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喜悦、兴奋或者羞涩;不爱他的女人,则会因为他的名望和地位致以敬仰、敬佩、惶恐、崇敬的目光。
哪像眼前这位,呆滞的目光里有着几许胜利在望似的喜悦,同时还伴随着浓浓的紧张以及生死抉择的纠结。于是,为免暴露心中的复杂,她迅速低下了头颅。
“她,在纠结什么?”栾奕为之一滞。“抬起头来。”他对阿黎道。可是阿黎并没有依令行事。
栾奕索性不再下令,伸出右手用食指顶着阿黎尖细的下巴,将她的面庞勾了起来,期间阿黎还想反抗,可一介小女子的力气怎可能敌得过天生神力的栾奕,只得就犯扬起面庞,却不敢与栾奕对视。眼神左偏右转往复游离。
“她心虚了……心虚什么?”这么多年身居高位栾奕养成了谨慎的习惯,见阿黎行事可以,便添了几分小心,遂既松开箍住阿黎的右手,决定试她一试。他坐到桌边,对阿黎道:“去,给我倒杯茶。”
“什么?”阿黎还以为栾奕会“直入正题”,却没想到栾奕会提出这一的要求,所以一时有点发懵。
“我让你给我倒杯茶。”
“哦……”阿黎强挤出一丝微笑,从托盘里取出一支竹杯,端起茶壶便往杯内倒茶。
“错了!”栾奕摆了摆手,“这不是我的杯子。我的杯子在那。”
顺着栾奕手指望去,不远处的书桌上立着一支大铜杯,杯子个头大得很,至少能装两升的水。阿黎未做迟疑,乖乖走到书桌边取来铜杯,后将整茶壶的水倒了进去,递到栾奕面前。
“嗯,谢谢!”不过栾奕仅把杯子放在面前暖手,却并不饮用。“**一刻值千金。来吧!咱们早些宽衣歇息吧!”栾奕便脱去了外袍,赤着上身提议道。
“这么快?教主不先喝口水吗?”说话时,阿黎的眼神中充满失望。
栾奕吧嗒吧嗒嘴,“今天酒喝得有点多,这会儿又不渴了。他扬起眼帘盯着阿黎,反问:“怎么?这么想让我喝水?”
阿黎顿时惊慌失措,“没有!教主不渴,那便不喝便是。““嗯!”栾奕又道:“我看你嘴唇蛮干,想必渴了,这杯茶便上次给你吧!”言讫他将面前的大杯推到了阿黎面前。
而后者听了这话,顿时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起来,连声音都随之颤抖,“阿黎不渴,也不想喝!”
栾奕严肃道:“我让你喝就得喝,这是上令。”
“这……”阿黎的喉咙猛地抖了几下,狂咽数口口水,高挑的身躯也随着口水入腹有节奏的颤抖起来。
见到阿黎这副模样,栾奕也不点名,哈哈大笑起来,“给你看玩笑的。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对身边的人没什么架子,不过……对敌人却从不心慈手软。”说完,他话音一转,“宽衣,咱们入睡。”
“嗯!”阿黎的眼睛中顿时升起几分水雾,慢慢吞吞退下外衣,亵衣,将身体赤条条的露在栾奕面前。
“发簪也摘了吧!”
“是!”阿黎遵从栾奕之言,瀑布般的长发随即飘散开来。
“还有那条手链。”栾奕指着阿黎光洁的手腕,说。
“这也要摘吗?”阿黎脸上写满不甘,解释说:“教主容禀,这是祖母留下来的信物,自打下生起便带在我的手上,不方便摘。”
栾奕呵呵一笑,眼前的手链不是一条普通的链子。对炼金有一定了解的栾奕一眼就看出这平凡的手链乃是以珍珠为掩护配以钢丝串制而成的。这么长的钢丝,足可在他熟睡时置他于死地。“还是摘了吧!万一深更半夜你用它勒死我,那可如何是好?”
阿黎脸色刷的一下青了,立在原地,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入了手掌的肉里。
栾奕见前期的游戏玩的差不多了,一改刚才色眯眯、嬉皮笑脸的样子,开门见山喝问,“说,谁派你来的!”
“不是教主唤奴家来的吗?”阿黎扮无辜,不过她颤抖的眼神再次出卖了她。
“少给我装糊涂。是谁派你来杀我的?”栾奕问的更加具体。
阿黎局促不安起来,“教主此话怎讲,奴家听不明白。““不承认?”栾奕冷冷一笑,将桌边的杯子端了起来,“这支乃是我令人特别定制的,足足用了十斤青铜。这么重的杯子就是寻常男子端着亦是颇为费力,你一介小女子却单手持杯依旧十分轻松。这代表什么?”
阿黎解释说:“奴家自幼习舞,力气自然比寻常女儿家要大上一些。”
“好个信口雌黄的碎女子。”栾奕道:“我再问你,你手链上的珍珠怎么少了一颗?”
阿黎道:“奴家说过,这手链乃是家祖传承下来的,时日已久难免有一两颗脱落。”
“先祖串下来的?哼!”栾奕再次冷哼,“这话篇篇别人尚可,却篇不得我。此链乃是用宿铁炼铁法冶炼而成,应是出自我圣教兵器冶炼所的霹雳车上的钢丝配件,不知怎地被你得了去。而种炼铁之术不过是近几年刚刚研制出来的,何来祖上传承之说?此外,别以为你刚才那番小动作我没有看见。倒茶之时,你悄无声息将一枚珍珠丢进茶壶,随后又倒进了我的杯中。不是下毒又是在做什么?”
阿黎惊的向后退了两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教主莫要诬陷奴家。”
“既然你说我是诬陷,那你把这杯水喝掉。”栾奕将铜杯塞到阿黎手中。
到了这个时候,阿黎惊恐的神采反倒一扫而光,长出一口气,道:“好,喝就喝。”端起杯子便往嘴边送。
395征服
阿黎刚要把茶水递入口中,便听栾奕一声暴喝:“够了!”随即手上传来一股大力,手中大杯随之落地。茶水从杯中宣泄出来溅在地上,发出一阵毒液腐蚀地面的响动。
时至此刻,阿黎自知辩无可辩,只得主动承认,“没错,奴家确是来杀你的。只不过并未受他人指使,乃是奴家自作主张。”
“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栾奕又将犀利的眼光投向阿黎,却发现阿黎眼神左右游离了一下,回答道:“因为……因为你杀了许多并州儿女,我要为他们报仇。”
“屁话!”栾奕一下看出阿黎是在撒谎。那么到底是谁指使的她来杀自己?王琰首当其冲,毕竟阿黎是他推荐来的。但是转念一想,据情报显示,王琰在河北任职的许多年里只是个小吏,属于郁郁不得志的角色,对袁绍、**颇有怨言。所以说他不可能会为袁绍、**报仇,没有谋害他栾奕的动机。
除了王琰,栾奕想到塞外的胡人也有谋害他的可能,只不过按照胡人的传统,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乃是不堪大用的存在。派女人做刺客不是他们的风格。如此一来……胡人的嫌疑也可以排除。
既不是臣子复仇,又不是胡人行凶。除了他们,在黄河以北广袤的地界上还有谁想要他栾奕的性命?答案呼之欲出……“是袁谭和袁熙派你来的吧?”
一听这话,阿黎luo露在外,高耸的双胸起伏频率变得快了起来,低下头颅,再次狡辩,“教主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她却不知,自己的这番举动已经证明了栾奕的猜测。
栾奕用虎口钳住阿黎的下巴,将她低垂的面颊掰了起来,一双虎眸盯着阿黎喝问:“为什么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替那两个废物来杀我?”
阿黎矫怒,“不许你这么说袁郎。他才不是废物,他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君子。”
“袁郎?”能被称之为郎,证明此人容貌不俗。显然,袁谭不在此列,如此说来阿黎口中的这位袁郎便是袁家老二袁熙了。栾奕冷哼一声,“一等一的君子?既是君子又怎么会用出这等派女人刺杀他人的卑贱手段?”
“卑贱手段?”阿黎反倒笑了起来,笑的花枝招展,波涛汹涌,“栾子奇号称世之君子,难道没做出过这等让女人行刺他人之事吗?”
“你……”栾奕一时语结。没错,他的神盾局培育出了一大批怀揣高超技艺的女细作,她们通过出卖**为教会获取了大量的情报,更有甚者献出生命,为教会暗杀了无数政敌。暗杀袁术的白尧便是其中代表。
栾奕狡辩道:“你懂什么,她们那是在用凡身**换取灵魂的救赎。”
“那奴家也是在追寻自己的救赎!因为奴家爱袁郎,为了他,奴家愿意抛弃一切。”阿黎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眼前这位大汉只手遮天的权臣说出这些个人情感方面的话语,她本不欲吐露这么多,但是话语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溜出口舌。
“爱?”多少年了,栾奕走到哪便是女人关注的焦点。如今,在自己的卧房里,这个未着寸缕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谈对他人的爱慕,这大大刺激了醉酒中栾奕的虚荣心。他面色忽然一板,道:“我倒让你看看,那废物值不值得你爱。”说着栾奕一把抱起阿黎,将她按在床上。
“啊……”阿黎大惊失色,“你要做什么?”
“先征服你,再征服袁谭!”说话间,栾奕上下其手,在阿黎身上抚弄起来。满嘴酒气的嘴压上了阿黎红晕的双唇。
阿黎奋力反抗,可怎奈她虽然有些力气,但力气只不过比平常女儿家大上一些罢了,与神将栾奕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再加栾奕行动中用了许多擒拿格斗的手段,阿黎很快便发现自己的反抗毫无作用……只能哭泣着承受那黑暗的一夜。
一夜疯狂不再话下。
第二日正午,栾奕召集众文武,抛出了他最新的计划。他要远征乌丸一举消灭袁谭、袁熙兄弟,至于原因——既为了彻底免去河北的后顾之忧,也为了昨夜的承诺。
对于这样的决定,绝大多数文武提出质疑。
卢植表示大军离开河南已经三年有余,很是思念故土,此时若再动兵戈只怕会军心不稳,致使攻坚不利。
荀彧则从内政角度规劝,道:“大军连年征战消耗了大量资财,如若再战只怕难以为继。不如暂缓几年,待府库充盈,再做攻伐。”
徐庶随后出言,“近日消息传来,说荆州刘表蠢蠢欲动,此时我军若出塞攻伐乌丸,刘表说不定会趁势袭我后方豫州。如此,豫州危矣,不若暂止攻伐,回驻中原再做计较。”
……
所有人中,唯独郭嘉对栾奕攻打乌丸的提议表示赞成。他首先对各位同僚的见解表示赞同,“没错,饱经战事之后,我军卫士确实疲敝,府库亦是不甚充盈。但是,各位!如果现在不去肃清乌丸之乱,将来袁谭兄弟定会借乌丸人的力量东山再起,必会带来巨大的麻烦。等到那个时候再去剿灭他们,所花费的气力、军资将是现在的数倍。所以眼下的时机决不可丢,必须一鼓作气,彻底瓦解乌丸人的力量。”
他顿了顿接着道:“其二,最近几年鲜卑、南匈奴多部胡人对我大汉不再像过去那般俯首称臣,态度甚是嚣张。在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对乌丸采取放纵之策,其他胡部必然更加猖狂。到时,给并幽边关带来的灾难可是无法估量的。所以我们必须趁此机会杀鸡儆猴,施以雷霆手段给乌丸人一记重创,借此威震塞外,让鲜卑、匈奴人不敢轻易与我大汉为敌。”
他稍稍组织了下语言接着说:“至于刘表……是个只知坐谈的政客,有谋而无胆。他虽知眼下袭我后方乃是最佳时机,但碍于畏惧我军强大,必然不敢轻易出兵。”他最后总结道,“归结以上几点,此时出兵攻打乌丸乃是最佳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必须出兵。”
郭嘉的想法与栾奕不谋而合,同时借一段说辞说服了在场所有人。最终,堂议商定大军不日出塞,远征乌丸。不过,介于乌丸胡部并不强大,为了避免过度消耗军资,lang费军力,此番仅派四万大军出征,除了驻守河北城关必须的兵力,其余卫士暂时南归,解甲归田回家省亲。
于是,阿黎从噩梦中醒来后从下人口中闻听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教会大军即将整军待发北征的消息。随即为之一振……她没有想到自己刺杀栾奕的想法非但没有帮上袁熙,反倒提前将祸水引了过去。
经历了昨日的屈辱,她本想自裁为爱殉节,可得到袁熙危在旦夕的消息,她又犹豫了。昨日羞耻的一夜在她脑海中浮现出来,透过栾奕疯狂的举动,她看出,栾奕对自己的这副身体充满着贪婪的眷恋。她觉得利用这种令人作呕的贪念兴许是营救袁熙唯一的办法。
想到这儿,她立刻打消自杀的念头,向陪侍丫鬟提出求见栾奕的要求。
追随阿黎的丫鬟七喜显然是栾奕入主并州以后新调派来的,对高门大宅中的事物并不怎么了解,很多事情拿不定主意。只能向阿黎承诺,她会将此事上报栾福总管,随后再做答复。说完便跑出了门,把此事逐级上报。
半日之后得到答复,教主愿意接见阿黎。
阿黎遂既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在七喜搀扶下来到栾奕的书房。一进门二话不说,噗通跪倒在地,仰面哭泣,哽咽着道:“奴家犯错,奴家认罪。求教主不要针对袁郎,对他动兵。如果教主愿饶袁郎一命,奴家愿做牛做马服侍教主……”说完连磕三个响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阿黎生了副倾国倾城的面庞,栾奕说不喜欢那是假话。如今又有了鱼水之欢,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也算成了自己的女人。
栾奕一向不会拒绝自己女人提出的要求,但是这一次他必须破例。毕竟,此番北伐乌丸追杀袁谭、袁熙兄弟是假,一举击垮乌丸,震慑匈奴、鲜卑两族才是真正的目的。
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小小的要求,而放弃大汉乃至整个汉民族再振声威的机会。
“不行!”他毅然决绝地回绝了阿黎。
“你……”哭得泪雨梨花的阿黎登时大怒,“为了女人,争风吃醋,便对别人用兵,你算什么英雄?”
显然,阿黎还真以为栾奕出征乌丸是为了杀死袁熙,从而彻底将她从袁熙夺过来。
栾奕迅速明白了阿黎的意思,冷哼一声,“为了你?少自作多情!我攻乌丸乃是为了民族大义。”
“不行,我不许你去杀袁郎。”阿黎噌的一下从手镯上摘下一枚形似珍珠的事物递到嘴边。她决定凭借女人得天独厚的直觉,以栾奕不忍自己去死为赌注威胁栾奕,“你若出兵,我便死在你的面前。”
396向导
见阿黎以性命要挟自己,栾奕的内心猛地揪了一下。不过,他脸上却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恶狠狠道:“我奉劝你老老实实活着。你若乖乖守在我身边,我兴许还会网开一面,将袁熙生擒活捉,把他押回济南颐养天年。可是如果从现在开始你胆敢动一丝想死,或者从我身边逃离的念头,我就让袁熙给你陪葬!”
“你……”阿黎猛地怔了一下,眼泪哗的一下从眸中喷涌而出,手中毒药脱手而出,在地上弹了数下滚到了角落里。她当然不想让袁熙给自己陪葬。为了让袁熙活着,她愿意付出一切,无论是**还是灵魂,唯一不可取代的,只有袁熙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此话当真?”
“什么话?”
“只要老老实实呆在你身边,你就会饶了袁郎的性命?”阿黎颤抖着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栾奕道。
“何为意外?”见栾奕变了口风,阿黎反问。
“刀剑无眼。如果他袁熙负隅顽抗,我无法保证不会伤及他的性命。可是如果他甘愿请降,亦或者战场上被生擒活捉,我必给他一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