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变得朦朦睡意袭上心头。保暖饿新鲜。两人慢慢地半睁目微闭眼,渐入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传神猛烈地一摇晃,把二人从睡意朦胧里陡然惊醒过来。他二人揉揉惺忪的睡眼,只听得船家正在和谁吵嚷,骂得甚凶。独行刀客在舱里继续闭上眼懒睡静卧。呼延晃走出舱去瞧瞧。
只见得面前停泊着一艘大船,上面晃着一面旗帜。上面的人气势汹汹,指着船家骂:“你个老不死的,想死了不是?竟敢挡道。人家说好狗不挡道,你却连一条狗都不如。”船家争辩道:“明明是你先撞过来。你看,船舷都破了一条缝儿。”船上那些人骂道:“你个瞎眼狗东西。还不让开。”船家说:“不赔我的船,我就不让。看你怎地?”船上的人冷笑说:“哟呵!还敢跟老子们十二堂耍横?”扑地就跳过来一个人,伸手在船家脸上啪啪左右开弓,打得船家不知前后上下。船家捂着脸争辩说:“你们撞坏了我的船,还要打我,还有王法么?”那些人说:“你想要王法给你撑腰吗?哈哈!”其中一个拎起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就要跳过来。船家大怒:“你以为老子当真就如此好欺负?”转身回到舱里,从板壁里取出一把短刀子,就跳出舱外去。独行刀客看他额上青筋条条崩起,脾气也火爆,不禁心里暗自称赞:好样的,竟然不怕对方人多势众?
那船上的人们大笑:“老子们杀人如麻,还没有见过你单独一人敢亮刀,当真想死了。”呼延晃劝道:“有话好说,何必动粗?”那些人喝道:“关你个杂毛屁事?小心你的脑袋!”一个说:“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呸!”独行刀客再也按捺不住,走出舱外,说:“你们也未免太过于仗势欺人了吧?”那些人说:“竟然连瞎子都敢来管闲事!要找死,成全他。”说完,两个人擎着刀跳过来。还未站稳,就朝独行刀客狠狠地劈过来。独行刀客不待他的刀子近身,挥起掌来,啪的一声,打得那人跌在船上,顿时摔折了腰,痛得喊爹叫娘。另一个恰才举刀,被呼延晃一拳,打得趔趄,不慎跌下水去,在水里赶紧划着水,往大船那边泅渡。那大船上的**怒,一个为首的厉声说:“看你二人,既是江湖中人,竟不知道我们湖滴帮第十二堂,是好惹的么?”呼延晃问:“什么帮?什么堂?”那**怒,骂道:“你的聋子!湖滴帮。真是孤陋寡闻。”旁边一个说:“这是我们十二堂堂主金飞扬。”另一个说:“我们湖滴帮在江湖上,大名鼎鼎。谁敢不让七分?帮主王湖阳,威名远播。”独行刀客耳朵一动:“啥?你们帮主是王湖阳。”那人得意的说:“怕了吧?我们王帮主,号称冷面铁扇。一把铁扇凌厉无穷,打败多少武林高手。近日又。”独行刀客与呼延晃闻言大怒:“真是好找。”说毕纵身越过船来。举杖挥掌就打。
那船上的人反倒是惊了一跳,随即也反扑过来。双方乒乒梆梆的打斗起来。把这边船上的船家惊得呆了,几时看过如此激励的拼斗?
独行刀客挥起神龙杖,立时打趴两个,断腿折腰,气绝而亡。有两个向呼延晃猛扑,呼延晃一伸手,捞得一个摔在船板上,痛得爬不起。另外另个挥刀就砍,呼延晃飞起一脚,把一个踢得弹去撞在旗杆上,那旗杆顿时咔嚓一声断折,倒下来正巧砸在一个人的头上,那人立时脑浆迸裂,倒地而亡。为首的那个见势不妙,赶紧跃下水去,潜水而逃。独行刀客与呼延晃均不识水性,徒唤奈何。还有一个,赶紧跳过摘个乌篷船,意欲劫船而逃,却心慌意乱,不慎跌落水中。赶紧手脚并用,划到船边,伸手去扒船舷。船家抡起一刀,顿时砍断那人的手爪,那人惨叫着跌入河里,血染着一点儿河水。
独行刀客抡起杖,把那些还未死的一个一杖,尽都打死得一个不剩。呼延晃说:“这搜大船如何处理?“独行刀客说:”砸烂它。“船家赶紧说:“别慌。”跳过来,径直钻入舱里,东搜西找,得到一些散碎银子,拢做一包,问两人:“你们分一点儿吧。”独行刀客笑而不语。呼延晃说:“我们不要,都是你的。”那人于是欢天喜地的揣入怀里,再搜出两三袋粮食和四五袋锦缎布匹,一并搬到小船上去。呼延晃指着大船说:“你不如把这搜大船一并捞去。自己划或者卖个大价钱。”船家摇头说:“那船太明显,容易让人瞧上。一时半会儿又不好卖。只怕反而走不脱身。刚才这些散碎银子够我一家三口吃他个七八年了。正好去躲一躲,免得被湖滴帮找到。”独行刀客笑着说:“看不出来你倒是头脑灵醒。没有财迷心窍。”二人把那大船放起一把大火,瞬时火光熊熊,在河面烧得噼啪乱响,腾起火焰,嗤嗤有声。二人接着跳上小船,帮船家一起奋力划着离开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六十二伤心往事
却说陈小晾一行人行走着。黑无常见陈小晾夫妇武功高强,琢磨着刁疤子与他们最早一路,身手一定也不差。于是问刁疤子习练什么武艺。刁疤子红着脸说:“白丁一个。没甚本事。”
白无常闻听,惊奇的问刁疤子:“你刁兄弟是何来历呀?给我们说说吧?”刁疤子闻言,望着茫茫的天空,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凄凉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
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在门口玩着乐着,把一些泥巴团挫来揉去,捏成小人,扭成大象,扁成老鼠。正在玩得高兴。忽然有一个人到自己家门口来了,戴着一顶蓝帽子,穿得锦衣裘裤。站在门口张望。他顿时觉得奇怪:这人站在门口干嘛呢?是找人么?是问路么?是歇凉么?
一会儿,娘走过来摸出五文钱递给他,说:“疤子,到东村头李老汉家买冰糖葫芦吃去。记住,多买几串来吃,就在外边吃,全吃完了才回来。玩够了才回来哟!”他看着娘,脸上显过一丝疑惑:平时娘很抠门,以前向他要钱,要半天都要不到。怎么近来每次一遇到这个人来站立门口,就大把给他钱叫他去买东西吃呢?但是他幼稚的思维不容他考虑更多的事情。他一下子扔下泥巴团,接过钱,就蹦跳着往东村头跑去,乐得一颠一颠的。娘在后面叮嘱,吃完了才回来。他嘴里哎哎的答应着。I
等到了东村头一看,李老汉家大门紧闭,显然是无人在家。他顿时一下子失望了,焉了气。看看四周无人,就把李老汉家的门踢了两脚,骂道:“谁叫你家关门?”只得泄气的往回走。才到家门口,只听得屋子里有隐隐的呼哧呼哧的声音,间杂着唉咦的声音。好似还有老鼠儿唧唧斗嘴的声音。他顿时傻了眼,难道是娘生病了?他赶紧一推门进去。幸好房门是虚掩的。顿时一推就开。
他霍然看见娘浑身精赤溜光,正在被一个同样精赤溜光的男人压在下面。两人身上汩汩流着汗水,浸湿了床单。地下,一些衣服乱七八糟的扔着。那两人瞬时被门轰然而响的声音吓得发呆发愣。转眼看见是他,于是慌忙起身,收拾衣服,那个男的惊惶的瞪着他,娘一边穿衣服,一边责怪他:“不是叫你多玩一下才回来吗?”他呆愣的看着二人,说:“娘,你们是在干嘛呢?”娘的脸一下子发红发白,支吾说:“娘是在与叔叔玩游戏。”他一下子乐了:“玩游戏?好玩吗?”那个男的一边穿衣服,一边对他说:“很好玩,非常好玩。”他一下子兴奋起来:“我也来玩好吗?”娘责怪说:“这是大人玩的游戏,你是小孩子,还不能玩。”他困惑说:“小孩子不能玩?”娘说:“是啊!你要等长大了才能玩。”那个男的穿好衣服赶紧走了。娘又拿了两文钱给他,说:“疤子乖,明天娘带你去集市上买许多好吃的好玩的。”他一下子好高兴:“真的吗?要小泥鳅,小木枪。我要拿去和东子比赛呢。看他那回得了一个骄傲得不得了。”娘看着他说:“娘明天就给你买。但是,今天娘和其他人做游戏的事,你不能给你爹说,知道吗?如果你说了,娘就一个都不给你买。”他赶紧答应着:“是是,我一点儿都不说。”
下午时,爹回来了,娘恰好正在地里择菜。爹笑呵呵的说:“疤子,今天在家干些什么呢?”疤子笑嘻嘻的说:“我学到了一种游戏,不告诉你。”爹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他:“什么游戏啊?连爹都不讲。”他神秘的说:“男人压女人。脱得光光的。”爹吓了一跳,赶紧斥责他:“胡说。哪里有哪种游戏?”他想起娘的嘱咐,顿时不吱声了。爹觉得奇怪:这个孩子怎么就知道这些呢?于是问:“谁教你这些游戏的?是东头大村吗?”他摇摇头。爹又问:“是西庄李羊子。”他还是摇头。爹笑了:“我就知道你胡说,哪里有哪种游戏?”他说:“你不信,我今天在家里亲眼见到的。”爹一下子愣了:“啥?你看见啥?”他小声的嘟囔:“娘和一个男的就那样做的,在床上。他们还累得气喘流汗水。他们都*了。”爹一下子呆住了。恰巧此时,娘端着一篮子菜进来。爹一下子飞跃起来,一掌把菜篮给她打飞了,脸色发青,声音颤栗:“你背着我干了什么?”篮子落在地上,白菜、青菜、萝卜顿时撒了一地。疤子吓得发呆发愣。娘一下子吓得脸色惨白,嘴里却说:“没有的事,我在家里规规矩矩,没有干什么呀?”爹气得发抖:“你没有干什么?孩子都看见了。”娘顿时大惊失色,脸色惨白,濡濡着说不出话来。爹见了她的脸色,心下更是起疑,扑到厨房里抓起一把刀子,冲过来对着娘的颈子,发疯似地吼叫起来:“给老子说不说?不说,马上杀死你。”娘见了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吓得几乎要晕过去。身子颤栗发抖。爹厉声吼叫起来:“说不说?”娘点点头,声音颤栗着:“我,我说。”爹把刀子移开她的脖颈,眼光死死的盯住她,手里颤抖着。娘说:“那,那,那是李村的张尧,不过,是他,他,找找来的。怪他!”爹一下子茫然失措,复又发傻发笑:“哈哈!哈哈!天啦!哈哈!哈哈!”娘扑通一下跪倒在爹的面前,流泪祈求道:“相公,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回。我是糊涂啊!我不该呀!”抱着爹的脚。爹一阵傻笑过后,望着泪流满面的娘:“怎么?你会后悔?你会流泪?”娘连连点头。爹又说:“那么我在外面辛苦找钱的时候,你在和别的男人快活。”娘无言以对,只是默默泪流。用脸蹭着爹的裤脚,霎时泪水沾湿了爹的裤脚。疤子吓傻了,哇哇哭泣起来。娘一把抱过孩子,也呜呜地抽泣起来。爹的泪水霎时也盈出眼眶,一滴滴的滴到地上。娘放下孩子,抱住爹,用脸紧贴着他的脸:“相公,对不起,对不起。”爹一下子推开她,声嘶力竭的吼叫:“滚,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滚。”娘愣愣的看着爹,泪水奔涌而出。爹大吼起来:“给老子滚,下贱的女人。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还有孩子吗?”娘站着发呆,爹扑过来,猛烈把她一推,娘粹不及防,一下子撞在门框上,鲜血自额角汩汩流出。疤子吓呆了,扑过去抱着娘,哭泣着。娘一把抱着孩子,眼泪与鲜血流出,染在孩子的身上。孩子紧紧抱住她:“娘,你不要走,不要。你答应给我买冰糖葫芦。娘。啊!”娘低头瞧着孩子,用脸贴着孩子的那稚嫩的脸蛋,说:“孩子,娘是糊涂人啊!放着美好的家不要,经不起半点儿诱惑。糊涂啊!你长大了不要学娘,娘是个坏女人。娘不配作娘。”疤子大哭起来:“不,娘,你是好人,你不是坏人。你不是。”紧紧地搂着娘的颈子。娘一阵泪水激涌而出。而后抬起头看着爹,呜咽着说:“相公,我糊涂啊!糊涂啊!后悔啊!对不起你。无脸见人。”说完,猛烈的向一棵柱子撞去,只听轰的一声,霎时血水自头颅喷涌而出,身子缓缓地倒下去。疤子一下子吓坏了,赶紧跑去抱住娘:“娘,你是怎么啦?血,血。”爹老泪纵横,蹒跚着走过来,一把抱起娘:“你,为什么这样?这样?”娘看着爹说:“对不起,相公。我,糊涂啊!害了孩子。毁了家庭。”疤子用拳头愤怒的捶着爹的肩膀:“就怪你,就怪你害了娘。”娘努力睁大眼睛,望着疤子说:“孩子,不,不能怪你爹。只能怪娘。照顾好孩子。”疤子疑惑的看着娘。渐渐地,娘的眼里没有了光,慢慢闭上了眼。爹再次老泪纵横,声音干嚎:”老天,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疤子也呜咽着,趴在娘的身上。娘的身子渐渐变得冰凉。
半响,爹忽然把娘放在地上,猛地抢起刀子,冲出了房屋。只剩下四五岁的疤子,呜咽抽泣,孤凄一人,茫然无助的站在屋里。他拉扯娘的手,要娘起来和他说话,娘却始终无声。他掰开娘的眼皮,瞬时却又合上。他用嘴亲娘的脸,那脸却无尽冰凉。他用手掰娘的嘴唇,那嘴唇早已惨白。他呆呆地面对着娘的尸身,还有那空荡荡的房屋。他害怕孤寂,害怕空虚,更怕天黑。娘睡在地上不理他。他追出屋子找爹,爹却毫无影踪。他望着荒凉的四野,不知爹去到那个方向。他大声哭喊,却空寂一片,连一丝回音也没有。他又回头看屋。屋子却在沉默。这屋里,曾经有娘、爹的无尽欢笑,有他们对疤子的拥抱。爹还曾经把他举过头顶,转圈,逗他开心。娘还曾经教他唱小米谣,哄他入睡。娘给他盛饭,爹给他找筷子,他撒娇的说筷子不好,要爹买新的。
而今,一切楼空,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疤子才四五岁,蹒跚学步,咿呀学语。四五岁,那是一个非常需要父母亲关爱的年龄啊!母亲死在面前,父亲也被禽兽杀死于荒野。从今而后,疤子尝百家饭,穿百家衣。尝尽人间炎凉,吃够残羹剩汤。夜里与狗同睡草窝,幸好那些狗都不咬他。白日流浪街头,运气好时有人施舍一两个饭团,运气差时饿得发慌发痛。整日痴呆呆的望着那些孩子,身穿锦衣,口含糖果,在父母的怀里恣意撒娇。
众人听得刁疤子一番喃喃叙述,不禁眼眶盈泪。尤其是依依与刘小姐,早也用手掩面,低声呜呜哭泣。
世人只道野花好来野花香,大路旁边好做鸳鸯。茅草缝里也随意插秧。只图一遭快活,尽把良心抛在一旁。哪管孩子哭泣,不怕以后遭殃。把持不定,喝不尽迷魂汤。精赤溜光,套活儿好比上天堂。向后来终败露,才失悔不该荒唐。对不起结发人,曾经拜天地相偎依同赏月光。跨桥过河手牵手,一对鸳鸯尽翱翔,本是欢乐时光。如今却:结发人泪眼迷茫,魄失魂丧,把个好家遭蹋精光。留下孤独孩子,苦熬枯井喝稀汤。痴痴呆呆,褴褴褛褛,瑟瑟缩缩,犹如乞丐模样。倚墙追忆往昔甜蜜,此时无尽凄凉。痛心疾首,抓天问地,第三者露出真模样。水里弄残月,看尽落花流水自彷徨。血洒草莽,尽把命丧。瞬时快乐原是做梦一场
六十三六妹失踪
且说吕一松们凭着二人合力瞒天过海,逃出生天,离得孤岛。向着北方急急赶路。
偶尔碰到一辆马车,停在路边。一个卖荞巴的农夫在旁边坐着啃荞巴,马车上还有许多没有卖完的荞巴。瞧着他啃得甚是香味可口。几人不禁口水流出。梅里浪对吕一松说:“二哥,不如我们买一个吃吧。”吕一松看着,却又心下惑疑,此人莫非是阴阳双煞派在这儿的使阴谋诡计之人?难道他那食品里有毒?他心下甚是疑惑。燕里云也是饿得心慌。看着吕一松的怀疑,他呵呵一笑说:“我有办法。”他走到近前,说:“荞巴怎么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