原来你是女人,你那天可坏了老娘的好事。”
  我知见我肯定会吃惊,但却没料到她有这般反应,功力尽失的我也躲不得眼前这个泼妇花魁的魔爪,便也和她一般乱挖乱踹。我俩立时扭到了一起,你拍我一下,我捶你一下的。一边的玉娘俨然被这激烈的初次见面吓得不轻,忙扑过来劝架,可惜,劝架是需要实力的,玉娘不是挨了我一巴掌,就是被青妹儿踹了一脚。玉娘委屈大喊:“刚谁打我,我好心劝架啊,谁啊?是不是你?”这样,两个人的战场顺时变成了三个人的厮杀。
  是谁说的“不打不相识”这句话,太太太有哲理了,自此以后,我和青妹儿,是友也好,是敌也罢,命运却联系到了一起。
  终于,在四五个龟奴的拉扯下,我和青妹儿分开了。我们先是气呼呼地看着对方蓬头脸红的糗样,而后又捧腹大笑起来,女人打架原是这般不堪啊。
  “妈妈,你说,叫他来作何,教我弹琴么?我向来可是不卖艺的”青妹儿一边整理自己的乱发一边不屑的看着我道。
  “玉娘说午后就安排咱俩配合了,这一会你能学多少啊。”我抢言讽刺道。
  “是啊,妹儿,下午你俩就要配合演出了,这一会功夫,你想学,还学不来姑娘的琴艺的……”玉娘说。
  “哼,我不用学艺,身边都一堆达官贵人抢着让我伺候,有这必要吗,妈妈?”青妹儿听玉娘也夸赞我,不满地道。
  “妹儿,你不必真学,装装样子便可……你不是,想盖过潇香院花魁的艳名么,这可是个好机会啊。”玉娘温言相劝。
  青妹儿伸了个懒腰,懒懒道:“可如今太子殿下都死了,我还和宛因争个什么劲啊。也罢,也罢,就随了妈妈意。”哦?青妹儿果然是炎紫轩的忠实粉丝啊,她对炎紫轩这般念念不忘。
  午后,玉娘的宣传工作很到位,含香阁的客人比平时多了一倍,都愿一赏艳名远播,媚态勾人的青妹儿的初次献艺。
  艺台上的青妹儿,一袭白纱,素妆淡裹,发丝及腰,发上只挽着两根翎羽,与往日的妖娆笑靥相比,今日的她有说不尽的冰清冷傲,清雅脱俗。她装模作样地素手撩琴,示意屏风后的我可以开始了。
  “铮”一声空悠琴音,绕在雕梁之外,我和青妹儿开始为众听客演奏何为“双簧”?
  此曲,槽切有致,叮咚如泉,若行云随风万余里,似流水落花入凡间。入耳沁心,耐人寻味……果然一曲《玲珑叹》结束,台下嘈声哗然一片,登时热闹起来……“原是青妹儿技惊四座,今日才肯露艺啊。”“是啊,是啊,果然真人不露相。”夸赞之声不绝于耳。
  接下来在玉娘的安排下开始竞价,看谁能和青妹儿共度良宵。不过,若是竞价再高者不能入青妹儿的眼,那也是白费。我趁着喧闹之际,抱琴悄悄溜走,这一次卖艺出场,可比得上我在街头卖艺十次赚的银子。
  这样有钱挣的日子也过了几日,我和青妹儿的关系微妙的很,有时二人一句话对不上,便相互破口大骂大大出手,有时又亲昵的像姐妹一样。
  “妹儿,你总说想和太子……呃……那啥,你怎么就那么笃定太子长得让你一见倾心啊。”
  “哟,姑娘,不对,应该是紫夫人才对,都成亲的人了,还纯得很哪,男女之事有什么不好直说的,还‘那啥,那啥’的地代替。”青妹儿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道,“不瞒你说,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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