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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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大教皇-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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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归急,栾奕却又不能把黄巾起义的事说出来,只能暗暗埋在肚子里,将急切的心情深深埋在肚子里,表面上装出一副豁达模样,劝慰张飞道:“三哥莫慌,这几日奕不是跟典大哥一起向圣母求告过了嘛!相信用不了多久,圣母便会显灵,让有缘船只打此路过,接上我等的。”

    “圣母真的会显灵?”张飞将信将疑。在看到栾奕递来的肯定眼神后,又道:“那好,便再等上一等。也不知大哥、二哥找到船没有!”他视线始终不离门口,似要透过那厚厚的门帘一直看到港口上去。此时,典韦和关羽就等在那里,在寒风中翘首期待有船靠岸。“不行……俺坐不住,得再过去瞧瞧……”

    张飞正待起身,又被栾奕拉了回来。栾奕劝说:“行了吧三哥!咱俩这才刚让大哥、二哥替换回来,怎地又去。再者说了,又不是人多就会有船来,即便去了也无甚用处。不如先坐下吃口温酒暖和暖和,歇息一阵,迟些再去。”

    “可俺坐不住啊!”张飞坐立不安,一口又将栾奕刚刚灌满的水酒喝了个干净,抹抹嘴角上残留的水酒,又站起身来在堂内踱步,将地板踩得咚咚作响。

    看到张飞这副热锅上蚂蚁般的模样,栾奕不由哈哈直笑,暗叹这猛张飞还真是一腔烈火似的急脾气。他温和地对张飞说:“三哥!急也没用。与其心急火燎的走来走去,倒不如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向圣母祷告一番。说不定圣母听了你的愿望就立刻派船来把咱们接到江南去了?”

    “嗯?”张飞愣了愣,问:“四弟说的劳什子祷告当真管用?”

    “奕向圣母起誓!一准管用!”神棍干得久了,栾奕说这种话面不红心不跳,连哏都不打。反正按照圣母教的逻辑,若是张飞立誓没有应验还可以解释为张飞心不诚,或者张飞杀念太重,圣母懒得理等等等等……好几十种理由。若是应验了,那边是神迹,横竖都是圣母有理,这就是后世基督教作为神学学科在大学里被世人经久研究后的先进性所在。

    “俺老张便祷上一祷!”张飞大喇喇坐回座椅,回忆一阵前些时日,在来的路上栾奕教给他的祷告步骤和祷告词格式,呢喃道:“俺在天上的娘……”

    只听这开头,栾奕差点没笑着出溜到桌子底下去……“我在天上的母!”同样的话,用这河北方言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异,无形之中增加了无限的喜剧成分。

    张飞似是发觉了栾奕的不妥,睁开一对铜铃般的大眼,疑惑地看向栾奕,问:“咋了?俺做得不对?”

    “对,三哥,说的很对。继续,继续……”栾奕打个哈哈,将汲取精神食粮的机会再度还给张飞。

    张飞吧嗒吧嗒嘴,又合上眼帘,双手交叉并拢顶在络腮胡子上,喃喃地祷告,道:“俺在天上的娘。俺四弟说,你很灵验,俺不大相信。现在正好,俺们遇到难事了,困在这江边过不去江了。你若能在一个时辰内给俺们弄艘船来,把俺们驮过去,俺老张就相信你。以后把你当亲娘伺候,俺这二百多斤肉就交给你支使。要是不显灵……以后可别怪俺不给你香火钱,不是……四弟管香火钱叫奉献,不给你奉献。所以,俺觉得你还是派船来比较划算。呃……行了,就说这么多!啊,大门儿!”说完,张飞又吧嗒吧嗒嘴,却见栾奕正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便问:“咋了?俺祷告的不对?”

    不对?当然不对了……栾奕心里直犯嘀咕,哪里有用这种威胁的口气祷告的?合着人家圣母要不显灵就得吃大亏,要是没有船在这儿路过你张飞就不信人家了?

    心里虽是这么想,他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毕竟张飞这是第一次祷告,犯些原则性错误也是可以谅解的,更重要的是,要想真正把张飞拉入教会,需要鼓励他多多接受教徒的日常习惯。“三哥祷告的对,对得很!”

    “那就等着吧!俺倒要看看一个时辰内会不会有船来!”

    栾奕闻言脸上的微笑顿时僵住。他深知,对于刚刚接受教会的人而言,借这种试探性祷告确立信仰的情况最难处理。若是祷告词应验还则罢了。若是没有应验,再加上传教者解释不足,很容易在人们心里形成难以化解的不良印象,以后将其拉入教会定然需费好大一番工夫。而这,恰恰正是他最不希望在张飞身上出现的情况!

    想到这些,栾奕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扫向门口,脑海中则不停组合腹稿,寻找一会儿没有船来的时候向张飞解释的最佳方式。

    门帘依旧在寒风吹拂下一开一合着。铜炉里的炭火呼呼的冒着青烟,烟火缭绕下,炉子里的木炭在红晕灼烧下慢慢地消融着。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缓慢,初始阶段的一刻又一刻仿佛比一年还要漫长……但是到了一个时辰即将耗尽的时候,时间的脚步又忽然加快起来,快到栾奕恨不得拉住它,不让它这么快就到最后的终点。

    然而,时间总归是虚无缥缈的,就算世上最伟大的人也无法制约它前进的步伐。

    一个时辰转瞬及至。在堂中走来走去的张飞,撩起眼帘,最后望一眼天色,带着几分颓然,几分释然,无奈地摇了摇头,“俺就说嘛!圣母没有四弟说的那么神奇!”

    栾奕心头一纠,连忙解释:“三哥莫要武断。你的愿望才刚刚发出,圣母每日接受数十万人祷告,挨个处理起来总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再者说了……”话刚说到这,只觉旅店门口掀起一道亮光,接着一股强烈的寒风顺着大门涌入屋内,冻得栾奕一激灵。

    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扶住半掀开的门帘,在门帘的后面则是典韦那高大雄壮的身躯。

    他那魔鬼般丑陋的面庞上此时绽放着天使般的笑容,说出来的话更是如阳光般温暖。“三弟、四弟,来船了!”

    “圣母保佑!”栾奕长出一口气,在胸前不停划起十字。

    张飞先是呆愣一阵,随即面露欣喜之色,“乖乖,还真灵验了。”

    “可是……船的东家不让咱上传船!”典韦接下来的话却如三九天的雪水,直给栾奕入赘冰窟之感。

    “啊?”张飞大失所望,嘴上不断喃喃:“圣母不灵光?不对,不对……要是不灵光咋这么巧,祷告说一个时辰后来船,还真就来了!可是来了怎么又不让上呢!”他猛一拍脑瓜,恍然大悟,“会不会是刚才祷告的时候语气不敬,惹圣母大人生气了,所以故意借此戏耍俺老张?”他越想越觉得可能,顿时羞愧难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念叨的工夫,却听典韦又道:“船东本不欲让我等登船,不过二哥上前商谈,一报教主名讳,船东立刻改了主意。他说他认得教主,十分乐意与教主同舟。还说让咱们不必着急,他在江边随时恭候!”

    “嗯?”情况骤然直转,张飞在大大的失望过后,又忽然露出笑容,面带不满地对典韦道:“哎呀!大哥,说话别大喘气好不好!”

    相比张飞,栾奕则更关心船上那位所谓熟人到底是谁。“大哥!敢问那位船东姓氏名谁?是在哪里与奕相识的?”

87鸡蛋

    停在三江口港上这艘船的船东,姓周名异,字宣德,时任洛阳县令。说起这洛阳县令,听起来挺牛——堂堂皇城县令,可实际上,封路也不过就是比栾奕老爹栾邈那个济南国长史高上一个级别而已的微末官吏罢了。其职能相当于后世北京政治中心所在区域的区长。而要管理的人群却是这核心区域内的王公大臣、三公九卿。

    以微薄之力管辖这么一群人,其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好在周异这人来头不小,祖上有两位先人在质帝、桓帝两朝担任三公之一的太尉之职,可谓三世二公,比四世三公的袁家仅逊一筹,门生故吏遍天下,在洛阳城内很有影响。再加上周异此人颇通中庸之道,在洛阳宦海沉浮,既不偏袒士族门阀集团,也不得罪十常侍,在这洛阳令位子上倒也干的中规中矩,好评不断,就连袁家袁隗都卖他几分面子。

    栾奕当初就是在袁隗的寿宴上跟这位周异相识的。只不过当时栾奕借一曲《明月几时有》赢得满堂彩,敬酒者不胜其数,应接不暇,且寒暄着多数都是朝廷重臣,以至于没跟这位京师中真正行使职权的官员多说上几句话。如今倒好,恰巧在这长江岸边遇到,正应了他希望攀附这位洛阳令的愿望。毕竟,栾福在洛阳城内还经营着教堂和餐馆等栾家产业,很多时候还需要身为洛阳令的周异的照拂。

    是以,当栾奕在江畔面见周异之时,态度格外恭敬和诚恳,一揖及地,“栾奕拜见周大人!”

    周异大惊,三步两步蹿下甲板,弯腰拜曰:“周异何德何能,得子奇先生如此大礼!子奇先生莫要如此,折煞周异了!”将栾奕搀扶起来。

    栾奕含笑问道:“京师一别两载,周大人别来无恙乎?

    “无恙,无恙!”见到栾奕,周异心情大好,擎着栾奕的手便往船舱方向走,“江边风大,此间不是说话的所在,你我且去船舱叙话!”

    典韦、关羽、张飞三人尾随而行。后有随从搬运行礼不再话下。

    周异包下的这艘船并非渔船,而是汉朝时期江边典型的画舫,平日里并不打鱼,仅供富贵人家包船游江所用,淡季的时候也偶尔江南江北运些货物,很像是后世所说的游船。所以在装潢布置上十分注重典雅、奢华,也十分宽敞。

    拂帘入舱,可见约莫六十余平方的主舱里,四角摆着铜质烛台,烛台略有锈迹,显然有些年岁了,上面雕有芦苇图案,古朴大方,用冰冷的身躯给初春的船舱送上诗意的温暖。

    舱内的家具,已经随着时代潮流撤去了大塌和矮几,换上了栾奕“发明”的书桌、太师椅、书柜等物。只可惜,这些家具并非栾家木场所产,而是本地木工坊仿制而成。木材的成色虽然不错,但在雕花艺术方面远逊栾家家具。

    屋内地板上,铺着大毡,踩上去软软的,踏雪一般,顺着毡席直视远方,在主舱尽头的墙边可见一架古琴。此时,一名身着白色士子服的俊俏少年正坐在琴边。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着青装,腰扎武士带的少年。

    两位少年,一位儒雅、一位英武,形成鲜明对比。观其模样不过**岁,却无一例外姿容美好,就连一向对自己长相颇为自得的栾奕,看过之后都不由自惭形秽,暗赞此二人真乃“当世之帅哥坯子”!

    舱内除了二位“小帅哥”还有一位壮硕大汉,身姿甚伟,另有一位鹤发童颜老者,及两位相貌相似,却可有风情的女童。

    众人见周异与栾奕登门,连忙起身相拜。

    栾奕以礼还之,问周异道:“敢问周大人,这几位是?”

    周异一一介绍,道:“这位老丈,乃当朝太乐丞桥玄,字伯路;那两位女童便是桥太乐的一双闺嫒;这位壮士乃我江东第一勇士,姓孙名坚,字文台。熹平元年时,会稽郡逆贼许昌在句章起事,妄称阳明皇帝,与他其逆子许韶煽动周围几个县,聚贼众达万人之多。文台以郡司马的身份招募勇士,征得千余人,与州郡联合将其击败。刺史臧旻将他的功劳上报,陛下先任文台为盐渎县县丞,现转为下坯县丞;那边穿青衣者乃文台之子,名策。穿白袍者,乃异之犬子,名瑜!”

    周异一席话,如同一剂猛料,直砸栾奕心核,暗暗喃语,复述道:“周异……姓周,其子名瑜。周瑜……竟是他?没想到这周异竟是周瑜的爹……且不提周瑜,竟还有个孙文台,还有他那名扬天下,被三国志尊为‘小霸王’的儿子孙策……天呐!等等……孙策、周瑜……除了他们船上还有个桥玄,这桥玄又是谁?”

    桥玄之名,栾奕没有听说过,不过在打量过桥玄身后那对容貌美丽,仅以七八岁之龄,便露出一副趋美态势的样貌,不难对她们的身份做出猜测——乔玮、乔倩,既大乔和小乔。而所谓的桥玄既乔玄,也就是演义中所说的乔国老了!

    栾奕登时恍然,原来……孙策、大乔,周瑜、小乔,这两对未来的夫妻在七八岁时就有了交集!而这一情缘在历史资料中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让人不由感叹:历史到底错过了多少美好的瞬间!

    他却不知,其实按照历史的正轨,在公元189年之前,周异、孙坚、桥玄三家的确没有出现交集。之所以现实区别于后世的历史,皆因世上多了一个他——栾奕。他在9岁那年,创出《原富》一书,在不断修订,更改后印刷成书,将书中带有哲学色彩的后代经济学理论推广了出去。虽然,此书因涉及商贾、贸易内容颇受争议,但其中思想所蕴含的先进性却在潜移默化的引导着读众,进而影响着世人。

    就想眼前的周异、孙坚和桥玄,原本家中颇有田产,却不屑于经营实业,在看过《原富》之后,对栾奕提出的“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十分赞同,开始觉得用多出来的财富做些生意,利滚利,为子孙后代谋福也是不错的事情。

    于是,各自经营了些许项目,三个人正是在做生意过程中相互认识的。

    既然都做起了生意,相互间谈论的话题便多于《原富》相关。

    周异从书架上取出心爱的手抄本《原富》,将多年来积攒下来的问题一股脑抛给了栾奕。栾奕均给予详细解答。

    他从远古时期的物物交换,讲到货币媒介,又从货币媒介,说到社会分工带来的高效生产,随后又用简单平实的语言对垄断、寡头、自由竞争等诸多概念进行了详尽诠释。

    周异、孙坚父子,桥玄父女听得津津有味,大呼过瘾。典韦、关羽、张飞三人则是一头雾水,张飞哈欠连天,不知栾奕所云何物。

    不知不觉间,画舫已在大江上畅游多时。天色渐暗,栾奕等人便在这船上的主舱里边吃边谈,闲聊中栾奕得知周异一家和桥玄一家此番渡江是因年关回家省亲,如今年关已过,正待北上回京城,顺路约了孙坚到江边观一阵春景。他们询问栾奕南下的缘由。

    栾奕扯谎说:“奕之好友有一忘年交,家住长沙,其子身患重病,恐有生命之忧。遂撰书信与奕,盼奕前往设法相救。”

    周异一听人命关天,长叹曰:“如此大事,子奇先生何不早说耶?”说完,立刻跑出舱去,嘱托船家加速摇橹,直奔罗县。

    栾奕对此颇为感激,连连行礼,敬酒。

    酒至半酣,坐在席间角落里的周瑜毋然开口,询问栾奕道:“今日子奇先生一讲,解开瑜心中诸多疑问,不甚荣幸。然仍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栾奕嘴角上扬,道:“周郎但说无妨!”

    “敢问子奇先生,这世上是先有的交换,还是先有的分工?”

    听到周瑜竟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栾奕面如止水,心中却不由泛出几丝波澜。暗暗赞叹,人才就是人才。周瑜这一问,看起来是在询问交换与分工的先后次序,简单无比。实则却是在揭示的人类发展进程中最关键环节的本质。显然,周瑜确实通读过《原富》,且读了不止一遍,否则绝对问不出这样深奥的问题。

    栾奕欣慰颔首,不答反问,道:“在回答周郎问题之前,奕亦有一问,请周郎作答,敢问这世上,先有蛋耶?先有鸡耶?”

    问题出口,周瑜当即呆住,不知如何作答。身边孙策则迫不及待的说:“自然是先有的鸡了!”

    “那鸡从何来?”栾奕笑着问。

    “自然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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