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奕从丫鬟手中接过蔡琰的手,同时向蔡邕弯腰行礼,“蔡师!奕一定会好好疼爱昭姬的!”
丫鬟蔡云泪雨梨花,却噗嗤笑出声来,调笑栾奕说:“怎地还叫蔡师?”
栾奕恍然大悟,再次弯腰,“岳父大人!小婿定会好好照顾昭姬。家宅据此不远,岳父大人若是想昭姬了,只需派人过去呼唤我夫妻二人便可!”
蔡云又笑,“少傅大人真是的。这还没拜堂呢,就先自称是夫妻了?”
蔡云一连堵了栾奕两次,搞得栾奕尴尬不已,皱了皱鼻子表示不满。蔡琰则直接出口埋怨,“就你话多!”
蔡云撅着嘴,一脸委屈像。
牵着新娘离开蔡府,送入街上的花轿后。迎亲的队伍再次启程,向中郎府走去。一路之上敲敲打打,热闹非凡,引得无数百姓驻足观望。
“呀!今儿个谁结婚啊?这么大排场?”
“这你都不知道?外地来的吧?”
“是啊!我刚从冀州过来!”
“今儿个是太子少傅大人结婚!”
“太子少傅?谁啊?”
“孤陋寡闻!太子少傅都不知道是谁?大名鼎鼎的神才神将栾子奇啊!”
“栾?子?奇?教主?教主今天结婚?他怎么没告诉我们呢!”
“你谁啊?”回答问题者一脸鄙夷的看了看来人,依装束应该是个商贾。“少傅大人怎么可能认识你?”
“他是我兄弟!”商贾一脸骄傲。
“就你!还是少傅的兄弟?骗谁呢!”
“你这人怎么不相信人呢!”那名冀州来的商贾打扮之人亮了亮自己胸前的十字架,“瞧,少傅大人是我们圣母教的教主,我是教徒。少傅大人说了,凡圣母教中人皆兄弟。这么算起来,我和教主当然是兄弟了!”
“还有这么个说法?”
“当然!要不然谁敢冒充大汉神才的兄弟!”冀州商贾一脸焦急神色,“不跟你胡扯了。我得赶紧备份儿贺礼去。对了,教主家住哪儿?”
“前面左拐到头,三里牌坊青莲居!”
商贾会错了意,重复道:“清廉居?瞧我们教主,当了官不忘老百姓,连房子都叫清廉(清廉和青莲同音),做官能不清廉嘛!”说完,也不听解释,扭头就跑,嘴上念念有词。“不行,其他老乡可能还不知道教主结婚的事呢!我得赶紧通知他们!”
骑在马上的栾奕,在沿途百姓欢快的问候声中一路走向远方。缓缓的来到王允府中。
相比痛哭哀泣的蔡邕,身为貂蝉养父的王允就没那么悲痛了。而且非但不悲痛,还依稀为貂蝉跟他找了这么一个联姻对象大为欣喜。
他笑意融融的将貂蝉交给栾奕,不停教诲二人要恩恩爱爱,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栾奕、貂蝉连连应“喏”,跪地三叩后反转出门。迎亲的任务算是彻底告一段落。只剩回宅拜堂,再就是喜宴大餐,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环……是吧?
可是一下子娶了两个老婆,晚上跟哪个睡呢?栾奕看一眼右边的花轿,那是正位属于正妻也就是蔡琰;又看看左边的花轿,里边坐的是他的妾,是貌美如花的貂蝉。说实在的,他发自内心的喜欢跟貂蝉行房。可是他也清楚,无论是出于伦理风俗也好,还是人情使然也罢!今日他都该跟正妻同床共枕,他欠了蔡琰太多,真的太多!
151证婚人
迎亲的队伍锣鼓齐鸣,沿着大道拐入三里牌坊前行不远,便来到了青莲居大门外。
轿子落地,自有婆姨将两名新娘搀扶出来,跟在新郎官栾奕身后过火盆,跨门槛,进入院子。放眼一瞧,院内已是人头涌动、宾客满园了。细细看去,栾奕寻到许多熟识的面孔,比如大名鼎鼎的大汉司空和司徒——袁氏兄弟,再比如名动四方的大儒,尚书郎卢植。再有就是跟他同辈的一众好友:袁绍、曹操、淳于琼等人。
典韦、关羽、张飞、郭嘉、徐庶、毛玠、戏志才、荀彧、荀攸、程昱他们身为自己人不在席上,穿着一身轻装帮着招呼客人。
踏进门槛再瞧一眼,栾奕觉得院落里的宾客表情不太对,依稀之间透着拘谨之色,各个坐立不安。连应该稳坐高堂的祖父都跑到了院子里,一副战战兢兢模样。
“啥事让一向刚强的栾老头儿这么唯唯诺诺?”栾奕不解。
适逢栾福慌慌张张迎了出来,离得老远边给栾奕打眼色,同时食指向上连点,瞪着大眼口型变换不停,似想说话,又不发声。
栾奕不明所以,以为天色阴暗,将要下雨。暗叹一声不好,这露天婚礼最怕的就是雨天。可抬头望去,天空万里无云哪里有要下雨的意思。疑惑的看向栾福,却听栾福喘着粗气小声提醒,“来了!来了!”
“谁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两个人走出正堂,为首者满面堆笑挺着大肚子朗声道:“栾子奇,朕不请自来,可否讨杯水酒吃?”
“啊?”栾奕登时明白栾福手指苍天是什么意思了,招呼牵引新娘的婆姨一声,加快脚步来到正堂台阶下,弯腰进礼,“臣不知陛下降临,有失远迎,万望陛下赎罪!”
“无妨,无妨!”灵帝今日心情不错,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朕乃微服而来,事前又没有知会爱卿,何罪之有?爱卿宽心就是!”
“谢陛下!”
“朕今日来,主要想体察一下民情。看看普通人家的婚礼是如何模样,见了子奇的婚宴当真是开了眼界。有趣,有趣!”
“陛下驾临,家宅蓬荜生辉!”
听了栾奕的奉承话,灵帝哈哈笑了几声,环视院中一眼,“话说回来。子奇这宅子建的别具一格。”他指了指茅草屋,道:“朕还道房顶都是由瓦铺成的。像这种铺满干草的屋子还是第一次见!这是不是就叫茅屋?”
“确是茅屋!”
“哦……”灵帝点了点头,“听人言,我大汉百姓多住茅屋。没想到茅屋竟是这般模样,看起来比皇宫里的房舍更有韵味。足可见百姓的生活比朕要丰富多彩。”
呃……满园宾客互视一阵,不知该如何作答!是,没错,百姓的生活有可能比皇帝丰富多彩,但这丰富多彩里透着多少辛酸和几多苦累?
栾奕只得没话找话,应承道:“陛下明见!”
“哈哈哈……”灵帝一脸好奇,满心欢喜,对身后的张让道:“让父,何不仿效子奇也把宫里的房子都改成茅屋?”
“啊?”张让大惊失色,“请陛下三思!宫内房舍均乃祖宗传承而来,不可轻动啊!”
一众宾客亦是跪地祈求,“陛下三思啊!”
灵帝一脸失望,对栾奕道:“瞧瞧!都说朕是九五至尊,天下都是朕的。可连这点小事都拿不了主意。刚一开口,就有这么多人来劝。”
灵帝话刚说完,满堂宾客再次叩首,“陛下赎罪!”
“真没劲!”灵帝走下高台,绕开栾奕沿主石路来到两侧薛开的土地边,手指左侧,道:“此物朕识得,乃是菊花。”他又指向右侧土地,“这又是什么花,怎地这么大。”
栾奕大囧,“回避下,这不是花,乃是白菜。平常餐桌上吃的白菜。”
“白菜?原来白菜是这个模样?朕还以为白菜是丝状的!”
“那是因为陛下吃的白菜都是厨下切好的!”
“哦……”
灵帝还没来得及弯腰,张让就先行一步从地中白菜上四下一片菜叶递到灵帝手上。
灵帝放在鼻头闻了闻,又反复揉搓一阵,直到揉出菜汁才肯罢休,又放到鼻子上闻了闻,笑眯眯道:“还挺香!”随即将菜叶丢在了地上。张让则适时递上帕子。
灵帝一边擦手,一边兴致勃勃道:“行了,子奇的宅子看得差不多了。方才,朕想过了,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总该给子奇些赏赐才是。子奇想要点什么?”
“这……”灵帝问的突然,栾奕还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要钱吧!显得自己太轻浮。要官?人家刚封了你太子少傅,再要灵帝也不会给。
栾奕苦苦思索,还没来得及作答,却听灵帝抢先一步,“不若这样?朕的女儿昌平公主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不如嫁予子奇,可好?”
“啊?”栾奕、蔡琰、貂蝉听了这话同时惊呼出声。
“陛下万万不可!”张让苦苦哀求,“栾奕已经有了妻室,昌平公主若要再嫁可就委身成妾了。如此,皇威何在?皇家尊严何在?”
“哈哈哈……”灵帝看到栾奕又惊又窘的模样,笑的前仰后合,“朕戏子奇尔。没想到朕的神将也有害怕的时候,哈哈……”
栾奕、蔡琰、貂蝉长出一口气。
灵帝小眼连眨,缓缓道:“朕一时间还真想不起赐子奇点什么好!要不这样,朕今日便座一次正堂,为子奇正婚可好?”
栾奕面露喜色,跪地便拜,“臣荣幸之至。陛下厚恩,臣没齿难忘!”
“哈哈……好,好好!朕今日就做一回证婚人!”灵帝大为欣喜,快三十岁的人了,连蹦带跳跟小孩儿似的跑到正堂主位上,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那就开始吧!”
“喏!”张让应了一声,唱道:“新郎新娘入堂!”
跪在地上的栾奕站立起来,正好衣冠,拍去身上浮土跨门而入。陪嫁丫鬟蔡云、七巧则从婆姨手中接过各自的主子尾随而入。
“臣栾奕,携双妻蔡琰、貂蝉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灵帝满面堆笑的虚抬了下右手,“平身!”
“谢陛下!”
“下面的朕知道!”灵帝拦下准备唱礼的张让,卖宝似的道:“一拜天地!”
栾奕、蔡琰、蔡云、貂蝉和七巧同时叩拜。
“二拜……二拜……”灵帝挠了挠头,竟一时间忘了词,转而道:“二拜大汉皇帝!”
皇帝?不是该拜高堂吗?蔡云、七巧面面相觑,不过见姑爷未作迟疑腰已经弯了下去,边领着蔡琰、貂蝉跟着拜。
“夫妻对拜!”
栾奕左右两边,互拜一下。
“礼成!”张让生怕灵帝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抢先发言,“送新人入洞房!”
“哈哈……”灵帝兴奋的双手互搓,“让父,走,跟朕去闹洞房!”
“陛下,陛下!”张让好不容易才拦住灵帝,“晚上才闹洞房呢!”
“啊?这算什么规矩?这么早去洞房怎地晚上才闹?”灵帝不解,他看一眼天色,“这会儿到晚上还有许多时辰,子奇跟二位新娘折腾这么许久,晚上还闹的起来吗?”
听明白灵帝话外之音,堂外众人直想发笑,却又只能忍着不敢真笑出来,双肩抖个不停,憋得面红耳赤。
张让赶忙解释,“陛下!现在仅是新娘回洞房。一会栾奕还得出来招待宾客。”
“哦!原来如此!”灵帝点了点头,“那便等栾奕回来吃酒!”
张让规劝,道:“陛下!您看,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该回宫了。”
灵帝摆了摆手,“不忙不忙,先吃喝一阵。朕还等着闹洞房呢!”
堂堂皇帝跑到臣子家来闹洞房,这算是个什么事啊!袁隗他们肯定会以此为由,弹劾自己这个常侍纵容陛下做出此等无道之举。届时免不了碰一鼻子灰。想到这儿张让大急,贴着灵帝的耳朵道:“陛下,窦神仙说,新炼的那炉丹药今日将成。当趁热吃方可保灵气不散。”
“哦?”灵帝一拍脑门,“险些忘了大事。那还等什么,快快回宫用丹。”
“喏……摆驾回宫!”
一声尖啸过后,满桌的宾客纷纷起身行礼告别。目送灵帝离开长松一口气,“皇帝好歹走了,终于能踏踏实实吃点东西了。”
栾奕从中院折返回来时,灵帝早已不见了踪影。他不由暗笑:这汉灵帝还真挺有意思,风风火火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意思。
灿笑之际,典韦走了过来,将酒盏递到他的手里,抱着酒坛侍立一旁。栾奕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终归还是来了。
栾奕贴着典韦的耳朵,指着酒坛问:“大哥,都准备好了?”
“贤弟放心!兑了一半的水!”
“verygood!”
典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啥?什么狗?”
“nothing!”栾奕一脸笑容,如此可保无恙矣!
按照一般喜宴程序,栾奕应先向家族长辈敬酒,再敬各位参会宾客。只不过,栾奕的婚礼有所不同,宴席上多有朝廷贵胄,出于对谦卑的尊敬,必须先从他们开始。
栾奕端着酒盏来到袁逢、袁隗所在席前,躬身行礼,“袁公,奕之婚典得二位光临,真是感激不尽。在此,奕敬水酒一杯,以表心意。”
说完,仰脖何干。
“好!”袁隗喜笑颜开,“今日,圣驾亲临子奇婚宴,足可见陛下对子奇的喜爱。子奇当好自勉之,将来一展宏图。”
袁隗兄弟同时举杯,以袖遮面,喝干一盏。
“谢二位袁公!”
152酒宴
离了袁氏二公,栾奕又向卢植走来。及至近前,举杯邀敬,“上述大人,去岁牢中,奕从大人处所学甚多,感激之至。”说完,正想喝酒,却被卢植拦下。
卢植眼中精光连闪,问:“子奇喝的甚来?”
栾奕一阵心慌意乱,强作镇定道:“酒啊!不信你闻!”
卢植还真就凑过来闻了闻,笑道:“还真是酒!既然同样是酒不如换上一换!”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来栾奕手中酒盏,将盏中之酒泼在了地上。又抄起自己桌上的酒坛给栾奕满灌了一杯,塞回栾奕手里,“这样再喝不迟!”
“这……”栾奕心里直骂,好你个卢植。就不能让我清醒点入洞房。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发现酒里藏着猫腻的?闻出来的?狗鼻子也没那么灵啊!难道?他结婚那会儿也用这招?
不等栾奕判定缘由,卢植笑着把答案告诉了栾奕。他小声道:“子奇,刚才老夫问你喝的是甚,还没等子干要求,你就主动要求来闻。这一举动太过于欲盖弥彰,让老夫看出了破绽,判定你酒中必是兑了水。”
“这也行?”栾奕目瞪口呆的环视一眼笑意融融的卢植,脑门直冒冷汗。暗暗感叹:平日还自诩有些聪明才智,可要跟大汉王朝跟真正的智者玩心眼还差的远呢!以后还得继续勤加修身养性才是,否则还有什么资格去乱世中占据一席之地?“奕受教。当自罚此盏!”
栾奕满饮过后,又从卢植桌上取来酒坛,再倒一盏恭敬敬酒。“干!”
“干!”琼浆入肚二人一齐爽朗大笑。
栾奕倒置酒盏,示意自己喝了个一干二净,随后道:“奕少陪,先去给其他宾客敬酒。尚书大人自便。”
“好!”
敬完卢植,栾奕继续前行敬了一圈,终于挨到袁绍、曹操席前。长出一口气,“哎呀妈呀!撑死我了!”
“子奇,快坐下吃口菜!”袁绍大手一挥,十人大桌上立刻有一人离席,给栾奕腾出空来落座。不远处料理喜宴一应事物的小厮都是起凤阁的伙计,见多识广,又经过系统培训,见到栾奕落座,立刻送来竹筷。
栾奕早上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又空腹喝了一肚子酒水,早就饿得不行。狼吞虎咽,大快朵颐。
“子奇贤弟!”曹操跟袁绍对视一眼,开口道:“今儿娶了这么两个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美娇娘,开怀否!”
得!敬酒的由头来了。
栾奕也不多说,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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