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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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大教皇-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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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想绕了个大圈终归还是在这里留下了节点。只不过对阵的双方从曹操袁绍之争,换成了栾奕袁绍之战。

    说起来也难怪。论地理位置,官渡乃是冀州通往兖州的重要港口,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加之袁绍的大本营邺城距官渡最近,兵源配给,粮草辎重运输最为便利。由此说来选择它做前沿大本营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转念一想,栾奕心中又起疑窦,暗想:袁军在白马万一是虚设营帐可怎么办?等到自家大军披星戴月赶到官渡,他却又将大军压到青州地界上……以吕布在青州的两万人马是很难抵挡住十数万大军入侵的。届时,自己又得提领大军匆匆赶赴青州。如此疲于奔波,大军哪里还有力气作战?

    他把这一问题抛给了随行军师荀攸、陈宫和毛玠,陈宫说:“教主心中所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卢豫州阅历丰富,他的判断不会出错,袁绍大军这会必在官渡。我军当速行支援。”

    栾奕亦对卢植颇为推崇,便对陈宫点了点头,转问荀攸,“公达觉得呢?”

    荀攸则提出质疑。他说:“在下并非不信任卢刺史,只是觉得此事关乎大局,关系到教区数百万人的身家性命。将这么大的事寄托在一个人判断是否准确上,并不保险。”

    “那公达觉得该当如何?是原地待命,还是驰援官渡?”

    荀攸不慌不忙道:“赶赴官渡乃是必然。只不过我等可放慢行军速度,若卢刺史来报白马确有十数万袁军,我军再加紧行军也为时不晚。若青州方向吕刺史告急,我等行路不多,调头赶回青州也。如此方可两全其美。此外,减慢行军速度也可让我军疲于奔命的卫士们稍作休息,恢复一下体力。”

    栾奕觉得荀攸的说法更为保险,遂从其言。于当日在最近县城补充粮草,缓缓赶往官渡。

    行军三日,得卢植八百里急报,“袁绍三路大军号称十六万人抵达白马,现先锋将大营逼到距离官渡不足五里处。军情紧急望教主速速回援。”

    栾奕不敢多做迟疑,立刻下达急行军的指令。他不尽暗暗为身在官渡的卢植捏一把汗,袁绍那可是十六万大军呐,而卢植却只有四万人,兵力差距四倍。这位老将军能守得住官渡吗?

    令栾奕意料不到的是,身在官渡的卢植和徐庶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会丢掉官渡。与之相对的,反倒是袁绍对他们布下的重重防守很是怵头。

    卢植、徐庶联袂打造的教会官渡大营从表面上看像是平原作战最常用的方形营。如果从高处俯视观望才会发现其中的不同,他们布下的方营乃是由若干个小方营组合而成的,可谓“营中有营”,疏密有致。各个小营根据人数多寡,又按一人一步的间距设立队,做到“队中容队”。队与队,营与营间有甬道相互联通,且边缘地带开有专门防御火攻的水渠,层层叠叠四通八达,宛若迷宫一般。外人进去莫说打仗,走都走不出来。

    这座外观不起眼,内里却千变万化的营寨布局便是传说中的八门金锁了。

    八门金锁阵的中心乃是中军主帐所在地,主帐周边乃是存放粮食辎重的大仓。营的最外围四周,则是用沙土夯成的高大寨墙,墙内建有木基角楼,角楼高于寨墙,战时角楼内的弓弩手可与墙上的袍泽协作,组成密集的截面箭阵。杀伤力很是惊人。

    袁绍大军初至官渡,便在这箭阵上吃了大亏。他仗着人多势众,一到官渡,便对教会大营发动强攻。

    三万先锋浩浩荡荡,摇旗呐喊,扛着云梯,推着冲车杀向营寨。在距离寨墙百步处时,只听一声锣响,万千箭雨如夏季的暴雨般劈头盖脸的砸向他们。仅一轮矢射便有两千余袁军阵亡。袁军抗下箭雨才冲出二十步远,第二轮矢射又来,又丢去两千余条性命……没走两步,第三轮箭矢从天而降……

    看到身边的袍泽一个个被射程筛子,再瞧瞧五十步开外的寨墙,袁军害怕了,脚步不自觉放慢了几分。结果速度一慢反而承受了更多矢射。死的人越来越多,还没摸到城下袁兵的心里防线便被击溃,捂着脑袋抱头鼠窜。

    教会守寨卫士趁机又是一轮狂射。是日一战,教会不费一兵一卒,射杀上万袁军。

    白白丢失好些人马,袁绍怒不可赦,可又拿铁桶一般的教会大寨没有办法。

    无奈之下,他便派大将文丑至教会寨前骂阵,叫骂声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而卢植则对这些污言秽语置若罔闻,自顾自在寨内饮茶看书,自得其乐。他本想等文丑骂上几天没有效果,自知无趣便会退回。却不曾想张飞被文丑骂急了眼,冲到卢植帐中死缠烂打要出寨与文丑厮杀。

    卢植毫不犹豫拒绝,可张飞泼皮一般缠住他不放,撒泼打滚尽使泼皮能事,磨得他没了半法。

362糙人张翼德

    到后来,徐庶也帮着张飞说项,“大帅,不若就让翼德兄出去跟文丑厮杀一阵吧!”

    端坐在大帐主位上卢植瞥一眼张飞,摇了摇,“不行!”

    张飞气呼呼道:“连军师都说让俺老张出战,偏偏大帅不许!怎地这么顽固!”

    “不是老夫顽固,实在是那文丑名冠天下,吾恐翼德不是对手啊!”

    一听卢植质疑自己的实力,张飞急道:“他文丑算是个什么鸟东西!想当年俺随四弟——呃教主大战黄巾贼立下赫赫战功时,他不过就是个牵马小卒而已。就他那点能耐不是俺的对手。”

    “翼德若如此说那还是别出战为好!”卢植道。

    “你这老头儿……怎地软硬不吃?”张飞急的抓耳挠腮。

    徐庶则从卢植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顿时明白卢植为什么死活不肯让张飞出战了。他解释说:“非是主帅软硬不吃,而是翼德兄心态不正。没错,翼德兄比文丑出山更早,昔日黄巾一役更是名动天下。可是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战场厮杀不比谁出山早,也不比谁名气大,比的是实打实的武艺。十年之前文丑确实只是个牵马卒,但是不代表他现在的武艺不够精湛,一定不是翼德兄的对手。所以,兄长如果想要出战,必须放下孤傲之心,做到好汉不提当年勇,把文丑当做人生中最强大的对手来看待,如此才不会轻敌落败。”徐庶转问卢植:“主帅,我说的可对?”

    卢植点了点头,“元直说的很对!”他抿一口茶,借机用眼睛的余光瞥一眼张飞,“不过……只怕翼德很难摆颗平常心呐!”

    张飞大急,反驳道:“谁说俺老张不能摆正心态!俺老张把他文丑当天底下头号劲敌来对付。这样总行了吧?”

    “当真?”卢植扫一眼张飞,又摇了摇头,“只怕翼德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吧!”

    “这……俺老张一个唾沫一个钉,话说的实诚着咧!”

    “既然翼德兄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何不立下军令?”徐庶适时建议。

    “这有何难?拿纸笔来。”随军掌书记遂将执笔递到张飞面前,张飞大笔一挥,一篇军令状跃然纸上。

    不得不承认,张飞这手字写的相当的好,笔走龙蛇,下笔有神,洋洋洒洒豪气万丈。之所以他能写出这么一笔好字,实与他深厚的绘画造诣有关。

    张飞此人酷爱绘画,自幼勤学苦练最善画人物。在他笔下画出的人物栩栩如生,一勾一勒婀娜的体态淋漓尽现,尤其一对眉眼格外传神。正所谓画龙点睛,人物画的眼睛亦是最难落笔,稍有不慎满幅皆废,张飞能把人眼画出如此神韵,足可见其造诣之高。连毛玠都对他的画作赞不绝口。

    正所谓书画不分家,能把画画的那么好,提笔落款作为绘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他的字自然也差不了。

    只不过落款时只消签下名讳日期,亦或摘抄几句诗文,无需自创文章。所以张飞的笔力虽好,写出来的文章却不怎么样!

    就像眼下这张军令状,浑厚文字却承载着粗俗的内文——“俺老张对圣母发誓,一定把文丑当这辈子最大的强敌来对待。竭尽全力与之厮杀,一定将其打败。若违此誓,俺提着脑袋来见。”

    伺候刀笔的掌书记在赞叹过文字美妙之后,看清文意不由噗嗤笑了起来。

    “笑甚?有甚可笑的!”张飞标志性的大嗓门吓了掌书记一哆嗦。自觉无趣,向张飞告了声罪后将军令状递给了徐庶,后者又转给了卢植。

    卢植看到如此书法佳作,却写了洋洋洒洒这么一篇粗鄙的文章,亦是大笑不止。

    张飞大为尴尬,“哎呀……俺没读过几年书,不像主帅那般学富五车行了吧!军令也签了,誓也立了,总能让我出阵与文丑厮杀了吧!”

    “这事……”卢植不急不躁喝一口茶,慢慢悠悠道:“这事我说了不算!”

    “啊?”张飞一下子懵住,急的在帐中团团转,“你这老头儿,怎地戏耍我!你是主帅,你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卢植道:“我是主帅倒是不假,不过兵法战阵还是得听军师的。”

    “军师?军师不就是福哥儿么?”张飞大脑袋一摆,讨好徐庶道:“福哥儿,元直贤弟,现在能让我出战了吧?”

    徐庶呵呵一笑,“准了!回去披甲吧!”

    “诶好嘞!”张飞顿时如同得到糖果的孩子一般,喜笑颜开,连蹦带跳的闯出大帐。

    目视张飞“飞”出大帐,卢植、徐庶相视大笑。原来这二人竟是为了打磨张飞身上的傲气,唱了一出双簧。

    半个时辰后,官渡寨门开启,张飞身穿麒麟卧胸绵锦衫,外批虎头长啸护胸甲,手持丈八蛇形矛,领着5000教会卫士杀出寨门。与文丑对峙与阵前,扯着他那熊吼虎啸般的嗓门大喊:“吾那丑怪。某家燕人张翼德在此,可敢与我一战!”

    别说,文丑人如其名,长得还真不怎么样,窄额头宽面颊,在配个窄下巴,整张脸跟个葫芦似的。他眼睛不大鼻子不小,一嘴大胡子遮住半脸的太阳斑,和那张一寸半长的大嘴。

    越丑的人越反感别人说他丑,文丑同样如此,在他看来张飞的话简直就是往他伤口上撒盐。文丑暴怒,“张翼德,修得猖狂。纳命来!”提刀策马便向张飞冲去。

    与之相对的,面对杀气腾腾冲锋而来的文丑,张飞并没有策马出击,而是静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立在寨墙之上的卢植看到张飞这番举动,暗暗冲徐庶点了点头。他明白,张飞脸上虽摆出一副对文丑不屑一顾的模样,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他这是在借机观察对手,借此获得有用信息,从而为接下来的阵仗做充足的准备。

    张飞能保持这份冷静,足可见之前的军令状没有白立。

    张飞却是不知卢植正对自己冷静的表情大加赞赏。此时的他全神贯注的关注着文丑的一举一动,他看到文丑的左臂明显比右臂粗,由此可见文丑有别于常人习惯用左手发力;透过文丑衣甲的缝隙,他还看到文丑的腹肌很是发达,而人体肌肉中,尤其腹肌最是难练,往往两三日不打耗力气,腹肌便会消散化为一片赘肉。所以,文丑应该是个勤奋的武将,且武技不以灵巧为主,应偏重于爆发力较强的路数;此外,文丑驾驭战马的能力非同一般,通过马腹被他夹的凹下去一大块,也能看出他力量不俗……

    归结来看,张飞暗暗庆幸听从卢植、徐庶所言,若是怀揣着骄傲自满之心前来应战非吃大亏不可。

    他打足十二分精神,视角因全部集中在文丑身上,铜铃大的双眼竟豆了起来。

    视线中文丑近了又近了,他默念一声“就是现在”,双腿猛一发力,脚跟磕中座驾小腹。战马吃不得疼,噌的一下飞跃而出。在迎向文丑的同时,张飞又祭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大喝:“给俺死来!”

    这一嗓子声若滚雷,把隆隆的战鼓声和上万人马的摇旗呐喊声都压了下去。连一支恰好从战场上盘旋的飞鹰都受不了这声怒号,竟被生生吓死从天上坠了下来。

    张飞的高声怒喝震的文丑双耳生疼,同时也被吓了一跳。惊吓之余,手上的动作难免就慢了半分,说时迟那时快,张飞正抓住文丑迟疑的一瞬间,丈八蛇矛喷吐出万丈熊光骤然出手。

    文丑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回刀格挡。“咚!”文丑的翘尖压把鬼头刀与丈八蛇矛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金属轰鸣,不过声音虽大,却不如张飞的嗓门大,“咳,丑鬼有两下子,再吃俺一枪!”震耳欲聋的呼喝仿佛给张飞注入了无限的活力,丹田外气在一瞬间放空的同时,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力量。长矛似是真如一条出洞的长蛇,速度之快肉眼难辨,在虚空中留下一道漆黑的长影,直袭文丑前胸。

    文丑浑身一凉,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迅速抽回劈了半截的长刀,横在身前欲将丈八蛇矛架开。然而,他刚把大刀移到胸前,却见张飞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一撇令人生厌的坏笑。

    他心跳咯噔一下,猛地加快了半分,正在这个时候张飞突然变招,长矛呼的旋转一百八十度,改矛头突刺为矛尾劈砍。

    还好文丑提前发现,及时作出反应,否则非被张飞拍落马下不可。

    只见文丑仰头用一记铁马桥硬硬把狠戾的矛杆挡了下来,“砰”巨大的力量作用下,文丑胯下的坐骑险些跪倒在地,发出唏律律一声惨叫。

    文丑自知再这样被动下去用不了多久非落败不可,他忍着双肩承受重击造成的麻痹感反手斩向张飞侧腰。

    张飞再次暴喝,“来的好!”举枪便迎。

    二人你来我往厮打起来,你来我往精彩纷呈,直看得双方士卒双眼发直,竟忘了摇旗呐喊。

363你来我往

    话说张飞与文丑在阵前厮杀,二人打了个天翻地覆,过程跌宕起伏,险象环生,直让人把心提到嗓子眼。

    转眼之前四十余合过去,期间张飞每一次出招都会伴上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暴喝的内容最初还算客气——“来得好!”“吃俺一枪。”“丑厮纳命来。”

    到后来就改粗口了,“干你娘的”、“傻逼去死”、“去你妈了个逼的”……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显然这些话都是他从栾奕那里学来的。

    张飞嗓门本就大的惊人,这么一发力喊出来方圆五里之内都能听见。直听得徐庶满脑门子是汗,心想这张翼德怎么就不学点好,不跟栾奕学诗词文章,骂人话倒是学了个齐全。

    身为文士的他哪里知道,这些骂人的话是张飞战术中的一部分,为得就是通过激怒文丑,从而让他进退失据。当然,过程可能有点不雅观,但是战阵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要实用就行,管它雅观不雅观。

    再者说了,阵前斗将说脏话并不是张飞的专利,很多战将杀的眼红脖子粗也爱说些污言秽语,这是很司空见惯的事。只不过那些将领骂的话不像张飞那么丰富,从祖宗十八代到家中男女全都挂上了。

    文丑听到张飞如此辱骂自己,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将张飞生吞活剥。心里有气,攻势上难免有些急于求成,一招快过一招。“黑厮休得嘴上逞能,看招!”

    文丑提速,张飞反倒慢了下来,左格右挡一副疲于招架模样。但是立在高台上的卢植却看出,张飞虽处于被动,一招一式却是游刃有余。显然张飞这是故意示敌以弱,以备在文丑露出破绽之时骤然暴起,发起致命一击。

    在招架的同时,张飞仍不断回言挑衅,“丑厮你就这点儿斤两?哈哈……想杀俺老张你还差的远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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