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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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大教皇-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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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子又摇头,撩开自己的囚服,亮出满布针眼的肌肤道:“他们拿针扎我……扎了上千针!”

    董承大为唏嘘,既为汉子受了这么大的苦楚而心有余悸,更为自己没有上过这样的酷刑而庆幸。“栾子奇治壮士何罪?”

    “何罪?哼哼……”汉子斜董承一眼,“谋反!”

    “谋反?”董承来回打量汉子数圈,却发现从未见过此人。“汝何人?

    “张绣!”

    “可是曹公帐下的扬武将军张绣?”董承早就听说张绣兵败被俘,却不曾想也被关到这里来了。

    张绣凄凉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那些都是老黄历了。”

    “在下董承,拜见将军。将军之勇世人皆知,切莫妄自菲薄。栾奕奸猾,胜之不武,将军当振作精神,待来日与栾奕再战,报那一箭之仇。”

    “报仇?”张绣自嘲一笑,“世人皆知,但凡进了这宗教裁判所就别想活着出去。连命都朝不保夕,又谈何寻仇!”

    “哎……”董承想到自己八十一天的刑期已经过了十七天,再过六十四天便会惨遭凌迟,不由长叹出声。“苍天呐,你开开眼吧。栾奕倒行逆施,残害忠良,你却不制裁他,却让我们这些忠心良臣受此非人之苦!”

    张绣扫视董承好一阵,拖着受伤的身体向董承靠近几分,小声道:“其实若想出去寻仇也不是没有机会。”

    董承惊问:“哦?此话怎讲?”

    “绣方才那番话不过是试探董公罢了。见董公言语之间对栾奕充满恨意,这才放心。还望董公莫怪。”

    “这有何值得怪罪的!”董承喜不自禁的问,“将军可是有逃生之法?”

    张绣审视一番牢门外,认定牢外无人监视,点了点头。“昔日,某家帐下颇有亲信。亲信听闻某家要被关进此处,决计冒死来救。按照来时他们偷报的口询,劫狱之日便是今夜。”

    董承大喜,“当真?”

    “骗你作甚!”

    “可是……”董承又犹豫起来,“历城县作为圣城守备森严,宗教裁判所亦是邪教鹰犬众多,将军的亲信真能把你救出去?”

    “放心吧!我那些手下皆是百战之兵。他们既然说要来救我就定然有万全之策。逃出济南之后,便可转去许昌。”张绣盯着董承的眼睛问:“董公可愿与我一起投奔曹公?”

    “当然愿意!”兴奋之下,董承一不小心触动了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见董承得意忘形,张绣赶忙阻拦,“董公,小点声。莫要走漏了风声。”

    “对,也对!”董承收起高扬的嘴角,期盼起即将回归的自由。

    生存有了希望,天明再次登上十字架上刑时,竟觉得今日的酷刑也不是那么难熬。一个多时辰的用刑时间里,他超乎寻常的一次都没有昏厥过,咬牙硬硬坚持了下来。

    被押回牢房的以后,他不顾伤痛,端来狱卒派送的菜肴张口就吃,狼吞虎咽,为的就是恢复体力,等待晚上逃生的时刻。

    可是到了傍晚时分,他心里又打起了拨浪鼓,“张绣说得是真是假,真的有人来救吗?救援的人能混进历城吗?进了历城能攻下宗教裁判所吗?”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他心尖凝聚成形,捶打着他脆弱的心灵。劳心劳力,搞得他筋疲力尽。

    他太累了,在极度疲劳中渐渐睡去。

    睡得正沉,他在朦胧之中依稀听到刀剑碰撞的脆响,还听见几声沉闷的喊啥声。起初,他还以为是梦境,刚想翻身继续沉睡,却觉有人推搡自己。

    他撩起沉重的眼帘一瞧,黑漆漆的牢房里里不知何时多出十几只眼睛,竟是一队黑衣武士。武士手里的钢刀滴着腥稠的血液,牢房走廊里亦是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道。

    张绣就蹲在他近在咫尺的身旁,催促他道:“董公,快起来,该走了!”

    “走?援军杀进来了?”

    “呶……”张绣冲身后的黑衣武士撇了撇嘴,“还有一部分在外面警戒。此处非久留之地,咱们得快点走。要不然一会儿巡城卫士赶来,咱们就走不了了。”

    “将军所言甚是!”董承扶着张绣站起身来,“走吧!快走。”

    二人在一众武士护卫下大步走出牢房,往牢外快步飞奔。

    路上,董承看到了满地的尸体,有黑衣人的,也有守牢卫士的。其中,还有平日折磨自己的那帮人,见此时的他们死状各异倒在血泊之中,心头大为畅快。上前啐了好大一口吐沫,猛踹几脚,解恨道:“呸,你们也有今天。”

    张绣心里咯噔一声,见倒在地上的牢卒强忍着没露出破绽,长出一口气。拽着董承便往门外走,“董公,别磨蹭了。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将军,慢点。我这胳膊上有伤,疼疼……”

    张绣一行刚走上宗教裁判所外,历城县的街头。歪倒在裁判所过道和大堂里的行刑官及牢卒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探着脑袋偷偷往外窥探。

    “主教大人,走远了!”

    “哦!”被尊为主教的行刑官抹一把嘴上的鸡血,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停揉搓被董承踹得生疼的老腰。嘴里嘟囔,“这老东西劲儿还不小。行了,今天晚上的戏算是谢幕了,剩下的就看守城兄弟们的了。都起来吧!”

    一名狱卒爬起来嘀咕,“可惜了!”

    “可惜什么?”主教问。

    “那董承自以为逃出升天。却不知自己终归还是要死……哎,他没挨足81道刑法,死后圣母定不会原谅他,不让他入天国。可惜啊,地狱里又要多一个可怜人。”

    “哎……圣母慈悲,饶恕这个无知的人吧!”主教在胸前划起十字。

    几十名狱卒同时虔诚呢喃,“啊……天门!”

    ……

    离开宗教审判所后,张绣、董承一行在黑衣人引领下走街串巷。显然,教会军队没有想到有人能潜入到历城这个教区中最为核心的城池中来,防范十分松懈。再加上黑衣武士早就勘察好了城防,不但顺利躲过了巡城的卫队,连董承都被绕的找不到北了。

    跑了约莫一个多时辰,身后远处开始变得混乱起来,应该是教会巡城的卫士发现了宗教裁判所里的异样,开始全城戒严。而行进中的董承则味道一股湿气扑面而来,抬眼再看,星光照耀下前方隐隐约约可见几丝粼粼波光。

    “那是湖水……大明湖?”他赶忙拦住张绣。“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是一片湖水,无路可走。会被教会的人堵住的。”

292走漏风声

    听到董承说正前方乃是一片大湖,无路可走。张绣也跟着顿了一下,迟疑着问领头的黑衣武士,“前方无路,为什么还要往这边赶?”

    武士胸有成竹的回答,“将军放心,属下自有安排。”他猛然惊醒,转身问董承,“这位先生,刚才忘了问你,可会泅水?”

    别说,董承还青年时颇好戏水,也算是个善游之人。他茫然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在纳闷,这壮汉问这作甚?

    他没有发问,因为转眼过后,无需回答他便知晓了答案。

    只见,一行人来到湖畔,黑衣人大手一挥,“下水。”一众人等噗通噗通先后跳入水中,浮在水面上向张绣二人招手。

    张绣亦是识得水性,缓缓滑到水里。

    黑衣人首领见董承迟疑不前,解释道:“先生。大明湖北头乃是历城县的北水门。来之前,我兄弟几人在水门下方钻了个大洞。我等只消泅水过去,钻洞而出,便可抵达城外护城河。等出了城,再往城南茫茫山区了一钻,咱们就安全了。”

    “原来如此!”董承喜笑颜开,二话不说一头扎进水里。

    大明湖的水乃是地下泉水汇聚而成,是全世界唯一的天然地下涌泉糊。所以湖水的温度一年四季保持在18摄氏度左右,所以在这个三九寒天泡在这样的湖水里并不会太冷。

    只不过董承在宗教裁判所里关了十八日之久,受了不少的刑法,身上全是创伤。此时,伤口被矿物质溶度较高的湖水覆盖,顿时传出一阵撒盐似的痛楚。

    “呃……”疼痛栖身,董承哇的呛了一口湖水,咳嗽个不停,险些背过气儿去。他这边难受的要命,却发觉其余人等丝毫没有照顾自己的意思。抬头看去,黑衣人和张绣只顾自己逃命,现已在二十多步开外了。

    对此,董承并不懊恼。大难临头各自飞乃是人之常情,况且他和张绣之前又没什么交情,人家肯把他救出宗教裁判所已经仁至义尽。没有道理再拽着他这个累赘。

    感受到求生只能依靠自己后,董承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他忍着身上的剧痛,拼命划水。畅游着追赶张绣,与张绣一行前后脚抵达北水门。小心翼翼避开城墙上卫士的窥探,潜入水中,摸到水门上的洞口,相继钻出门来,游入宽敞的护城河。顺着河流沿着城墙根,一路向下游漂了二里多地。目视历城县的城墙远远消失在地平线尽头才登上河岸,转向南方,一头扎进了深山。

    赶路过程中,一行人只走山路,昼伏夜出。赶来救援的黑衣人还事先在中途隐秘处设置了许多补给点,里面藏着充足的粮食和饮水,确保了逃生路上饮食供应。

    对此,董承不得不对黑衣人的首领刮目相看,大加赞赏黑衣人经验老道,不愧是久经沙场战将。

    披星戴月赶路,走了近一个月,董承的腿都快溜弯,好不容易走出兖州边境。

    张绣长出一口气,接下来的路程变得简单了许多,一行人随便找了处曹军关隘,报上张绣的大名。守城将领见真是张绣归来,赶忙开城迎接。好吃好喝好招待一夜,第二日一早就安排车马把张绣、董承送去曹操中军所在的位置。

    董承原本以为,逃到这儿,算是彻底安全,曹操定会聚众来迎。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曹操倒是来了,只不过丝毫没有欢迎的意思,而是派一队人马把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只见,曹操立于中军大帐之前,昂首挺胸,质问张绣,“大胆张绣。兵败被俘,降了栾奕,现在又回来诈我,以为我曹孟德不知么?”

    听了这话,张绣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未曾想归顺教会的事竟被曹操知道了。不过转念一想,又觉不可能。自己归顺教会一事隐秘的很,知道的人只有那么区区几个,就连丁家湾里的那些亲信都以为他是被押去宗教裁判所治罪了。机密守的很牢,曹操绝对不可能知道。

    如此说来,曹操这番话乃是无稽之谈,恐怕是在试探他。若他心虚,便露出马脚;若是理直气壮,甚至痛骂曹操一顿,曹操便会信他,转怒为喜,给他赔不是。

    想通这些,张绣暴怒质问,“曹孟德,我诚心侍汝,即便被栾奕抓住,许以高官厚禄也不肯纳降。因此得罪栾奕,被囚入徐州为奴,替他做修渠筑底之流低贱工事,虽受尽屈辱,却也性命无忧。可怎奈我心系于曹公,不肯言弃,三番五次尝试逃回豫州,历经千辛万苦,终未能逃出升天。此番作为终把栾奕热闹,令人把我抓入宗教裁判所,日日遭受酷刑!”说都这儿,张绣褪去上衣,露出古铜色肌肉上累累的伤疤,以及那比汗毛还密集的针孔,怅然道:“我受那么多罪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会豫州继续服侍曹公嘛!却不曾想费尽力气逃出升天,曹公却如此待我。”他哀声长叹,“既然主公疑我,干脆杀了我,一了百了!”

    “这……”果如张绣所料,一听这话曹操犹豫了。

    董承慌忙出言,“曹公,万不能杀张将军啊!他确是心系与你的忠臣良将。”

    “哦?”曹操很久之前见过董承,一时间想不起他是谁,便问:“这位……是?”

    “曹公贵人多忘事。在下董承啊!”

    “董承?”曹操恍然大悟,“竟是大司农!你怎么也在这儿!”

    “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说着,董承将自己被栾奕“陷害”入狱一事简明扼要的叙述了一番。

    其实,在此之前曹操就就得到董承全家老小惨遭满门抄斩,其本人更是被栾奕关入宗教裁判所经受非人折磨的消息。如今,董承与张绣一起逃出教区,这更加证实了张绣所说那番话的真实性。

    曹操顿时信了八分,脸上的怒气跟翻书似的,立刻变成了喜色。眼珠滴溜溜一阵乱转,咧着大嘴迎向张绣,大笑道:“佑维(张绣的字)莫慌。汝千里迢迢归来,操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治你的罪!方才所说,乃是戏汝尔。”

    他大手一挥,挥散四下兵丁,大踏步来到张绣身旁,一手牵着张绣,一手握住董承,“走,去帐下吃酒,为二位接风洗尘!”

    接风宴上,曹操把荀彧、荀攸、程昱及夏侯惇、夏侯渊等一应文武将领全都招了来,美味珍馐相继上桌,众人纷纷上前来给张绣、董承敬酒压惊,推杯置盏有说有笑,仿佛刚才刀锋相向的景象压根没有出现过一般。

    一圈酒下肚,曹操端着酒杯踱到张绣和董承面前,抹一把胡子上的酒渍,敬道:“佑维、董公远道辛苦,来,操敬你们一杯。”

    目视二人满饮杯中美酒,曹操小眼一眯,豪放大笑,“好酒!好酒量!”他抚慰着酒杯上的纹理,不经意似得问:“二位刚从兖州方向过来,可知道栾奕最新的动作?”

    张绣笑着道:“当然知道!我们之所以这么急着赶回来,就是为了给主公送上重要消息。”

    曹操惊问:“什么消息?”

    “董公最为了解,还是让他来说吧!”张绣将目光移向董承。

    董承清了清嗓子,用帕子擦去嘴角的油渍,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说:“曹公。在下不才,多年在朝中任大司农一职,肩负调拨天下钱粮之使命。职权之余,在下也算有心人,特别对栾奕帐下各路兵马军粮调度进行过打探和记录,对其屯粮所在可谓了如指掌。”

    曹操三步两步小跑到董承面前,擎着董承的手惊问:“哦?董公知道栾子奇屯粮的去处?”

    “然也!”董承自得满满。

    “在哪里,快指给我看!”曹操拉着董承走到帐中的地图跟前,不等董承回答,自己先把连日来众人推测出的教会藏粮地点说了出来,“是在昌邑吗?”

    董承笑着摇了摇头,“非也!”

    曹操又道:“那就在甄城!”

    “也不是!”

    “那便是任城!”

    董承笑着摇了摇头,“都不是。”手指地图道:“在鱼台!”

    “鱼台?”曹操不由愣住。方才他猜的几座城池里昌邑和任城分别是山阳郡和任城郡的郡治所在,城池坚固,守军众多,易守难攻,且城内有县城的大型粮仓是现成的屯粮地点;而甄城则距兖州州治不足五十里,前西门又由关公驻守的甸阳拱卫,十分安全。可以说这三座城池乃是兖州西部最好的屯粮所在。相反的,位于兖州南部与徐州交界的鱼台无论是地形还是城防布局都远逊于上述三座大城。依据现有情报,曹操完全可以绕开教会方面的布防,派出精锐部队奇袭而去,一举捣毁教会粮库,切断栾奕的粮草供给。

    程昱疑惑道:“董公是不是搞错了?栾子奇不会傻到把粮草屯到这吧!”

    “仲德所言差异!”董承抚须一笑,“这正是栾奕精明的地方。按照他的说法,这叫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荀彧细细品咂此话,称赞道:“子奇又多一传世之言。正如他所说,若非董公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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