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是你现在就答应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那么,我就沾你的光,做做那冥岛的王,那时候,估计就关我的事了,现在吗,我还是外人。
对于没有报酬的事情,我这个人一向不热衷。”
说罢,欧阳于飞朝琉月眨了眨眼,那神情像极了那种披着白色皮毛,成了精的狐狸。
琉月听到这,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深深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
既然不想过问,那么这么特意提出来是什么意思?
她就不相信欧阳于飞没事干,今天邀约她过来,就是特意告诉她,我知道你的目的了,但是我并不想过问,就是来跟她表这个态度的。
似笑非笑,似冷非冷,那黝黑的眼彷如深潭,令人猜测不透。
欧阳于飞见琉月如斯摸样的看着他,那狐狸似的双眸缓缓荡漾起一抹瑰丽,越发笑了。
伸手抚了抚额头,欧阳于飞笑着摇摇头道:“你啊,怎么总是这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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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实在要怀疑你到底今年是几十岁,才有这样深的心思,才有如此洞察一切的精明,才有如此的阅历?
这,不是你这个年龄应该拥有的。”
说罢,抬眼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
状似叹息又好似探索的话音听在琉月耳里,琉月面上波澜不惊,但是心中却深深的一凛。
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她这一点,从来没有人在她的面前提出这样的问题,但是,今日却被这欧阳于飞提了出来。
这个欧阳于飞好厉的眼,好深的心思,好敏锐的触觉。
心中波澜翻滚,琉月面上却什么异样神色都没有,靠在梁柱上翘起腿,不做任何的反应。
看着琉月没有反应,欧阳于飞眼中的深色一闪而过,依旧轻笑着摇头看着琉月道:“好好,我也不瞒你,我这个人呢,还想留着命多游览游览这天下,不想在有人根基稳了过后,就成为有人的矛头。
所以,高举双手来了,来真诚的表示,我绝对不插手,只有有人有那个本事。
同时,我也慎重的告诉某个人一句,不要把冥岛想的太简单。
他们能屹立千年,自然有他们的能力,毒,只是其中很小的一种,不要太急躁,也不要太急功近利。
否则,功败垂成,遗恨千古。”
仿若清风一般的话语在夜色中飞扬而过,温淡中夹杂着一丝关切之意。
琉月听着欧阳于飞的话,看着那双在夜色中闪动着璀璨光芒的双眼,微微凝了凝眉。
两世为人,琉月自然听的懂是真心还是假意。
这欧阳于飞不是在担心他自己的命会毁在她的手里,虽然她确实有那个心,在她稳定住一切之后,杀了这个身边的冥岛眼线。
而是在借这个话告诉她,不要太急于求成,冥岛真的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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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在酒杯上轻轻的转了一圈,她早知道冥岛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只是欧阳于飞如此慎重的提醒,看其情不是恐吓她,那反过来就只能说冥岛的势力一定还在她想象之上。
微微凝顿了一瞬间,琉月突然嘴角一勾,斜眼看着欧阳于飞道:“这就是你真正要跟我说的?”
话音落下,欧阳于飞紧紧盯着琉月,琉月也不避不让的看着欧阳于飞。
视线在空中交汇,说不清楚是对持,还是有其他什么意思。
半响,欧阳于飞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露出一脸的无奈像看着琉月很正色的道:“人不能太聪明,太聪明了不好。”
“你在说你?”琉月突然心情极好的朝欧阳于飞举了举杯,也不知道她从那里突然得来的好心情。
无奈中藏着深深的笑意,欧阳于飞举杯与琉月对了一下,笑道:“好了,好了,这辈子也就遇上你这么个比我自己还沉的住气,偏偏又让我狠不下心奈何的人。
罢了,条件一个,一次你我两人独处约会,一条冥岛的消息,绝对比告诉你一切的那个人知道的更加详细和有用。”
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琉月眼珠微动,这一点她刚才就有点猜测出来了,欧阳于飞想告诉她冥岛的东西,不过,她没想到他是这个条件。
对了眼面前笑的一脸灿烂的欧阳于飞,琉月突然也缓缓的笑了:“你这么有把握?”
仅仅跟她独处,就以为她能对他生出什么异样的情感?
欧阳于飞笑道:“就是因为没有把握,所以才会要求。”要是有把握,他还这么要求做什么。
举杯,饮尽杯中酒,琉月看了眼欧阳于飞,高高勾勒起嘴角:“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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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荣幸。”欧阳于飞闻言笑着站起身来,朝琉月微颔首,转身隐入了暗夜中。
“今日可不能算。”夜色中,远远轻笑的声音传来。
琉月顿时嗤笑一声,这个欧阳于飞。
人去杯空,凉亭中只剩下琉月一个人。
取过欧阳于飞留下的酒壶,琉月自顾自倾倒了一杯,仰头望着天际的星辰,收敛起脸上虚伪的笑容和戒备的神情,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落寞。
“澈,你怎么还不给我消息?你就真不怕我被别人抢走?”低低的仿佛喃喃自语的声音响起,琉月紧紧的皱着眉。
欧阳于飞不提两人独处,她这么些日子忙的昏头转向,还没怎么想起轩辕澈。
这被欧阳于飞一提独处,一提那感情的事,她心中那被深深的压抑着的轩辕澈,就如雨后的春草,疯狂的长了起来。
那种速度,几乎让她窒息。
遥望中原方向,琉月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杜一已经去了这么久,她的十万押运粮草走的极慢的军队,都已经到了盛京,杜一应该早就去到傲云,找到轩辕澈递交了她的心意了。
怎么,却到现在都还没有轩辕澈的消息回转过来?杜一也没有人影。
这就是横跨整个草原两次的时间,也有了啊。
夜色深重,星辰明媚。
却把星辰下那形单影只的人,衬托的越发的孤单。
心,紧紧的纠紧了。
难道轩辕澈不原谅她,所以没有给任何的消息?扣了杜一?
难道就因为她那么几句话,就推翻了所有的情意?
不,不可能。
唰的一下立起,琉月狠狠摔下手中的酒杯,一地银白的碎片。
她的轩辕澈绝对不会不理解她,她的轩辕澈绝对不会变心,她要相信他,分割两地的感情,若是有了丝毫的怀疑,那必定会像裹雪球一般,越来越大,到最后没有办法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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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怀疑不能露了头,她就是不相信这天下任何人,她也要相信他。
袖袍一挥,琉月转身快步而去。
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在给她两天时间,把这里的一切都处理好,她要亲自暗中去一趟天辰。
若没有了轩辕澈,她的一切努力都没有必要,她不会本末倒置。
夜,静悄悄的黑着。
心,依旧是滚烫滚烫的。
发放粮草,巩固势力,医治萧太后。
一切都在忙碌而有序的进行着。
日子飞快的过去,所有的大事情都在接近尾声。
这日,天光放晴,清凉的春风吹过天际,带来春的气息。
北牧皇宫。
琉月与着北牧王耶律洪高坐金殿之上,欧阳于飞站立在琉月身旁,臣不像臣,主不像主,下方两边群臣罗列,一派森严。
“现流经枯纱草原的通天河,已经开挖大半,马上就要贯通那堵塞的河路,河水流入枯纱草原。
如此大事,本王欲亲自前往,众卿有没有什么提议?”
高坐金殿之上,琉月看着下方的群臣缓缓的道。
“臣等无异议。”下方群臣立刻躬身应下。
通天河河水流入枯纱草原,这是大事,摄政王亲自去坐镇乃是份所应当,他们有什么异议。
琉月闻言点点头,此去枯纱是假,转道枯纱借机去中原才是真,那河水没她去一样会流入枯纱草原,这一点她绝对没有任何的怀疑。
当下沉声道:“那好,本王此去,政事由……”
“禀告王上,摄政王,鲜卑十七族联名求见。”琉月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殿外突然快步上来传令官,朝琉月大声回禀道。
“鲜卑十七族?”琉月闻言不由微微一愣。
大殿上的群臣也面面相觑,往复对视一眼,眼中都是绝对的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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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月眉目微动,据她所知,鲜卑一共分十七族。但是这十七族之间并不长相来往,有几族还是仇敌,老死不相往来那种。
怎么今日一起到她北牧?难道是她的消息听岔了?有了疏漏不成?
“十七族联名求见,摄政王,这有蹊跷。”朝堂上众臣都还在惊讶中,左边第一位的宰相萧臣却皱了皱眉头,看着琉月沉声道。
萧臣虽然是耶律极的人,但是对朝政绝对是一把好手,琉月看不出来,欧阳于飞却不是个不识货的人,早保了他。
因此,这萧臣还是稳坐宰相之位,只不知道暗地欧阳于飞使了些什么手段,让他如此听话。
琉月听言沉吟了一瞬间,她也知道蹊跷,老死不相往来的人,突然之间一起来了,谁都知道有问题。
更何况,鲜卑十七族分布在漠河草原,乃是匈奴和他们北牧交界以北的地方,离她北牧盛京千里迢迢。
“宣。”沉吟了片刻后,琉月沉声道。
“宣鲜卑十七族觐见。”传令官立刻飞速的退了下去,殿外一声接一声的传令声,立刻远远的传了出去。
春光明媚,照耀的飞尘宫金光闪闪,一派肃穆威严。
殿外人影晃动,鲜卑十七族依次而来。
一头小辫子,一身宽大的袍子,十七个五大三粗,看起来分外粗犷的男人,大步走上殿来。
未出声,势已夺人。
那份粗犷和霸气,果不多见。
区区十七个人,到给人一种百人千人难以匹敌的感觉。
琉月双眼微微的一深。
早先就听闻,鲜卑十七族,乃是草原上最不好说的一股势力。
鲜卑人骁勇善战,其彪悍可能还在匈奴和北牧之上,但是地盘却远远不如北牧和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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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鲜卑十七族并不团结,各自为政,地盘都是一块一块的,单论一族,并不为惧。
但是若他们十七族一联合,那就是一股相当骇人的势力。
只不过他们从来没有联合过,而今天,他们却一起来了。
“鲜卑十七族,拜会北牧王,北牧摄政王。”以手挡胸,为首的三个男人朝着耶律洪和琉月微微的颔首,其他剩下的十四个男人,则是半躬身。
“无需多礼。”琉月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威严而高贵。
话音还飘荡在空气中,耳边一道隐隐约约的声音突然响起,是欧阳于飞的传音入密。
“为首最左边的是鲜卑力合族族长,中间是鲜卑猛承族族长,右边是鲜卑三合族族长,三大族长。
而他们身后十四个人,则是其他十四族的十四个副族长,来的都是重量级的人物。”
只琉月一个人听见的声音,让琉月面上的笑越发的和蔼可亲,而眼却更加的深了起来。
三大族长亲来,十四副族长前来,这么大排场,是要做什么?
“贵客远至,本王不甚荣幸。”心中警惕,面上却豪爽而客气。
鲜卑三族族长,说起来与她北牧王是一样的地位,都是一族之王,虽然小了点,但是不能小视。
那为首的力合族族长,闻言上前一步,高声道:“北牧挫败匈奴王,我鲜卑十七族本就欲来恭贺北牧王,只时间太短,我们来不及前来恭贺,还请北牧王见谅。”
说罢,朝着北牧王豪爽一笑,眼却看着琉月。
“无妨,无妨,鲜卑十七族有这样的心,北牧以感心意,本王待北牧王相谢了。”琉月当即哈哈一笑,大声道。
力合族族长见此也是一声大笑,朝着琉月道:“那怎么成,我草原难得出如此人物,我鲜卑十七族可不能只嘴上说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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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我鲜卑三年一度的祈盼大会就要召开,我三族族长伙同其他十四族副族长亲来邀请北牧王和北牧摄政王,赏脸前往。”
话说到这,三族族长齐齐定定看着琉月。
祈盼大会,七日后,琉月面色没动,眼却深了深。
她正想趁着这个时候去一趟中原找轩辕澈,他们来凑什么热闹,什么乱七八糟的祈盼大会。
心中的念头还没转过,耳边欧阳于飞的声音再度响起。
“祈盼大会,鲜卑三年一度,十七族之间的大会,明面上是十七族勇士比试争夺草原第一勇士的盛会,实则是鲜卑十七族一场暗中的交锋。
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宴请外人参与。”
琉月耳里听着欧阳于飞的话,那今日来请他们是什么意思?
眉眼微动,脸上却笑容依旧。
琉月看着下方看着她的三大族长,笑道:“我北牧王年幼,加之萧太后还在养伤,恐怕北牧王……”
“无妨,无妨。”话还没说完,一头小辫子的三合族族长抢先一步道:“北牧萧太后遇刺,我等早已知道,北牧王一片孝心为母不能远离,这是人之常情,我等岂能强邀。
不过我鲜卑十七族从来没有联名一起邀请过谁,只因摄政王天人之姿,一身勇猛乃我草原崛起的雄鹰,我鲜卑十七族仰慕久已。
北牧王,我鲜卑不会强求,由摄政王相代也是一样。”
明了,邀请北牧王耶律洪是假,而真正要邀请的对象是她,琉月明白了。
眼中波光微动,缓缓扫过下方的鲜卑十七族龙头老大。
眼角间,突然扫见萧臣不断的朝着她一张一合嘴,面上有微微的焦急,琉月当即不动声色的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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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拒绝。”萧臣快速朝琉月递着口型。
还恐怕琉月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鲜卑十七族的厉害,拢在袖子中的手指,不断的以两个指尖对上,无声的朝琉月递着信号。
三大族长亲来,十四副族长一同,这般的阵容,已然是相邀的最高规格,就好比北牧王亲去匈奴,邀请匈奴王一样。
这般的相邀,要是当众拒绝,那后果不说不好,但是绝对不可能有多好,那等于是折了帝王的面子,得罪了整个那十七族的人啊。
从来没有联合过的鲜卑十七族,没人知道他们联合后的势力有多大,但是没事,何必要去实验一下他们的势力有多大。
“最好还是去,我陪你,若你真的不想去,回绝也无妨。”站在身后高台上的欧阳于飞,此时接过去一句。
按今日北牧的强盛,不去,自然也可以,大不了就是对上,打他一仗。
但是,能不打最好还是不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绝对不是最好处理的途径。
何况这鲜卑十七族,目前来看是敌是友,还不能判断,若别人真的就是盛情邀请你去,这也难说。
琉月眼里看着萧臣不断递来的眼色,耳里听着欧阳于飞的话,眉眼深处一闪而过冷色。
在中原遇上个强抢,今日居然又遇上个强邀,哼,真正都把她当软柿子捏呢。
“既然如此,鲜卑十七族盛情,那本王岂有不去之理。”面上笑容浅浅,高贵而雍容,眼底的冷光,却没有任何人觉察道。
打乱她去中原找轩辕澈的计划,若是因此而引起一丝半点的坏处,她绝对让他鲜卑吃不了兜着走。
最好就是只邀请她联络感情,否则她琉月岂是好欺负的,这天下还没有什么地方,有能力制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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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摄政王就是爽快。”一听琉月答允,鲜卑十七族三大族长,十四副族长都齐齐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