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们收网的时间了。
之后,我依然是每天都在图书馆看书,有时会和莉莉丝一起,在集市上买些生活用品,和一些新鲜的食物。当然,采购这些事都是莉莉丝负责,我则在她的身后抱着大大纸袋,看着她熟练的和店里的老板还着价格,挑选着最好的东西。有时,会有熟识的人打趣莉莉丝,说我们是很相配的一对,这种时候她从来不解释,而是眼睛笑成两条月牙,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自然我不会辩解着什么,她喜欢我和我有什么关系,何况,就算是传出她和我的流言,我也不用担心家里所谓的“妻子”会吃醋。所以,我会把脸藏在大大的纸袋后面,无声的笑着,暧昧的让人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旅团来到小镇上的那天,镇上正举行着个小小的庆祝会。居民们把教堂前的广场用彩带鲜花装饰了一番,充满着喜庆的色彩,临时搬来的大桌子上摆满了烤肉,啤酒,还有各种沙拉,整个小镇都是欢声笑语,大家都准备聚在这里唱歌跳舞,喝着啤酒吃着烤肉,来庆祝这个小小的节日。我也答应了莉莉丝带着一直在家中的妻子和孩子来参加这次在广场的庆祝会,让他们正式的在小镇居民的面前出现。
当小镇上所有人都聚在广场,我也搀扶着芙蕾雅,抱着昏昏欲睡的酷拉皮卡走向教堂的时候,却听到了空中传来的轰鸣声,是飞船靠近这里的声音。远远的看见在飞船上的人是蜘蛛们,我抱起酷拉皮卡,让他看他一直念叨着的叔叔阿姨还有小滴姐姐,酷拉皮卡扬起手对着空中的飞船挥动着。
“原来他们就是库洛洛的朋友啊。”莉莉丝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这里,看到我让怀里的孩子对飞船的人们挥着手,松了口气,转身对身后的其他居民说道,“没事,没事,是库洛洛的朋友们。”
“是的,他们都是很爱热闹的人,正好赶上了这次的节日,真的非常非常的巧。”我仰着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飞船,看到上面的蜘蛛们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对着莉莉丝说道,也许并不需要死那么多人,但是有些人的命运就是那么的不好。
自告奋勇要帮我接待朋友们的莉莉丝和蜘蛛们相处的很好,包括在广场上庆祝的居民们都和蜘蛛们相处的不错,一起喝酒,一起分吃烤肉,在同一个盆里挖着沙拉吃,勾肩搭背的聊着天,说着有营养没有营养的话,很快蜘蛛们就和这些居民们打成一团。除了冰山体质的几只以外,每只蜘蛛都被称呼为库洛洛的朋友,而和他们玩的很高兴。强化系的几只因为喝酒喝的很高兴,和几个高大的男人们举杯拼着酒;被人们围在中间的芬克斯则高声的说着冷笑话,因为在旅团他的笑话很不受欢迎,没有那只愿意听;情报贩子出生的侠客则是在不停的交换着交谈的人群,我知道他一半是在收集着教堂的情报,而更多的则是在收集着关于我生活在这里的情报,看到他不时的偷瞟我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了;而派克诺坦和玛奇自然是和她们的好朋友芙蕾雅在一起,小声小声不知说着什么,偶尔的会去切一小块烤肉,盛一些沙拉吃。
左边坐着每种食物都要尝一遍的酷拉皮卡,右边坐着每样东西都要问一遍是什么的小滴的我尽心尽力的扮演着保姆的角色。莉莉丝原本和芙蕾雅她们坐在一起,可她一直都没能插上话,所以就过来帮着我照顾两个孩子。不过,她似乎负责着很多的事情,在我们的桌边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
“小滴喜欢那个项链,小滴想要。”小滴看着莉莉丝的背影,转过来,对我说道,琥珀色的眼睛里干净到清澈,她的欲望总是纯粹而又单纯,这样很好。
“小滴姐姐的喜欢,是想要在一起的喜欢,不是依赖,对不对?”埋着头在盘子里酷拉皮卡扬起瓷娃娃般的小脸,得意的说道。
揉了揉酷拉皮卡的金发,把一开始梳的很整齐的头发揉成鸟窝状,我对他点了点头,“没错,小滴这种喜欢,就是想要。酷拉皮卡,你要记住,想要的话,就抢过来。这就是我们的准则,不论是什么样的东西,想要,就抢过来。”
“想要,就抢过来。”酷拉皮卡一字一字的重复着我的话语,像是在慢慢的咀嚼着这句话,他慢慢的皱起来小小的眉毛,像是打成了一团结,“可是,妈妈说,抢东西是违反道德准则的,而且书上也是这样的写的呀,书上说,抢别人的东西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是一种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自私的行为。”
轻轻的笑了下,我小声的对两个孩子说道,“我们是强盗,强盗是不需要遵守道德准则。而所谓道德准则是用来约束弱者,让弱者没有能力,不敢去反抗强者,渐渐的麻木到连违抗强者的念头都没有。而我们则是不属于被约束的人。”
看到两个孩子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本这话就是说给酷拉皮卡听,对于小滴我还是希望她能保持着现在这种单纯的样子,那些过于复杂的东西蜘蛛们只要有一两只去理解就好,否则也不利于旅团的发展和利益,而且小滴的琥珀色的眼睛,只适合这种纯洁似婴儿的眼神,无辜且单纯,没有人会想到这样的一个孩子,双手其实沾满了鲜血。
看到酷拉皮卡打了个哆嗦,像是被寒风吹着了一样,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只是我知道,其实并不是因为寒冷,而是站在离我不远不近的某个眼神暴虐的人不时的散发出来的杀气,普通人感觉到则是就是一阵阵的冷气,和觉得会有危险靠近的不安感,不过一般人都不太会在意这点,直接忽视掉,完全不会注意坐在角落里的那个穿着奇怪长袍的小个子有着那么大的危险。
小口的喝着啤酒,我不是特别的喜欢,因为酒精可能会影响我对事情的判断,但我却又喜欢着啤酒里淡淡的麦香和涩口的味道。抬头看着教堂彩绘的玻璃映着广场上的篝火的光,火光照着上面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神,极度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像是在讽刺着他身下狂欢着的众人。我把手中的啤酒杯放下,对着虽然玩乐着,但一直注意着我的蜘蛛们做个噤声的手势,对着迅速安静下来的蜘蛛们,和依然狂欢着的居民们,我无声的说道:“狂欢——开始。”
蜘蛛们的狂欢(二)杀戮中的蜘蛛们
当人们正奇怪怎么库洛洛的朋友们都突然不再说话,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属于蜘蛛们的狂欢开始了。而我依然坐在桌子边,端着杯上好的黑麦啤酒,小口小口的喝着,看着蜘蛛们对着广场上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开始屠杀,他们下手的都是在一秒中之前和他们相言甚欢的人们,但蜘蛛们都没有任何的迟疑,变成杀戮机器,我面无表情的像是这场杀戮不是在我眼前出现一般,像是这些迅速把广场的水泥地染成红色的鲜血,飞溅着的骨渣和肉沫,在地上滚动着的头颅和残肢,都只是幻影一般,和我品味着手中的啤酒没有着任何的关系。
一直抱着啤酒桶的窝金没有用任何的武器,他的拳头就是他最好的武器,只要加上了强化系的念,没有什么是他打不破的,这就是身为强化系的强者的信念,极度的自信就是他们力量的来源。窝金用注满了念的拳头砸下,对刚刚和他碰杯拼酒的高大男子们,看着这些人被他的破坏拳轰成了一样的夹着骨头的残渣,所有的尸体都混成了一团。窝金一兴奋起来就开始无差别的攻击,所以蜘蛛们都不会在他的附近,除了同样杀人杀的很兴奋地信长,他们一直以来都是搭档。信长很习惯白发猩猩的攻击模式,躲避着窝金注满念的拳头,拔出他的锋利的武士刀,在窝金还没攻击到那些人之前,斩首。
轻松的徒手折断普通人的脖子,折断身体上并不坚硬的骨头,或是用袖刀在经过人们的身边的时候迅速的切下他们的头,芬克斯和飞坦这对搭档是最合适屠城的蜘蛛们,就算其他的蜘蛛们不动手,他们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让这人哀叫着,四处逃跑的人都变成地上的一具具尸体。
杀人最慢的要算侠客了,因为这里都是普通人,就算他用天线控制了多少人,基本上和要杀的人都是同样的等级,加上没有任何可用的凶器,像是刀啊,枪啊,还不如他自己用手刀一个一个的劈人,速度还快一些。不过,在影的帮助下,他们两的总速度不比其他人低。我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旅团的八号身上,观察着他的杀人手法,因为我最不了解的还是他,他所有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到底是用什么能力在杀人,但最主要的还是他加入旅团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在广场的周围玛奇早已布下无线看不见的丝线,向着周围逃跑的人们被那些异常坚硬的丝线切成了一块块的尸块,喷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这些致命的丝线,但是人们还是不停的像发疯了一样往这些血红的蛛网奔去。
和我坐在一桌看着这出残忍无比的屠杀戏的还有同样拿着个酒杯的派克诺坦,只是她的酒杯里是和满眼的血色同样颜色的红酒,慢慢的转着圈摇着手中的杯子,嘴角上扬着,像是在欣赏的表情,看着前一刻狂欢的人们变成了不会动,破碎的尸块。小狐狸看到派克诺坦悠闲地喝着红酒,他不满的凑过来说,派克和他都是情报人员,为什么派克诺坦可以在这里休息,而他则要用着手刀去杀人。被派克八厘米的高跟鞋一脚踹回了杀人的现场,加上一声短促的惨叫声。
芙蕾雅则紧紧的闭着自己的眼睛,抱住在杀戮一开始就吓呆了的酷拉皮卡,让他把脸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怀里,用双手捂住酷拉皮卡的耳朵,想要阻拦那些凄惨的叫声,哭喊声传到酷拉皮卡的耳里。只是,我注意到,他怀里的酷拉皮卡并没有害怕的发抖,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了,我相信跟在猎人身边,杀人也会是常见。
“库洛洛,要小滴打扫吗?”看到渐渐堆积的尸块,还有快要汇集成小河的血液,她具现化出红色的突眼鱼,拿着长满尖利的牙齿嘴巴,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摸摸了她的短发,我摇了摇头,示意小滴只要看戏就好。
小滴晃了一会,满脸迷惑的问道,“小滴把突眼鱼拿出来做什么?”她收起突眼鱼,看了看桌上的甜点,她继续拿起叉子吃了起来,扬着满足的笑容,对于溅到她餐盘里的肉末和血滴,用勺子挑掉,继续吃。
“不要留活口,把广场上的人全部杀光。”浅浅的喝了口刚倒出来的冰啤酒,我轻声的说出了第二个命令,虽然广场上是一片惨叫声,但是蜘蛛们还是清楚的听到了我的命令,不过我相信他们一开始就打算把所以人都杀掉,蜘蛛们中有会善良到放过他们吗,除了芙蕾雅吧。
不过,这些被杀的人,四处逃跑的人中,我都没有看到莉莉丝的身影,她应该是在离开我们桌后就进了教堂,一直没有出来,否则在刚刚的杀戮中他这样的普通人应该早就死了,反正这里图书馆的书我都看的差不多了,而且小镇都没有了,还留着图书馆,留着图书管理员做什么。
四周终于变得安静起来,我对惨叫的声音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吵,果然还是安静的环境比较好。蜘蛛们还在确认没有活口的存在,芙蕾雅睁开了眼睛,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呼,但当她变得绯红的眼睛看到我冷漠的眼神,迅速的捂住了嘴。虚伪的女人,只是闭上眼睛就假装屠杀不存在吗?她的耳朵听不见被杀的人的悲鸣,她的鼻子闻不到空气中浓厚到粘稠的血腥味吗?不过我还是很快的用温柔的眼神代替里眼底的冷漠,轻轻的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安抚着她惊恐的情绪。
查看着尸体的蜘蛛们都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这种单方面的杀戮很容易让人上瘾,
因为杀的是无关的人,完全不会考虑可不可以杀。和揍敌客家的人不同,蜘蛛们的血液中还是有些喜好杀人,也不完全把这些当成任务。
被芙蕾雅紧紧的抱在怀里的酷拉皮卡这时也转过了头,我以为他会质问我为什么要杀这些人,不过小酷拉不像芙蕾雅那么伪善,也没有我想的那么虚伪,而是平静的转回去,轻轻的用自己的小手拍着芙蕾雅的后背,安慰着情绪激动地她。
教育的真不错,毕竟死掉的是无关的人,而和自己有关系的人更为重要一些。我想在这点上猎人协会的教育和我们是相同的,这样想让酷拉皮卡接受蜘蛛们的行为,加入蜘蛛就容易了很多,只要以后,再逐渐的加一些东西就可以让他变成合格的蜘蛛。
其实这些人本来不用死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在这里开庆祝会,如果不是因为旅团在这个时间到来,这个小镇最多只会失去教堂,我本来没有打算让这个很安静的小镇彻底的消失,不过,消失了也无所谓,反正不会给旅团带来什么坏处。
在刚刚的杀戮中,教堂里一直都没有人走出来,不知道是因为教堂里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礼拜室里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不知道在祈祷还是忏悔,我看到莉莉丝正在礼拜室的最前面和牧师说着什么,而他们的身后丝绒垫上,放着的就是这次旅团行动的目标,陪伴前任教宗瓦伦蒂诺后半生的手杖,这是前任教宗的唯一遗物,其他的东西都随着他的身体一起埋藏着厚土之下。只有这个手杖,被他的称为神之守护的手杖,按照他的遗嘱留了下来。据他说,这个手杖是神所赋予的,并且是带有着神力。至于神之守护有没有神力到现在学术界还没有争论清楚,但手杖的制作工艺,材料,雕刻的花纹和手法,都和现在的文明没有一处相同,所以被普通认为是神所赋予瓦伦蒂诺。但是,知道这么珍贵的宝物就在乡下这个小镇的教堂里的人并不多,主流的观点一般认为这把手杖被现任教宗所收藏,只有在特殊的节日才对外展出。然而事实上,这把手杖一直都在这个瓦伦蒂诺出生的小镇上的教堂里,这个消息只有很少很少的人知道,而很不幸,金就是知道这些消息的人之一,所以我和侠客都从他的口中套出了这条情报。
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旧手杖,把手上镀的金属色黯淡无光,杖身布满了裂纹。远远的看了一眼我就失去了大半的兴趣,这种东西不会是神所赋予的,很有可能是以前存在的文明的遗产而已。还剩下的一些兴趣则是对于所谓神力的好奇,我很想看看,这所谓的神力究竟是什么样的的东西。
礼拜堂里的人都回过头来看向站在门口的我们,看到最前面的是很平常温润的样子无异的我,都微笑的点了点,可是他们看到我身后滴着鲜血的蜘蛛们,他们的微笑变成了极度惊恐的表情。
“除了牧师和那个女孩,其他人全部杀掉。”我还带着礼貌的微笑,冷冷的对蜘蛛们说道,决定了这里几十个人的命运,他们只是比死在广场上的人多活了一会。
小滴的逆十字
双手双脚都被长钉穿透,钉在高高竖立的十字架上,额上的荆棘花环上的尖刺深深变得插入他的肌肤里,神忍受着的是无比的疼痛和屈辱,那种被世人认定为罪人的痛苦,但是在高高十字架上的神,虽然脸上的表情还因为剧烈的疼痛扭曲着,但他依然用着慈爱和悲悯的眼神注视着他脚下的众生。那种无动于衷的慈爱,注视着教堂里那些每日虔诚的向他祈祷的人们,看着他们在神的面前手脚被一次次的折断,喉管被残忍的割开,还有活生生的被撕成两半,混着血和黄色的肠液的内脏从他们被撕裂的腹腔中流出来。
面对着前方的十字架,坐在黑色的硬木长椅上,双手交叉的握在胸口,我像世界上最为虔诚的教徒一样,默默地祈祷着。只是我并没有向着神来祈祷,祈祷所谓的平安和宁静,而是略微的扬起头,用讥讽的笑容看着蜘蛛们的虐杀,在神像的面前虐杀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