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男女:风雨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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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男女:风雨无过-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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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忒不厚道!”

  只顾着释怀的她却忘了叶帆曾说他还有一个怪癖:此君从不喜欢备份自己的设计。他说那样会有刺激感,能够鞭策自己快点完成任务。

  叶帆站在凌灵后面满脸黑线,跟着无奈地笑,嘘叹着自己的心甘情愿。

  幽静安谧的深夜,一床温馨伴随声声小心的键盘声响。

  凌灵突觉口渴。睁开眼睛,刚想起床找水喝,看到叶帆办公桌的台灯亮着,他正坐在电脑前舞着双手,轻轻敲击键盘。他看起来疲惫不堪,却没有一丝怨色。她大智若愚,呆呆看着他,总算记起叶帆不喜备份,晚上被她删掉的程序应该早就尸骨无存了。

  “扑”。轻轻一声响,抱枕掉落在地,在地板上凸起了一个漂亮的椭圆形。柔和的光线洒满了整个房间,分外有气氛。

  叶帆听到声响,回头看见她,清朗的眉眼微蹙,柔声道:“凌灵,吵到你了吗?”

  她受到鼓励,看着房间里那个穿着睡衣跟她遥遥相望的帅气男人,感动得以泪相报。她飞扑过去,抱住他道:“阿帆对不起,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用你的电脑了!”

  叶帆头抵着她的秀发,温香软玉在怀难免心动,一手扳正她的脸蛋,衔住她鲜红欲滴的小嘴,狠狠热吻。完毕,搂着脸色红润的某人低笑:“傻凌灵,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刚刚修改注册表找回了一部分文件,剩下的任务已经不难完成,你知道吧,你老公我记忆力绝佳,呵呵~”

  事后,凌灵回想自己当初为了验证自己的方向感绝佳,扑过去时几乎闭着的眼睛,一度对自己膜拜得无以复加。她能准确地扑到叶帆怀里而非华丽跌倒在地上,她确实也是根可造之才,是栋梁没有错。她凭着栋梁的直觉坚信自己一定会嫁给叶帆,跟着他幸福地走向结婚的殿堂。他们俩将来的小日子就像是歌词里唱的那样: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等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可人世间的所有事情真的是变幻莫测。 拜叶帆所赐,凌灵22年来第一次没有鄙视这种说法,还对它做出了肯定。

  不知道为什么,她拉着行李箱走在熙熙攘攘的路上时,总觉得叶帆就在她后面远远跟着她,只要她一回头就能看到他了。而她始终没有回头,因为害怕。害怕看到他或者害怕看不到他。

  果然事已至此,两人应该……情何以堪?

  她没有回头,理所当然没看到远目望着她的叶帆。

  凌灵,你要去哪儿?

  以后我们会怎样?

  凌灵,对不起。

  不要跑得太远,我很害怕我会再也找不到你。

  男儿有泪不轻弹。叶帆此刻过度信奉,根本就不弹。只是眼里的赤红,血一般悚目惊心。

  路人纷纷侧目,自动远离此君一米开外,在确定自己安全无恙后心有余悸:“那人的红眼病很严重啊会传染的啊,还好咱闪得快~”

  路人甲有随地丢弃垃圾的美德,他把一个喝空的易拉罐抛到路中央。一辆奥迪车子疾驰而过,一声轻脆的“壳”,易拉罐已经被辗转压扁,孤伶伶跳向路边。

  就像生活,丢弃又何妨?放弃生活,其实又何尝不是一种生活方式?

告别过去(一)
假日大酒店气派豪华,是个烧钱的好住处。酒店的房间布置精美,优雅。金黄的窗幔曳地而立,舒缓的色调让凌灵昏昏欲睡。

  三十几个小时以来她没有合过眼,这实在难以为继。于是她像只被霜打过的茄子,蜷在华丽的床上,迷迷沉沉跑去跟周公进行友好的约会。

  醒来时眼前一片乌黑。她打开床头灯,再走过去把窗幔拉开。深夜斑驳的色彩与窗外跳跃的霓虹一块跃进房里。

  梦幻般的色彩纷至沓来,很陌生,凌灵错愣几秒,内心痛苦:哦对,我离开了那里,没有家了。

  她从下午一直睡到现在入夜,一觉无梦,以往畏惧的梦魇像是跑到九霄云外出公差,再没有踪影。

  难道人的第六感真有这么神,会因为主人即将面临的糊涂帐而以某种形式发生预警?等到恶梦成真,她就可以好好睡了?

  凌灵想起前几天她从恐惧中醒来,在叶帆的安抚中,再次入睡。沉睡以后,她看到自己站在一片绿树环绕的森林中,天上不停往她站的位置掉馅饼,被她在底下拿个盆子全接了。画面有喜感,而她很欢乐。

  那么按照以上推断,这些馅饼是好预兆没错吧。

  恶梦总要醒来。而阳光,总在风雨后。

  一个拉杆箱被随意丢在门口,暗红的皮革在忽明忽暗光线中显得有些阴冷。箱子里装着凌灵想带、也必须带出来的衣物。

  凌灵盘膝状坐在床上,木纳入定。

  雪白干净的被褥上扔着个双肩背包,里面装有杂物若干,包括了那张原本满载着她漂亮憧憬的银行卡。包里还热腾腾捂着一张新鲜出炉的机票:CD——拉萨。

  她曾向广大读者朋友深情自白过,来CD念书之前她一直呆在TT当愚民。也就是说,这张机票代表着她首次真正意义上的外出。

  拉萨,不再是南方所属的TT,不再是南方所属的CD。听说那个地方阳光普照,天地咫尺。

  凌灵想她应该为自己即将的高瞻远瞩而高兴,于是笑了,意图满脸春风。

  外面灯火阑珊,却在落地玻璃窗上投射出了她的悲哀。

  笑得比哭还难看。

  *

  凌灵站在人潮熙攘CD机场,有些恍神。

  人真的是很奇特很难以言喻的生物。如果那天在中华广场,她看到的不是西藏,而是新疆蒙古之类的其它地方,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今天她出发的目的地也会迥然不同。

  她走到机场门口,掏出关了一夜的手机,开机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滴滴声。那是关机时电话打进;系统保存的留言。

  她没有理会。想了想,给培训中心的老板打了个电话:“娟姐,我临时有事,想出去散散心,可以吗?”

  娟姐态度和蔼,言辞亲切:“这样啊,那好,我放你长假,你不用再来了。”

  凌灵脸上黑线三条,娟姐对待请假的员工真是出了名的友好,要么你滚要么你别想滚。但她又不是非这份工作不可:“没问题。呃,娟姐你拖欠我三个月薪水没忘吧,请快点打到我卡里,我们好聚好散。还有,麻烦跟可静知会一声,我要去旅游,对,就是那个教日语的。”

  啪地合上手机,她叹了口气。

  打了遍腹稿,凌灵又拨了张婷的电话,准备跟她汇报一下行踪。无奈电话那边情况没变,那个语音系统悲摧地表示了:张婷的手机还是处于关机装死的状态。‘

  凌灵默默扶额,远目望天,头顶风和日丽好时光。

  她想起了叶帆、张婷、林晓岩和……逍遥吧。手掌抖了抖,冲动之下把手机抠开拆成几块,直接送到门口垃圾桶的嘴巴里。扔完后她拍拍手,心里轻松了一个等级,由衷欣慰:哎,我这手机,扔得真是时候啊。

  飞机起飞时她萌生了两个想法:一是她终于离开CD了,那个纸醉金迷的大都市。二是飞机起飞的声音轰鸣怪叫,跟大石头扔在碎石机似的,很难听。

  而其实,这两个幼稚的想法只是凌灵没见识的铁证。
  作者题外话:喜欢请收藏投票,谢谢。

告别过去(二)
远离地面三万英尺的距离,碧空中白云飘浮,巨大的天幕仿佛近在咫尺。玻璃窗外丛丛雪峰屹立云海,刺破青天。经过五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盘旋、降落、着陆。可怕得像是经过了ISO9001的认证,安全并且准时。

  凌灵有点失望。她本来希望自己的首趟飞行永生难忘,比如飞机失事但获救,这本就经常发生。若实在不行难忘也成,比如飞机误点,在群众的怨声载道中总算到达。这显然更常见。

  不幸,事总会与愿违。

  凌灵走下舷梯时忿忿不平,脸色类似于六月飞雪。这明显导致了她身后那个大伯私以为她身体有恙,关切问道:姑娘你还好吧,有什么需要帮忙么?”

  她诧异回头,像是看到了动物园里一只可爱的羚羊,道:“不用了,谢谢。”转身,踏步离开。

  贡嘎机场,海拨高达三千六百米。连绵起伏的青色山峦,湛蓝如洗的天空,到处是恢弘的自然造化。

  没多久,凌灵发现此前的羚羊大伯拥有乌鸦嘴的体质。因为她觉得周围的空气很稀薄,呼吸时像被人用布条塞住鼻孔,胸口很闷。但她还是不以为然,顶着加速的心跳坐上了民航开往拉萨的专线车。柏油路面上宽阔平坦,青黑的高山在车轮子的奋战中,飞快闪过。

  凌灵觉得反胃,头昏,整个人很不舒服。

  “姑娘,你第一次到这儿来吗?”她旁座一位打扮朴素的中年人问她道。

  凌灵侧目看他,妈呀,这不是刚刚在机场碰到的羚羊大伯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不如不要逢。她暗自唏吁,回道:“没错。”然后软软靠在椅背上,一副就要晋见阎王的虚弱。

  她不喜欢跟陌生人闲聊,这里面的猫腻掐指一算,还要追溯至她美好的童年时代。

  凌灵七岁时,当地有关部门热衷于吃喝女票赌抽,经常不务正业。恰逢小镇盗贼横生,狼烟四起,有不少理想远大的同志从事了拐卖小孩这样的职业。

  凌妈妈在那段时间甚惶恐,每天严厉教育她:“灵灵不准你跟陌生人讲话,尤其是给你糖吃的人,要赶紧跑赶紧叫喊。灵灵你乖乖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准去,别像只猴子似的老往外跑,听到了没啊?!”

  凌妈妈使出了绝招狮子吼,凌灵想要假装听不见也是白搭,她就在妈妈的希冀中坚定点头,并侍机跟哥哥溜到外面玩。直到邻居家的小弟被拐获救,她兴奋地飞奔过去围观。看到以前那个聪颖伶俐的小弟变得只会流着鼻涕、傻傻发笑,她的头顶仿佛突然乌云密布,风雨大作,下得她的心里拨凉拨凉。

  她深受到拐带门影响,那以后好几年,但凡陌生人跟她搭话,她一律当成人贩子撒腿就跑。当然,现在她会汗颜自己儿时的幼稚和武断,但习惯这种东西细水长流,不大好控制,何况她此刻头重脚轻,本就没有欲望补一补自己的人际关系课程。

  她以为她会端着这副病弱淑女的架子直到下车。

  可是,真是万恶的可是啊!
  作者题外话:喜欢请收藏投票,谢谢。

告别过去(三)
可是,真是万恶的可是啊!

  她又想起自己对这片高山雪峰环绕的旷寥高原,根本一无所知。仅仅确定这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而已。毫无疑问,栖身哪里是个大问题,迫切需要得到解决。而她身旁这位质朴的大伯应该会给她满意的答复。事因他神情自若,这绝非初来乍到的人能办到。

  比如她自己,比如车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嘴唇发绀,脸色发青。‘

  凌灵露出笑脸,八颗牙状:“大叔,您经常过来这儿么?”

  她别有企图,把他的年纪整整推掉十岁后予以称呼。此招是从叶帆那里抄袭所得。他渊博教育过她:“凌灵,当我们有求于人时,嘴巴必定要甜。诸如老奶奶该称大妈,大妈该称大姐,大姐该称小姐。以此类推,这迷汤灌了下去,什么都好说。”

  凌灵当时正在沙发上捧着一包薯片,喀嚓喀嚓吃得很悠闲。听到这话便放下薯片,她的嘴角弯起:“阿帆,那么,伯伯该称小叔,大姨该称小姨,大爷该称小爷了……哈?”

  风逗弄着窗帘,轻轻摆动。屋里流行音乐低低播放,轻柔舒缓。

  叶帆的脸色有些青面缭牙,忍了会儿噗地笑了,有些无奈道:“凌灵,你就是专门跟我叫板的对吧?有你好看的!”手指轻弹她的额头,一把捞过她,搂在怀里,吻得她娇喘讨饶方肯罢休。

  凌灵觉得气馁,如此没出息的她,都流浪到这儿了,还会想着那人的点点滴滴。关键是,还照着他说过的做了。她苦苦一笑,伸手抚上额头,仿佛很久以前被他手指弹过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疼。

  某个叫佚名的人说得好:爱情就像是毒品,堕入容易而跳出难。当你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你也就不再有那份力气承受得了失去它。

  果然,戒毒是一个任重而道远的工作,她必须咬紧牙根顶住,直到某天再想起叶帆时,单纯记得他是混蛋。

  旁座的大伯表示受用,打开了话匣子道:“是啊,我是从DV过来的。去年开始常到这边来做点小生意。现在西藏游客多,买卖也多,呵呵。”

  凌灵好奇道:“那您怎么会搭CD的航班呢?”

  “我女儿在CD上班,我先去看看她再转机过来的。呵呵,姑娘看上去跟我女儿差不多大呢。”

  凌灵越发自然地搭上他的话,道:“……”

  根本就没道出什么来,她的眼前好像飞来一排五颜六色的虫子,最后壮烈地迷了过去。迷过去前她似乎听到大伯焦急说:“姑娘觉得哪里不舒服,这是咋了呀?”

  她内心狼嚎,没有忘了深切问候老天他妈,心道:我也很想知道这是咋了,嗷。

  专线车里人声噪杂,人民群众迎来了进藏以后的第一个乐子,兴致勃勃,密切围观。
  作者题外话:以前写文每章好几千,而现在更这么点,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的坏习惯,我要改要改,默念一百遍。。。

告别过去(四)
CD市,繁华依旧。

  独立分隔的叶设计师办公室里窗明几净,格调不俗。

  一个年轻男子心不在焉坐在转椅上,怔怔盯着手机屏幕上笑得亮眼的女孩,听着扬声器传来一遍遍机械的“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暂停使用,请查核对后再拨。”

  他的心在不停地往下掉,彻骨的心痛侵扰着灵魂,谱出一脸青白,欣长的手指抚上屏幕。

  一声轻轻叩响,哒地一下门已被打开,艳丽的艾小米优雅地踱了进去。她的手里端着摆了咖啡的精美小托盘,轻扭细腰摇向叶帆,娇声道:“阿帆,今天一整天在设计室工作累了吧,我冲了咖啡送过来,你好好歇一歇哦。”话毕,青葱玉爪端起咖啡,贤良淑德递到叶帆面前。

  静默。冰封一样的气场很足,很浓。

  叶帆看着她,清润的双眸好像没有波动,又好像汹涌澎湃:“小米,这孩子是怎么有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吧。凌灵现在不见了,我什么地方都找不到她,你很满意?”

  艾小米绚烂的笑容仿佛刚刚打过肉毒杆菌,僵在那里塑成暂时性面瘫。没一会儿她耸了耸肩,道:“她识相走了更好,怎么说我肚子里的小孩也是你的,你别想要赖掉。”

  叶帆不再搭话,默默拿起桌上的公文包,起身疏淡离开。不料半途受到阻碍,他的手臂被艾小米牢固勾住,半天也就挪出那么几个小步,现场画面比较尴尬。

  米姑娘气急败坏:“你要去哪?嗯哼!找她么?”

  叶帆低头,面无表情看着艾小米白玉般的手指,轻轻叹气:“小米,我承认以前是我年少轻狂,处理事情的方式太过决绝,让你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可你今年回国之后就不停地诓骗我。好了,现在所有事情都在你预料中发生了,你还想怎样?很有趣对吧?”

  说着,侧目冰凉盯住她,眼里隐隐聚急着风暴:“凌灵应该是连手机卡都扔掉了,她铁了心要躲我,我到哪里能找得到?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先下班出去走走。你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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