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所在行的第几个字。由此,便可得到一个汉字。就像p2435,说的就是第2页第4节第3行的第5个字,也就是‘黎’字。”
“哦!原来如此。那整张密条上都写了些什么?”袁绍问。
沮授将搜出来的答案给袁绍看。袁绍打眼一瞧——“‘黎张帅五大为先于月阳。’这不通啊!”
“确实不通!”沮授指着布条道:“主公且看,‘2p2435p9312p1326……’这最前面还有一个代表‘二’的符号。起初,在下始终弄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是明白了,它的意思是说,这张布条上所记载的讯息,只不过是所有信息中的一部分——第二部分。除了他之外,还有第一部分,兴许也有第三、四、五很多部分。只有把那些布条全部搜齐,并以特殊方法将文字进行组合,才能得到完整的答案。”
“原来如此!”袁绍大惊,“幸得公与相助,否则非坏大事不可。”
田丰出列道:“为避免圣母教细作再从我方手中窃走太多内情,还望主公即刻封锁冀州各城,对出入城人等详加盘查。此外,责令各地兵卒严格监控境内飞鸽。能捉则捉,能杀必杀。”
“理应如此。”袁绍随后露出一丝难为的表情,“可是鸽子飞在天上。哪里是那么容易捕捉的。”
“此事易尔,鸽子也总有落地休息的时候。”田丰养了大半个月的鸽子,对鸽子的习性也算有充分的了解,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告知了袁绍。
河北大地上迅速陷入补鸽的热潮。
在沮授示意下,袁绍还从府库中拿出一大笔钱向民间收购鸽子,这进一步激发民间补鸽的热情。
下陷阱抓的,用烟熏的,拿弹弓、弓箭射的……啥法儿都用上了,两日之内上万只鸽子被捕,还稍待了数万麻雀。一时间,河北的上空空荡荡的,飞鸟无踪。
说起来,补鸽一事最大的受益者还是田丰。上万鸽子抓来,意味着他以后再也不用为吃不起鸽子而犯愁了。同时,借助截获教会密文一事立了大功。袁绍知他身体不适,特派医者为他诊治。当然,这次开出的药剂,都有他袁绍买单。
在不懈的努力下,袁绍终有所获。在上万只鸽子中,发现其中两只是教会的信鸽。
教会这次传递的信息不长,所以仅用两张布条承载。而这两张布条,恰恰全被袁绍截获。
取下信鸽身上携带的布条,沮授一一翻译,第一张上写的是:“前军不切当随再。”第二张上写的则是:“翻情实莫真后报。”
沮授将第一张布条上第一个字,加第二张第一个字,再将第一张第二个字加第二张第二个字……排列起来,得出“前翻军情不实,切莫当真,随后再报。”
看到这行文字,袁绍出了一身冷汗。若非田丰截下圣母教的飞鸽、沮授翻译出其中内容,自己还不知南下的部署被栾奕知了去。若是那般,非一头钻进栾奕部下的天罗地网不可。
他姿态谦恭的告知田丰和沮授自己准备南下攻伐栾子奇,之前碍于机密,才没有告诉他们二位。却不曾想,大军还没有开拔,栾奕竟把他们的部署获知了去。
沮授憋了好几憋,最终还是没忍住,“明公,前番栾奕深陷征战我等没有趁机南下,如今战机消逝,栾奕休养生息经年,兵强马壮,反去攻伐必然不是对手。授恳请主公收回成命。暂居河北,借大河天堑以据栾奕。待时机成熟再动刀兵。”
听了沮授的话,袁绍迟疑了。如今,兵法战略全被栾奕知晓,若是在这个时候出兵,可就真的是自找死路了。
出奇的,这一次田丰与沮授的观点完全不同。他出列谏言道:“明公,在下觉得此时正是南下的最佳时机。”
“元皓,此话怎讲?”袁绍问。
“明公,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事何其多,明公虽弱,未必败绩。何以取胜,唯有出奇。”田丰先给袁绍喂上一剂定心丸。
袁绍问:“奇计按出?”
田丰答曰:“孙子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兵法战阵讲究料敌先机,正因为这个原因栾奕才在我河北大地上洒下了如此多细作,并先于战事劫下了我军的兵力部署。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番行为已经被明公得知,并且获悉了他传递密讯的方式。明公何不以此为契机,用栾奕传输密讯的方式,给栾奕散布假消息,故布疑阵,来个将计就计,打乱栾奕的计划,让栾奕自尝恶果呢?”
田丰一席话绕的袁绍稀里糊涂,“元皓的意思是……”
“在下明白了。”沮授猛拍脑瓜,“元皓的意思是,明公首先封锁河北,继续大力捕捉飞鸽,切断河北圣母教细作和栾奕的联系。随后由在下以《圣母经》为据写一封假的军情情报。再让那两只捕获的信鸽送回济南。栾奕看到假军情,定以为情报中所说乃是我们的兵力部署,可实际上并不是。我们借此误导栾奕,调整攻伐方向攻击河南兵力脆弱所在,攻城略地,打栾奕个措手不及。主公何愁不胜?”
田丰指着两只飞鸽补充道:“明公,白凤识家。十日之内将其放生,它们都会返回饲养自己的地方去。也就是说,十日之内做好准备,它们便能把假情报穿到栾奕手上去。”
“真是天助我也!”袁绍大喜,立刻让田丰、沮授着手操办此事。同时,责令审配、郭图、逢纪重新拟一份针对河南的作战计划。
其实在得知袁绍在冀州境内大肆捕捉飞鸽开始,郭图便觉出大事不好——圣教情报传输线路怕要就此中断了。他迅速将此事报知冀州大地之母教堂。
冀州宗主教李鑫得知此事,亦是急的不行。当即派细作尝试渡河,将冀州眼下的情况报知圣城。可是,派出多波细作均是无功而返,原因无他——为避免情报再次泄露,袁绍在沿途和大河各大重要港口设置了许多哨卡。同时,还将河边的各色船支全部收罗了去,强令任何船支不得离岸,否则格杀勿论。
没有船,细作过不了河,根本没办法把口训带到济南去。
李鑫、郭图顿时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郭图随后向李鑫提议,冀州与圣教通讯已无可能,不如干脆先把情报传至幽州。幽州远离邺城,“天高皇帝远”,借幽州教区的情报站做中转,再向教主传信。
眼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李鑫也只能这么办了。
正当郭图以为事情有所转机的时候,袁绍传来的命令,让他重新制定一份作战计划。郭图遂知,事情败露了。
在随后时间里,他有意无意找袁绍套话,想打听一下袁绍这边都知道了些什么。
袁绍从不疑他,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喜气洋洋告诉郭图,怎样天助他也。田丰如何截获情报,沮授如何破译,将来如何造假,如何诓栾奕一个大跟头。
郭图大惊,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借身体不适为由,慌忙遁走。回到家,赶忙带着许攸拜见宗主教李鑫。
二人闻知袁绍给圣教布下重重陷阱,圣教一应人等却仍被埋在鼓里,无不惊恐万分。
同时,李鑫还带来一条极大的坏消息——在袁绍捕捉飞鸽的行动中,幽州情报站亦是损失严重。目前,连队报送情报的鸽子都没有了。
郭图、许攸大骇,“这可如何是好。”
无奈之下,许攸毛推自荐,“冀州不能没有宗主教,也不能没有郭兄,但是可以没有我。圣教与我有恩,此时正是我报恩之刻。我愿亲自渡河,将紧急军情报知教主。”
“子远(许攸字),万万不可。河边多有甲士看护,根本无法渡河。”李鑫急道。
许攸道:“宗主教放心。我在袁绍帐下效力多年,旗下兵校多识得我不会把我怎样。我有办法可以弄到船渡河。”
“呼……”郭图长叹一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由子远去也好!”
李鑫不再多劝,一脸感激的握着许攸的手,“教会若能避过此难,子远当居首功。”
许攸说:“为圣母效劳,乃圣徒的本分。”
“愿圣母保佑子远!”李鑫在胸前画起十字。
郭图眼里含着泪,说:“我们会在这里为兄弟祷告。”
“啊……天门!”许攸笑了笑,“放心吧!今日之行乃是为维护正义,保护圣教。圣母定会与我同在。”
“圣母保佑!”
347孤家寡人
正当袁绍在河北大地上酝酿他的阴谋的时候,栾奕正在济南国优哉游哉的与帐下文武欢快饮宴。
在他看来,自己河北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剩下只是拉开大网,只等袁绍自投罗网了。
明日帐下一应文武将要各就各位,时刻等待袁绍来袭,战后再见至少要到明年。所以,今日栾奕举办大宴,既为众人送行,也算是今年临别前大家聚一聚,在战前放松一下心情。
按照郭图送来的情报,袁绍知道,栾奕把济南的泺口河港守的固若金汤,就算付出巨大伤亡攻下泺口。泺口以南的济南国外有三面山川拱卫,内有深沟壁垒,易守难攻。这条路显然打不通,所以此役袁绍经略的重点放在了兖州东平郡。袁绍共在这儿投入了十三万兵马,先锋大将为颜良,军师祭酒是荀彧的堂兄荀谌和辛评,领兵二万先行过河。袁绍自领中军十万紧随其后,郭图、审配为军师祭酒,田丰、沮授为参事,张郃为中军监军,逢纪与淳于琼携一万大军殿后。
袁绍大军的目的十分明显。他旗下兵马攻占东平以后,便切断了济南与兖州西部的联系。于此同时他在十三万中路大军之外,还安排了五万人的偏军,由文丑领衔剑走偏锋,出白马,袭许昌官渡港,借中路兵马截住教会大军的时机,攻取兖州中西部和豫州北部。
针对袁绍的安排,栾奕做出相应部署:
他一方面责令徐州方面关羽、贾诩、张辽、太史慈、曹洪不得轻动,继续驻守徐州,提防孙策北侵。
另一方面责令豫州刺史卢植,调集两万豫州教会卫士与两万兖州卫士拱卫官渡,同时亲提两万教会中央军,既圣殿骑士旅和圣堂武士团,及两万临时招募的教会卫士驻守在位于官渡南方百里外的中牟县附近。
如此一来,教会在兖州西部、豫州北部就有八万多人的兵力。加之教会卫士多为职业军人,且装备精良。战力远远高于文丑率领的那支偏军。
待文丑向驻守官渡的四万豫州和兖州卫士发动攻击的时候,驻扎在中牟的栾奕,灵活机动,伺机而发,联合友军一举击溃文丑。争取将这支大军咬死在大河以南。
与此同时,栾奕从青州调集吕布圣熊军两万人,再增派一万三千兵马,携手下一应将领,以郭嘉、毛玠为军师,驻守东阿,抵挡袁绍那十三万主力。只需固守不许出战,誓死将袁绍钉死在黄河以南。等栾奕解决文丑,便会从官渡渡河,绕道袁绍身后。截其粮草,将其彻底困在河南。
届时袁绍可就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栾奕将事先制定好的军事部署又在脑子里过一遍,在确认无误后,彻底放下心来。微笑着与一应得力手下推杯置盏。
坐在大堂上首的他,高举酒杯,道:“为了胜利,让我们满饮此盏。”
“善!”大堂里呼啦啦站起一片人来,齐声相应。紧随栾奕之后,将酒盏里的神仙酿喝了个一干二净。
栾奕满意的点了点头,环视一眼手下,一股强烈的骄傲之情油然而生。
左侧,属于谋士的坐席上,坐着杨彪、蔡邕、郑玄、王允、司马徽、庞山民、卢植、孔融,这都是时下公认的大贤。在他们的后面,曹操、郭嘉、毛玠、徐庶、荀彧、荀攸、程昱、贾诩、庞统、满宠、刘烨……还有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栾福,当然还有简雍、孙乾、糜竺、糜芳,这都是历史上排的上号的能臣、能吏。
再看武将一边阵容更加强大。五虎上将,关羽、张飞、赵云、黄忠独缺马超。五子良将,李典、乐进、于禁、徐晃独差张郃。此外,吕布、许褚、典韦、太史慈……哪个不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猛将?
栾奕自己都为之震惊,自己手下什么时候这么多能人了!
在感念手下能人志士越来越多的同时,栾奕也发觉自己与伙伴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首先,物理上的距离远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碍于世俗的等级、礼乐制度,“共而食之”离他越来越远,不再像原来那般同一张桌子你来我往推杯置盏,而是又回到了老旧的“分而食之”,人各一桌了。
他坐在高高的台子上,一副居高临下姿态目视着大堂里的一切。看着一应文武在台下相谈甚欢,却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笑些什么。这让他莫名的感到恐惧。
其次,心理上的距离远了……这是他最不愿看到和体会到的,然而,随着他权利的增大,他明显体会到了现下和过去的不同。郭嘉、毛玠、徐庶这三个跟他要好到再也不能要好的朋友,自去岁开始,就没再喊过他“奕哥儿”。哪怕独处的时候,最多也是称呼他教主。
曹操、荀彧、荀攸、程昱更不必说,看到他都是恭恭敬敬行礼。栾奕每每出言纠正,让他们放轻松点,不必那么客套。可是他们只是嘴上答应,却不照做。
他知道,朋友已经开始畏惧自己了。因为他的手中握着朋友们的生杀大权,还有那让人遗臭万年的能力……
对于这份疏远,栾奕很是失落。依稀间,他觉得自己被孤立了,被孤立在这高高的座位上。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身处高位者要称孤道寡。权利是把双刃斧,在他将权利的斧刃冲着别人的时候,有一面也正对着自己。
菜肴上齐,三杯酒过。
一队舞娘走入厅堂,随着抑扬顿挫的乐曲,翩翩起舞。
乐乃是蔡琰所作。半月前,栾奕与杨彪之女杨婉成婚,婚后正处于蜜月期。
生活中栾奕的影子又少了起来。于是,她自娱自乐,将精力倾注在歌乐之中,尤其对胡乐特别痴迷。
栾奕闻知此事,特意请了几位通晓乐器的胡人,专门教授蔡琰胡乐。对此,蔡琰高兴了好一阵子。
连续学习几日之后,蔡琰借助其扎实的汉乐功底,再加上天资聪颖、学习勤奋,还真收获不少。
这不,才过几天就编出一曲《破阵乐》,其乐婉转动听,气势恢宏,用胡琴、马头琴、号等胡乐,再配上柳琴、编钟等大汉乐器,演奏起来让人听了热血沸腾,如同在千军万马冲杀一般。
栾奕深喜此乐,貂蝉闻知蔡琰创出新曲,特意为此曲编了舞。舞中,十三名女子一身戎装,在堂中辗转腾挪,展示出柔性躯体上的阳刚美,以及激情杀戮中的喜怒哀乐。
栾奕见这段舞曲恰好与出征前告别宴的主题相衬,便将其安排在了今天的宴席上。
果不其然,妙曲配美舞,相得益彰,引得众人掌声不断,交口称赞。纷纷举杯高呼,“妙哉,当浮一大白。”
酒过三巡,在众人轮番敬酒下,栾奕喝的有点多,脑袋昏昏沉沉,晃晃悠悠往门外走。
刚出堂们,身后呼呼啦啦跟过来两名侍女,一名侍从,八名亲卫。
兴许是饮酒过多,再加上心情欠佳。栾奕莫名其妙的发起火来,“别跟着我。”
“教主……”
“我说别跟着我!”栾奕晃晃悠悠,道。
“教主,您的安全。”
栾奕大着舌头道:“我就去趟茅厕。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